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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蛮匪山寨再相见 ...

  •   中秋节,下午黄昏之时。陈墨报信说附近一山野荒岭有一蛮匪窝子闹事。听说还跃跃欲试想在驻扎军队这里捞点油水。

      这心也是野,不看是哪个国家的驻扎军队就想捞油水,就不怕得不偿失。辰戴必敖对此不屑一顾,不想和一些蛮匪合同闹事,非得纠缠不休就有损白义颜面。

      可没想到那些蛮匪不仅心野,还不知好歹,得到一点儿好处就想多捞,硬是半夜偷袭驻扎地烧了他们一半的粮草,硬生生把良马也拖走了几匹,连为数不多为军队壮胆的酒也顺手牵羊拿走了。

      这事还是在辰戴必敖在的时候做的,不知道在多少次辰戴必敖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多少。

      后面思来想去,那些蛮匪根本不在乎你在不在,不管你是谁在,他们手贱心野,胆大妄为,该做的,还是会做。

      一次二次不过三,本想着在这里驻扎不会太久,可是反复多次,辰戴必敖的好脾气也压制不住了。

      陈墨劝道:“将军,那不过是一些山野土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等会儿陛下派来的支援人快到了。”

      辰戴必敖已经在气头上了,他戴好头盔气笑了:“这能忍?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觉越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气在胸口不得不泄!”他说着气话拿起红色利剑就跑出去排兵布阵,打算和蛮匪的‘血海深仇’来个‘鱼死网破’。

      “将军!”

      陈墨哪还有话说,他跟着跑出去,同伙小部分的兵队埋伏在蛮匪的回山寨的路上,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蛮匪的影子。

      辰戴必敖头上顶着野草编制的花环,蹲在草地里一脸阴郁。他看了看一旁的陈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才是蛮匪抢劫的那种。

      陈墨:“将军,我们今日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等会儿皇宫的人要到了。”

      辰戴必敖瞥了一眼他:“虽是蛮匪小事,可也不得马虎行事。那皇宫来的贵人,应心得父皇信任喜爱,想必也不是不接应就恼怒翻脸之人。我为了军队的利益在荒郊野岭蹲守也没错啊。”

      陈墨:“可是……”

      “别可是了,别说话,来人了。”辰戴必敖捂住陈墨的嘴,使了个眼神让他看前面。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前方,很快一阵嬉笑打闹插科打诨的戏语传来。

      山路一蛮匪头子穿着貂皮大衣脖子绕着狼牙串,满口黄牙说着黄段子,惹得一旁的女娇娘频频回头,却一脸恶心嫌弃。这一看,就是那抢来打算做压寨夫人。

      后面跟着一队插科打诨的蛮匪,皆是嘻嘻哈哈黄段子满天飞。辰戴必敖瞥了一眼陈墨,什么大胸翘臀,红唇细腰,什么一夜春宵值千金的话语钻进众人耳朵里。辰戴必敖捂住了陈墨的耳朵,小声道:“小孩子听不得这些。”

      陈墨:“……”

      陈墨还是乖,没动。

      很快那些蛮匪走到陷阱中央,不知是谁露馅咳嗽了一声。那些蛮匪立刻警惕起来,拿刀拿枪环顾四周,也不说笑了,瞠目看着四周。

      忽然一只利箭飞过,直穿蛮匪头子却被一旁的小弟挡了。

      他们还来不及悲伤就兵荒马乱如热锅蚂蚁急得团团转。喧闹声从这一刻无法停止,众人利箭发出,将蛮匪困在陷阱中央。

      一时局势不可收拾,双方进入激战阶段。天上安排的雾气弹掉下来直接砸向地面,散发出特制雾气弹憋死了好多蛮匪。

      可是那些蛮匪占山为王多年,突发事件虽来不及应对,却知道怎么撤退,熟知地况直接跑向另一山头。

      陈墨:“将军,怎么办?蛮匪跑另一座山头去了。”

      辰戴必敖:“追上去,分三队分一批队伍从后面包抄他们!另一批从山头上射箭中央突破,赶尽杀绝或是找到窝点都没问题,前提只是为了给一个教训!”

      辰戴必敖带兵背后包抄,来了一个瓮中捉鳖。直接把蛮匪打退到窝点才有松懈下来。那蛮匪的窝点也没那么容易倒腾,在外面射箭多时,才破了他们他石窟门。

      辰戴必敖拔|出一边尸体上的利箭,喊道:“对面的蛮匪听清了,现在投降既往不咎,若是执意如此定当严惩不贷!”外面打的热火朝天,谁都没听清辰戴必敖的话,直接一个炸|弹丢过来差点把辰戴必敖炸伤。

      混战持续多时,也算是费尽心血把蛮匪窝点给倒腾干净了。

      沙地上全是跪着的蛮匪,他们双手抱头上交兵器,畏畏缩缩蹲在一边。西北营的将士们开心地收刮战利品,把之前蛮匪抢夺的东西连同一些用得着的全拿了。

      辰戴必敖瞥了一眼蛮匪的老大,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模样很是俊俏。

      他问道:“这女孩子?”

      那蛮匪头子马上谗言献媚,笑嘻嘻道:“嘿嘿,老大哥,这是山下种树的娃子,模样俊俏,真是一个标志。老大哥要是喜欢,就拿去,还就请就我们一条命在。”

      蛮匪笑的眼睛都没了,一旁的女娇娘气的呜呜几声,被封住嘴的她无法说话发泄不满。

      辰戴必敖一笑:“想用个女人来保护寨子安全?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嘿嘿,我还什么男人呐,这命都快保不住了,自然自己的命在第一位嘛。”蛮匪仍旧谗言献媚,咧嘴一口黄牙,上面还沾着黄色粘稠液体以及菜叶,让人浑身发麻难受。

      移开视线,辰戴必敖也算是服了他了,竟然可以抛弃男人尊严也要护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至少他,是做不了的。

      ……

      收刮一阵,也就差不多了。

      留着蛮匪一条命在,算是给他们教训,回驻扎军队时,没想到那蛮匪倏地站起来拿过一把弯刀像辰戴必敖甩来!

      那弯刀锋利又快,一看就是常年杀人而至。

      “殿下!”

      “将军!”

      辰戴必敖回头那一瞬间就听到了两个声音。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用剑抵开弯刀,辰戴必敖还是抬手砍过却没想到自己晚了一步,本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遭,没想到一只利箭倏地向远方飞来……

      就一刹那,快触碰到辰戴必敖的弯刀被那只利箭抵开射偏在地上!

      辰戴必敖看着地上的弯刀,沉了脸色,他忽然发觉自己过于轻敌了,自己就只是想惩戒他们,他们却不知悔改执迷不悟要杀了自己。

      他看向那蛮匪头子,沉声道:“把寨子烧了。”

      陈墨惊魂未定,闻言才想起去压制那些蛮匪。

      方中尉方青,他跑过来问道:“殿下怎么样,伤到没有?”

      辰戴必敖摇头,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他侧头看向远方的小山坡上,眯眼问道:“有人吗?是谁在哪儿?”远处小山坡被一棵大树遮挡,一片黑色阴影笼罩下,看不清射箭救他的是谁。

      方青也道:“是谁?”

      那小山坡的人呆愣了一会儿,从阴影下走出来。来人估摸十四,仪表堂堂,穿着一身便服,轻衣白鞋,衣角翻飞在大树下站着。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弓箭,右手还拿着几只利箭。

      “你是……你怎么会来?”辰戴必敖前面还在问是谁,后面倏地一征。

      风铃勾唇一笑:“是我,哥哥。”

      “潋侨……”

      天地可鉴,辰戴必敖是真不知道这皇帝派来的支援的贵人就是他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弟弟,要是知道,他一定会待在皇子帐里接应他来。

      而且四年未见,中途除开匆匆一见别离,他们也九年未好好坐下来交谈。

      直到上一次,他们还是不欢而散……

      那次还没好好多看几眼他心心念念的弟弟辰戴潋侨,就多长了九岁,身高高了一截,模样,也成熟了好多。不知不觉间,竟浪费了九年的时光。

      风铃被辰戴必敖拉着回了皇子帐,他一言不发,隐隐约约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帐中太冷,辰戴必敖特地点了火把,给了茶水,沉吟不语许久才问道:“潋侨,你知道这次北上的意思吗?”

      风铃坐着,认真道:“知道,为了攻打逾轮国,抢夺坞城。”

      辰戴必敖一脸隐忍不满,侧头道:“潋侨,你应该知道,我们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你完全不必要来掺和这些不道德的事,对你没好处。”

      风铃:“国家之间有纷争就有斗争,有斗争就有战争,太正常不过了。但我为白义国皇子,做的也应该是站在白义利益为上的事,至于其他的,再不道德,功过由天下人评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辰戴必敖蹙眉:“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风铃一笑而之:“哥哥,抢夺别人国家土地之事,或许有很多原因,我们暂且不问原因,我就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掺和这些不道德的事,而同为皇子的我,却不能掺和?”

      “我只是……”辰戴必敖停滞片刻,继续道:“是,功过由天下人评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但所有国家,做着狼子野心的事却仍想书写一段美好传奇的历史。白义是这样,苏秋,盗骊南洲逾轮他们都是。若是白义败了,你知道你的名誉,就全完了吗?”

      风铃:“国家都若败了,我要这名誉来干什么?死乞白赖地紧裹一身好皮囊装作自己是好人是受害者蒙骗他人来换取同情和残粮吗?”

      风铃站起来:“你想让我明哲保身这几乎不可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白义在做什么,我要做的,就是帮白义打仗。”

      ……并且,快速停止战争。

      辰戴必敖摇了摇头:“潋侨,真的,我一直认为你很聪明,认为你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样。你应该明白,沙地战场,九死一生,前一秒欢声笑语下一秒乐极生悲。况且在战场上,太多身不由己,我真的不忍心看见你这样,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风铃:“你都能,我为何不能?”

      风铃说得一脸正直,没有犹豫和挣扎,脱口而出。

      辰戴必敖有一丝惊讶:“潋侨……”

      风铃一笑:“哥,你也要相信我不是吗?虽然不知道白义最后会不会胜利,但我仍旧要参与这场战斗。太多发展可能性,我也没办法说个底,我做的,就只有力所能及费心尽力打胜仗。”

      此话一出,辰戴必敖无话可说。他坐在一边,沉吟不语,直到夜了也没答应。

      风铃这一路坎坷不平,路途遥远奔波劳累,早就困了。他本今日来西北营想给辰戴必敖一个惊喜,可没想到到了驻扎地却被告知辰戴必敖带兵出去打蛮匪了。

      他只能等着,却一直没等到人回来。最后只能带着一小队人马找寻辰戴必敖,也就巧遇险境的辰戴必敖。

      也是来不及思考手比脑子快直接射箭而去,幸好及时。

      也亏得风铃是个有心的人,他还记着念着辰戴必敖,哪怕辰戴景湛或者其他人对他有多好,风铃依旧没忘记辰戴必敖。

      在尚文书院四年时光,和辰戴景湛与兰容泊同伙玩耍,再加上苏然,求学之路还是圆满的,虽然总是有秋嵩生从中作梗,但并不妨碍。

      风铃离开尚文书院时,辰戴景湛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他给风铃收拾好东西,让他以后独自在皇宫一定谨言慎行小心为上。辰戴景湛的确也是获得了自由,打算留在外面待着不回去了,这也是风铃想的。

      风铃回来了,就向皇帝说明请求,皇帝对于这种事向来允许,尤其是打仗时期,更是需要这种人来树立军心。

      皇帝直接把风铃派来辰戴必敖这边,让其好生多学,将来必成大器有所成就。

      皇帝对风铃倒是有很大期望,可风铃对自己却没有。潜意识中,他还是秉承天官作风,任务完成就想离开,可身为皇子,那会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

      所以说,还是做天官得好。

      ……

      第二日,太阳高照。

      风铃爬起来,没见辰戴必敖的身影,也不知道去哪了了。下了床先穿好带来的黄金轻甲,是他喜欢的颜色,金黄色,璀璨夺目,十分亮眼。

      找寻几圈,西北营的所有将士都知道,小殿下到处在找大殿下。每个人都一脸笑容,帮着风铃找哥哥,可辰戴必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找半天没个人影。

      坐在皇子帐中静坐,终于等到了辰戴必敖回来。风铃一脸郁闷,问道:“你去哪儿了?”他的确不爽,因为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结果昨夜太累,朦朦胧胧时睡着了。

      辰戴必敖一笑:“排兵布阵,每天要带兵训练。怎么,一大早就找我,有事?”

      风铃:“当然有事,你坐着,我有话要问你。”

      辰戴必敖随了他的意坐在一边,放下头盔。风铃舒了一口气,说道:“四年前,父皇本不允许我和五殿下去尚文学院,你去帮我说了父皇答应了……殿下,你怎么让父皇允许的?”

      辰戴必敖:“问这些做什么,多说无益,你已经得偿所愿,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忽悠父皇搪塞他罢了,能有什么好说的。”

      风铃歪头:“当真?那为何你离开那日……与我生分了许多?”说出这句话,风铃低下了头。

      辰戴必敖瞥了一眼风铃:“小殿下,这么说来,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离开那日生气的原因?”

      “不是!”风铃抬起头:“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不听你的话,惹怒父皇罚了我,还连带你被罚。我知道你恨铁不成钢,气我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许久帐中没有声音,辰戴必敖偏过头:“还以为你去尚文学院求学这几年越学越回去了,看来你还是知道我生气的地方嘛。”他起身给风铃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嘴巴都干了。”

      风铃接过,润了润嗓子舔了舔嘴唇:“哥哥,对于那时的做法,我的确做的欠考虑了些。但是,和五殿下一同求学这件事,我还是保持没错的态度,哪怕你再生气,没错就是没错。”

      辰戴必敖:“你倒是能耐了骨气够足,可翅膀够硬吗?”这句话的意思过于明显。

      的确风铃有想法有极大抱负,可惜实力势力不强,再怎么大都是败空,就像苏然那样,那样一个有理想抱负的人,就因为是被欺压的贵族,不敢吱声。

      的确,风铃的翅膀的确不够硬。风铃道:“我知道,下一次,我会注意。”

      辰戴必敖冷不禁一笑:“我倒是希望你没有下一次,这种事,再来个一次,我就不认你了。”

      风铃一笑:“就算你不认我,我还是要认你的。”

      “……”辰戴必敖瞳孔微微睁大,慌乱一时,看了风铃许久才道:“你,去尚文书院这几年,倒是懂得了对兄长以礼待之,也不枉费我那时给父皇劝说多时了。”

      风铃淡淡一笑,忽然起身对辰戴必敖说道:“殿下,我对你以礼待之,并非是尚文书院的功劳。是你,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功劳在你这里。”

      为了让他宽心,风铃特意抱过去,辰戴必敖身子微微一颤没有说话。许久,风铃很快感觉到一滴泪水打在脸上。

      风铃抬头,发现辰戴必敖压制不住下垂的嘴角,眼眶泛红像是要哭出来。

      风铃惊了:“呃,殿下,你哭了?”

      辰戴必敖侧头,用手擦了擦眼泪,执拗道:“没有。”

      风铃:“我可看见了……”

      辰戴必敖:“反正没有……你也算出息了,总算知道你哥我的好了是吧。”

      辰戴必敖的确是待他不错,可算是费尽心血。莫不说在边关的日夜思念牵肠挂肚,就连为数不多在风铃身边的日子,他都对风铃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虽然偶尔脾气上来了该说教还是得说,但总的来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除了反应过激打了他的那一巴掌之外。

      风铃眯眼看着辰戴必敖泛红的眼眶,想到了明灵说过的话。他曾说,自己不重视自己的新名字和新身份,而导致自己认为自己是冒充品,却不知道,自己就是迷途人。

      曾经没有的家人如今有了,虽是以另一种人生经历才有的,但不都是他风铃的人生嘛。自己在这里自相矛盾挣扎较劲儿,却不知道身边,有一个人念着他护着他……

      风铃一笑:“殿下,你说要是以后我不叫辰戴潋侨了,你会怎么做?”

      辰戴必敖不解:“你是白义皇族七皇子,你姓辰戴名潋侨,姓是天生改不得的,名是后天母妃赐名也改不得,你还想叫什么?”

      他敲了风铃的头,考虑了一下:“只不过,你叫什么不都是我弟弟嘛,哪怕叫你小混蛋,你也不是我弟弟吗?”

      “是啊……”风铃呵呵一笑,忍不住笑起来。

      的确,叫什么,不都是辰戴必敖的弟弟嘛。当然,不知道自己能做辰戴必敖弟弟多久,辰戴必敖又能做多久风铃的哥哥呢?

      要是,能做一辈子的哥哥就好了,甚至永远,直到风铃死亡。

      你看,风铃,有个家人多好,可以无条件想着你念着你,只为了你好,绝无二心。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了,多看看他吧,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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