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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拒送即是离别日 ...

  •   有时候,风铃还挺乐意有个哥哥在身边,就是那种谁都会害他但就你哥不行,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

      这事儿,风铃以前很少有过,毕竟在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觊觎之心,有些人想利用他,太多了,如今来了一个绝不会害他的人,倒是有点新奇。

      自从辰戴必敖回来后,他就没再出去忙事,秦炎也没来找他,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把时间留给风铃。

      两人一起去了御花园偷偷摘了许多丁香花,一起去隔壁文妃的宫里好好八公主辰戴甯,一起去艺术馆画画,那艺术馆的大师听说是从南洲请来的,画技高超,给风铃和辰戴必敖画了一幅画,说是画好了就送静安宫去。

      再然后,辰戴恒也还是来找辰戴必敖玩了了,带着辰戴南彩一同来,来静安宫里玩了好久,打闹不停,风铃都觉得脑仁疼才把两人‘赶出去’。

      听说虹楼看黄昏是最佳位置,辰戴必敖带着风铃去了虹楼屋顶,没人发现,到了夜晚才回去,告诉风铃以后没有人在身边不准去虹楼,毕竟是屋顶,容易摔下来。

      偶尔去河边钓鱼,有人来了连鱼篓子都来不及拿就抱着风铃跑了……

      很快就到了冬季,眼看要过年了,却一个坏消息传来……

      风铃已经能走能跑了,外边下雪,宫里上上下下大雪覆盖。

      宫人在一边铲雪,实在多了就撒盐在雪上让它自个儿融化。风铃一脚踩在雪地里,他也不是没见过雪,只是一见到大雪天,心里就想起了大雪纷飞中穿着红衣肆意玩耍的元朗……

      风铃把雪踩扁,踩出了水,直到没了雪看到了黑色地表才收了脚。

      文姨:“七殿下,这雪有什么好玩儿的啊,小心受寒了,咋们回去吧。”

      风铃又继续去踩另一边,道:“大殿下他人呢?为什么没在静安宫?”

      文姨:“一早被秦小将军叫走了,好像是去陛下哪儿了。”

      风铃道:“去御花园一趟吧。”

      说着他往御花园走去,见四周无人,把御花园南边的腊梅折了几枝,雪沾在衣服上化作水,风铃身上很快被水打湿。文姨上来把腊梅接手过去,风铃继续折下几枝,文姨苦道:“大殿下,这是御花园的花,若是让旁人见了怕是不好。”

      “这腊梅香,带回去做香囊。”

      风铃抱着几枝回宫,路上巧遇辰戴必敖和秦炎。两人看着就像是从皇帝哪儿回来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辰戴必敖,整个人处在一种谁和他讲话他发火的状态中,远远看着就一个‘滚’字在脸上。

      “大殿下?”风铃喊了一声,辰戴必敖转过身见风铃身上湿成这样,鞋袜定是玩雪的后果。他眉头一皱,身上的怒火像是要朝风铃发泄出来。

      秦炎拍了拍辰戴必敖的肩,走出来接过风铃手中的腊梅:“七殿下,这腊梅雪水多,好歹把雪抖落再抱着啊。”

      “抖雪时担心把花抖掉了。”风铃回应着,辰戴必敖走过来把披风披在风铃身上,他脸色铁青,看上去不能招惹。

      文姨战战兢兢跟在后面,他把风铃抱起,直直的走回静安宫,一句话没说,风铃身上冷,他身上更是冷。

      一同回了宫,正殿里已经烧起了火盆,一进来就暖和无比。辰戴必敖把风铃抱在榻上,没叫人自己把风铃的鞋袜脱下来,换了新的穿上,外衣也换了。

      他去拿暖手壶的途中,风铃赶紧问道:“大殿下他怎么了?”

      秦炎脸色也不太对,他轻咳:“没事,心情不好罢了。”

      风铃:“为什么?”

      秦炎摸了摸鼻子:“这个,就让大殿下回来再告诉小殿下吧。”他看上去不会说,风铃也不问了,辰戴必敖回来把暖手壶塞在风铃手里,终于说话了。

      “外面雪大,少出去玩。”他说完背着手要离开,秦炎也跟着离开。

      风铃不解,赶紧拉住辰戴必敖,道:“我最近头疼。”

      “头疼?受寒了?”辰戴必敖那铁青的脸终于破裂,带着一点担心,摸了摸风铃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我摸着,好像没发烧,怎么会头疼?”

      风铃:“不知道,就是头疼。”辰戴必敖蹙眉:“让太医来,我还有事,和秦小将军就先离开了。”他撒开风铃的手离开,风铃再怎么抓都没抓住。

      郁闷地在床上躺着,直到夜了,辰戴必敖都还没回来。

      起床吃夜食,又拿着让他头疼的《云蓝集》背起来,心不在焉做什么都不对。还好让他心不在焉的人回来了,问了几句就又要离开。

      风铃不解,起身抱住辰戴必敖的腰身不放,气道:“你在生什么气?我最近惹你了?”

      “没有,潋侨,放手。”他语气淡淡,有些疲惫,不想说话。

      风铃自然不肯,他最受不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生气,还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风铃抱着不松手,道:“你前一阵子还带着我出去玩儿,可近两天一直和秦小将军出门,少见你就罢了,你这是什么态度,问你也不说,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辰戴必敖低着头,不想说话。风铃把辰戴必敖拉过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不可以告诉我吗?我不是弟弟吗?我还不能知道吗?你不是什么事都不会避着我吗?反正我又不懂,你告诉我,我也不会说出去。”

      辰戴必敖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吞了吞唾沫,摇了摇头。

      风铃把辰戴必敖拉在榻上,紧握他的手以免他趁机逃跑,温声道:“告诉我不好吗?”

      辰戴必敖侧头:“潋侨,哥哥要走了。”

      走了……

      风铃瞠目:“走?走哪去儿?”

      风铃忽然有一丝惊慌,这才回来,他还要走哪儿去?

      “回边关,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说完,辰戴必敖把手拽出来,继续道:“西南军换防,本快过年了,外边更是需要严加看守,若是有点闪失,白义的这个年,估计就过得不安稳了。”

      风铃:“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会过完年再走吗? ”

      “之前我也以为是这样的,可惜过年了,为了白义能安稳过个年,我必须和秦小将军和贺校尉一同回边关。秦老将军年纪大了,身子不行,便不跟随。而这个年,我估计不能陪你了……”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但语言中,能知道他也不舍得。

      风铃握紧拳头,却不知从何说起,按理说,他的确也不愿,是舍不得。

      但总不能撒泼耍横要求辰戴必敖留下,毕竟为了国家安稳过个年,有太多人都不能回家过年,秦炎是一个,贺柏生是一个,而且还有太多太多的人,都一样……

      “那……什么时候回来?”

      辰戴必敖:“不知,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不把盗骊国打退之前我都不会回来。”

      风铃闻言,便想起了之前明灵和墨竹说的那些事,赶紧道:“盗骊国最近出了一些事,应该会主动退兵,你没听说过吗?”

      辰戴必敖蹙眉:“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风铃轻咳道:“有时候去御花园玩,就会听见几个宫人在说,你都没听过吗?”风铃把这些甩给一些辰戴必敖怎么找都不会找到的宫人身上。

      辰戴必敖:“潋侨,有些传言,你不要听信。”像是于事无补,就算风铃说这些,也不能让辰戴必敖留在宫里,毕竟他除了是皇子,还是西北军校尉,职责在这里,不能把一些将士们抛下自己快活。

      辰戴必敖心里过不去,风铃也说不出口。

      “那,若是你回不来,我可以去边关找你吗?”风铃问着,而辰戴必敖却摇头:“边关乃沙场,稍不注意就葬身那地,我说过,我不希望你走荆棘踏雪山,我只希望你开心平安过一生,做个逍遥王爷就好。所以,就算我回不来,你也不准来找我。”

      风铃:“可是……”

      “没有可是。”辰戴必敖截断了风铃的话,不准多言。

      风铃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他看得出来辰戴必敖是真在乎他,可是他在乎错了人,因为风铃不是他弟弟,他只是一个妖精,一个神仙,一个天官。

      他不希望风铃过得不好,可风铃注定这辈子过得坎坷,毕竟他是带着任务下界的。

      风铃一笑:“若我告诉你,我这一生,注定坎坷不平,这是天命,天命难违,你怎么办?”

      辰戴必敖:“没有天命难违,我只知道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傻……”风铃摇了摇头。

      鼻子一酸,开始扯话题,把《云蓝集》拿过来,道:“说真的,我对这《云蓝集》真是毫无入手之地,我和它命中犯冲,死记硬背都不行。”

      辰戴必敖拿过去翻来一看,上面做了一些笔记,问道:“这本书,你是一点看不出来好在哪儿?”

      “嗯。”风铃回应,辰戴必敖把书甩在一边:“死记硬背都不行那就算了,若是不知道里面的深层含义,就算背下了也没用。”

      风铃一笑:“这样一看,我脑子是真的木得很,不懂里面的含义。”

      “你只是太小不懂罢了,等在长大一些,懂了,不用死记硬背就能记下。”辰戴必敖拍拍风铃的头,风铃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提起的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

      风铃又道:“太师说我字写的差,你听说了吗?”

      辰戴必敖摇头:“怎么,点中字体很难写?”

      “可不是。”风铃让人端上纸笔,在纸上面写上四个大字‘辰戴必敖’。

      辰戴必敖见了风铃写的,果真和那些曾经见过他写字的人一样的表情,扭曲而又难受,看上去想撞墙。

      辰戴必敖的确是想撞墙,因为他实在没想到会写得这么差。而且不是差,这字是丑。潦草就算了,看着就像小孩子故作潇洒写出来的,莫名让辰戴必敖想到一些跳梁小丑作态写出以为很好看的字。

      这字,看的他脑仁疼……

      “不好看?”风铃问着。

      辰戴必敖有些于心不忍,把视线移开:“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但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因为这字太丑了,你怎么就写出这样的字来?我……真的没见过哪个皇子公主写的出来这种字,而且,你点中字体不会写就算了,至少也要写的规范端正,要让人看得清楚吧。”

      好,这才没一会儿,辰戴必敖嘴巴开始漏风了,风铃拉下脸:“你看不清楚吗?”

      辰戴必敖:“因为这是我的名字,再看不清楚也能认得,你若是写些其他的,我就不一定了。当然,除了你的名字。”

      风铃:“是吗,那你教我吧。”

      辰戴必敖一笑,答应下来,握着风铃的手沾墨,风铃这时道:“教不会就不准走。”辰戴必敖的手微微一滞,没有说话,只当这是小孩子的气话,一句孩子气的话。

      在纸上写了风铃的名字,不是风铃认为的‘风铃’,而是辰戴必敖认知的‘辰戴潋侨’。

      风铃眉眼一抽,心里突的一跳。

      辰戴必敖只知道这个名字才是他弟弟,而他却像是跳梁小丑,享受着辰戴必敖给的关爱,他风铃像是抢了辰戴潋侨这个人的哥哥,像是在冒充辰戴潋侨,而自己,从始至终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独身一人的……妖精。

      风铃把笔一甩,整张纸上两个人的名字被划出一条黑痕,像是一分为二。辰戴必敖拿起:“哎呀,都划出痕了。”这模样,像是风铃把辰戴必敖和辰戴潋侨拆散了一般心生罪恶感。

      风铃冷不禁一笑:“不开心了?”

      辰戴必敖:“没事,就划出痕了,我还打算随身带着呢。”

      风铃红了眼:“我是谁?”

      辰戴必敖一愣,不解道:“你是我弟弟啊?”他以为风铃不舒服,摸了摸风铃的额头道:“没发烧啊。”

      风铃打开:“你弟弟叫什么?”

      辰戴必敖:“你怎么了?”

      风铃:“我问你,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辰戴必敖一笑:“辰戴潋侨。”

      ……

      风铃倏地握紧双手,这才明白。

      辰戴必敖的弟弟是辰戴潋侨,他风铃不过是冒充别人,一辈子都冒充辰戴潋侨,夺取了辰戴潋侨本该有哥哥的关爱,夺取了身份地位,夺取了一切,而自己,再怎么冒充,也是一个妖精,辰戴必敖,爱的只有辰戴潋侨!

      风铃跳下榻:“别跟过来,我累了,睡了。”

      小孩子的心,也很难琢磨。就像现在,辰戴必敖倒是没之前怨念了,但风水轮流转,风铃开始怨念,而且,他也不知道这小皇子在怨念什么,反正就莫名其妙。

      辰戴必敖本心情就差,这下莫名其妙碰一鼻子灰就无话可说,只能一步三回头抖抖袖子离开。

      几天下来,风铃心情越加郁闷,而本应该在辰戴必敖脸上的那个‘滚’字转移到了风铃脸上。谁和他说话他就气,谁在他旁边说话他就插一脚恶心别人,静安宫的宫人一点做不好就罚站去,像是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不准好过。

      这是秦炎过来看了后说出来的。

      秦炎一脸茫然看着远处训人的小皇子,啧啧摇头,走到一边喝茶的辰戴必敖身边,问道:“你不管管?我看七殿下他,最近肝火旺,脾气暴躁啊。”

      辰戴必敖不是没管,他管了。可惜小皇子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他就只是抓住别人的小错误小失误责罚。

      本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而小皇子却得饶人处不饶人,反而越来越严重,每件事都添油加醋把事情放大,大到上升国家,小到一个蚂蚁生存问题。

      “唉,我若是能管,他还能这样?放心吧,都是做错事才训的。”辰戴必敖给秦炎倒上一杯茶,继续道:“不要问我小殿下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不知道,但你就归功于他是小孩子,总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

      秦炎:“你是不是惹他了?我记得前天来时小殿下都好好的啊?”

      “我没有啊……”辰戴必敖也是一脸茫然苦无解法,脸上的‘滚’字自从转移到小皇子脸上后,他就没有再生气过。

      看来,生气是真的会传染,甚至会转移。

      风铃最近的确肝火旺,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气,可就是忍不住。若是一个人待着还好,生闷气就罢了,可一旦看到不长眼犯错的宫人,他那心里怒火攻心的火焰就发出来燃烧别人让他们也痛苦一下。

      尤其是训人,他知道他是在训辰戴潋侨的宫人,不是自己的……他就更生气了!

      风铃甩袖,气冲冲走到辰戴必敖面前,斜眼看了秦炎一眼,冷笑道:“喝茶呢?”

      秦炎赶紧拱手道:“是呢七殿下,在淮水就听大殿下说花茶好喝,这不赶巧来尝尝。”他笑着,风铃脸上的‘滚’字让他慢慢闭嘴,风铃一笑:“赶巧?我这正训人秦小将军就来了,这就是赶巧?敢情秦小将军就赶我训人的巧?”

      “呃……”知道小皇子是在发泄怒火,秦炎无话可说,毕恭毕敬站着。

      风铃看了辰戴必敖一眼,道:“你倒是有兴致,给我买的花茶谁都可以喝是吧?你不知道吗?这花茶我下了毒。”秦炎闻言,赶紧把茶杯放下,还没认罪风铃便截断他的话:“知道错了就行,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来我宫里随便喝东西!”

      白眼一翻,风铃只身进殿。

      ……

      “呃,七殿下这样,你作为哥哥不去劝劝真的不行。”秦炎也是有理,辰戴必敖一脸淡然:“我问了,昨日我一整天就围在他身边,问又不答,劝又不听,没犯错我难不成打他一顿让他告诉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秦炎把玩着茶杯:“这花茶……还真下毒了?”

      辰戴必敖学着风铃也翻了一个白眼:“下了毒我喝了这么多还能活着?他唬你的,心情不好,什么都敢说。”

      秦炎喝完茶,拍了拍辰戴必敖的肩膀认真道:“明日一早就走,别和七殿下赌气,好好和他告别吧。这次离开,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等你回来时,七殿下一下就长高了。”

      说着辰戴必敖眼眶一红,喝下花茶感叹着:“我真是不想离开他……”

      ……

      入了夜,风铃一个人睡不着,躺着翻来覆去也就只能睁着眼。外面传来声响,正要转过身时便让一个人抱住了。风铃打了辰戴必敖一下,被辰戴必敖抓住了。

      风铃:“出去。”

      辰戴必敖没答应,在风铃旁边放上一个香囊,道:“这是你之前让人送来叫我做的香囊,一直没时间做,做好了也忘了给你。”这丁香花的味道的确好闻,风铃深呼吸一口,心也平静下来了。

      辰戴必敖抱了风铃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问你不答,哥哥也不知道。只不过,哥哥也不逼你说,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他揉了揉风铃的头发,在风铃头上蹭了蹭:“明日一早我就离开,你来送我吗?”

      送他?风铃一笑:“不送。”

      辰戴必敖舒了一口气:“嗯,也好。就怕你来送我,看见你,我就不想走了。”

      ……风铃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忽然发觉自己越来越矫情了。

      辰戴必敖就这样抱着风铃睡了一晚上,身子暖暖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大冬天,大雪纷飞的夜晚,更是舍不得离开。

      他一大早天没亮就起身离开,风铃一直保持着背对的动作。

      听见外面号角长鸣的声音,一些宫人已经起早准备一天该做的。辰戴必敖自个儿穿戴的衣服,听见轻甲碰撞的声音,没有点灯,也不能从倒影里看辰戴必敖的身影。

      风铃微微转身,侧头去看。

      辰戴必敖走过来,在风铃头上一吻,道:“走了,别来送我,说好的。”

      离开后,风铃一笑,眼泪却止不住流。转头去看关上的门,以及离开的脚步声,跟随着几个人小声谈话,风铃心里又气又急,打了自己一巴掌,憋着火不发,抓着香囊生气道:“不送就不送,说好的……”

      来时不应,去时不送……

      大概也就风铃做得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又爆字数了!!?嗯,作者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想休息一下,断更几天,大家玩得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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