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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心觉异样拒接应 ...

  •   这边皇宫,风铃已经修养十多天了,他躺尸许久,皇帝都知道他失足落水这事儿,来了静安宫把他说教了好久,最后恩威并施给了一些关怀便离开了。

      他一直在等辰戴必敖回来,可是一直没有一个回信的,他受伤极为严重,也不知道辰戴必敖会不会知道。

      迷迷糊糊睡了午觉,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他床边说话。

      ……

      “啧啧啧,邪曲,你可有够能耐了,自己跳水里去,佩服佩服。”

      “我看他脑子糊涂了,心是静下来了,可留一身病痛,得不偿失。”

      “你说,邪曲不会真是着魔了?还真把那个凡人当做他哥哥了?”

      “哪知道,糊涂了吧。”

      ……

      风铃微微睁眼,听了他们说话,想了一阵,好像自己的确糊涂了,可他又不是真糊涂了,辰戴必敖对他好,怎么就不能让他贪念这种感觉让他多多感受一下呢?毕竟曾经他神仙那会儿,都不懂的。

      “呦,醒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脸,风铃看见眼前的明灵星君和墨竹文君,一白一黑让他像是看见了黑白双煞一般。

      风铃一动弹,身上就疼。

      明灵笑道:“疼吧?也活该,就该疼死你算了。”

      墨竹:“圣君大人,我佩服你啊,没想到你还能自己去跳河,服了。”

      风铃:“我哥呢?”

      明灵:“……”
      墨竹:“……”

      两人无言,墨竹不解道:“圣君大人,这脑子是烧糊涂了?”

      明灵眼神不明:“我看不是烧糊涂了,是跳水里脑子进水了。”

      风铃:“他人呢?”

      墨竹:“哪位?辰戴必敖?噢,那个凡人我看还在淮水,还没回来。”

      风铃看了他们一阵,问道:“上次我回宫看见你们在外面,怎么一直没来找我?去哪儿了?”

      明灵:“碰巧遇事,耽搁了。”

      敢情,就让他哭了那么久,还一路哭着回了皇宫,结果都不来看他一眼。

      风铃沉下脸色:“你们知道,我在人界过得有多苦吗?没人说话,没人理解我,没人陪着,我快郁闷死了。”

      墨竹:“这不是来了吗?嘿嘿。”

      风铃白眼一翻:“有事吗?”

      墨竹道:“没事就不能下来了,你不是让我把宫铃给你带来吗?”说着,他拿出宫铃放在风铃枕边。

      风铃蹙眉,赶紧看向明灵,他一脸平淡,见风铃投过来的视线一笑:“行了,知道是元朗送你的,留着就留着吧,反正这么多年都没出意外,你又宝贝着,我还能让你取下来不成?”

      风铃:“以前,你可没这么说。”

      明灵:“那你不要了?”

      说着他拿起宫铃要拿走,风铃呼吸一急:“放下!”

      明灵放下:“行了,不会拿走的。”

      风铃舒了一口气:“你们下来,是文政让你们下来还是自个儿下来的?”

      墨竹一笑:“哎呦,若是帝君让我们下来的,哪还用等到现在啊。是我和明灵大人有事下界,想着还要给你送宫铃来,所以就带着一起来了。只不过上次在街边看见你,我们也是碰巧,当时我们也在忙事,这不忙完了才来找你嘛。”

      风铃:“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灵:“宫铃已经给你送到了,我们马上就走,毕竟要回去复命。”

      风铃蹙眉:“不留下?”

      明灵:“这是白义皇宫,我们两个神仙留在这做什么,行了,你好生休养着吧,身子好了才能办大事。”

      墨竹:“对对,切记啊邪曲,这插手世事,只允许你替白义国把仗打赢或者输了,千万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些多生事端的事千万别染指,不用邪术禁术,一切靠自己,否则就犯了大忌。”

      风铃蹙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灵道:“记得五年前和你说的吗?盗骊国也有神仙在暗中帮助,是一名水官,可惜他为了一些私人感情惹出事端,朝内动荡不安,估计过不了多久,盗骊国就会退兵打算好好整顿内务之事。而且,那名水官,用了禁术,给每个将士下蛊让其身体强壮,流血都死不了。”

      风铃惊奇:“还能……这样?”

      墨竹:“可不是吗,听说这已经犯了大忌,水官管事的朔风真君,明说暗做要那名水官随便找个死法回来,可惜那水官执拗,硬是活的好好的继续犯禁。现在都听不劝了。”

      风铃蹙眉:“他是疯了吗?邪术禁术与外来法器自然是不准用的,怎么?就为了赢我才做的?”

      明灵眼色不明:“我看,没那么简单,都说了是私人感情问题,想必是认真了。”

      认真了?

      风铃:“认什么真?”

      墨竹啧道:“还能什么啊,那水官比你早下来五年,如今十岁,府中一同胞妹妹,他那妹妹被别人看上了,正犯愁呢,结果有人害死他妹妹了,他也就……疯了。也不是,你说也怪,明知道这是个任务,什么家人朋友都是假的,干嘛弥足深陷?这不是遭罪受吗。”

      风铃没了话,忽然有些害怕。

      明灵是懂这些的,他与墨竹不同。

      墨竹是妖怪,而明灵是人,他自然知道那水官到底在哪儿摔倒了,毕竟这亲朋好友家人国家什么的,对于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而像墨竹这种妖怪,若是从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尝试过有家人的滋味,当有一天要剥夺你享有家人的权利时,你就疯了……

      墨竹:“邪曲,答应我,你是神仙,是邪曲圣君,天界的天官,还是一妖精,你可千万别去沾染什么家人朋友和爱恨情仇。你这次下界只是为了任务,任务成功后你就可以回仙都继续逍遥快活,别去想有的没的,小心得不偿失。”

      墨竹给他提醒,而明灵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倒是希望邪曲能了解一下家人滋味,毕竟以前是妖精,不懂也就罢了。但我看这次回来,估计就懂了。”他神色自若,看上去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风铃扯起一丝笑:“你们都想多了,我就一妖精,不懂家人的意义,至于其他的,全是我的任务罢了。”

      墨竹:“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寒暄几句,他们便离开了。

      风铃转身窝在被褥里,把被子盖过头,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好像的确是有点在害怕,至于他在害怕什么,他竟然一点不知。

      “小殿下?”

      文姨进门,风铃一惊:“怎么了?”

      文姨:“大殿下回来了,正在文安门口呢。小殿下要去接应一下吗?”

      “要去……”风铃正要翻身,可想到了墨竹和明灵说的,他挣扎一番,还是躺下来重新把自己包起来:“身上有伤,不易动弹,让余公公待我去接应一下吧。”

      文姨:“是,奴婢告退。”

      风铃蹙眉……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听文姨在旁边絮絮叨叨,也听了不少辰戴必敖在淮水的事,听说一周前,皇帝又暗中派兵前往,和辰戴必敖秦炎等人来了一个里应外合瓮中捉鳖,将丞相张宇和工部侍郎王度与淮水首富冯威一网打尽的事。

      三人结党营私,勾结吞脏。把拨下去的公款七分八刮收入囊中,造谣生事,蛊惑人心,闹得人心惶惶。就这些罪,够砍脑袋了。 这事在淮水不仅引起大的风波,甚至传到了文安,谁都知道了。

      一周过去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风铃没有出门,躺尸到了夜晚才爬起来吃夜食。没有食欲,心里烦躁,一到冬季外面更是冷了,披着绒毛大衣,坐在软垫上。一手夹菜,一手拿着书。

      对,他还没有把《云蓝集》背下,太师已经放弃他了。

      文姨送来暖手壶,风铃抱在怀里,发觉自己越来越怕冷了。

      他以前那会儿,可没怎么怕冷,寒风凛冽也不怕。只可惜小孩子又是凡人的身子就是娇气,动不动生病,动不动受寒,一来二去折腾多了,身子骨就成了病骨了。

      若是再不保养着,怕就不行了。

      风铃左手脱臼,用专用挂手臂的用具套在脖子上,脚趾骨折,也包成了粽子,头破血流,也用纱布缠了一圈。这也是他自己活该,干嘛自己跳水里去糟蹋自己,直接往浅水区跳,这就撞石头了吧。

      外边儿夜了,辰戴必敖还没有回来,风铃蹙眉:“大殿下不是中午就到了文安了吗,这都夜了,还没回来?”

      文姨:“许是陛下留住大殿下有事吧,想必很快就回来了。小殿下是想大殿下了?”

      “没有。”风铃否认,嘴巴里吃的都没了味儿。

      说来说去,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己前一阵子还专门让人传信问辰戴必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这好不容易回来了,都到皇宫门口他都不去接应一下,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风铃:“文姨,我不去接应大殿下,他会生气吗?”

      文姨:“不会的,大殿下知道小殿下受伤严重,定是不会怪罪你的。”

      “哦。”

      低头看书,一片字乱麻麻的,看的风铃脑仁疼。

      正要去休息时,外边传来余公公的声音。

      “大殿下驾到,秦小将军驾到。”

      ……

      风铃倏地一紧,左看右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应,手指紧紧拽住筷子,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文姨,转弯处便看见辰戴必敖走过来。

      他身后跟着秦炎低着头,仍旧穿着一身轻甲,辰戴必敖手里抱着头盔,见风铃转过头来忽然站在原地不动。

      秦炎跟着一停,这才向风铃这边看来。

      风铃这模样吧,头上又是纱布,左手又吊着,脚又包裹着,他向辰戴必敖看过去,有些一丝紧张,怎么看怎么可怜……

      辰戴必敖眼眶倏地一红,手指微微颤抖,把头盔交给一旁的文姨走到风铃身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秦炎见此,问道:“七殿下,身子可好些了没?”

      风铃眨了眨眼:“好,好些了。”

      秦炎:“好些了就好,我等不便再此,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告辞。”秦炎拱手离开,拍了拍辰戴必敖的肩膀,道:“陈墨我带回秦家了,那小子也算是功臣,回头让他们跟在我们身边,也算是奖赏。”

      辰戴必敖点了点头,秦炎离开。

      文姨也退下,辰戴必敖抬手摸了摸风铃的头,道:“你让人传信过来,我知道,只不过淮水一事没处理完了我回不来。”

      风铃倒是知道这些,他现在还有点想打自己,明知道辰戴必敖有要紧事结果还专门找人传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人回来了吧,他倒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风铃:“对不起,我不该让人传信。”

      辰戴必敖蹙眉,坐在风铃身边:“怎么不能让人传信?你受伤了,我都不准知晓吗?以后你出事了,就该告诉我。”

      风铃点头,辰戴必敖舒了一口气,问道:“我今日回都,为了丞相张宇和工部侍郎王度与淮水首富冯威勾结一事留在父皇那边很久,一直没来看你,也是无可奈何。秦炎也和我一样,留着到现在才回秦府。”

      风铃不解:“所以呢?”

      “所以,没第一时间来看你。”

      辰戴必敖这么一说,风铃倒是发觉自己怪错了自己一样。

      他自己倒是心虚没去接应他,结果辰戴必敖倒是很想回来看他却回不来而担心风铃会不开心,辰戴必敖以为风铃传信回去,是很希望他能早点回来,他受伤严重,而如今回来了,却还去皇帝哪儿留到晚上才回来。

      他以为风铃会不高兴……

      风铃一时惊慌:“不是,你有你的事这很正常,没什么……”

      辰戴必敖:“你不是很想我早点回来吗?”

      虽然是这样,但也并不是这样的。

      风铃一笑:“回来就好。”

      辰戴必敖叹气,把风铃抱在怀里,温声道:“我听送信人说你失足落水,手臂脱臼,脚趾骨折,头破血流。当时,我差点吓懵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平白无故掉水里去?这静安宫上下都吃干饭吗?不好好守着你让你掉水里去了!”

      他有些生气,风铃赶紧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错,我自己跑出去没带人,他们没看见我,我想喂鱼脚一滑掉下去了。”

      风铃自然不敢说是自己跳下去的。

      “下次出门,若是不带人随行偷偷跑出去,我就把你绑回来关在宫里,不听话就行打,打了不认错就一直打。”辰戴必敖这话听着威胁的意思,但口气满是担心和害怕,带着一丝强迫的意味,像是下次风铃真做了,他也敢这么做。

      风铃:“不会了。”

      辰戴必敖看了一眼小桌上的吃食,问道:“还没吃吗?”

      风铃放下筷子:“早吃饱了。”

      辰戴必敖:“可都没怎么动过。”

      风铃轻咳:“新上的菜。”

      辰戴必敖:“还吃吗?”

      风铃摇头,让文姨撤下了菜品,他手里拿着《云蓝集》,却怎么都背不下去。

      辰戴必敖去洗澡,良久,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袍。他头发有些湿,就用毛巾随意擦了擦,躺在榻上翻身,带着一丝疲惫道:“小殿下……”

      “嗯?”风铃回应。

      辰戴必敖舒了一口气:“小殿下,哥哥身上好疼。”

      “啊?”风铃不解,问道:“哪里疼,怎么会疼?”

      辰戴必敖静默片刻,继续道:“腿,回都途中,从马上摔了下来。”

      风铃移开横在中间的小桌子,把死记硬背也背不了的《云蓝集》丢一边儿去,爬到辰戴必敖身边,按了按他说的左腿,发现已经是硬邦邦的,像是上次他去打猎在马车里坐了一天后留下的后遗症。

      风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辰戴必敖:“从淮水一路赶回来,没怎么休息,我骑死了一匹马,后面只能坐马车回来,坐了三天才到。”

      风铃眼角一抽:“你就这样,坐了三天马车没动?”

      辰戴必敖:“那倒不至于,动还是动了的,就是动的少,腿麻了,下马车时摔地上去了。结果让前来接应的文武百官看见了,父皇也看见了,秦老将军,还有一些妃嫔也看见了,丢人现眼啊……”

      “噗……”风铃忍不住笑了。

      坐一天马车风铃就会受不了,更别说骑了一天马再坐了三天马车,定是身上快废了一般难受。用着仅存还能动的手还辰戴必敖轻捶着,辰戴必敖一啧:“用点力,不是说吃饱了吗?”

      风铃使劲一砸:“给你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装什么!小心我捶死你!”

      辰戴必敖轻微皱眉头笑道:“对,就这个力道,再来几下。”

      “你还上瘾了?我是病号!”风铃越发觉这人宠不得,越是听他的,他就越有恃无恐,看吧,知道了风铃会听话了,就吩咐起来,敢情不是弟弟是仆人?

      风铃一只手猛的捶了几下,许是心有不满,用脚踹在辰戴必敖身上。

      “啊!喂!”辰戴必敖一疼,翻身起来把风铃一推,直接把风铃推到小桌上一抵,尖角撞在了风铃背脊上。风铃疼的冷吸一口气,辰戴必敖一愣,不敢有动作。

      “潋,潋侨?”辰戴必敖看着风铃扭曲的面孔有一丝害怕,风铃憋了半天,终于哭出来:“疼啊……”

      辰戴必敖赶紧过来安抚,一边道歉又一边打自己,招来太医忙活了许久才太平下。

      嗯,这究竟是什么哥哥,难道天下的哥哥都是这样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爆字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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