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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外出狩猎山野兽(二) ...

  •   一路上,窗外全是一些平民跪拜,有些想上来送东西的也被精兵队拦下来,风铃伸出脑袋还没一会儿便被辰戴必敖说了:“探头探脑的干什么?贵为皇子,没个正经怎么行?进去,休息一下或者看看书,等会儿就到狩猎境内了。”

      不想和辰戴必敖吵,风铃缩回去翻开书开始死记硬背。

      风铃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人逼着读书,尤其是太师,好像对他寄予厚望,偶尔给风铃提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算了,他倒是都能答出来,但到了后面,太师好像就不把他当小孩子了,一些深奥古旧的问题也会问他,甚至有时候的回答不如他意了还会问风铃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总的来说,就是不希望风铃出现任何岔子。

      而这五年来,最让风铃痛苦的就是白义国皇族的写字字体,简直变|态。

      点中字体,是白义国辰戴皇族自古以来就有的写法,很多人以及其他国家喜欢都会效仿。而风铃却喜欢不上,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写字还需要这么多门道?

      风铃本是妖精,不会人族的语言,几十万年前好不容易学会了,那字,真是写出来能丑哭一众人,龙飞凤舞如同草竹上写字打湿了一般潦草至极,几乎没人能认出他写的什么,以前的几个朋友,看见他写的字就犯偏头痛,还真会头痛三天三夜。

      而风铃认为,写好看了有什么用,不都是字嘛,看得懂就行了。而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因为风铃写的字,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懂。

      在习字上面,就把太师气吐血了,太师给了他一副字帖是标准模范的点中字体,而太师先不让他练,而是让他先把字写的看得清楚,端正,至少让人知道你写了什么。而风铃就真不觉得自己写的差,太师让他写出端正有自己味道的字体,还真是为难他了。

      风铃揉眉头,真的很想回仙都了,放着神仙不做干嘛要下凡做凡人,文政帝君给他的的确是个好玩儿的任务,简直快玩儿死他了。

      “不舒服吗?”

      辰戴必敖见风铃揉眉关心问道:“潋侨,是不是很少做马车?”

      风铃:“没事,坐过,就是不喜欢马车里面矮小的空间,很压抑。”

      辰戴必敖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了什么人,反而上山的路上在之前清理过所以猎人砍柴人都没有。问道:“出来骑马吗?你不是很想出来皇宫外面看看吗?”

      风铃蹙眉:“可以吗?”

      辰戴必敖:“已经在打猎境内,我带着你,没事。”

      风铃:“骑一匹马吗?”

      辰戴必敖:“我倒是不想和你挤一块儿,但是你会骑马吗?就算会骑马,若是马儿受惊在山里乱闯乱跑,我上哪儿去找你,你若是受伤了,怎么办?”

      风铃瘪嘴:“我,我当然会骑马。”

      辰戴必敖盯了风铃一阵,道:“不会骑马多正常,你还小,以后教你。”

      风铃冷哼:“切,骑马而已,我以前都不骑马的,我都是用飞的。”

      风铃还真不会骑马,他毕竟是个妖精,有法力,随便走远路都是靠飞的,还用得着骑马?而不会骑马,这次居然撞钢板上了……

      辰戴必敖打趣:“哟,我差点忘了潋侨是个神仙,不骑马靠飞的。怎么样神仙大人,想骑马学学吗?”

      风铃盯着那马一阵,还是摇头:“罢了,骑马而已,不一定要学会骑马。”

      风铃放弃了,留在马车里看书。

      ……

      快夜时,终于到了狩猎境内,平地支起皇子帐,打灯,先住宿一晚。

      坐了一天的马车,风铃骨头都快废了,而其他皇子公主更是浑身难受,刚把皇子和公主帐支好了就睡下了。

      风铃怎么也是个成年人,再难受也能坚持,只不过他这小孩子的身体就扛不住了,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一样。被人扶下马车是都腿软差点摔着,若不是辰戴必敖快一步接住,怕七皇子今日就死在野外了。

      风铃躺在帐内,浑身难受,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别的皇子公主都带了丫鬟和奴才,为的就是照顾上下。而风铃没带,第一是不想有人管上管下,免得束手束脚,第二是因为他有一个哥哥陪同,文姨自然没跟随。

      而风铃没想到,辰戴必敖比文姨更会管制他,而且没有理由,也不敢反驳,若是让他早一步知道,他还是会把文姨带上,比如就现在,如果文姨在,还能让她给风铃捶捶肩膀揉揉腿,至少在想喝水的时候不用像现在一样支着手摸半天摸不到水杯。

      风铃‘啊’了一声,烦躁道:“来人啊,我要喝水!”

      他实在是不想动了,水杯近在咫尺,看着心里直痒痒。

      皇子帐被人掀开,来人便是已经换下轻甲穿红衣的辰戴必敖,他无语,看了躺在榻上躺尸支手的风铃一眼,道:“看来你没了文姨就活不了了,喝水都要人端送。”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风铃,咕噜咕噜喝下便又躺着了。

      风铃:“我身上疼。”

      辰戴必敖坐在床沿边,笑道:“娇生惯养,才坐了一天的马车就受不了了,我还在马上骑了一天了,我怎么不累?”

      风铃:“你久经沙场皮肉紧实,我们这些娇生惯养没磨练过的小皇子自然受不了,不然你答应我跟随秦老将军去边关守关,让我也磨练磨练?”

      “你还敢呛我?”辰戴必敖破天荒朝风铃翻了一个白眼:“守边关你就别想了,自个儿在皇宫里好好读书,做了逍遥王爷就好,别去沾染内务外政。”

      风铃:“我贵为皇子,也是皇族一份子,怎么说我也要给白义做出一份奉献啊。”

      风铃这话说的辰戴必敖没话可反驳,把风铃翻了一个身问道:“你身上哪疼了?我给你揉揉?”

      风铃抬了抬腿:“小腿,硬邦邦的,坐久了,很不舒服。”

      辰戴必敖给风铃轻柔着,不时一重:“舒服了?我也累,等会儿给我揉一下。”

      风铃眯眼不满:“你不是皮肉紧实不累吗?”

      辰戴必敖在风铃小腿上微重一捶:“臭小子,你倒是舒服了享受了,让你给我揉一下都不愿意,信不信我捶死你!”

      若是这句话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出口,风铃说不定会先下手为强把辰戴必敖打个落花流水,但相处也有几天,风铃就莫名其妙觉得辰戴必敖绝对不会‘捶死他’。

      明明最牵挂他,又怎么会让他受伤?

      有恃无恐,原来是这种感觉。

      风铃笑道:“有本事,你就往我脑门上砸个洞,否则我是不会捶的。”

      辰戴必敖把风铃翻了一个身,道:“是,谁让我是哥哥,我就是劳苦命,任由差遣。”辰戴必敖无可奈何的模样,看上去还故作可怜。

      风铃忍不住一笑:“明明我才最累好吧。”

      小皇子这一笑极为真实发自内心,辰戴必敖看了便道:“是,你最累。”他给风铃揉了两条腿,这才下去收拾自己。

      风铃:“你打算睡哪儿?”

      辰戴必敖:“能睡哪儿?当然是和你睡。”

      风铃蹙眉:“我不喜欢和人同床共枕,大殿下还是找人收拾一个皇子帐睡下吧。”

      辰戴必敖无奈,把风铃往床榻里一推,风铃赶紧拦着推出来,无奈力气悬殊毫无作用。他被辰戴必敖紧紧抱在怀里,挣扎半天微怒道:“放开我!皇子公主都可以有一个帐,你非得和我挤一堆儿?热不热,下去,烦死了!”

      辰戴必敖动都不动,他抓住风铃的手,道:“你不是不舒服吗?而且才生病不久,要是有我作伴,你晚上还不得我照顾你。喝水都懒得去拿的人还能好好睡下?况且我是你哥哥,不和你睡一堆儿要我和二殿下和五殿下睡吗?”

      “你!”风铃蹙眉:“你去啊,我又不会说什么。”

      辰戴必敖:“现在夜深人静,去打扰他们怎么行,而且,专门找人收拾皇子帐多麻烦,虽贵为皇子,可不能娇生惯养。”

      风铃:“你不想娇生惯养,我可是娇生惯养下来的人,我不喜欢和人一起睡,你要是可以就出去睡沙地。”

      辰戴必敖轻拍风铃的头,说教道:“我睡觉很老实,你怕我做什么?怎么,你睡觉不老实?”

      风铃冷笑:“可不是,我磨牙打鼾还踢被踹人,很不老实,大殿下不满意就换地方吧,别明日一早起来身上全是伤。”

      辰戴必敖:“行了,也就几天,再看不惯我也将就一下吧……”说着,他好像真是太累了便睡过去了,风铃把手拿出来,微微远离他。

      心里骂娘也无济于事,他总不能跑外面睡沙地吧。

      风铃躺尸中,偶尔看了辰戴必敖几眼,这才发觉他也是第一次认真看辰戴必敖的长相。

      剑眉星目,眉骨突出,鼻梁挺翘,看着就是久经沙场的人,有着稚气,嘴唇倒是薄薄的,没有血色,淡淡的,很苍白。左眼皮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有了三眼皮,风铃这才回想起来,辰戴必敖是唯一一个骑马的皇子,在马背上骑了一天,定是比坐马车的累。

      辰戴必敖说他也很累,风铃却没有理会,这么一回想,他也不是在说假话,只不过念在小皇子太小了就随口说说,也不是必须要风铃给他揉腿捶肩。

      风铃:“累了直说嘛,故作开玩笑谁会知道……”

      风铃有个怪病,那就是不愿欠人人情,谁给他莫名的好意他都不想接受,感觉就像以后必定为那个人服务,就为了你欠了他人情。

      而这样下来,风铃便没了自由,怎么都感觉欠别人的,心里负担重,愧疚感会影响他做很多事。

      闭眼,不管,睡去。

      ……

      第二日,风铃还没醒,外面便开始练兵起来,模模糊糊听了一阵才知道是派兵驻扎各个地方,为的就是有小皇子或者公主乱跑去了一些不知名的地方找不到。

      风铃起身,许是昨日的浑身酸疼留下的后遗症,整个人身上的酸痛无比。

      这还是不能怪风铃,这只能怪小孩子的身体就是不经抗,动不动酸痛,这种酸痛感直接影响到风铃,还真是难受。咬着牙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没有文姨服侍穿衣便自个儿穿衣出门。

      外边儿天将明,雾蒙蒙的还没大亮。

      辰戴必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只不过被窝是凉的,估计离开有一阵子了。昨夜像是下了一阵小雨,气温下降微凉时没人添被,风铃稍微有些咳嗽。

      路上走着湿滑,衣服松垮垮搭在身上,腰带不翼而飞,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出了帐,乌蒙蒙中,只看见一队精兵前站着一身赤焰轻甲的辰戴必敖和黑色轻甲的秦炎,秦公虽身子骨硬朗,但总归是老了,经不起折腾,只穿了一身便服。

      他们左右指挥,一些精兵分离开来。秦炎和秦公说了几句,秦公像也是因为昨夜的小雨而受了伤寒有些咳嗽,秦炎扶着秦公进了帐,只留下辰戴必敖一人。

      辰戴必敖站在一小山坡前,清晨的威风并不亲近人,如同刀子刮在风铃脸上,很冷,脸色白了起来。风铃抱住自己,把豁口的衣服抓紧。自己被风吹偏踉跄了几步,而辰戴必敖却还能站立在小山坡前,他背着手,腰间佩戴着一把利剑。

      “咔沙咔沙……”

      踩在沙石上发出声响,风铃停下不动,而辰戴必敖却察觉到了后边来人,转身见风铃穿的少又没穿好,脸色苍白。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紧皱眉头走上来,脸色很铁青,看上去不是很好。

      风铃还没说什么,辰戴必敖走近便拿过一旁小兵送来的披风披在风铃身上。这披风里面是绒毛,外边避雨,是成年人用的,风铃用着太大,被整个披风从头到脚包裹住,就只留下一张脸看着辰戴必敖。

      辰戴必敖:“外边这么冷,昨夜还下了下雨,你还穿这么少出门?真不像话!”他语气严厉话语严肃,看上去风铃若是反驳一句辰戴必敖一定立马把小皇子送回皇宫去。

      不敢吭声,身子本就冷的麻木了,披风在身一股暖意袭来,随后辰戴必敖抱起风铃走回皇子帐。

      吩咐小兵送一件皇子专用的披风上来,把风铃抱回榻上便道:“我昨夜就听你有些咳嗽,就担心你旧病复发,大病初愈,你就不留心注意着?”

      给风铃脱了鞋袜塞被窝里去,把暖手壶给风铃抱着,走一边去烧水,道:“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天都没亮,其他皇子公主都还睡着,醒了睡不着躺着休息也行。”

      水烧开了,帐中烧起了柴火。很快帐中暖和起来,喝了一杯热水,干涩的喉咙才舒缓下来。风铃道:“是被你们吵醒的,听你们在外排兵布阵,声音好大。”

      辰戴必敖:“吵醒了就醒了,外边还下着小雨,沙地湿滑,风又大,出来受凉吗?”

      风铃没理,继续喝了一杯茶:“我醒过来,发现你不在,听见你的声音才出来的。”

      这句话看似没问题,可在辰戴必敖的耳朵就变了味儿,他走过来把头盔放在一边,干净利落的单尾扎在头上,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把风铃手中的杯子拿过去又重新倒上一杯问道:“见我不在才出门,害怕是吗?”

      害怕?

      风铃不解,他倒是没什么害怕,就是发现人不在反而外面吵闹才出去的。而这些话在辰戴必敖耳朵里全听成了小皇子醒过来没看见哥哥有些害怕,所以才出门寻找。

      风铃蹙眉:“还好,就是没看见你。”

      辰戴必敖一笑:“下次,我会守着你醒了再离开。”

      ……这倒是不用的。

      这怎么说都有些怪,索性风铃就不说了,在被窝里渐渐回温,身子暖和起来,把暖手壶放一旁,问道:“今日是不能打猎了吧,我见外边儿下雨不停,沙地湿滑,怎么都不适合骑马打猎。”

      辰戴必敖点头,把轻甲脱下来:“今日是没办法了,天公不作美,反而行之,我们也无能为力。秦老将军和秦小将军说了,最近几日估计会连日下雨,若是两天后还下雨不停,那狩猎就只能暂停回皇宫,若是两天后雨过天晴,狩猎照常进行。”

      风铃蹙眉:“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下雨太烦了。”

      辰戴换了一身便衣,把头发也放下来散开,躺到床上滚了一圈,抱着被子道:“你们深宫小皇子,就喜欢出门玩儿,我们常年在外的人,巴不得回家。而且,出来玩儿,不一定打猎,就算下雨天,也可以玩的好。”

      风铃:“下了雨,很多就玩不了了。”

      辰戴必敖看上去有些累,他招了招手让风铃不要说话,转了一个身把小皇子抱进怀里,像个娃娃一样揉了揉,闻了闻笑道:“你们小孩子身上都有一股奶香味,这是什么道理?”

      风铃:“……”

      风铃看到了辰戴必敖眼睛下的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把暖手壶塞进他怀里,问道:“你几时起床的?”

      辰戴必敖:“怎么?”

      风铃:“你没睡好。”

      辰戴必敖一笑而之:“怎么会,我就比你早起小半个时辰。”

      风铃沉脸:“撒谎。”

      辰戴必敖的确累了,说话都有些无力,把风铃抱紧后焉焉儿道:“好了,提前了一个时辰……”

      风铃蹙眉:“那你根本就没睡多久!你早起干嘛去了?”

      辰戴必敖昏昏欲睡,被风铃推醒后苦恼道:“能干嘛……找秦小将军聊军事。”

      风铃把被子盖好,发觉他身上的冰凉,风铃忍不住一抖,不满道:“都回来了还要去聊军事,你干脆不回来好了,回来干什么,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辰戴必敖:“回来,看你嘛……”

      风铃:“看我就好好看,别再去找秦小将军了,回来了就好好修养。既然外边儿下雨了也不需要狩猎,你等会儿不准再出门,休息到我睡醒为止。”

      风铃的话未免太小孩子气,可风铃的确是不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曾经对元朗是这样,对辰戴必敖也这样。若是放在以前绝对会被风铃骂死,而且风铃又不是小孩子,知道生病事态重要性,若是生病了,风铃心里也有负担。

      这个人,嘴上说着牵挂他,可做的事却总让风铃牵挂。

      辰戴必敖一笑:“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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