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一家人》戏精牡丹

87、3-22 偏执症

　　“就这几个人吃饭还AA，他们那公司福利也没有说的那么好嘛……”从饭馆出来有十五分钟了李壹还在念叨，是看到了赵囤囤治愈了他最近的坏脾气，或是紧张使人话多，这点时间里他的嘴就没有消停过。

　　赵红跟在侧旁偏后一点的位置，她前一天晚上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当一个“透明人”，却仍不甘心，忍不住接话说：“是，这肯定是公司派的任务，不过连任务基金都不给真是夸张。”

　　这句话再普通不过，却实打实起了噤声咒语的作用，赵囤囤感觉到攀着他肩膀的李壹呼吸一滞，刚才还喋喋不休，这会儿完全闭上了嘴。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沉默实在尴尬，赵囤囤没忍住顺着话头往下说：“我的锅，没搞清楚状况就大老远喊人过来。不过，”他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看向赵红：“李壹跑过来就算了，我还真没想到你也会过来，挺意外的。”

　　“我凑个热闹。”

　　“其实也没什么热闹可凑，”赵囤囤的手指不自然地打架，话语里的蒸腾起一股酸味：“就算是玩，带着你也蛮不方便的。”

　　“囤囤的意思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学校的事回去再说，你来这边也没有用啊。”李壹着急劝说赵红回去，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探测话里的边界，一句话说得深一脚浅一脚，打哑谜似的。“再说你爸公司有对口工作，你根本没有必要到处跑着找工作。”

　　“你要愿意也可以看看我爸公司的岗位。”赵红偏头看他。

　　“我会有更好的选择。”

　　赵红皱着眉头，目光从剑拔弩张的李壹身上移到满脸疑惑但也防备着的赵囤囤身上，终于笑了笑，说：“希望你有。”

　　她转身摆了摆手，往马路边走：“我打车去车站，回见。”

　　打车软件方便，赵红戳了几下手机就接起了电话，目测是已经联系上了接单的司机。李壹回过神，发觉被自己圈在胳膊里的赵囤囤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衣服穿少了？”

　　赵囤囤摇了摇头，说：“就觉得以后发朋友圈得屏蔽一些人。”他目光扫过小吃街上的一众招牌，希望这些大学三年以来再熟悉不过的字眼能让自己更加自然。“你应该有事要跟我说吧？我不是那种恋爱中唧唧歪歪的小女生，也没有盘问你的意思，但是李壹，你不能骗我吧，就算抛开亲密关系，咱两也是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是不聪明，但你对我说假话是不是有点蠢啊？”

　　“……那你想知道什么？”李壹胸中一口气提起来又沉下去，起起伏伏如同他自己此刻一样无处安放。

　　赵囤囤把手移到李壹手腕处，惩罚性质地用劲儿捏了一下：“你说呢？全部坦白，坦白从宽好吧！”

　　他并非一定想要知道些什么，大多数时候他心大忘性也大，自己的事情能在心里停留多久都不一定，何况别人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隐隐感觉到一种危机，而最近这危机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寻求信息共享并不是目的，只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手段。

　　赵红的手机长期静音，能接到电话都是随缘。这回儿在车上玩手机时电话正好打进来，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心里咯噔一下：

　　是魏佳楚。

　　自从上次魏佳楚来找她被泼了冷水之后，就很少主动联系她。友情到了一定阶段的不拘小节和小心翼翼并不矛盾，她清楚自己伤了魏佳楚的心，而且短期内并没有挽回的精力，所以狠了心要等这段友情自己慢慢变冷。

　　“喂，楚楚，好久不见。”

　　“嗯，是挺久的。”她听到对面人顿了再顿，但是终于耐不住急性子，话题直冲主题而去。魏佳楚问她说：“你在和李壹谈恋爱？”

　　“你听谁说的？”赵红没有反驳。

　　“你爸。”魏佳楚言简意赅，但赵红好像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

　　“你真是你爸的亲女儿，你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有主见能搞事，我真是服了。”魏佳楚语速直逼冲锋枪，是真生气了：“你爸强势到来找我问认不认识李壹，跟我打听他的人品；你强势到为了反抗‘暴政’直接找个弯的谈恋爱……”

　　“他就这样，从小调查我喜欢的东西跟审犯人一样，一定要把自己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不遗余力证明我喜欢的东西全都一文不值。我爸知道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他肯定觉得我交的男朋友你会知道点什么……别人他也不认识。”

　　“……我上辈子欠你们老赵家的吗？前两天我室友被他高中同学的爸介绍相亲，今天我又被你爸打听你的恋爱，怎么？现在做同学已经要负这么大的责任了吗？中老年男□□多起来比大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红能想到配合着这句话魏佳楚无语翻白眼的样子，已经许久没有过的轻松情绪恍然上头，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有毛病吧，笑什么！今天不是批斗你爸的，是批斗你！”魏佳楚终于被她的反应气到骂街：“到底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你爸怎么知道李壹的？你疯了还是李壹疯了？他都不用骗，你就自己上赶着去当同妻了？”

　　“我爸和他见面了，我告诉我爸他是我男朋友。他本来不愿意，我逼他的。”

　　“……”

　　“我本来就试试，但他自己特别不坚定，我就知道他肯定对他和赵囤囤的关系有顾虑。我顺水推舟扩大一下他的顾虑和焦虑，万一他放弃了，打算过另一种更轻松的人生那最好；如果他还坚持，就像你说的，我还可以做个同妻嘛，他会需要人帮他粉饰太平的，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了。”

　　魏佳楚越听眉头越皱，到最后已经觉得自己的三观大楼快要轰然倒塌：“你应该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偏执是病。”她之前骂过赵红，目前看来不仅没有把她骂醒，反而让自己彻底词穷了。

　　赵红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了话头说：“我爸能找你问，说明他觉得李壹有意思，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专断独处判他‘死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