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疑山海录》袁术

2、十七殿前遇白骨

　　风软睁开眼,好端端地躺在千山殿的大床上。可胸口疼痛的感觉太过明显,他甩了甩脸上的冷汗。
　　近侍走上前,似是想服侍他更衣。他未来得及反应,手已经握住剑柄刺了出去。
　　近侍瞪大了眼睛,风软慌忙松开手,可近侍已经瘫软在地上。
　　一名宫人目不斜视地跨过近侍的尸体跪在地上,“殿下,陛下让您去东山殿一趟。”
　　风软冷静片刻,应了声好,姑姑有劳。
　　那宫人临行前神色有异地匆匆瞧了一眼风软,风软抬手摸去,果然是近侍未干涸的血。
　　甫一踏入东山殿,已经有人在那里跪着。风软行了个礼也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
　　宝座上的人手中抱着一个幼儿,冷毅的面容染上几丝柔和,他身旁的美妇人微勾嘴角,很是温柔地道“十七来了。”
　　“哼。”皇帝施舍似的瞥了他一眼，“起来吧。”
　　“你母后说你的年纪按理该找个教习先生了。程相少年有成，别给程卿添太多麻烦。”
　　低低应了一声，风软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另一人。
　　这一眼望去，风软浑身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这张脸？！
　　风软面色惨白跌倒在地，那人含笑望来，“臣见过十七殿下。”
　　风软克制住心下巨震，匆忙行礼道“儿臣告退。”
　　皇帝忙着都弄怀中的三岁幼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风软瞧他随手将金枝玉叶的皇子放在金色的王座上。
　　“阿陵，喜不喜欢这把椅子？”
　　风软在袖中攥紧手指，皇后笑的愈发温柔。
　　“臣告退。”那一袭青衫的男子也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
　　那人生的极俊朗，端得斯文干净，却无端现出一种隐隐的狠戾之色。
　　风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却本能地害怕。
　　“殿下当心，风凉。”青年将外袍披在他身上，丝毫不在意是否逾矩。
　　风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道“自然是救你的人。”
　　“救我？”风软翻手捉住他的腕，指尖凉意蔓延至心口，凉得他几乎有片刻凝滞，“你怎知如何救我？”
　　青年漫不经心抽回手“殿下，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您。”
　　一旁的宫人上前将掉落在地上的披风重新拾起来给他披上，望向走远的年轻相爷，轻声对风软道“殿下，程相爷是两月前殿试圣上亲自钦点的，您当时在禁足遂无耳闻。”

　　风软道“这人好生古怪，父皇为何让他教导我？”
　　宫人道“原先给殿下找好的老师是元后的胞弟，本来说好了的，却不知是哪方出了变故。
　　风软点点头，心下清明。如今已得嫡皇子，哪里还轮的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