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知道我爱你》顾小尧

4、第 4 章（修改）

　　“兼职猫，兼职猫。”莫渝嘴里念叨着，“得找个兼职赚点外快啊。”

　　作为一个在大学期间不好好学习，无所事事的游民，莫渝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她的未来太迷茫了，大城市里工作不好找，虽然自己在高考的时候得老祖宗保佑考了个不错的学校，可她的实力显然是够不上美好生活的。起初她以为自己的脑子还不错，上了大学，学校里一个个优秀的人太多了；起初她以为自己长得还不错，可比她好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每次想要找工作的时候，她总是没有足够的自信能胜任工作，她倔强，也怯懦。她是普天之下，芸芸众生里一个太过普通的人，她害怕，她是害怕接触社会的，所以找工作对她来说很难，不够有自信，不想太复杂，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了。

　　“就是它了。”莫渝选择了一家离学校不远，交通方便的琴行，投递了简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莫渝也收起了她的手机，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她不是一个在课堂上会认真听讲的人，时常与手机为伴，要不就是那本书聊度一节课，实在罪恶罪恶。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莫渝揣着书和笔记本走进了全家，这个时间点不比饭点的大排长龙，人还不是很多。莫渝一列一列精挑细选着，就这么挑了快有十几分钟，东西是拿了放，放了拿，纠结了半天，拿了个鸡蛋布丁，准备到收银台结账。

　　“砰——”夹在手臂间的书本应声倒地。

　　“不好意思。”

　　莫渝刚要俯下身去捡，被撞的那人就已经俯下身去，帮她将掉在地上的书本和布丁捡起。

　　“没撞疼吧？”顾朔将东西递还给她。

　　莫渝摇摇头，接过东西。“顾老师下午没课吗？”

　　“刚刚结束，来这里看看。你呢？不用上课了？”他笑着看着她。

　　“嗯。”莫渝没有看他，低着头，“顾老师，您慢慢看，我去结账了，一会儿人该多了。”

　　“好。”他往旁边一步，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欢迎光临全家，请问有会员卡吗。”

　　“报手机号吧。139……”
　　“我们现在热可可是买一送一，需要来两杯吗？”

　　“不用了。”莫渝转念一想，“等一下，还是来两杯可可吧，谢谢。”

　　莫渝拿着两杯可可站在门外，模样有点好笑。想象一下一个女孩子背着个小挎包，夹着两本书，左手一杯可可上叠着布丁，右手一杯可可，拿得满满当当。

　　“顾老师，这个给您！买一送一的。”莫渝摇摇头，“不对不对。”

　　“顾老师，谢谢您帮我拿笔记本！这个给您！”她叹了口气，“太奇怪了。”

　　“顾老师！热可可！正好一人一杯。”又是长舒一口气，“怎么说都不对，算了！”她转身要走。

　　顾朔从她手中接过热可可，笑着对她说，“谢谢，我正想着喝点什么。”其实，他已经在一旁看她“演练”有一会儿了。

　　“那我走了，老师。”

　　“再见。”顾朔对她笑笑，“明天的课可不要迟到了。”

　　“我知道啦！”

　　莫渝走在路上，她想着顾朔，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第一节课就迟到，还让他收留自己的笔记本，在食堂对他的态度，希望热可可能让她在他的映像中不那么糟糕吧。

　　夜里。

　　顾朔站在那幅画面前，手里是喝了一半的可可。

　　“这是她给你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不该来这里。”没有情绪的回应。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就为了那个小姑娘？”那女人好像很生气，“她已经不是她了，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你该回去了。”

　　“我去求天帝，求他让你恢复神籍。”语气由先前的气愤转为哀求，甚至带着些颤抖，“衍月……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女人握住了他的手。
　　很久以前，那个小姑娘也这样拉着他的手，求他让她回去，他心里颤了颤，终究是甩开了她。顾朔抽回了手 ，“回去吧。”

　　那女人挥动了衣袖，化作烟雾消失了。

　　顾朔怅然若失地站着，她不是她了吗？不是的，她看着他的眼神还和往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她不记得他了吗？不是的，那个夏日的夜里，她已经认出了他。
　　那个夜里，顾朔走在A市的街头，就这么走着走着，他推门进了一个酒吧，他不是个喜欢吵闹地方的人，可那次，他走进去了，皱着眉头。远远地，他看到吧台坐着一个小姑娘，往事重现，只是这次，她看上去是高兴的。

　　他不自觉地朝她走去，在她旁边停住，想要上前，却再也迈不开步子，顾朔害怕了，他怕她认不出自己，他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念念……”莫渝迷迷糊糊站起，说着就要倒下。

　　来不及多想，他就已经扶住了她。“清鸢。”颤抖的声音。

　　“清鸢？我不是清鸢，我叫，我叫莫渝，莫失莫忘的莫，矢志不渝的渝！”说着从他怀里挣脱，险险地坐回椅子上。顾朔往前一步，作势去扶。

　　“念念怎么还不回来！”莫渝醉醺醺的，她抬起头，迷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久，突然，站起了身，这一次，不是要去找苏念念。她伸出手搭在面前男人的肩上，靠上他的胸膛，顾朔扶住她，以致她不往下滑，皱着眉头，她现在这是在干什么！是不是换了别的男人，她也这样靠上去了！

　　莫渝就这样靠了好一会儿，她的头很晕。顾朔也不急着让她坐好，她忽又抬起头，对上他好看的眸子，眼神游走，她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嘴唇，却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嗯？我好像见过的。”她的手指在他的唇畔摩挲着。
　　顾朔一怔。

　　她复又瘫倒在他怀里，口中喃喃喊着一个名字——衍月。

　　顾朔的眼中，顷刻湿润。她是她，他的清鸢。

　　后来的后来，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坐在她身边，直到苏念念来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