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主角有独特的破案技巧》打麻油

8、第八章

　　软乎乎的小动物的确能治愈一个人的心灵。
　　当艾凡泡好热可可从厨房绕出来的时候，那个高挑的眼中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下着倾盆大雨的青年抱着半个月前刚回来，走路还打跌的哈士奇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怀里的蠢蛋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头一次没有表现出任何破坏欲，安静地将爪子搭着青年的肩头舔着他泪痕斑斑的脸。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端着手上的杯子犹豫了一会儿又转了回去并且体贴的拉上了客厅的玻璃门。
　　会站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掉下眼泪，他的悲伤该到了何种不可控的地步？
　　心情也跟着不太好的艾凡躲在厨房靠着料理台玩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才忽然想起来那个让他感到眼熟的、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似乎是那个FB的合伙人——
　　不对，是前合伙人：爱德华多·萨维林。
　　那一场轰动全美洲，并且托日后一部电影的福，在众多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印记的六亿‘离婚案’主角之一。
　　被那群嘴上不饶人的经济学家笑称‘被抛弃的妻子’的男人此刻就坐在他家沙发上，从肩膀耸动的频率来看——哭出来的眼泪都能给蠢蛋洗一个全身澡。
　　不经意间请了一个‘大笑话’前来做客的艾凡放下手机，微微拧起眉。
　　事实上他对这起经济纠纷不甚了解，仅有的一些认知都是从那部曾获得了金像奖：年度最佳的电影里得来的——思绪一顿，艾凡猛然想起那个孩子那张英俊的脸、焦糖色的眼眸，又急忙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那位被号称‘仿生机器人’的CEO的长相……
　　完全不同。
　　那个曾因为‘窃听门’坐上质证席的已婚男人长得可没有照片上这个小卷毛这么好看。
　　这个世界已经包含了两个影视作品——艾凡靠着料理台出神地想着，这可真是神奇。
　　他可没有什么自己生活在电影里、其他人都是虚构人物的烦恼。对艾凡来说，自己是活生生的，生活也是充满刺激的，要知道他可刚从火场上下来。影视作品构建的世界又如何，他在这里生活了快小半年了，世界逻辑清晰，各种法律法规完善，和原先的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就要因为这或许是一个同人世界，然后便呜呼哀哉吗？
　　更何况连系统这种超越认知的东西都在他身上盘踞了数十年，还有什么是他接受不了的呢。
　　“你不出去吗？”瑞德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陷入深思的艾凡，好奇地问道。
　　艾凡摇了摇头，随手扯过几张纸巾将瑞德后颈部的水渍擦干。
　　这位温柔的博士在回来的路上将雨伞让给了他和爱德华多，导致自己的大半身子都被打湿。
　　所以生活在影视作品的世界又如何呢，能认识这样的新朋友不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吗。
　　“这个时候，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艾凡的眼神更加柔软了几分，往瑞德的手里塞了一杯热可可，随后和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发生在那位青年身上的事情，唏嘘一声。
　　被朋友设计签下那种死亡合约什么的，简直就是一场毫无反抗能力的谋杀。
　　艾凡并不是什么不懂经济的人，只是他曾经生活的环境‘义气’是最重要的东西。在那个青年身上发生的，那种堪称‘背叛’‘设计兄弟’的行为在那些重规矩的老人眼中，是会被拖到祠堂、拖到关二爷面前受到最严酷的惩戒。
　　理性的说，他理解那位CEO的做法。
　　毕竟从那部已转变为真实历史的影视作品来看，那位CFO简直就是要扼杀那个刚刚新生的‘婴儿’。
　　但这不意味着艾凡就赞同这种狙击。
　　瑞德也同样想起了这则曾经蛮横地霸占了众多报纸头条的新闻——这位订阅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份报纸的博士并不觉得那位马克先生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Business is business。
　　他闲暇也会看财经新闻，清楚地明白一位不理智的CFO会给一家公司带来怎样大的危害。商业来往光靠感情可是行不通的，为达目的有时候不得不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中招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便如摩根常说的，不可随意交付自己的信任，可相信的人太少了。
　　当你交付之后，那个后果便只能由你自己来承担。
　　只是当他看清楚朋友脸上那一脸慈爱，对，就像是瑞德老外婆看他的表情——深觉自己这番话还是不要说了。
　　冷静客观的博士终于想起组员们听闻他要赴约时那心急火燎给他恶补的一系类‘社交常识’，将对此事的理智见解化为了一口香醇的可可。
　　“今夜的雨太大了。”艾凡看了一眼激烈地敲打着玻璃窗的雨水，屋子外的树枝随着风左摇右晃：“我也不打算让他这么晚再去酒店了。”他收回视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后便对他生出了一份源于同情的信任。
　　“还好家里房间够多，我去收拾收拾，过了今晚再说吧。”
　　瑞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10PM。
　　“那么我想我也该……”
　　“外头雨这么大，你如果不介意，也在这里凑合一个晚上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瑞德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接着将画有猫咪图案的马克杯放回桌面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话的艾凡，带着一丝期待地重复道：“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留宿的邀请，在朋友家。
　　艾凡注意到瑞德的神色，像是非常意外自己居然会被人留宿的那种诧异。他微微皱眉，紧接着笑开来，拍了拍瑞德的肩头：“我认识你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连这位‘陌生人’都被我留下来了，我能放心的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雨回家？你可没开车。”
　　他亲昵地撞了撞瑞德的肩头，看着明显还不适应这种哥两好交流方式的瑞德因为他的话局促地舔了舔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在嘴角边浮出一丝的笑意。
　　“我去看看他。”艾凡推着瑞德的肩头往外面走，说道：“二楼有不少的客房，你看着哪一间喜欢就睡那儿，以后那里就是你的特别席位。客房里都有新的没有拆封过的洗漱用品和浴袍，如果你不喜欢，下次过来可以换成你用的习惯的产品。”
　　艾凡自然地说起‘下一次’。
　　瑞德紧张地捏紧了衣角，想说些什么朋友之间此刻会说的话语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干巴巴的：“Thank。”
　　“我的书房在那边。”从指尖下硬邦邦的肌肉触感感觉到朋友在紧张的艾凡好笑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挂着美国队长盾牌的房门：“如果睡不着可以去那里看看，有不少的藏书或许你会喜欢。”
　　他眼角含笑地拍了拍拘谨的瑞德：“自在些，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拿捏不准这是东方人客套还是真心实意的话语，站在走廊的瑞德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脑子空白地目送艾凡下楼，半响双手捂面挫败地靠墙反思了一会儿——他应该更自然一些，在和艾凡的交往当中。
　　他太紧张了。
　　如何自然地与人交往一直是他的弱势。
　　加西亚曾经开过玩笑，上帝在创造斯潘塞·瑞德的时候加入了百分百的英俊外貌、百分百的智商、百分百的优良品性，却该死地把整整一桶的‘不善交际’倒了进来。
　　这位智商187的博士，情商完全是个负数！
　　拥有三学位的天才博士从小到大就没有朋友，甚至因为不会察言观色和‘好好说话’在高中遭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欺辱——直到那个领头的坏小子被他的舅舅设计出了很大的丑转学去了国外，霸凌才停止。
　　但这已经让瑞德对交朋友患上了一种恐惧的心理，他的导师高登为此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艾凡的出现，让为瑞德挂心的BAU成员们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加西亚甚至起过黑进FB服务器，从庞大的网络帝国里给瑞德匹配一个合适网友的念头！
　　当然这个念头最后因为瑞德那种对网络敬而远之的态度胎死腹中。
　　已经被BAU的组员们脑补过十轮‘孤寡老人独自于养老院逝世’的瑞德居然会主动问人要手机号码了！当摩根和珍妮弗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成员们时，她/他们发誓她/他们甚至从霍奇纳和高登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欣慰——类似于‘我家的猪终于会拱别人家的白菜了’的欣喜以及……
　　骄傲。
　　摩根开玩笑的那句‘幼儿园小朋友’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不算是胡话。
　　而此刻被BAU戏称‘白菜’视作‘正在念幼儿园的孤僻小崽子新交的朋友’的艾凡站在客厅门口，一脸复杂的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爱德华多，有些为这个孩子的不设防感到担忧。
　　他非常意外他竟然能睡得这么快，也复杂于——
　　系统那硕大加粗的‘I LIKE HE’的粉色花体和从E的尾巴上开出来的粉色花朵。
　　那花朵对着沙发上的鼓起害羞地扭了扭，接着脱离E飞向了沙发，安安静静地落到细碎的发上，陪伴着青年入眠。
　　艾凡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愈发感觉系统的‘美男饥渴症’更加严重了。
　　撇了撇嘴，他合上玻璃门低头看了一眼不停震动的手机，迈克的信息跳跃至聊天框的最下层——
　　“【老板是个处女座】：Naked？你是认真的？艾凡，我要是有那种玩意现在都能在曼哈顿边上买房了，要知道全球愿意为Cap一张身材照出大价钱的粉丝简直可以填满整个多瑙河。”
　　“【国王K】：好吧，你知道队长大肌肉非常迷人。”
　　艾凡想了想美国甜心那能把人迷到腿软的好身材，饶是同为男人的他也欣赏不已——
　　“【国王K】：所以，能给我两张照片吗？”
　　“【老板是个处女座】：当然可以。By the way，你要不要那个张扬的铁罐的照片？”
　　“【国王K】：你是在搞批发零售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老板是个处女座】：作为整个美洲大陆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之一，我老板和斯塔克先生有着商业上的来往。这两一模一样的花花公子似乎非常合得来，我都怀疑他们两最后会不会臭味相投变成Gay，最好这俩还能成为一对为所有单身直男解决祸害。”
　　艾凡恍然的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那如过江之卿数都数不完的风流史——从各种小报上。星球日报甚至开过一个专栏，对比了斯塔克和那位韦恩先生的情史，这让当时的报纸销量打破了历年记录。
　　而迈克的老板么……
　　似乎也是一个每天都从能俯瞰曼哈顿早晨的大床上、从各种各样的金发名模边上醒过来，然后西装革履地梳着一个大背头架着劳斯莱斯前往地段最贵咨询费也是最贵的事务所上班的男人。
　　顺利成为事务所合伙人的他已经进入上层名流的圈子很久且扎根颇深了。
　　“【老板是个处女座】：我也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一个礼拜之前甩给我一打的队长和钢铁侠的签名照。已经被我半送半卖的消耗掉一半了，手上还有二十多张，你要不要？”
　　艾凡上楼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书房，回头看了一眼主卧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瑞德在干什么。他低头看着迈克的回复，有些嫌弃地想到那个风流的斯塔克，手速飞快毫不犹豫地回道——
　　“【国王K】：各来五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