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主角有独特的破案技巧》打麻油

9、第九章

　　“瑞德？”
　　艾凡将宠物店地址发给了迈克，与这位连续熬了两个夜晚的上进青年道了晚安。推开房门奇怪地看向背对着自己，手上拿着什么、从侧面看上去一张脸都涨得通红的瑞德，走上前去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就好似小时候做坏事被抓包，瑞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惊恐地转过身同时手上的相册掉到地上——
　　身着中世纪长裙的褐发女人整个人趴伏在钢琴上，黑色的钢琴漆面映衬得她愈发的肤白如雪令人挪不开眼，尤其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引进去。
　　她腰肢纤细，胸脯饱满，风光无限，艳丽无双。
　　嚯，还有点眼熟。
　　艾凡看着那女人眼熟的长相，惊讶地抬头看向瑞德。后者显然已经看完一整本相册，并被里面风格各异的耀眼女人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被羞到——肉眼能见的粉红色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到耳后。他的额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呼吸急促，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对面的朋友。
　　艾凡渐渐变得面无表情，无话可说，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眼下这种尴尬的场面。
　　穿女装和穿着女装来拍摄一些性感照片作为留念……这两者的区别还是有些大的。
　　气氛一时之间便有些凝重起来。
　　“艾凡，”瑞德想到自己刚刚下的决心——要把这个朋友也许是唯一朋友留住。心里压力之下，他紧张的语速愈来愈快：“异装癖并不是一件……”
　　小博士以媲美RAPPER的语速连珠带炮引经据典地来论证自己的观点，以证明朋友的这一点爱好无伤大雅。
　　而被他开解和理解的对象，那个被系统坑了一把的艾凡则沉默地注视着他——学识渊博的博士几乎要把毕生所学都用在这里，他想用科学的办法来证明自己并不会因为这个爱好而轻视朋友。
　　艾凡看着紧张的瑞德，低下头内心没什么波澜地看着相册——
　　那眼熟的自己Sexy的简直可以登上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
　　其实艾凡本人是没有异装的癖好的。
　　会穿着华丽的出现在瑞德眼前、出现在BAU的面前就只是因为打赌输了而已，可为了补全这个没办法解释的行为——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深更半夜穿着礼服出现在一片墓地里？还那么凑巧的救了一个身陷险境的FBI？
　　为了避开那群探员的深究，寻找一个合理的经得起琢磨的原因，天鹤为他增添了一个‘异装癖’的癖好，而显然，眼前这些相册就是这个爱好的证据。
　　说不定连这本相册都是天鹤故意送到瑞德眼前的。
　　艾凡并不意外系统做事的周全。
　　他想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而显然他这个动作给予了本就紧张不已的小博士错误的信号——
　　“我并不是故意要翻看你的隐私……”
　　那一番关于异装癖的论证戛然而止，越说越偏题的瑞德将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看着似乎透露出不虞不耐的朋友：“我……”
　　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讨人厌的瑞德如坠冰窖，他对上艾凡没什么情绪的双眸整颗心猛然缩紧，抽痛地说道：“I’m Sorry。”他丧气地垂下修长的脖颈，揪着衣角的关节发白，就像是即将被人丢弃的、认命的奶狗：“So Sorry.”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这位新朋友一定会因为他的无礼对他失望，继而不愿意继续和他来往的。
　　瑞德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别在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艾凡看着瑞德不住颤抖的长的吓人的睫毛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俯身将相册捡起来，拍了拍灰尘放到桌面上：“我说过把这里当做你自己家。况且这本相册里的东西……”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偏过头、眉宇之间尽是不安的博士。
　　瑞德知道自己不经过主人同意便翻看他人隐私的行为有多么讨人厌。
　　推己及人，换做他自己，他是绝不愿意让BAU的组员们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翻看他的童年相册的，更何况是艾凡这种带着明显个人爱好的照片——瑞德就像是一个等待最后审判的罪犯那样面无人色的僵在那里。
　　“瑞德，”面对如此可怜可爱的人，艾凡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化成一汪水，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到最后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这是事实，我不会因为事实生气。”
　　“更何况，你并没有因为我这点独特的爱好而歧视我，不是吗？”
　　艾凡还是那个扛把子艾凡的时候，在那个世界和他那喜好古怪的爹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讲义气，且这父子两一脉相承，格外宠溺长相漂亮性格乖巧聪慧的孩子——若那孩子是个高材生那更是不得了了，要是还是个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高材生……
　　那便真是要星星不会给月亮。
　　只是可惜艾凡从未遇见条条合他胃口的人——直到斯潘塞·瑞德的出现。
　　斯潘塞·瑞德处处占全，就如珍妮弗所说，艾凡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哪里舍得对他生气。
　　要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小木屋艾凡连验明双方身份都没有就对汉克下手那么狠辣，除了一部分自保的因素，更多的就是当时瑞德的状态让他莫名十分生气。
　　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见到瑞德的第一眼艾凡就喜欢他，因此理直气壮地迁怒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造成这一切的男人。
　　因此此刻看到站在原地，低着脑袋轻咬下唇角的瑞德，看着他满脸的愧疚……只觉得满心溺爱都要溢出来的艾凡哪里会责备他呢？他安抚地拍了拍瑞德的肩头，把人按到书房里的沙发上。
　　“喝水？”他随手拿过茶几上的两个杯子，绝口不提那本相册的事情，柔着嗓子问道：“房间选好了吗？”
　　瑞德拘谨地接过柠檬水，没有得到明确回答的他惴惴不安，还想道歉：“艾凡，我……”
　　“忘了它吧。”艾凡打断了瑞德的话，摆了摆手看样子的确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前面的二十几年经历，令人无话可说的事情不少算。托那个花痴天鹤的福，他可是做了许多令人惊跌眼球的事情。只是几张莫须有的照片还算不得什么。
　　艾凡浑不在意地想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下一刻就被柠檬水酸得脸都皱在一起。
　　匆忙从茶几抽屉里掏出糖果解味的艾凡砸吧了一下丧失味觉的嘴巴，眼角余光注意到已经将茶杯凑到唇边的瑞德，急忙止住了他的动作——
　　“嘶……”
　　哪怕已经从艾凡的表现上看出手里的水一定不好喝，可自认做错事的瑞德却不敢拒绝这杯朋友递过来的东西，他可不敢再惹朋友生气了，哪怕手里是芥末汁恐怕也会一口吞下的瑞德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被酸涩的柠檬刺激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别喝这个！”
　　艾凡一手急忙将瑞德手里的失败品拿走并塞了一颗糖给他，为瑞德的不敢拒绝又是好笑又是歉意地说道：“我泡的时间太短了，太酸了。等下次，不不不，等周末吧，周末我再请你喝好喝的柠檬茶。”
　　被塞了一颗糖的瑞德看着手上包装廉价的糖果，明明前一刻被酸的保持不住俊秀的表情这一刻却勾起了好看的唇角，他抬头看着艾凡黑色瞳孔里倒影的自己几乎压抑不住满心的高兴。
　　下次。
　　还有下一次。
　　他的新朋友真的没有因为他的无礼生气——得到确定的心终于不在飘忽，他放松地笑起来。
　　“傻笑什么？”放松四肢将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艾凡眨了眨眼睛，看着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的瑞德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没个坐样地歪着脑袋靠着沙发扶手看着正襟危坐活像是在开会的瑞德问道：“认真的，你将特别席位安置在哪儿了？”
　　抿了抿下唇想把高扬的唇角收回去一些的瑞德愉悦地说道：“主卧的左边，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套神秘博士的影碟，不过我没看到DVD又觉得时间还早所以才想来书房看看。”
　　艾凡店铺后面的私人空间装修的十分出人意料。客厅的背景墙包括电视机墙都是用一本本的书脊装饰而成，那挤得连一根头发丝都塞不进的书籍之多让家中藏书同样不少的瑞德也眼前一亮，自然也对书房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说起来，他发现那本相册真是偶然。
　　这间位于二楼朝南一角的书房极大，目之所至之处都是书架和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
　　见猎心喜的瑞德在这里转悠了十来分钟，原本想拿的是一本拉丁文的关于灵魂的哲学小说。可也许是因为书本堆叠的太多，就在他使劲抽书的时候一本厚重相册突然从头顶上掉下来，他躲闪不及还被敲到了肩膀现在还隐隐发痛。
　　那本掉到地毯上的相册自然要捡起来，也就是这一捡，一张没被妥善安放的照片从页码中掉了出来——
　　因为那张照片，瑞德鬼使神差地翻完了整本相册并被上楼的朋友抓了一个正着。
　　那是一张与相册里妥善塑封保存的照片完全不一样的人像照。
　　没有繁复华丽的服饰、没有精致艳丽的妆容，十七八岁的艾凡冷着一张脸注视着镜头——
　　戾气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