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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

  •   寒信这几天都很忙,季白也就平时在寒信和众多将士商谈之时,负责一些例如搬动座椅和给油灯添灯打杂的小事,很少真正参与商议。季白如此聪颖又何尝不明白他们不相信自己的事,自己于他们或许只是一个刚刚参军的外人,军机要事不能放松警惕。
      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要真正打入他们一定是得需要某种契机,不能慌,慢慢来,只有让他们相信自己,自己才能……
      是夜,寒信还在帐中和众位将士商议,季白坐在帐篷前茂盛的草地上,倒也不介意更深露重,抬头看着满天星空,盛夏的军营一片静谧只听得见火把燃烧碰撞的声音。
      在莫城抬头也经常能看见这样星空密布的夜晚,阿娘总会担心自己在院中呆久了着凉,会给自己披上披风,催促自己早点回房。
      回去?回去?回得去吗?从踏上这趟军旅之程,他就没想过回去,他若不能达成目标是绝对不会回头的,阿娘他自会想办法保全。
      “更深露重,怎么不回帐中,星星那么好看?”寒信解下披风披在季白身上,随后坐在他身边。
      季白回过头,才发现他们原来早就结束了。
      “将军这儿更深露重,万不可……”说着要起身。
      寒信转头看着那双在夜空中亮如星辰的眼睛,阻止他摘掉披风的行动,问道:“想家了这几日我忙于军务一直没时间好好教你马术射箭,是不是感到无聊?”
      季白低头,片刻后又摇摇头:“没有,只是很久没看见这么多星星了。”
      寒信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露出一个虎牙,竟然是显得特别调皮,季白才发现将军居然有虎牙,难怪不爱笑,这个虎牙简直打破了寒信平日不苟言笑的威严面具,想到这里,季白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弯的跟月亮似得。
      寒信正奇怪季白突然笑什么,待看见那弯月般的黑眼睛却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手不经意之间抬起,正欲触到那双眼睛,突然军营响起急促的号角。
      李斯虎急忙忙跑过来,眼中一片焦急:“将军,军营西南角着火了。”
      寒信嘴角紧绷,深邃狭长的眼睛充满警惕,他拉起季白,快步将他送回主卧帐篷,低沉磁性的嗓音叮嘱道:“别出去,现在军营很危险。”说完快步和等在外面的李斯虎离开。
      季白扶着肩上的披风,脑中回响着寒信低沉的声音有片刻的失神。
      不顾寒信的叮嘱,季白放下披风,带着疑惑匆匆跑向一片火光中的军营西南角,果然,听见寒信的沉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回将军,小人晚间打水之时闻到一片焦味,待小人赶到,西南角竟着火了,于是小人便上报了副将李将军。”
      “将军,西南角有今日秘密运来的食粮,敌人准确摸到这个地方放火,若不是发现及时,粮仓怕是毁于一旦了,莫不是军营中出了奸细?”
      寒信沉思片刻:“西南不是我军粮仓主要分布地,奸细能找到这个地方说明肯定熟悉我军布置,只是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醉翁之意——”突然从树林中传来一阵风声,一支箭横空直奔寒信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扑来推开寒信,生生被箭射中胸膛。
      寒信抱着季白倒下的沾满鲜血的身体,眼中是不可置信和难以遏制的愤怒:“追!”
      “是!”李斯虎带着一众将士往树林深处追去。
      “季白!季白!军医,军医!”寒信抱着季白奔往帐篷,手都在颤抖。
      不是没察觉那支箭,躲开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为什么要冲过来?不要命了吗?从未有过的担忧和害怕席卷了他,季白不能死,绝对不可以!
      军医及时赶到,把脉之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回将军,季公子心脏长在右边,此箭只是伤及皮肉,所以无性命之虞,箭头没毒。老夫片刻先给季公子煎一副药敷在伤口,然后拔箭,此后喝药疗养几日便可好。”
      寒信这才长吁一口气,紧锁的眉头这才放松:“劳烦军医快些煎药。”
      待军医下去之后,寒信打来一盆热水,轻轻解开季白的衣衫,洁白的胸膛右边一道旧疤让寒信停住了双手,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浓重的心疼和震惊。
      季白,究竟经历过什么?他一直隐瞒的是什么?明明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却为何还是奋不顾身?
      长叹一声,寒信轻轻握住了那冰凉的纤细的手,深邃的眼中是一片温柔,不管他隐瞒了什么,这个倔强坚忍的少年,以后由他保护。
      清晨,季白发起了高烧,一直在说梦话,苍白的脸全是汗珠:“别,不要!不要扔下我,娘亲,我害怕,呜呜呜……”
      寒信紧紧抿着嘴唇,扶着季白靠在自己宽厚的肩头,轻轻抚摸着季白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用尽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轻声道:“别怕,我在。”
      这个夜晚,没人知道,将军坚硬的心从此为一个倔强少年所软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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