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一枝花》沫浅忆

7、挑拨离间

　　“你怎么就确定你大哥是太子？”李渊摸了摸下巴，满脸笑意对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行了个礼，“爹顺天命，行义举，自然能得老天眷顾，坐上龙椅是迟早的事情。”

　　谁不爱听这些阿谀奉承的好话呢？李渊哈哈大笑，一时冲动，便允了李世民，“有朝一日，我若当上了皇上，世民必定是太子。”

　　李世民心中又怎会不窃喜，只是，他不能功亏一篑，他还就要定了这个太子之位，“爹，此处风大，爹早些回去休息。”

　　李渊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冲动，便点头负手回了军营，李世民看着李渊离去的背影，抖了抖眉毛。人是会变的，更何况若坐上太子之位，那便是离皇位更近了一步，谁又不想如此呢？何况李世民从小就不是一个敢于屈服现状的人。

　　这事，谁也没有再提起，但是李世民记得，即便李渊不履行这个承诺，他李世民也依然要为此哪怕牺牲一切代价。

　　夜里，李建成坐在苏晗月的身边，看她入睡，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这个傻丫头居然还在念叨着找李建成的人怎么还不来。殊不知，这是李建成自己安排的，心血来潮还是别有用心？

　　李建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这一刻竟如此安逸。

　　翌日，李建成带着苏晗月回了军营，至于那狩猎的事情也就含糊过去了。只是自此李渊很少再指派李建成做事，更多情感偏向于李世民。

　　苏晗月本以为李建成会去告密，可是李建成没有，她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元吉依然没有放弃苏晗月，整日缠在苏晗月身后，有时候李渊也十分无奈。看来等西镇一收，是得好好儿地给他们也指门婚事。

　　西镇的战事在即，苏晗月看着他们日夜操练，想起了杨广被杀时候的场景，他们这些乱臣贼子定也是这样。苏晗月想着想着，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没有注意到李建成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他问苏晗月，“你想学吗？”

　　“都是男子……”苏晗月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李建成抓住了。苏晗月看着李建成的目光，想起了昨日，他也是这般对她。

　　“男子？你一个女子都会骑马，难道还差学些功夫吗？”李建成每每说到这些看苏晗月的眼神始终都是恶狠狠的。

　　苏晗月咬着嘴唇迎上了李建成的目光，“你大可以去跟你爹说。”苏晗月不怕，就算别人看出来了，她的脸便是最有力的反驳证据。

　　“本公子要是想说，早就说了。猫抓到老鼠还好好玩了许久的呢。”李建成顺手牵过了一匹马，拦腰将苏晗月抱紧，并一跃而上，两人骑上了马。

　　苏晗月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受到了脖颈处被李建成的呼吸声吹得痒痒的，“别……慢点儿……”

　　“你不是会骑马吗？本公子就带你感受什么叫真正的骑技。”李建成加重了手里鞭子的力道，马受到刺激便跑得更快了。

　　苏晗月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了李建成的怀里，感觉伸出头就会被甩下去一样，可李建成又不傻，他用手臂护着苏晗月，不会让她掉下去的。

　　“大公子，放我下来。”苏晗月虽然窝在李建成的怀里，可依然觉得有些别扭。

　　“我还偏不把你放下来。”李建成将下巴靠在苏晗月的肩膀上，朝着她的耳朵上吹气，惹得苏晗月一直缩脖子。

　　李建成一手捏住了苏晗月的腰肢，苏晗月有些疼痛地叫了一声，李建成偏还笑眯了眼睛，“怎么？”

　　“我……”许是马跑的太快，苏晗月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行了，今日就放过你！”苏晗月还以为李建成善心大发，没想到李建成就在那里把苏晗月放下来，李建成骑着马扬长而去。

　　苏晗月立刻反应过来了，“喂！我怎么办啊？”

　　“你不是不能骑马吗？你走回去吧，反正不远。”李建成毫不留情地走了。

　　苏晗月欲哭无泪，这边离军营是真的远，虽然是一条笔直的线路，可是骑马都花了一柱香的时间，走回去，怕是半个时辰都不够。那还能怎么办？荒郊野岭的，没有马，他边走边骂李建成。

　　等到苏晗月走回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她的腿已经快废了，汗珠滴下来使眼睛都不容易睁开。

　　“哎哟，挺快的啊。”李建成手里拿了个窝窝头，用力咬了一口。

　　“你！”苏晗月瞪了李建成一眼，“算了，不跟你计较。”苏晗月想走，却一不小心扭到了脚，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掌，若无其事地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到了夜里，苏晗月根本就睡不着，一来因为晚上的风实在太大，二来因为脚扭伤了，红肿了一大块。

　　苏晗月想着自己在宫中生活那会儿也没有这般无聊，难不成这就是富家子弟的生活乐趣？

　　“真是烦死了，什么鬼的人，大公子了不起啊！”苏晗月辗转反侧又起身坐在了床榻上，捂着脚踝不敢多挪动半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苏晗月的脚肿痛得无法走路了，她只能低着头，悻悻地窝在被子里，睡觉。

　　“这个。”李建成掀开营帐的那一刻，苏晗月顿时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李建成会过来，并且依然是冷到极致的态度，他接着说：“给你！”

　　苏晗月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瓷罐便滚到了她的跟前，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才停在了苏晗月的脚边，“这是……”苏晗月刚想问，李建成早就离开了。

　　苏晗月拿起小瓷罐才看见是治扭伤的药，她撇了撇嘴，“这给我的？”苏晗月不敢相信，可又想着这李建成难道平日就喜欢这样？给一巴掌又递颗甜枣？苏晗月弄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反正药都送过来了，脚还疼着呢，她不涂白不涂。于是苏晗月将药膏抹好了之后，便睡着了，没想到这一夜睡她得还蛮香的，脚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可苏晗月对李建成的抱怨一点儿也不少，毕竟都是李建成害的。

　　天空中挂着一轮孤寂的寒月，若不是旁边有星星的点缀，这夜看起来还真是阴森森的。

　　翌日，李元吉听闻苏晗月脚扭了，也是到处寻找药膏。药膏在军营里本就是罕物，李建成可是骑了好久的马去了集市才买到的。李元吉亦是如此，可苏晗月并不领情。

　　“晗月，你脚扭伤了，这附近药膏难寻，这个你拿着用。”李元吉递给苏晗月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子。离军营最近的集市上，也就一家医馆儿，平时也少有人来，接连两个人前后来买扭伤药膏，大夫都有些吃惊了。

　　“我有的。”苏晗月打算绕开李元吉，可李元吉穷追不舍。苏晗月无奈只好退后了好几步，想转身，李元吉挡住了苏晗月的去路。

　　“你怎么会有呢？这个你拿着，不用跟我客气。”李元吉拍了拍胸脯。苏晗月何时跟他客气过，不过是不想纠缠。

　　苏晗月再三推脱，这一幕刚好被穿着素色衣袍的李世民看到，李世民站在远处无奈地摇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李世民虽然听了李渊的话、皇上的旨意，可他自己依旧不会被这儿女情长给绊住，毕竟他的心思在更远的地方。

　　李世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皇位在他心底比谁丢重要，但他心里也默默地发誓了，定要当个好君王，切不像杨广一般。

　　“你拿着。”李元吉硬是要塞给苏晗月，可苏晗月不要，推脱之间那小瓷瓶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并且药膏也粘上了灰。

　　两人再度尴尬，苏晗月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有药，脚没有大碍。”

　　李元吉愣神地看着苏晗月离开的背影，他显得有些落寞，“为什么你……”

　　“因为一物降一物啊。”李世民抖了抖眉毛，从李元吉的身后走走出来。

　　“一物降一物？”李元吉不解地摸了摸脑袋。

　　李世民的眼神故意看向了李建成的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几次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我这个傻弟弟，人家都把你给卖了。”

　　李世民的眼神故意看向了李建成的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几次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我这个傻弟弟，人家都把你给卖了。”

　　李世民走后，趁着李元吉不注意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而李元吉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猜或许是因为李建成的原因。于是就怒气冲冲地去了李建成的营帐内，大声说：“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