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一枝花》沫浅忆

6、心生怀疑

　　“没有。”李建成饶有趣味地看着苏晗月。不顾身后的侍卫，便一跃而起，搂住了苏晗月的腰肢，双双坠下马，又是个斜坡，两人便滚了下来。

　　“大公子……”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斜坡太斜，苏晗月只好紧紧地缩在了李建成的怀里，竟有那么一刻，她感觉那便是最温柔的地方。

　　“你想杀我？”二人滚到了山下，被一棵树拦着，李建成看着怀里的人儿，水灵清透，可惜杀心太重。

　　“我……”也不知苏晗月是想解释，还是怎么样，她只觉得这一刻很慌神。

　　“你究竟是谁，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苏晗月。”李建成虽然握着苏晗月手腕的力道增了几分，可他还是依然挡在了苏晗月的跟前，并用脚踩住了身下的石头，防止苏晗月掉下来，苏晗月依旧有些暖意。

　　“我，不是的，我没有想杀你。”苏晗月不能承认，她不能让事情更僵，只能死咬着牙不承认。

　　“没有？虽说苏晗月的祖上是学武的，可再怎么说苏晗月毕竟是一介女流，这骑马、射箭的功夫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学的。”李建成就与苏晗月躺在地上，也没说要起来之类的。

　　倒是苏晗月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了，“先起来吗？”

　　李建成犹豫了许久，点点头，就在他松开苏晗月手腕的那一刹那，苏晗月起身被李建成拦腰搂进怀里，“怕你跑了。”

　　苏晗月轻嗯了一声，抬头便撞上了李建成的眼眸，“晗月真的没有欺骗大公子。”

　　“呵，本公子又不是没长眼睛。”李建成轻哼了一下，松开了苏晗月的腰，“你若是再敢有什么其他的小心思，休怪本公子不留情面！”李建成冷眸一紧。

　　苏晗月顿时就紧张了，她害怕李建成问些什么，更害怕李建成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李建成扭头看了苏晗月一眼，苏晗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离李建成有些距离了。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苏晗月有些累了，小声抱怨了句，“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李建成白了苏晗月一眼，苏晗月立马就闭嘴了。

　　没想到这深林里这么大，绕来绕去就是没能找个出口，李建成看了看面前的山洞，“看来，今日我们得在这里住一夜了。”李建成对着苏晗月抖了抖眉毛，并径直走了进去。

　　苏晗月愣在山洞外迟迟不敢进去，硬是被李建成拉了进去，“本公子又吃不了你。”李建成的霸道中又带了些温柔，“你在这儿等着，本公子先去看看有什么吃食。本公子警告你，这里野兽众多，你若是乱跑了，本公子可管不了你！”

　　“知道了。”苏晗月眨了眨眼睛，认真听话地点点头。

　　“知道个鬼的，还不是因为你，本公子的猎物都被你弄丢了。”李建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并没真正地责怪苏晗月。

　　苏晗月一个人待在山洞里，看着刚燃起的火堆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李建成……”苏晗月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看着火堆上越烧越旺盛的火，仿佛看见了李建成的脸庞。

　　许是苏晗月太累了，她便一个人窝在了一旁睡着了。

　　深林暗处，“你先回去，今夜我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我爹那边你先担待着，就说我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深林里追野鹿去了。”

　　“可是……”

　　“嗯？”

　　“是。”

　　“对了，你把这个留给我。”他伸手把他手里的猎物拿走了。

　　半晌，李建成回到了山洞里，看着苏晗月熟睡的样子，眯着眼睛笑了，这丫头也不怕脖子疼。李建成无奈，只能把手里的烤兔扯开用木棍子串起来了，烤熟了。

　　一柱香的功夫后，苏晗月闻到了香味，醒了。“吃吗？”

　　“吃。”苏晗月接过烤兔子，大口大口地吃着，才吃到一半，便问李建成，“你怎么不吃。”

　　“这山上野兽大都是野鹿、鹰、野猪之类的大猛兽，我身上的弓箭都没有了，怎么捉？能捉到只将死的老鼠就不错了。”李建成借着火堆一副深情款款地看着苏晗月，“你看本公子多善良，自己都没舍得吃呢，便给你吃。”

　　苏晗月咽了咽口水，“我……死老鼠？”

　　“不啊，快死的，快死的。”李建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撒谎从来不脸红。

　　“怎么？不想吃？那给我吃，好歹也是肉。可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只怕没能走出去，就饿死了。”李建成蹙眉。

　　苏晗月看了看外边的天，只有这个山洞咯安全，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又瞧了瞧手里的肉，“罢了，还是吃了，反正也毒不死。”苏晗月一张口，刚准备咬下去，就瞧见了李建成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了？”

　　“要不你也吃一口？”苏晗月这时候是真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是要我先死的意思？”李建成看着烤兔肉，心里不知道嘲笑了她多久。伸手捏住了苏晗月的下巴，“殉情吗？”

　　“你！”苏晗月瞪了瞪李建成，“爱吃不吃，不吃我吃！”苏晗月大咬了一口手里的肉。

　　此时，狩猎已经结束。李世民和李元吉分别带着猎物回了军营，李渊看到李世民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往李世民身后瞧了瞧，“建成呢？”

　　李世民和李元吉摇摇头，“不知道。”

　　没过多久，李建成的侍卫风风火火地过来禀报，“国公，大公子说了，他去追野鹿了……”话音刚落，李建成的侍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大公子他追野鹿了。”

　　李渊眉头一皱，猜也能李建成那小子定是偷玩去了，“随他去，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不傻，自然能听懂李渊的意思，他非要火上浇油，“爹，要不派人去寻大哥吧，这深山老林，只怕有野兽，大哥不好出来。”

　　“出来？”李渊冷哼了一声，他没想到李建成现在越无法无天，之前只是顶撞，现在完全不拿他的话当事儿了。“就怕没死在里面！”李渊长袖一甩，李世民也就拉着李元吉退下了。

　　李元吉是真的单纯，他问李世民，“二哥，爹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是不是大哥又闯祸了？”

　　“闯祸？”李世民浅笑，“闯祸倒不至于，这还不是得看爹的意思。”

　　“爹的意思？”李元吉摸了摸脑袋，还是不懂，“等等我啊，二哥，等等我。”

　　李元吉回到营帐急急忙忙地去找苏晗月，“晗月……”可惜苏晗月不见了。

　　“四公子，苏公子早些就出去了。”一旁的侍卫说到。

　　“出去了？”李元吉来回走了几步，现在他更加确定了那个身影他没有看错，就是苏晗月！李元吉说什么也要骑马回深林里找。

　　李元吉寻遍了都未见到苏晗月的身影，难不成她是去找李建成了？李元吉心里咯噔了一下，些许恐慌。

　　军营里气候有些干燥，李渊拿出自己画了的图纸，上面是龙袍的纹路，他可是想了好久的。

　　李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皇位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自己还没能坐上龙椅便想着自己的皇位继承人。

　　按照礼数算的话，太子之位非李建成莫属，可是无论是人品还是德行、文武，都是李世民占上乘。而且上次一战中若不是李世民出谋划策，否则整个起义军都得陪上性命，可李渊知道，这个皇位他就算能坐上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从他这里开了先河，怕是日后的遭遇也会如同隋朝一样。

　　李渊陷入了纠结之中，他不停徘徊。一来是在等李建成会老的消息，二来是在想他到底有该不该让李世民过来。

　　没想到李建成没等回来，李世民还偏就来了，“爹，世民看你还没睡，就过来瞧瞧。爹爹可是有忧心的事情了？”

　　“世民啊，你陪爹出去走走。”李渊带着李世民去了训练场。

　　夜晚太过寂静，以至于都能听见了风吹草动的声音。“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攻打西镇，西镇地处位置非同一般，易守难攻，不知世民有什么见解。”

　　“世民觉得武力不能解决一切，毕竟最后受伤的还是百姓。”李世民看着远处的平原一望无际，那里将都是他的天下。

　　李渊听了李世民的话，有些好奇了，“不用武力？虽然我也知道最后受苦受难的是百姓。自古君王路哪一条不是堆满了尸骨，流尽了血泪。”李渊摇摇头。

　　李世民笑了笑，“爹此举若成，按礼数大哥定是太子，大哥虽然冷漠，但他心不坏，定能跟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