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一枝花》沫浅忆

21、寻找靠山

　　“嗯，三哥小时候便患了顽疾，住到偏宅后一直都是老嬷嬷照料，老嬷嬷心地善良，自愿陪葬。”

　　苏晗月并没有将事实说出来，如此看来，李元吉也不知道李玄霸并不是因为患了顽疾，而是因为臂力惊人。至于那老嬷嬷到底是不是自愿陪葬，谁又晓得呢。

　　苏晗月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这战乱纷争的年代，冤死的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

　　李渊能夺皇位，想来也不简单，而李世民偏能从这几个兄弟中‘脱颖而出’更是惊为天人。苏晗月想着不能在这纷争的年代无依无靠，李建成和李元吉都靠不住，毕竟李世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她一定要暂时找个靠山。

　　“想什么呢？”李元吉温柔地摸了摸苏晗月的脑袋。

　　“没，没有，就是有些累了。”苏晗月不知这李元吉的笑有几分真假，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翌日，苏晗月的‘勾引靠山’行动就要开始了，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比如说打探‘敌人’消息。

　　“念琴啊，这隔壁的是否是住的是李世民？”苏晗月将自己最满意的一件碧落襦裙穿上了，发髻上也插着精致的嵌玉步摇。

　　“回四夫人的话，右边的院子住的是二公子，左边的院子住的是大公子。”念琴回了个话，准备继续扫地。

　　苏晗月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念琴身边，小声问，“那你们二公子平日都有什么爱好？”

　　“二公子平常就在书房里看兵书，要不然就在后院里练剑。”念琴看着苏晗月穷追不舍的样子，很是不解，“四夫人为何问这些？”

　　“那你们二公子每日都会在后院里练剑吗？”苏晗月可管不了这么多，这么大个‘肥腿儿’得抱紧了。

　　“嗯，若没了差事，每日卯时比会在后院里练剑。”念琴将手中的扫帚放了下来。

　　“这样啊……”苏晗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事情她都得牢记在心。

　　虽然苏晗月也知道平白做了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实在不好，可为了生计，她一定要跟李世民建立‘长期友好，互惠共赢’的关系。

　　至于之后怎么就演变成了当皇后的心，那就说来话长了。

　　“四夫人若是没事，奴婢就先下去了。”念琴看着苏晗月严肃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疑虑。

　　“好，你下去吧。”

　　念琴终是忍不住回头走到苏晗月身边，跪了下来，拉住了苏晗月的裙摆，“四夫人，这四公子对你是一片真心……四夫人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想想四夫人上次被老爷罚了，四夫人别再做蠢……傻事了。”

　　这日，苏晗月盘腿坐在床榻上，练习着与李世民的对话。

　　风吹动了烛台上的烛火，床榻上的床幔也被拂动，苏晗月拿这粉色绣花帕子半遮着面，“公子可否婚配，小女子正值及笈，还未婚配，公子可愿……”

　　苏晗月捏着嗓子的声音还真是娇柔，像极了……青楼……咳咳，良家女子。

　　清晨，苏晗月特地早早起了。至于路线，她打探到了，从这门出去就是后院，李世民正在后院练剑。

　　李世民穿着一身白衣，脚蹬着的黑底靴子在地上旋了几个圈儿，清晨微微松软的泥土被他踏出几个印子来，整个样子宛若白衣仙人，不染一丝尘埃。

　　剑法由缓慢而急促，脚步也随之快了，衣角掀起的风如同被拂过的树叶，束带飘飘然，当真是看似羸弱却阳刚的美男子。

　　指尖轻触，剑锋忽转，只见李世民腾空一跃，如燕般悬在空中。半晌后，长剑入鞘，彼时李世民稍稍运气停歇，刚拿起巾帕擦汗，苏晗月贴心地递给了他一杯温茶。

　　李世民准备一手去接，才想起自己自己练剑从来不带随从，他转身一看竟是苏晗月。李世民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尴尬一笑，“四弟妹怎么来了？”

　　“公子……”苏晗月边笑着边捏着丝帕作娇羞状。

　　李世民决定逗逗她，“姑娘。”

　　苏晗月心想，小样，你们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待本姑娘收服了，小命就能保住。“公子看着好生眼熟，着实俊俏，不知公子可有婚配？”苏晗月往李世民身边挪了挪，而后又故意用披帛蹭了蹭。

　　“婚配？”李世民拿起石桌上的折扇，一手便摇开了，脸凑近苏晗月的唇，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苏晗月刚想再靠近些，李世民咧嘴一笑，“本公子早有婚配，若本公子所料不错，姑娘也许了他人，而且他还是本公子的四弟。”

　　苏晗月脸上两条黑线，李世民毫不怜惜地将苏晗月推开，苏晗月本想说点儿什么，李世民捡起剑，斜眼一看，“哼！今日之事，就当我没看见，安安分分守己便是。”

　　“你！”苏晗月肯定不会放弃。

　　李世民回房后，长孙无忧也梳洗完毕。她接过李世民的剑，“相公每日早起练剑还是要当心身子，多歇息。”李世民回过神来，点点头。长孙无忧看着李世民心事重重的样子，问，“相公可是有烦心事了？妾身虽一介女流，也想尽一份心，为相公分忧。”

　　“无事，就是有些累了。”李世民拍了拍长孙无忧的肩膀，“粥先凉一会儿，我歇息片刻就来吃，你先吃，不等我。”

　　“好……”长孙无忧看着李世民躺在床榻上去后，悄悄退出房间并将门带上。

　　苏晗月趴在桌子上想着李世民与长孙无忧的感情也不知一日两日了，想要攻克李世民还是得学学长孙无忧。

　　“念琴？”

　　“奴婢在呢，四夫人有何吩咐？”念琴从门外进来。

　　“长孙……二夫人是不是那种名门闺秀，出身世家的那种。”苏晗月弯着身子。

　　念琴云里雾里的，前几日苏晗月刚打听了李世民的消息，今日又打探长孙无忧。她家的四夫人到底是要闹哪样？

　　“回四夫人的话是的，二夫人的父亲是将军……”

　　念琴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晗月打断了，苏晗月又问到，“你们这儿的大家闺秀是不是都会弹弹琴、绣绣花儿的？”

　　“四夫人说的是琴棋书画和女红吗？这是每个……”

　　苏晗月又打断了念琴的话，“那个……念琴啊，你去给我找把琴来。”

　　“啊？”念琴目瞪口呆，之前还在闹事，现在就要从……呸，学习琴棋书画了？

　　“让你去就去，愣着干嘛。”苏晗月将手挥了挥示意让念琴赶快去。琴到是弄来了，可是怎么弹？

　　苏晗月看着这把木琴，琴身呈黑色，琴头雕刻着绽开的睡莲，琴弦链接处镶着鎏金片儿，一看便价格不菲。这李府的东西当真是多，李渊为官多年，定暗自收了些贿赂的。

　　“念琴啊，你名中带琴，是否会弹？”苏晗月手掌覆盖在琴弦上，实在无从下手。

　　念琴尴尬一笑，“四夫人说笑，奴婢只是个丫环，怎么可能会弹琴呢。”

　　“好吧。”苏晗月的喉咙蠕动了几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念琴笑着过来，“四夫人不会弹，想学可以让二夫人教你呀，二夫人……”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苏晗月想着若让长孙无忧教，那不止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是教会了徒弟，没了相公……虽然苏晗月确无此心，可到底还是不好的。

　　苏晗月面对着琴，试着用手轻弹，想着，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吗？事实证明，苏晗月还真没见过‘猪’跑！发出的杀猪声音让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音乐方面，苏晗月本来就是个‘黑洞’。她真是……对啊，苏晗月正襟危坐，指尖轻轻一扫，虽然依旧难听，但不刺耳了。苏晗月想着弹琴是弱项，就唱歌！

　　于是……李世民所到之处几乎都会看到苏晗月的身影。“念琴，你确定二公子会经过这个望江亭？”

　　“奴婢确定。”

　　“嗯……好。”苏晗月将琴搬到了亭子中央，自己穿了身素白色的襦裙，那襦裙上的绣花图案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画给绣娘的。

　　“来了，来了……”念琴轻声说着。

　　苏晗月连忙把面纱带上，不得不说她对这身体的相貌还是很满意的，哪有现代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唐朝以胖为美。

　　苏晗月压根儿就不敢抬头，生怕一紧张就出了错。“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她真的佩服现代的那些作词作曲家，能将字连句，将句唱出来。

　　李世民在离亭子还有一丈距离时，就看见了苏晗月的身影。轻蔑一笑，他大致猜能到苏晗月的用意，只是那位想跟他斗，还蠢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