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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七小时 ...
埃里克
新雪会留下可以追踪的脚印,劳拉似乎进了树林,我骑着踌躇不定的榛宝,追了进去。树木之间的落雪斑斑驳驳,这让寻找踪迹所花的时间变长了。我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思考着她可能会取的道,到处寻找雪上的印记,但是这些线索很少,彼此间隔又很远。
她丈夫的马还在马厩里,靠步行不可能走这么远,难道她都疯到忘记寒冷,忘记遮蔽物的地步了吗?我不信。她一定是朝某个藏身之处去了,一个能让她休息休息,身子暖起来的地方。
我继续追索,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号叫,已经入夜很久了,上方则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眼前出现了一间被白蚁咬噬过的木屋,它在积雪的重压下吱呀作响,里面没有光,也许是她知道不要点蜡烛,也许是她没想那么远。
“劳拉?”我呼道,“劳拉,我……”我该对这个失心疯的女人说什么?“失去了我的女儿,我需要你帮我找到她。”
寂静。也许她根本就不在里面。
“劳拉,我妻子现在在非常远的地方,她不该承受如此的压力,我需要你的帮助。”
又没有回应。我决定破门而入,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这一靴子下去它很可能就散架了。
里面传来烟味,有人在壁炉生过阴燃的火。她去过里面,也许是为了给薇奥拉取暖,可怜的小家伙。那个女人自己遭遇过不幸,怎么还拿我们的孩子冒险呢?她都疯魔到把克莉丝汀和我们的女儿远远拆散的地步了。
我知道她穿过了树林,但并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她逃离的轨迹都被不停的降雪给盖住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地上寻找断裂的树枝,抑或挂在突出枝头上的片片衣料。
落雪本该能让我找得轻松点的,但是它下的如此之快,反而让追寻踪迹变成不可能。不过我倒是知道她该是往北走的,无论她脑海中的目的地在哪,从家出来后,她应该会走一条直线。毕竟,她知道自己在几小时内是不会被人找到的,于是也没有掩盖踪迹的必要。
远处某样显眼的东西被风拖拽着,这是一块被扯下的白布,挂在一条枝上,就像落雪一般,我朝那个方向追去。
那时,我的脚趾麻木了,紧接着便是贴着榛宝挽具的手指,冷冰冰的。不过,想到薇奥拉,我便热血沸腾,接着就以更大的决心前进。这时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这并不全是为了克莉丝汀。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只为她一人,现在却是为了薇奥拉。当然了,我是想把克莉丝汀的孩子带回她身边,以缓解她的担忧,但薇奥拉也是我的孩子。
雪越下越大,也就是在这种时候足迹才会被新雪掩埋,我更加匆忙地赶路,此时我来到了童年时代的家,一些街灯亮着。
她为何要来这儿?
我先朝旅馆走去,也许她想着拿点钱然后找个地方过夜。街道十分空旷,因为下雪,大家都呆在屋里。有一些孩子还在步道上晃悠,互相砸着雪球,有一个雪球砸中了我的背,于是我转过身,那孩子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抱、抱歉,先生,”他颤抖地说,“我、我认错人了。”
我下了马,走近他:“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从这边经过,又或是进到某所房子里?”
“是的,早、早些时候,她、她朝鬼屋那边去了。”
“鬼屋?”
“是鬼魂把那屋子烧掉的。”
“啊,是啊,我知道那地方。”
我沿街走向那片废墟,那残骸仍屹立着,只不过成了黑色的煤灰,屋顶凹陷下去,门变成了灰烬,我鄙夷地盯着它。
“夫人?”我呼道,“夫人,我是克莉丝汀的丈夫。”
寂静。我怀疑她待在那所破败废墟中的可能性,我往里面瞥了一瞥,谁也没看见,便继续骑着榛宝沿街走,那孩子被大人叫回家了。我看了眼怀表,发现我已离家两小时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过表,是怕想到紧张而焦虑的克莉丝汀,及其带给我的折磨。
我意识到劳拉一定是去镇上找四轮篷车或其他交通工具了,唯一可能的目的地便是鲁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么大一座城市,我不得不按照一个疯妇思考的方式来找我的路。
她得保证孩子是暖和的,她有钱住旅店吗?也许有,但这风险很大,因为她很容易就会被找到,我甚至怀疑她是否清醒到足以带上够多的钱,于是我便沿着鲁昂的边缘寻找。她会冒着接受陌生人善意的风险吗?她又觉得自己能给这孩子提供什么呢?
抵达城市又花了一小时,不过我试着不去想时间,我漫无目的地在空荡的街道走着,我胃因为忧虑而拧成一团,突然,所有的可能性都从我脑内溜走了。如果劳拉伤着了怎么办?夜里,一个像她那样的小妇人,可能会被谋杀,凶手又会拿薇奥拉怎么办呢?
我甩开这样的想法,朝右边望去,如缝般的小巷映入眼帘,煤般漆黑,有两个人影跪在里边,当中是一个襁褓,他们似乎是挤在一起取暖。
“晚上好。”我一边下马一边说,接着把榛宝系到篱笆柱上,尽管她也知道该停下。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抱起襁褓就逃进了巷子深处,另一个朝我走来,拳头发白,眼睛眯着。她的一头金发杂乱地垂在肩头。
“你个可恶的男人!”她大叫道,“离她远点!”
从她所穿的红裙,以及外面套着的破破烂烂的黑外套来看,她要么是个老处女,要么是个娼/妇,为了让她平静下来,我举起了双手。
“可恶的男人?那个疯女人手里有我的女儿!”
“你要把她生命里仅有的一点欢愉夺走吗?她都跟我说了-”
“那可是我的女儿!”
她弯下双膝,准备出击,我快要笑出来了,但是境况实在紧急,容不得笑。
“先从我这儿过去再说。”她说。
“我付你钱,帮我找到她。”我说。
“我的薪水够多了,”她恨恨地说,“沃克斯先生。”
“我不叫沃克斯,你以为我是谁?我在找我的女儿!她被一个像你这样的疯女人抢走了!”
她的拳头落到两边,在夜色中眯眼看着:“你戴着个面具……好像……不管了,你不是他……但是你说你在找一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如果价格公道,这座城市里随便什么人我都找得到。”
“噢?也许是随便什么男人,而不是女人吧?”
“每个绝望的女人都只会到一个地方去,先生,你给我多少?”
我递给她十个法郎:“找到她后,我给你二十。”
她咧嘴笑道:“跟我来。”
我们沿街走着,她对这座城市十分熟悉,从她轻盈的脚步就看得出来。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在外面?”我问,“你说过你赚得够多的啊。”
“我靠拉/客赚钱呀,先生,这一带生意最好,寒冷的夜晚也总是最忙,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
“我结婚了。”
她的笑声听上去像锈掉的合页:“多久啦?”
“一年。”
“再过几年,看你还像不像这样忠贞。”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我面前:“我爱我的妻子。”
“还找不找您女儿了呀,先生?”她嗲声说。
我不喜欢她,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否则还能靠别的什么办法找到薇奥拉呢?她看上去胸有成竹,也许她知道的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吧。
我们走到了巷尾的一个门前,门上方是黑色的窗户,只有一扇明亮发着暖光,门打开的同时,里面喧嚷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一个红脸颊的矮胖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后是花卉纹样的沙发,以及熊熊燃烧的炉火,一群女孩身着明艳的服饰躺在里面,有一人正在弹钢琴——弹得很差,但是激情澎湃。显然,和雪比起来,还是寒冷对生意更有好处。
那矮胖的女人冲我笑:“晚上好,先生-”
“我在找我的女儿。”我回答道。
她眨了眨眼:“女儿?叫什么?”
“不是你家的那些姑娘,是个婴儿!有个女人把她偷走了,劳拉,她疯了。”
“劳拉?我不认识什么劳拉。”
“夫人,”带我来的姑娘插嘴了,“他会付钱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女人说,“要么挑个姑娘,要么走,先生。”
“妈妈,他会给钱的,你肯定知道-?”
“一个带着婴儿的女人怎么会来窑/子?修道院倒是更有可能,或者教堂,又或是收养婴儿的孤儿院?噢,我没时间管这些!丽斯,你怎么老是不干正事?回去找个真正的顾客来-”
“你说教堂?”我问。
“是啊,当然了,现在,先生,我忙得很-”
“你觉得是哪个教堂?在鲁昂的哪里?”
“你以为这里有多少座教堂,先生?为什么不直接一扇扇敲过去,反倒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呢?”
我离开门,骑上榛宝,她很累了,所以我不能太着急,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在城里找教堂,一扇扇敲过去,只有睡眼惺忪的牧师和修女给我开门,没一个见过抱着婴儿的女人,但是我确定在这大晚上的,劳拉会去教堂,孩子不是她的,而人们却不会知道这一点。
高耸的尖塔成为了一种威吓,数小时来尽是无果的对话,我疲惫不已,都快站不住了。
街道上燃有一团火,周围簇拥着一群街头小鬼,我走到他们旁边,一个小男孩告诉我有个女人曾经到这边来给她的孩子取暖,然后就朝教堂走去了。
“哪个教堂?”我追问。
他耸了耸孱弱的肩膀:“大的那一个,他们给人发汤喝。”
我给了他一法郎,然后沿街走到另一处教堂,窗户内燃有一盏灯,我把榛宝拴在外面,敲了敲巨大的橡木门,刚一碰到门就开了,里面有一位修女,正在照顾会众长椅上的一个身影。
“晚上好,先生,”她说,“你是希望和-”
“我在找我的女儿,她被人抢走了。”
那身影站了起来,朝开着的门廊冲去,她的脚步声在楼梯里回响,我追了上去。
“先生!”修女大叫道,“先生,拜托了,这里是憩息的地方!先生!”
我顺着螺旋楼梯向上爬,薇奥拉的号哭在其间回荡着。
“劳拉!”我吼道,“劳拉,我的女儿!克莉丝汀的女儿,还回来!”
我气喘吁吁,我的膝盖开始弯曲,劳拉怎么还跑得动?
“劳拉!”
脚步声停下了,夜色盖过了发霉的空气,头顶上方,繁星在城市的雾霾间闪耀,劳拉站在钟楼后,我朝她伸出手去。
“劳拉,你认识我吧?”我问。
她眨了眨眼,紧紧抱住了襁褓:“你要把我的孩子夺走。”
“你的孩子是个男孩,在某天夜里离开了。”
她摇了摇头:“不,我生的是女孩,她叫玛格丽特。”
“薇奥拉,她叫薇奥拉,克莉丝汀和我在森林里找到了被遗弃的她。”
“我怀着玛格丽特呢,你搞错了。”
“劳拉,我妻子怀着孕,她马上就要生了,而她正在担心我们的女儿,我怕这种焦虑会让她早产,你必须把薇奥拉还给我。”
“你搞错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你说的没错……你说得对,那我带你回家吧。”
“我就在家里,在这个教堂。”
“是是,你有着虔诚的信仰,克莉丝汀跟我说过,那我把你带下去,下面暖和,还可以和牧师聊聊天。”
楼梯间传来喧闹的脚步声,一些修女以及一位牧师出现了。
“怎么回事?”他质问道,“离开这儿,先生。”
“这女人把我女儿带走了,”我告诉他,“她神志不清了。”
“她说话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一个修女插嘴道,“快走,否则我们就要强制你离开了,你不能缠着一个来教堂寻求庇护的人。”
“她手里有我女儿!”
听到一阵足音,我转过头去看,发现劳拉像一只敏捷的猫似的,跃到了窗台上,俯瞰城市,大家都立马冲到她身边。
“劳拉!”我大叫,“劳拉,孩子!”
“夫人,你要是跳了,就不能进天堂了!”
“下来!”
两位修女开始祈祷,牧师展开了灵魂论,另一个修女求她赶紧下来,劳拉望着我们,暗色的眼睛里映射着繁星闪耀的天空。
我又尝试了一次:“劳拉……劳拉,你爱我的女儿,正如爱自己的儿子一样,不是吗?”
她开始念叨一句短语,模糊间,听起来像是圣经的片段,牧师凑上前去,重复着她说的话,在这样古怪的时刻里,她把薇奥拉递给了他,眼神变得呆滞。牧师把孩子递给了修女,而劳拉离窗沿更近了一步,她背过脸去,张开了双手,就像一对翅膀,大家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我冲上去抓住了她的腰,带她摔倒在坚硬的砖地上,接着制约住她,她大叫了一声。脱离危险了,她并没有抵抗,但是毫不连贯地尖叫和乞求着。那两个修女一直在祈祷,牧师上前来帮我,另一个修女呈现出马上要昏倒的样子。
我守着她,直到警察来将她带回局里。他们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转交给她丈夫。我攥着这便条,骑上了榛宝,她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们飞快地朝家奔去,薇奥拉躺在我臂中,她睡着了,睡得香甜,似乎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没了小命,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狠狠一跳,整个人难受极了。我曾经是那么地耽溺于死亡和疯狂,如今我仍处在惊吓之中。直到家映入眼帘时,这种情绪才消逝掉,我瞥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我离家已有七个小时了,可怜的克莉丝汀!这么长时间里,她一定都处在担忧之中。我不该等警察,而是应该立刻就把薇奥拉带回家的,这样说不定会节约一小时!
我下马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呻/吟,我的血液凝固了。
“克莉丝汀,”我快步冲进屋,“克莉丝汀!”
劳拉的丈夫坐在沙发上,双手绞在一起,眼睛盈满泪水,周围通红,他站起来,伸开手臂阻止我上楼。
“她在生产,”他说,“不要打搅她们,一切都很顺利,产婆——但是我的妻子呢?劳拉在哪儿?”
我把他推到一边,跑上了楼,他在背后叫我,一定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要跑进产房。克莉丝汀又叫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间回响,紧接着她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中。我打开了卧室的门,心都调到嗓子眼了,腹部冷冷的,拧成一团。
“先生!”产婆惊恐地大叫,“这边马上就好了,出去,出去!”
“她没事吧?”我询问。
“埃里克,”克莉丝汀疲惫地说,伸出手来拉我,她脸上布了一层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薇奥拉……”
“你要用劲,夫人,再来一次,我快看见头了……先生,出去!出去!”
“薇奥拉就在我这。”我无视了慌张的产婆,对克莉丝汀说。
克莉丝汀抬起头来笑着看她,眼皮往下耷拉着:“我知道你会找到她的。”她的五官绷紧了,接着又叫了一声,似乎是在为了我们而试图平息自己的痛苦。
“头出来了!”产婆说,“现在,看在上帝的份上,出去,先生!这是你夫人的地盘,不是你的,出去等着,我们来完成剩下的事。”
“拜托了,”克莉丝汀攥着我的手说,“夫人…夫人,他必须在场。”
“噢,我们没时间说这种胡话了!用劲,亲爱的,再一次,用尽全力——至少让一下吧,先生!”
克莉丝汀最后哭叫了一声,接着是如释重负般的喘息,并阖上了眼。一阵刺耳的号哭传了出来,这样拼命的哭声让我吃惊,我僵在原地,薇奥拉还在我的臂弯,因为这些骚动,她也哭了。
我也不顾什么见鬼的礼节了,在产婆剪脐带的时候,我伸长了脖子去看孩子的脸,我的心跳停止了。
是个男孩,上唇裂成两边,一道裂痕延伸至鼻子,一边脸上的皮肤像我的一样扭曲,似是融化的蜡,但是脑袋上没有我那样空的斑块,噢,但是他的嘴,难道不会影响到他说话吗?吃奶会不会有问题呢?
我太震惊了,太沮丧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拖累了克莉丝汀,我拖累了自己的孩子。
“他、他还好吧?”克莉丝汀喘着说,她睁开了眼,“说话呀,他-?”
“健康,”产婆叹了口气,“早产,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健康。不过像是有兔唇,可怜的小家伙。拿药给他治治吧,也许有人治得好呢,现在治不好,将来的几年也说不定。我不太懂,但我敢说他只能喝奶瓶。我从来没有接生过兔唇儿,但是我听说他们是需要特制奶瓶的……有时间的话,你要找医生,夫人,但是不用急-”
“让我抱抱他,”她伸出颤抖的手臂,恳求道,产婆答应了,“埃里克,来看看他……噢,多漂亮,多漂亮啊!”
她连躺都不躺了,我讶异地盯着她看,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只有疲惫和喜悦,但也有一抹悲伤掠过,她眼眶里开始盈起泪水。
“我们有儿子了,埃里克,”我走到她身边时,她如是说,“噢,让我抱抱我的宝贝们,我的小薇奥拉还有……埃里克,我们给他取了什么名字来着?我忘记了,我-”
“你父亲的名字。”
“但是他的名呢?”
“我以为你之前是打算用父亲的名字给他命名-”
“我改想法了……改成什么好?我太累了……还很饿,拿点吃的来好吗?”
“当然好了-”
“噢,汤玛斯!我想叫他汤玛斯。”
“那他就叫汤玛斯了……”
“适合他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汤玛斯……我、我去拿吃的。”
“谢谢……我的小汤玛斯……”
仅过了十五分钟,我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产婆给婴儿洗了个澡,把他裹在襁褓里,放在克莉丝汀的身边,薇奥拉也在她的母亲身边睡去。
“你该给她挪个地儿,”产婆指了指薇奥拉,“床单脏透了。她差点就在楼下沙发上生了,可怜人儿,不过,她身子很结实,好多孕妇都受不了这种的。但是那个男的还有我一起把她搬到床上去了,这样就好生了许多,很轻松,倒是那嘴唇可惜了,但总有办法补救的,我肯定。至少他不是个姑娘哦,男人能承受这样的脸,女孩就不行了。”
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走到克莉丝汀身边抱走了薇奥拉,然后俯身吻了克莉丝汀沾湿的额头,泪水灼痛着我的双目,但是鉴于眼下情形,我忍住了。
克莉丝汀翻了翻身,仍睡得很香甜。我走到了襁褓边,他被裹在洁白的毯子里,头上戴着针织帽,梦中的他额头起皱。
“对不起,”我对他轻声喃喃。
我的膝盖一软,接着跪倒在襁褓旁,眼里盈满热泪。
“对不起……”
原作者的话:
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剧本,之前在忙这个所以不怎么活跃,每年这个时候总是特别忙。
本文还有一章就结束辽!如果有人好奇的话,告诉大家,这不是尾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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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七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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