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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滥杀 ...


  •   边巴突然被人捅了手掌,切了手指,是他自己惹事了,还是有人故意教训他?昨天卡奴的反应一直在越谦的脑子里回绕,会是她做的吗?越谦多么希望不是卡奴做的,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就是卡奴做的。尽管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卡奴看起来清冷,其实人还是挺可爱的,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可是卡奴是什么样的心思,越谦真的拿不准。
      警察走后,越谦把仲尼叫了进来,仲尼刚听说边巴被人用刀子捅了一个窟窿,还没缓过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仲尼,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越谦手里点根烟,沉声喝问。
      陈成不懂越谦把仲尼叫进来干嘛,还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他怀疑是仲尼把边巴砍了,看越谦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便脱口而出,“越谦,你不是怀疑是仲尼把边巴给打了吧。”
      说完他自己都乐了,仲尼怎么可能,正笑出声呢,东子一个眼神让他愕然安静,越谦脸上阴云密布,没有丝毫笑意。
      仲尼也吓到了,哆哆嗦嗦后退两步,“陈哥,不是我打的,我也刚刚听说,我怎么怎么可能打的过边巴….”
      “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越谦神情莫测的继续说,“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边巴又报警说是我们打的,所有人我都要问一遍,你就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越谦这么一说,仲尼才放松下来,“昨晚春云姐心情不好,我给她值班,十二点的时候卡奴姐下楼了,说她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我怕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就跟她一起出去了,我们十二点半就回来了。”
      “卡奴心情不好啊?”陈成抬头问。
      “好像是的,我看她脸色不好,挺苍白的。”仲尼点头说。
      “好了,没你事了,你出去吧。”越谦打断他们的对话,脸色铁青。

      仲尼走后,越谦又再点根烟咬着,陈成还在嘟囔,卡奴怎么心情不好了,大半夜的一个人出去走走。
      “你能不能闭嘴。”越谦一脚踹在陈成坐的椅子上面。
      “干嘛啊。”陈成没有防备,差点跌落到地上,口气也不好,“边巴又不是我们打的,冲我发什么邪火啊。而且像他这种混蛋,自有天收!”
      “你他妈能不能安静会。”越谦倏然起身,一手扫过去,餐桌上的碗筷被推翻在地上。
      稀里哗啦,声响太大,越谦满身倏气,额头上的青筋突显出来,陈成很久没看见越谦发过这么大的火,突然声音都下降了几个分贝,“你这是怎么了。”
      春云一直在门口,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以为打起来了,连忙敲门,“怎么了,怎么了。”
      越谦满身火气坐下,脚下蹭到了刚刚摔碎的碗筷,心里又堵了一股怒气,他是真没想到,卡奴有这么狠,狠的不像一个人,让人恐惧。他也想过,卡奴绝不是平常人,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她能这样,因为这点事情,切掉别人一个手指头,还在手掌上捅了一个窟窿,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料的范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残忍。
      室内突然静滞,春云在门口附耳偷听,没有一点动静,小心翼翼的开口,“陈哥,你们没事吧。”
      “你们谁去把那个女人拉走。”越谦说的很隐忍。
      眼看越谦又要发火,陈成赶紧开门把春云拉走,春云小声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陈成莫名其妙受了一顿骂,脾气也好不到哪去,“谁他妈知道,一下子就火了,也不知道谁招他惹他了。”
      屋内,越谦根本没法平静下来,这会谁去谁吃枪子,周末也是看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越谦发什么火。东子从头看到尾,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把仲尼叫过来打听他昨晚去干什么了,他为什么把仲尼叫过来问。他不会怀疑是仲尼,难道他怀疑卡奴?卡奴并不认识边巴,连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难不成是仲尼带着卡奴去找边巴?那更不可能了,仲尼那性格早就穿帮了。

      春云在外头叫吃饭,周末识趣的起身走人,出门时给东子眼神,让他赶紧撤。东子见周末走了,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觉得这事是卡奴做的?”
      “十有八九,卡奴这个人看着清冷,可是很护短。”越谦翘着二郎腿,冷静分析,“春云一直对她很好,她出手教训边巴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卡奴跟边吧没有见过面吧。”东子还是不相信卡奴这么狠。
      “我估计她在仲巴那里套话了。”越谦冷笑一声,“不然她怎么会让仲巴陪同散步。”
      “她真能因为这点事废了仲巴一只手?”东子想想都可怕。
      “你说呢?”越谦点根烟。
      “我摸不准卡奴的性子,不过…”东子想起卡奴身上的伤,“也不是没有可能。”

      餐厅里,春云,卡奴,陈成在吃饭,陈成脸色不是很好,见周末过去,陈成抬了抬眼睑,“还在发火?”
      周末点点头,她故意坐到卡奴对面,不知为何,他觉得仲巴的事跟卡奴有些关系。
      “真不知道他怎么了,脾气越来越摸不透,你们说说,我怎么了,就冲我发火。”陈成气的没胃口吃饭。
      卡奴像是刚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越谦啊?他怎么了?”
      “谁他妈知道,跟两年前一样,那时候是跟关娅琳分手了,还有个理由,今天呢,边巴那小子被人弄了,关我们什么事。”陈成越说越激动。
      “行了,你消停会吧。”周末打断他。

      卡奴吃完饭,提前离席回到房间,前脚进,后脚越谦跟了上来,一手撑在门口。越谦脸色暗沉,双眼直瞪卡奴。
      卡奴笑了笑,唇红齿白。
      半响,卡奴才开口,“你知道了?”
      越谦难以置信,她做了这样残忍,没有人性的事情,居然可以这样淡然,好像她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情一样。
      他本来是来质问她的,可看到她这样却被气笑了,“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吧,哪怕是把人手掌给捅了,把人大拇指也切了,你都不放在心上。”
      “你是来质问我的?”卡奴风轻云淡。
      “我说春云出了事,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敢情你自己有了主意啊。”越谦冷笑一声,“借口说心情不好,让仲巴陪你出去走走就是为了套他话是吗?你们前脚进门,后脚你就出去了。为了这点事,至于吗?卡奴!”
      卡奴歪着头耐心听完,最后那声卡奴,越谦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卡奴却不为所动,嫣红的唇畔缓缓向上一扬,“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越谦一时之间像是被噎住了,可是看着卡奴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又生气,他强忍着火气,“卡奴,我不知道你以前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是为了这点事,你真的不至于废他一只手。”
      “那又怎么样,我给他留了条命。”卡奴黑眸冷若寒冰。
      “我|操|你妈。”越谦忍不住破口大骂。越谦真的不知道卡奴的价值观是怎么扭曲到这种程度,可是他实在接受不了,因为这点事,她能废了一个人一只手。“卡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扭曲成这样,我不知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生存,但是那是一条命,不是你随意践踏的玩具,不是你今天心情不好想杀就能杀的牲口!”
      “啪”卡奴一巴掌打在越谦的脸色。卡奴冷眼看着越谦,“冷静点了吗?”
      “我|操。”
      越谦也火了,一只手掐上卡奴的脖子,卡奴反应极快,勾住了越谦的手指,一个箭步把越谦摁在墙上,越谦一个侧肘打在卡奴的脑袋上,卡奴没想到越谦能下手这么多,往后面踉跄了两步,撞到门上。越谦趁机用脚抵住了卡奴的身体,再此掐上了卡奴的喉咙。
      “卡奴,你还是人吗?”越谦双眼通红,一字一句发问。
      “别说你没想过我手上是不是有人命。”卡奴放弃了挣扎,嘲讽一笑,“你想过的吧,可是你还是想接近我,不是吗?”
      越谦被卡奴嘲讽的笑意恼羞成怒,下手越来越重,卡奴依然保持着那个笑容,任由越谦手下越来越用力,她整个脸因为缺氧而通红,等越谦反应过来,卡奴差点被他生生掐死。

      回过神,越谦松开了手,疲惫不堪的坐到旁边,有了新鲜空气,卡奴的脸慢慢恢复血色,她随着门坐在地上喘气。
      室内一片沉默,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越谦心里翻江倒海,卡奴有一句是对的,他想过,他试想过卡奴手上会有人命,但他总觉得那是有原因的,他没有想过卡奴会因为一点小事把一个人的一只手废了。
      “卡奴,你曾说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生不如死这个词,你生性坚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只要活下去,可是有一些人,他们没有那么坚强,你废掉他一只手,可能就是毁了他一辈子。如果他边巴今天是把春云怎么了,他是个大恶不赦的人,我无话可说。卡奴,我也不是个好人,但我今天对你挺失望的,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越谦反而平静了,他真的对卡奴挺失望的,或者说他亲眼看到了她滥杀,毫无人性的一面。
      卡奴看着天花板,木色的吊灯一晃一晃,晃得眼球有点酸痛,她怎么会不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的生性不忍不是天生的,是在泥潭中一步一步踩着尖刀走过来的,每走一步她都以为流干了血,丧失了力,可是并没有,她还活着,活着就要继续往下走。
      “我不是故意的,越谦。”卡奴继续望着天花板,生涩的解释。
      “什么?”越谦偏过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我没料到他身上有□□,当时的情况是近身搏斗,我来不及防备,如果我不出刀….。”卡奴坐起身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铅弹可能就在这里面了。”
      几句话,越谦听了差点没一下子哭出来,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从怀疑到承认再到她的无动于衷,他的心理防线被卡奴一步步逼近,他刚还在想,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前两天还那么健康,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残忍冷血。这会,卡奴的几句解释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幸好,幸好她不是故意的,虽然结局已经成事实,幸好她不是故意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越谦嘶哑喉咙,两眼赤红瞪着卡奴。
      卡奴不自然别开眼眸,“手是被我废的,是不是故意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能没差别吗,啊!这差别太大了,老子以为你他妈精神有问题。”越谦腾的一下站起来,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她玩性格,不屑于解释,差点没把他整成精神分裂。
      卡奴没有说话,他勃然大怒的冲进来,没有给她解释的余地,而且她做事情不习惯跟人去解释,手是她废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是失误那又怎么样呢。
      冷静下来,越谦也挺尴尬的,自己气势冲冲跑上来对她又发脾气又动手的,说到底关他什么事呢,即便卡奴真的是精神病态,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的,还差点掐死她,想到这里,越谦心虚的朝卡奴看过去,紧致小巧的脖子上红痕显眼。
      越谦别过头尴尬的清清嗓子,咳嗽两声,“那个,你脖子还疼吗?”
      “野蛮人。”卡奴冷哼两声。
      越谦被顶的一时语塞,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自己是知道的,卡奴细皮嫩肉的,能不疼吗,还是换个话题吧。
      “卡奴,你杀过人吗?”其实不问,越谦心里明白的也差不多了。身手狠辣,行事诡异,性格孤僻。这些虽并不能断定卡奴就是个特殊体,但是也足够能说明她,不是普通人。
      “越谦,你真的想知道吗?”卡奴眼眸漆黑,“你是个聪明人,想想其中的利害,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有些事情何苦要弄个明白。”
      是啊,越谦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深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经过得多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他试着查过卡奴,如果她是通缉犯,这个年代网络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为何没有一点痕迹。她的名字也是极罕见的,想来或许也是假名,一个身份模糊的女人,恐怕来历也是他越谦管不了的。
      “好吧,这个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越谦妥协,可是也很窝火,毕竟相处这么久,他连她的名字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嗯。”卡奴瓮声瓮气答应,谈不上什么感受。

      眼看越谦的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陈成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顿时跟东子抱怨,“凭什么受罪的就老子一个人。”
      东子耸耸肩,决定爆点料安慰一下兄弟,“你也别气了,你的仇卡奴帮你报了。”
      “什么意思?”
      “春云说她去收拾卡奴的房间,里面一片狼藉,越谦捂着肩膀就出来了。”东子往沙发双手一摊。
      “你的意思是,卡奴把越谦给打了?”陈成奇怪,“他们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
      “那谁知道。”东子意味深长,难不成越谦去找卡奴对峙了,结果不是卡奴,被她揍了一顿?可是如果不是卡奴,还能是谁?
      “不管了。”陈成大笑,“我一直以为卡奴是我的克星,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偶像,太爽了。”
      “你悠着点吧,卡奴迟早要走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东子给他泼冷水。

      这件事后,那两位警察来过两次,苦于没有证据,越谦他们得已脱嫌。期间伍元珍跟李思若也回家了她们的城市,走的时候伍元珍请大伙吃了顿饭,也邀请了卡奴。
      卡奴越发不愿意出门,吃饭时撞见越谦,两个人也没有交流。卡奴一如既往的冷清,陈成猜想越谦是被她给打了,面子过意不去,两个人闹别扭。
      这样的结果卡奴早就想到了,越谦知道了多少她不知道,躲着她也情有可原,她要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一个不知道手上有多少条人命的人,她也会害怕。
      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要不是她答应了春云,恐怕她早就离开了。
      经过了边巴这个事情,卡奴终于明白,她跟他们始终不是一类人。在她的世界里,虽然不至于到滥杀无辜,但是废人一只手这种事,简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是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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