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十一 九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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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醒醒。”又是这个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淡淡的温暖，柔和地飘入耳中，“小凡。”
白衣胜雪盈盈映入他的眼中，眸光绵软若水，朱唇微含浅笑，一如渝都城那夜，周身蒙着一层虚幻飘渺的白光。
“小凡，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见他终于醒来，明亮如星的眼眸里笑意转浓，白色身影瞬间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蓝色幽光，飘浮在他周围，似是留恋不舍，却最终消散无踪。
“雪琪！”他大叫着睁开双眼，原来又是幻梦一场。四周的情景令他蓦然想起，此时自己正身处天帝宝库之中，周围仿佛还残留着独属于那人的气息，清冷如万年不化的冰雪，令人怀念的熟悉，几欲落泪。
这些年来，白衣人儿曾无数次入得他的梦中，却是第一次觉得她似乎真的曾经出现在自己身边，让他能够及时清醒过来，解救被困住的其他人。
他没能注意到的是，竟有零星的细碎蓝光正悄悄消泯于手中的烧火棍顶端。
回想起前不久之事，他望着寒冰床上十年如一日的清丽女子，忍不住轻声自语。
“梦，也会如此真实吗？”
死泽之行，终是一场空。神水被小灰所得，而所谓的异宝其实就是天书，也被焚香谷所得。
他第一次对鬼王的利用如此愤怒，神水能复活已故之人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谎言，毒王饮下神水后的模样足以让他明白这一点。纵然被骗得心灰意冷，现在却是他心甘情愿去夺取天书，只因鬼王又许下了另一个难辨真假的可能。
“雪琪，如今，天书已是我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我这次去焚香谷一定会拿到天书。你等我回来。”
那一眼深深地凝望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绝美容颜，道不尽的柔情万千，然后坚定决绝地转身离开安静如昔的石室。
半晌，又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碧瑶。其实，这十年里，她也常常会在这里呆上半天，同陆雪琪说些不欲对他人言的隐秘心事。毕竟，在鬼王宗里，陆雪琪，是除了鬼厉之外，唯一一个能让她想起林惊羽的人。
“陆姑娘，这次我终于又见到他了。”天帝宝库的巧遇着实让碧瑶意外又惊喜，这次才是他们十年后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碧瑶。”林惊羽怔在原地，任凭面前的青衣女子飞扑进自己怀里，一时忘记了反应。柔软的发丝，浅浅的清香，都触手可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形影不离的十年前。
“惊羽。”碧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与他对视，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情愫深深，毫不掩饰。
林惊羽这才回过神，此时四周并无旁人，他不管不顾地放纵了自己压抑多年的思念，主动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被推开的碧瑶，仍是泪光盈盈，心中的欢喜却不自觉加深，嘴角的笑意嫣然，紧紧环抱住他的腰，想要与他更加贴近，温暖的怀抱，有力的心跳，沉稳的气息，无一不是那般熟悉。
后来，遇上树妖，对上毒王，他始终将她牢牢护在身后，拉着她的手从未放开过。她想要的幸福不过如此，心不再空荡荡，而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满足。这片刻的幸福，便是要她拿命去换，她也是愿意的。
能够相处的时光太过匆匆，仿若不过须臾，他们还是不得不再次面对分离。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想与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只是，惊羽他并不这么想吧。他放不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与他，实在是太难了。”
她的声音凄凄切切，欣喜而又哀伤，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滴答一声，溅落在地，悄然湮没于烛光后的阴影里。
林间幽静，树木都如出一辙地笔直通天。鬼厉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地上，睁眼便看见与他一同逃出焚香谷的九尾天狐小白，身上的伤势也刚刚得她相助，恢复不少。同样的白衣若雪，却与他心中的那道倩影截然不同，通身气质倒是与三娘极为肖似，妖而不艳，媚而不俗。
说起来，他们也算渊源极深。他从前认识的六尾与小七，都与她同属一族，就连碧瑶的母亲小痴也是来自狐族。
“你于我也算有救命之恩，还曾经与那位陆姑娘一道帮过我的狐子狐孙，我可以告诉你，传说在十万大山里，藏有聚灵还魂之法。”
鬼厉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太多次的失望，让他几乎不敢相信，山穷水尽之时，竟真能遇见柳暗花明。
世间万物都会逝去，飘浮不终昼，骤雨不终歇。惟十载沉浮，所求未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章十一 九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