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十 神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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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青云一役后，鬼王宗表面上沉寂多年，暗地里一直伺机而动。此时这里正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平静，无疑是风雨欲来的前兆。鬼厉刚刚自鬼王屋里推门而出，等待多时的碧瑶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来。
这些年来，鬼王几乎不许她插手鬼王宗内部任何事务，一般都只是与青龙鬼厉私下商议。她发现张小凡居然就是鬼王宗神秘的副宗主时，那已经是他加入鬼王宗的第三年。虽然鬼厉与鬼王都只字不提，她也能大致猜到其中的缘由，势必与陆雪琪有关。
张小凡不仅对她有莫大的救命之恩，阴差阳错之下，也让她爱上了林惊羽，可说是她唯一认可的朋友。知晓父亲这样趁人之危的算计于他，心里多少有了几分不满。
“小凡，我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西方死泽中藏有一种神水，可以使人死而复生。”鬼厉沉默半晌，只挑了一部分如实说出，所谓奇珍异宝都不重要，说出最后的四个字时，长年沉寂若死水的双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激动的神色。
“那真是太好了！”多年的期盼终于有了希望，碧瑶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眼眸里的欣喜迅速转为坚定，“小凡，我要和你一起去。”
“……好。”鬼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劝阻的话语咽了回去，没有拒绝。西方死泽的异象突生，青云门必定也会派出弟子前往查探，惊羽有很大可能会是其中之一。届时便是有再大危险，自己总会尽力护着她的。
不出鬼厉所料，的确有数名青云各脉弟子一同出发前往死泽。如今，各脉首座大多将事务交托给大弟子，是以诸如萧逸才，宋大仁，文敏及齐昊都分身乏术，众人隐隐以林惊羽为首。
西方死泽与青云门远隔千里，瘴气弥漫，鸟兽绝迹。厚重的云层遮挡，根本不见阳光，树木大多年岁长久，根须粗壮，枝条蔓生，空气里尽是潮湿阴沉的气息。
到了此地已无法御剑而行，他们一行人持剑走在密林里阒静阴暗的路上，暗自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不时却会响起这样不合时宜的殷勤话语，仿若只是出来游山玩水。
“亲亲小诗，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亲亲小诗，要不要喝点水？”
“亲亲小诗，还是先吃点干粮吧。”
“亲亲小诗，……”
“曾书书！”小诗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只有生气时她才会这般连名带姓地叫曾书书的名字，一直围在她身边打转的曾书书也随之停在原地。
“怎么了，亲亲小诗？”曾书书突然被小诗怒瞪，有些不明所以，那满脸无辜的模样真真叫人哭笑不得。
“你真的好吵啊！还有，不许再那么叫我。从现在开始，我不叫你，不许开口说话，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之后，小诗才神清气爽地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可以耳根清静下来，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一旁看着曾书书只能委委屈屈地跟在小诗身后，又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也只有小诗能让他乖乖听话。
各方势力均已得知此处有异宝现世，自然都会派人前来抢夺，到时势必会有一番争斗。此行前路吉凶难测，曾书书如何分不清轻重缓急，不过是十年后才再度与深深思念之人相见，心里难免激动了些。
小诗其实同样觉得欢喜，只是，果然还是难以忍受他喋喋不休的聒噪，如今这样正好。小诗甚是满意，只余曾书书心中苦闷不已。
林惊羽一直走在最前方，也不忘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身后，听着曾书书对小诗的关怀备至，脑子里蓦然浮现一抹轻灵的青色倩影，眸光微漾。
“我好看吗？”夜色浓浓，少女俯身轻嗅，纤白指尖是一株明艳如火的海棠，映衬着娇俏动人的面容，端的是人比花娇。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留意一个女子的容貌，竟也会为此反应呆愣。
他学不来曾书书对小诗那层出不穷的夸赞，只能答出一句平淡无奇的“好看”。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等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是我害死了我娘。”山洞幽暗，少女将心底最隐秘的伤口在他眼前缓缓撕开，那如同凌迟般漫长无尽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出言安慰，眼光是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碧瑶，你的娘亲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她为你作出的牺牲。”
“惊羽，你不要死。”意识昏沉之时，感到有人正趴伏在自己身上，耳边恍惚响起熟悉的泣音，满是悲伤无助，心里微微一疼，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看看也是徒然，只能任凭黑暗彻底吞噬自己。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纵是时如逝水，相思依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章十 神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