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Death and the Maid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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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金箭的威力并没有就此平息。
原本只是打算浅尝即止的吻马上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唇瓣接合之际，骤然涌现了一股绝妙的满足感，他本以为这足已消弭这令人挫败气恼的情谷欠，没想到这满足随即化作无力的空虚，撕毁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催促他凭着本能深入地占/有她，掠夺她的一切，摘取一个少女最为珍贵甜美的梦。
他吻得忘我又激烈，并没有注意到她惊骇惶恐的表情，出于冲动就飞快地解开了彼此的衣衫，渴求更加亲密的接触。他把她推倒在那狭窄的小床，【……】。
她正值任何女孩最为美丽的时期。
神祇的双眼在黑暗中清晰看到她洁白无暇的肌肤，莫名令他想起在神殿外的那一尊雪花石膏少女宁芙雕像，美好灵动，伫立在死亡森林和神殿交界，不见畏惧，看来勇敢又甜蜜地笑看来往塔尔塔罗斯附近的过客——这雕像的身影不知何时就化作她的模样，等到他意识自己干了甚么后，已经感到她滑腻温暖的少女肌肤落入他的手心之中。
「……死神大人，你收割灵魂时要脱衣服的吗?我也要?」
片刻的沉默，克琳娜怔怔地问道，未曾注意他的指尖顿时一僵。
他把小姑娘按在身下拥抱、亲吻、爱扌无，结果她以为他是来工作的!以为他要收割她的灵魂!
他好不容易挫败承认自己无可救药爱上了一个人类，她却是这样子回报他。
达拿都斯深深地看她一眼，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神祇仅是朝她俯身，【……】。
「其实这是神罚，克琳娜。」
终究是思及这个人类女孩有多愚蠢又迟钝，微笑的死神给出了一个异常合理又正当的理由。
「用你的身体来承受。」
「……啊!死神大人你做甚么!?」
这已经不再单纯是青年和少女之间的差距，而是神祇和人类的距离。
终究是初次承/欢，她懵懵懂懂的，根本没有很是放松，而他又因为金箭的影响，急于品尝小姑娘的甜美，再加上没有很好地控制力量，动作反而显得有些粗鲁。【……】，无奈对方的双手牢牢把她按在床上，十指交握，整个人困在他的身下，只能瞪着眼睛泪水直流。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觉得真的很痛。
「……你还是杀了我吧，死神大人……」
「……放松，克琳娜，别乱动。」
「……痛死了，死神大人，很痛啊……」
这个姿势很是奇怪，又令她动弹不得，【……】，他却一直着魔似的迷醉盯住她。
直到一股暖流明显从她的体内流出，这种淡淡的血腥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克琳娜流血了……?
达拿都斯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人类脆弱不堪，这些年间，他的确也收割了不少被人在床上蹂/躏至死的灵魂。
他的小姑娘看来那么娇小脆弱，而且还是人类，也许承受不了神明的恩宠吧。
「放松，好好看着我。」
【……】
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身轻吻她的眉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刻她感到那撕/裂般的痛楚短暂地消失了。少女的泪水止住之际，【……】。
她的表情顿时变了，从一开始的茫然和痛苦，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霞，她半是好奇半是愉悦地细味这种由神明赐予的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快也就忘记了这是他口中所说的神罚。【……】。
「……克琳娜!」
他脸上一沉，不知恼怒抑或窘迫，松开了她的双手，【……】。
【……】
他没多久也是忍不住把她按倒在床上，手臂牢牢地搂住她的腰，背对他跪伏的少女仍没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哆嗦不已，最终承受不了，失控的再次哭叫出声。
直到黎明降临之前，她一直在床上死去活来。
Part 7
整理死者遗容是女性的工作。
墨洛珀拒绝为西西弗斯的葬礼作任何打点，并非出于单纯的厌恶和憎恨，而是搬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神明必须回避死者以及将死之人，否则视为不洁[1]，那怕她现在已经是人类的妻子，神力所剩无几，她也终究是女神，不能违反神明的规条法则，因此斩钉截铁地拒绝，甚至打算转身离开停放遗体的房间。
四个儿子顿时急了，恳求母亲不果，直接盯上了她的养女。
素来温柔、甚至有点软弱的王后罕有动怒。毕竟谁不知道克琳娜在科林斯王宫中的身分有多尴尬，十四年前她收养这孩子的时候，国王极力反对，明摆着就是害怕她玷污王室血脉。墨洛珀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对此承诺克琳娜永远只是她一人的养女，跟西西弗斯家族并没任何关系，他才装出一副仁慈的样子允许她收养。
只是国王明摆着是厌恶这孩子的，连带四位王子也从不给克琳娜好脸色看，他们本来就得不到母亲的喜爱，眼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被母亲捧在手心悉心呵护，对于她的厌恶自然与日俱增。既然王室都已经这般态度，碍于国王的权威，再加上王后根本形同囚犯，于是科林斯王宫上下也自然不会善待克琳娜。
这十四年以来，就只有王后寝宫那边的人和宫廷医师真心爱护她。
结果他们现在竟然要求克琳娜帮忙处理!?
墨洛珀沉着脸准备拂袖而去，四位王子更加焦急，大声指责她从来不愿接触他们这些亲生儿子，反过来珍爱一个没有地位的外人，斥责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妻子，丈夫尸骨未寒就急着抛弃家庭。
难得的家庭会议剑拔弩张，直到门外突如其来响起了一道声音。
「西西弗斯不是有几个姐妹吗?卡那刻(Canace)、阿尔库俄涅(Alcyone)、卡吕刻(Calyce)、庇西狄刻(Pisidice)、珀里墨勒(Perimede)。对了，还有个同父异母的阿耳涅(Arne)，就是埃俄罗斯和喀戎之女墨拉尼珀(Melanippe)所生的私生女，可以打理西西弗斯的人那么多，还那么执着干嘛呢?」
一袭灰衣的高大青年抱臂斜倚在门边，容貌惊人的俊美，说不定身上流着神祇的血脉，只是他看来很是陌生，根本不像是王宫的人，况且，如果他曾经出现在王宫之中的话，想必不会有人忘记这一张脸。他漆黑的眼眸异常深邃，彷佛藏了一个幽幽的深渊，一头黑色的半长发丝披散在背后，也许是他逆光而立的关系，那白皙的额头好像掠过了奇特的光芒。
「你是谁?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其他一位王子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
「王后陛下，诸位殿下，在下帕伊安(Paean)，我昨晚才从克琳娜的房里出来而已，王宫太大，一时迷路。」
年轻的男人微笑回答，只是眼中不见丝毫笑意和尊敬，反而满满的嘲讽之意。
阿特拉斯之女怔怔地看着来者，终于意识到对方身上的不对劲，脸色发白。
尼克斯之子怎么还在科林斯王宫的?
死神达拿都斯刚才说了甚么!?他昨晚怎么会留在克琳娜的房中过夜的!?
他对她的克琳娜干甚么了?
Part 8
长达一年半的交流之中，死神早已从小姑娘的口中套出了不少事情，自然也是包括科林斯王室的内部矛盾。
至于她筋疲力尽在他身下熟睡之际，他也趁机把她这十四年以来的记忆翻阅了一遍，算是了解她的最快捷方法。
当然，早在他踏入她的卧室之时，亦看出了一二。
克琳娜的卧室位于王后寝宫的一侧，是墨洛珀特地划出来送给养女的。虽然地方不算大，但王后明显倾尽一切宠爱这孩子。阿特拉斯之女不但亲自布置房间，更加亲手编织房中的所有织物，把自己不少的嫁妆也送赠给克琳娜的了，像是那一张对他而言狭小的单人木床，这种木材一看就认出是奥林匹斯的独有品种。
小姑娘纵然再迟钝，年纪渐长也意识到养母所赠之物绝非凡人所有的，于是一年前开始已经尝试自己织布造衣，不过或多或少及不上神界的产物。偏偏最近适逢葡萄收获季节，她忙着帮忙采摘以及酿酒，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织布的了，而她穿了好一段时间又改又修的衣裳，其实也差不多要换新的了。
达拿都斯深知所有女性也是爱美的，但又拉不下面子吩咐神殿的侍女端出布匹、编织做衣，免得他爱上人类一事过早曝光，只怕到时候整天也要面对兄弟意味深长的关注。他只好翻出少年时期簇新如初的旧衣，心想这布料应该可以给她改成不错的衣裙，然后他匆匆抓了一把的宝石，在庭园折下了冥界的红玫瑰、黑玫瑰、白玫瑰，打算回头一并送她的了。
他生怕她在他回来之前就睡醒，还特地走神之通道，把礼物放在她的床边，然后才想起一件事。
人类少女身上或多或少也有点伤，里里外外也是。
他的神殿自然没有这种药膏，离开克琳娜的卧室就前往宫廷医师的住处，不料半途却听到了墨洛珀跟西西弗斯几个儿子的争辩。人类国王明明已经去世差不多一天了，他们却依旧争论不休，而且还扯上了克琳娜，他才忍不住打断他们。
墨洛珀终究是女神，没多久认出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他的伪装极为随意，只是改变了发色瞳色，头发缩短，隐藏神祇的光辉而已，至于他看来信手拈来的名字，听上去极为普通，事实上也是透露了他的真实身分。帕伊安，医者，虽则是奥林匹斯某位光明之神的众多别称之一，但这言简意赅的名字也广受人类医师欢迎，却鲜少有神明、人类记得这也是他的别称。
——基于死亡终结一切痛苦的特质。
但也许是他的说话过于直接，她想当然露出一副活见鬼的惊恐表情。
死神暂时不想理会，若无其事一样抛下那糟心的一家子，才走到一半，面无表情地在庭园的一个葡萄藤架下驻足，几乎想直接把来者视若无睹，只是他失踪多时的金发兄弟并不是因为得悉人类少女的事而前来。
「达拿都斯，西西弗斯他复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Death and the Maid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