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28、第 228 章

　　贾母的住处从里间到外屋，甚至屋外的廊檐下都占满了人。不光有邢夫人和萱玉这些太太小姐们，连现在不怎么来府里的赖嬷嬷也过来了。林之孝家的那些有些体面的官家媳妇们，几个参与理事的大丫鬟都来凑热闹。屋里人多，加上屋里燃着的沉香，热气熏的人快要透不过气。
　　萱玉在黛玉她们坐着的炕沿找了个地方坐下，她们算是好的了还有个座位可以坐，整个屋子里站着的人多，坐着的没有几个人。薛姨妈是客当然有座位，赖嬷嬷几个老嬷嬷仗着服侍过长辈也坐着。贾府未出阁的姑娘一向养的娇贵，所以萱玉也很幸运的能坐下。其他像邢夫人等儿媳，李纨这些孙媳也只能站着听话。
　　老太太见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更加高兴了，环视着屋子里的笑道：“下个月初二是凤丫头的生日，刚才我和你们二太太商量了一下，想出一个小家子凑份子的法子给她过个生日，咱们一起热闹一下！”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差点噎住了，明明是贾母一人的主意，刚才才说给她听，现在居然变成了她们两个一起出的主意，心想老太太这是一定要把她拉下水了。她看着贾母泛红的脸色，忍不住抱怨老太太病才好了就开始玩乐，忍不住有盼着她再虚弱几日的念头，不过刚泛起这个念头就连忙压下去，默念了几声佛祖恕罪。
　　“凤丫头辛苦了，是该给她过个生日才是。”想到近几日还要劳烦凤姐帮忙收拾给丈夫送东西的事情，王夫人决定的抓紧在这一两日忙完，省的拖到了过生日那天。
　　见王夫人也发了话，作为凤姐婆婆的邢夫人就算近日过的十分不顺意，也是笑着附和道：“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这个意思，我也是十分赞成。”赖嬷嬷因为辈分高也笑着接道：“做长辈的心疼孙媳，二奶奶又劳苦功高，很是应该如此。”
　　萱玉今日总算见了连续几日都不怎么露面的邢夫人，她脸上有些憔悴，再想到林嬷嬷前几日透露出来的消息，她有点儿诧异最近几日破财的邢夫人居然对贾母抬高凤姐的行为没露出什么不满。
　　凤姐今日是主角也不像往日那样张扬，大多时候静静听着，脸上一直挂着笑。她心里忖度着贾母对她十分满意，这是要在全府人面前给她做脸了，心里好不得意，只是不好表现在面上。李纨此时见众人大张旗鼓的抬举凤姐，有些心酸，不禁想到要是她丈夫还在，现在就是给她过生日了。
　　宝玉却不像往常那样爱凑热闹，坐在一旁怔愣了半天。萱玉不经意间瞅见了，心里觉得十分奇怪，要是换作以前他早就跑到贾母面前招呼大家参与了。黛玉和宝钗两个在窃窃私语，萱玉离得远也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惜春推了推她，笑着说道：“咱们作画的事怕是要推后几日了，现在都先紧着二嫂子的事，顾不上咱们了。”
　　“从我开始起头，出二十两！”贾母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要凑钱了，萱玉暗暗观察屋里每个人的表情。屋里有一部分人的脸上一下子紧张起来，还有一部分人有跃跃欲试的神情，也有一小部分毫不在意。邢夫人一直盯着王夫人，在她说了银子数后才紧跟着报了一个相同的数目。萱玉从她紧绷着的脸皮也能看出她有多肉疼花出去的钱。凤姐也在一直打量屋里人的神色，在听到老太太帮着李纨推了出钱的时候，忍不住开着玩笑说：“老太太心疼别人，我到要替老太太打报不平了，老太太身上还有宝兄弟和林妹妹他们两份，这屋子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儿，也没见其他人主动站出来说个公道的。”尤氏见李纨脸色不好，忙上前一步挡在李纨面前，指着凤姐的鼻子，笑道：“你个不知足的小蹄子，老太太和太太纵着你，越发猖狂了。”尤氏一席话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开了，都开起了凤姐的玩笑，刚才李纨出银子的事业不再说起了。
　　“我们几个也凑个数目！”鸳鸯带头又招呼屋里的大丫鬟和官家媳妇，高高兴兴的替凤姐出银子庆贺生辰。有她领着起头，比这些人地位低一些的丫鬟婆子也都纷纷上前凑热闹。
　　“我们几个凑足了数一起送过去吧！”探春见连下人们都行动起来，主动担起了她们的领头人。宝钗想了想才对探春说：“我还是算了，我和我们太太一起更方便。”迎春面上有些迟疑，见宝钗拒绝了，也跟着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算了，最近屋子里面收拾也不知随手把装钱的盒子放在哪儿了，回头找到了我让再嬷嬷们单独送去吧。”
　　黛玉的那一份肯定是贾母帮着出，她也不参与，只是有些抱歉的看着萱玉。萱玉觉得怎样都行，就先去看了看惜春。惜春截到萱玉的眼神，笑着回道：“我们嫂子那里会替我出了，我也不算在里面了。”见人数这么少，萱玉就笑着和探春说：“既如此，咱们就各人出各人的吧！”
　　“就这样吧！”探春的声音微微有些打颤，众人都能看出她的尴尬，探春这时只看着迎春。萱玉猜测探春只有和迎春相比较才能找到优越感，谁都能听出来刚才迎春说的是遮羞的话，迎春的银子还不知道要从那里挤出来。
　　李纨这时走过来悄悄说道：“初二是咱们正经的开社日子，你们二嫂子的生日虽然是同一日倒也不耽误，等宴席结束了咱们接着弄就是。不过，四姑娘和萱玉的画怕是要推后几日了，可不能让寿星操劳。刚才进来时宝玉还凑到凤丫头那里说准备说作画用东西的事，还是我给拦了下来。哎，宝玉呢？”李纨说着才察觉到宝玉不在屋里，又转身四处找人去了。
　　“现在说话不方便，你晚饭后过去我那里，我有话要说。”黛玉悄悄拉着萱玉耳语几句，萱玉看屋里到处是人，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秋日天黑的快，青儿在一旁提着灯笼，萱玉才能看到院子里的路，她正在往黛玉那里赶去。潇湘馆中黛玉披着衣服，坐在窗前还在挑灯翻书，听到黛玉咳嗽了一声，萱玉自己走过去坐下，劝着黛玉道：“天气凉了，还是该早点儿睡下才是，白日里时间有的是，瞅个空儿看就是了，何必晚上熬夜呢。”
　　“我不过是在等你过来，这才多看了会儿，平常不这样的。”黛玉笑着回道。待紫鹃上过茶水出去过后黛玉才又笑着问萱玉道：“你这回一个月的月例可还拿的出手？”
　　“还凑手，姐姐就是想说这事？”萱玉没想到黛玉是因为这件事才叫她过来，她平日里打赏下人时一直都很大方，园子里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人尽皆知了，萱玉认为黛玉就算一直躲在潇湘馆中不大愿意走动，也会有人去向她说的。
　　黛玉出了一回儿神，正在想着私下里凤姐告诉给她的话：“府里的银钱不凑手，地里的租子拖了几个月还没交上来。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这才不瞒着你。如今，我和你琏二哥哥想了个法子，先借妹妹几个庄子的租子周转一下，过后你琏二哥哥一定连利息还回去。妹妹要是同意，我这就和老太太说去。”她当时就自己做主同意了，只是对妹妹多有抱歉，因为这里面还有她的一份，不过事关府里的面子，她还是决定不告诉妹妹这件事了。凤姐说会还的话黛玉也没当真，府里面什么情况她是十分清楚。可是黛玉心里已经把自己当做贾府的人了，觉得为府里进一份心也是应该，她想妹妹也会这么想，理解和同意她的作法。黛玉也风闻园子里的闲言碎语，知道妹妹行事大方，猜想她这里必是有父亲留着的银钱。黛玉也部员父亲偏心，想是父亲怕妹妹身份在府里尴尬才留了后手，如今却能让她稍微减了几分愧疚之情。
　　“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姐姐把我叫过来，自己却在那里发呆！”萱玉嗔怪道。
　　“不是为这个，是想和你说凤姐的生日过后是父亲的”话还未说完黛玉先落了泪，抽噎着不能言语。经黛玉这么一提醒，萱玉才想到林如海的忌日是挨着凤姐生日，她到底比不上黛玉这个原装女儿这么放在心上。
　　“府里面都忙着二嫂子的生辰，怕是不好现在去说要出府拜祭的事。可是第二日就要出发，也不知道时间能不能赶得上？”萱玉心想在被人生日的时候提忌日，可是上赶着找不自在，不论换作是谁都会觉得晦气，更何况是凤姐？因此着急的问到黛玉。
　　“我找你来正是为了商量这事！”黛玉的语气没有着急的意思，看起来像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