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29、第 229 章

　　黛玉搅着手里竹青色的手帕，殷切的直视着萱玉说：“这事还需要劳烦林嬷嬷操一下心了！”萱玉想黛玉的主意里一定是会用到林嬷嬷，就笑着接道：“父亲的事，林嬷嬷定是会义不容辞。姐姐你说就是了，回去我告诉她。”
　　“我的意思是这几日咱们先不提，让林嬷嬷私下里准备好了那日出门用的车子和祭奠用的东西，到了当日我再悄悄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必是允的。这样既不会老太太不高兴，咱们又能办成事，岂不是两全其美？”黛玉缓缓的说着，咳嗽了一声，喘了一阵子才又说道：“这事请别人帮忙定是招人烦的，再说她们也不愿意担这个责任，只有林嬷嬷是咱们家里的人，又能时常外出办事，我看只有她最合适。”
　　“姐姐放心，这事交给林嬷嬷她一定会办妥。”萱玉想林嬷嬷对林如海一向忠心，她是愿意去做这件事的，就替她答应下来。
　　秋天的夜凉又让人分外感伤，提到了林如海让黛玉的悲伤加了一层。黛玉一一列着要准备的祭品时，眼珠子就不断的往下落，手中的帕子也被染成了深色。萱玉陪着黛玉落乐一回泪才回去，只是一夜辗转难眠，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一直不能入睡，到了将近天明时才睡着，因此早上也比往常起的要晚。
　　萱玉起来后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一想才发觉是因为林嬷嬷、碧荷和青儿都不在。她在屋里转悠了一小会儿，青墨才带着院子里两个平时做粗活的小丫头提水端盆进来。
　　“姑娘，我来伺候你梳洗吧。碧荷姐姐和青儿姑娘一大早就被袭人姐姐叫走了，碧荷姐姐就托了红绸姐姐叫醒你，可是后来林大娘又来找我和红绸姐姐商量给琏二奶奶贺寿的事，红绸姐姐怕我说错话，就让我留下伺候姑娘。”青墨的大嗓门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快的萱玉几乎没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袭人和林之孝家的对凤姐可真是殷勤，一大早就找人收银子。不过让大丫鬟们交银子就罢了，怎么还去搜刮青墨这些小丫头的钱，她为了讨好凤姐也是让人有点儿厌恶了。青墨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萱玉能从她脸上看到几分愤懑，怪不得红绸会留下她独自去林之孝家的那里。
　　“哎呦，要了你多少钱，看你嘴都翘到天上去了？”萱玉笑着问青墨道。
　　“要了我们一个月的月例，要说给二奶奶过生日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该强迫我们，这事本来也应该是自愿的才好，可她为了讨好二奶奶就从我们身上找。她说她管着园子，里面的人不出不好看，可我们拿什么和袭人姐姐她们比呢！红绸姐姐还劝着我不要多嘴，可是我没忍住，还是和姑娘说了。”青墨给萱玉梳着头发都能从她下梳子的力道感受到她的怨气，心想青墨还是不愿意出这个银子。
　　“赖嬷嬷也找了林嬷嬷和咱们这里的几个老嬷嬷，她们都是有钱人，有她们的份儿就不少了，我们这几个铜板儿又算什么呢！”青墨盘了一个发髻后转到侧面又说起来。
　　这是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女眷都要给凤姐过生日的节奏？萱玉惊讶于这个盘也开的太大了，这样算下来实际的数目要比贾母她们预算的多的多。
　　青墨似乎也不需要萱玉答话，只要她当听众就好了。萱玉梳好了头想出去外面打听一下，走到院子里看到在看门的婆子，想到青墨刚才的唠叨，就停下了脚步笑着问道：“二奶奶要过生日，可要你们也参与一份子？”婆子苦笑道：“那是当然了，多少是个心意。林婶子说每个院子多多少少总要有个意思。”作为大观园的大管事，园子里出的钱代表着林之孝家的的面子，难怪她会如此上心。
　　守门的婆子到底没忍住，在萱玉出门前补充了一句：“刚才我瞅着林婶子捧着一个大包袱从咱们这里经过去了宁府，也不知道她一共收了多少。”贾母昨日将凤姐生日的宴席安排交给了宁府的尤氏，虽然平时这种事都是凤姐准备，可她的生日总不好再叫她自己操劳。萱玉顿时想起她还没有出这份子钱，她不想这么早就送过去，感觉像是要巴结凤姐一般，还是等几个姑娘那边有了消息后再送过去才好。
　　萱玉还是没迈出门，转身又问起了看门婆子：“你还看到哪个院子的人了？”婆子低头想了想才回道：“没见到其它院子的人过来，园子里的人去东府必是会经过咱们这里，我起的早应该没落下。”
　　萱玉想看热闹，想到所有给尤氏送银子的人都会经过这里，就打算守株待兔了。她沿着门外的池子边儿来回走动，一池子的枯黄的荷叶和枝杆儿。站了没多久，赵姨娘和周姨娘身边的丫鬟就过来了。
　　“姑娘好，我们姨奶奶打发我们送二奶奶生日的份子给尤大奶奶，不敢耽误，请姑娘体谅。”两个丫鬟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别人她们送了银子，萱玉想赵姨娘和周姨娘一定是怕极了凤姐。萱玉笑笑送走了这两个丫鬟，还不到十分钟，薛姨妈也打发人来了。
　　两个婆子笑容满面的招呼萱玉道：“二姑娘怎么在这里站着？你家大姑娘在我们那儿呢，姑娘过去也热闹。”萱玉奇怪黛玉一大早去薛姨妈那里干什么，就开口问了这两个人。
　　“还不是说二奶奶过生日的事！我家一大早就找了大姑娘，我们太太疼爱小辈，就说要替大姑娘出了这份子钱呢。”婆子说的洋洋得意，话里都在替薛姨妈和宝钗宣扬她们的做的好事。萱玉只觉得她们太过张扬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好心一样。黛玉的钱不应该是贾母出，怎么轮到薛姨妈了？萱玉按捺下疑惑又送走了这波人。
　　萱玉等了半天也没见迎春和探春的人，正准备离开却碰到了宁府的尤氏带着一大群人经过。她是小辈，主动上前行了礼。尤氏忙过来扶起，温柔的笑道：“姑娘可是也要过去我那里？幸好碰上了，不然姑娘可要扑个空了！”
　　萱玉回身看看她身边一个丫鬟也没带，而且也没等到探春和迎春派的人，就笑着回尤氏道：“可不是嘛，赶了个巧，我临出门才想起落了个东西，就让她们回去拿了。嫂子这会子事要去老太太那里？”
　　“嗯，我找凤丫头商量她生日的事。”尤氏笑着回道，她带着的人群中还有刚才过去的那些人。萱玉就势从荷包中取出二两银子要交给尤氏，尤氏却拉着萱玉走了几步，避着人悄悄的把银子推了回来，低声说道：“这银子很是足够了，不用姑娘的了，姑娘快收起来吧。姑娘放心，这事只我知道。”萱玉觉得二两银子也不多，没必要领尤氏这份情，但推脱了几下，尤氏不收，萱玉只好握在手心儿，送走了尤氏一群人。
　　萱玉本想看热闹，却收到了一份善意，也不好意思再站在这里，就准备去惜春那里聊天。走到密密麻麻的铺满干叶子的池边儿，看到两个婆子拿着叉子在清理水面上漂浮的烂叶子。一个婆子嘟囔叫嚷着：“真是的！宝二爷听了林姑娘一句话就要留下这些枯叶子，可苦了我们了，天天过来收拾。不说拔了去，留下这些个做什么，竟变着法儿的瞎折腾。”另一个婆子在萱玉对面，看见了她忙示意头一个婆子后面有人，婆子忙禁了口，转身看到萱玉，低着头行了礼后头也一直没再抬起。
　　萱玉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笑着走了过去。快到连接水上亭子的竹桥时，碰到了迎春的奶妈。因为她年长，所以萱玉准备过去问个好，谁知迎春的奶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被惊了，捂着胸口，紧紧抓住袖口，怕东西掉出来似的，好半天才和萱玉打招呼。
　　“我们姑娘吩咐我去东府，我赶路，姑娘先请吧。”奶妈急于离开说着就走，萱玉本想告诉她尤氏过来了这边儿，不过在看到她去的方向是后门时就没出声，她想这个奶妈不会是私拿了迎春的东西要出去卖吧？
　　来了惜春这里，听到她们也在说凤姐过生日大家凑钱的事。惜春的大丫鬟入画低声说道：“刚才我碰上了我们府里的一个婶子，她说老太太和太太她们实际上都没出钱，好像二奶奶主动推了的，说是就现在这些就够了，用不着老太太和太太们的了。”惜春屋里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笑着说道：“你们还小，不懂这里的门道。这事虽然是老太太和太太们起的头儿，嘴上说了个数儿，可没人打算真的自掏腰包儿，公中自有钱使出去。”站在一旁的彩屏抱怨着：“那边的大太太可高兴了，就只有咱们这些人做了这个冤大头。早上二姑娘那里的人还在为这事吵架呢，司琪和人对骂了半天。老太太、太太们既然不出，那林大姑娘那份儿不是也算了，我们姑娘这里不算，宝姑娘那里有薛太太，看来出钱的姑娘就只有这几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了。”
　　萱玉不曾想贾母和邢夫人她们居然不出钱，算了下来还真是像彩屏说的这样。实际上是薛姨妈和赖嬷嬷几个拿了大头儿，薛姨妈真是吃了亏。凤姐说要替李纨出钱的事看来也不能当真了。
　　“姐姐那份儿也是出了的。”萱玉辩解道，就说了薛姨妈替黛玉出钱的事儿。薛姨妈会有这举动一定是宝钗提议的，如今黛玉和她两人正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