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27、第 227 章

　　“我现在就去找外面的相公问清楚去！”宝玉身上得了姐妹们托付的重任，立刻就想去变现。宝钗忙拉住宝玉笑道：“我说你是无事忙，现在都还没商议好如何画，你怎么去问？”宝玉听了恍然大悟，觉得宝钗说的有理，停下了脚步，只对着众人憨笑。
　　萱玉刚才听见宝玉说起贾政门下相公居然每个人也是身怀绝技，感叹做个门客也是要有一身真本领，不过现在贾政外出做官，留下这班清客相公也无人请他们免费喝酒了，估计他们是很乐意帮宝二爷的忙。
　　李纨见平日里和宝钗不对付的黛玉今日也没和宝钗抬杠，此刻又见宝钗说起商议作画的事，顿时噤口远离了她们，自去找了个座位坐下，拿起茶杯啜起茶。萱玉看刚才还一直组织大家商议事情的李纨此时居然自己在躲清闲，没有缘由的觉得她似乎不想参与此事。
　　萱玉才走了一下神儿，就见众人此刻都一脸佩服的在倾听宝钗数说作画的笔墨纸张，真难为宝钗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她以前一直觉得宝钗是个嘴上炮，知道的多，实际动手的时候少，此刻以她亲身作画的经验却觉得宝钗小时候也一定在这上面用过一番心思。不过再听到宝钗列的单子里有酱油和生姜时，双眼忍不住惊的好大，她还为发问，黛玉就拉住旁边的探春笑道：“你看看，宝姐姐一不留神把她的嫁妆单子也写上去了。”探春听了忍不住大笑，宝钗忙问：“怎么了？”
　　“姐姐你听听她刚才编排你什么？”探春边说边过走过去和宝钗耳语一番，宝钗听了忙快步走向黛玉，黛玉见状也跑到迎春身后躲藏。宝钗嘴里大叫道：“我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好话，颦儿哪里跑！”两人来回追逐起来，黛玉跑了几下就气喘吁吁的被宝钗抓住，头上的发髻都被弄乱了，嘴上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姐姐多教导我就是了！”宝钗听了这话似是想到什么，牵着黛玉坐下，又替她抚平头上飞起的发丝，两人看着很是亲昵。
　　萱玉看着心里好像有酱油香油醋在一起翻滚，耳边有宝玉带着不解的口吻在和她低语：“妹妹，你看她们两人今日是怎么了？”萱玉扭头看着宝玉反问道：“你不是总盼着她们这样吗？如今既然看见了，怎么又不对劲了！”
　　“这些工具我那里还有不少，等你们用着时我再给你们送过来。”玩笑过后，宝钗向着萱玉和惜春说道。惜春那里有贾蓉送过来的作画用品，想着能凑活用着几日，就笑笑也没接宝钗的话。萱玉刚才还感慨宝钗恢复了天真烂漫的儿童心性，没想到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形，她还是那个只会嘴上说的好听的人，可怜黛玉此刻待她的一片真心。
　　“那些还缺的东西就要麻烦宝兄弟去和凤丫头要了，或是从库房拿或是买的。”宝钗转身又吩咐起了宝玉。李纨见宝钗定下了这出钱出力的人，这才离开座位，向着众人走来，笑道：“还是宝丫头凡事想的周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我看一切就依宝姑娘刚才的定下吧。刚才你们光顾着说笑，我正准备和你们说一声，老太太生了病，过会儿去那里一遭看看才是。”宝钗听了李纨的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萱玉见事情完了李纨才出来，不禁怀疑她确实有推托责任的意思，宝钗今天似乎是帮她解了一个难题。
　　贾母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是面上越发显出老态。湘云趁空和贾母回道：“老祖宗，看你好了我才好放心的回去。这也待了几日，再迟家里怕是要催了，我打算明儿回去，特意来和老祖宗说一声。”湘云看着贾母日渐衰弱的身体，心里感念贾母一直以来的照顾，不禁说的越发动情。贾母看湘云一脸诚挚，近日对她的一些不满也消退了，却想起湘云小时候白白嫩嫩只依着她的可爱模样，语气也柔和了，颇为感伤的说道：“多亏了你，我高兴了几日。是该回去了，回去替我向你叔叔婶婶问个好，等我病好了再叫你过来玩儿。”贾母又向着湘云身后的史家婆子笑道：“你们带云儿回去吧，凡事多费心了。”几个婆子听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也许是病了一场，感觉到自己老了，贾母也不再计较对湘云的不满，这一对儿祖孙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分。贾母也在史家下人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还是湘云最坚实的后盾。
　　次日一早，湘云和众姐妹在二门上依依惜别，史家婆子劝道：“姑娘快走吧，也好让其她姑娘们回去。”转过身去婆子脸上却是黑了一片。湘云看着并肩而立的宝钗和黛玉有些吃味，借带着些打趣的口吻和宝钗撒娇道：“宝姐姐可别有了林妹妹就忘了我这个妹妹了，下次等我来也多疼着我些。”
　　宝钗和黛玉之间这么大转变对于湘云这个宝钗迷妹来说肯定是察觉到了，她虽然有着想独占宝钗姐妹情的心思，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宣之与口的。萱玉倒是对她感同身受，很能明白湘云这些无法说出口的感觉。
　　“咦？上车用的凳子去哪了？怎么没有凳子！”正准备扶着湘云上马车的史家婆子叫嚷着。一起前来的平儿这时立刻站出来，对着二门上的小厮喊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快去拿了凳子来，别耽误了史大姑娘。”旺儿离的平儿最近，他几步跑去踢了门口的另外一个小厮一脚，生气的骂道：“没听到姑奶奶的话？还不过去！”那个小厮不生气饭陪笑道：“我这就去！”等他扶起歪倒的帽子，萱玉一看原来是贾琏身边的昭儿。因为以前他曾陪着贾琏送她们一起回江南，所以萱玉记得清楚。他不是贾琏的心腹么，平时见着其他下人对他也是多有奉承，没想到凤姐的心腹面前居然一点面子也没有，难怪贾琏身边的小厮会在私底下编排凤姐了。
　　送走了湘云，黛玉她们结伴往回走。萱玉听到到平儿在问刚回来的昭儿：“兴儿今日怎么没来？”昭儿忙陪着笑道：“平姑娘，我正要和你说呢，兴儿让我替他告个假，他有急事不能当面给你说了，还望姑娘通融通融。”平儿脸色一沉，有些埋怨的说：“你们就看我好说话，都来和我求情，爷和奶奶找不到人时还得我担着。”昭儿满脸挂着笑，好声说道：“姑娘最是和气有胆量，就宽容一下我们几个，我们只念着姑娘的好。”昭儿又求了几下平儿才不追究了，萱玉想着平儿在凤姐看不到的地方也收获了不少人情。不过以平儿的心性，她是愿意能安生就不生事，她同样身为下人能体会做奴才的不易，所以比起凤姐更好说话。
　　离开贾府驶向史家的马车上，湘云的奶妈正在一脸着急的问湘云：“姑娘怎么办？不知哪个烂了舌头的长舌妇多嘴多舌，往府里传回去消息说姑娘在这里臭显摆。刚才有人和我传话说咱们府里的奶奶们可不高兴了，指摘姑娘做什么拿着别人东西那么大手大脚，到时候可怎么还？姑娘你听听，这回去以后还不定怎么说呢！”湘云想想昨晚贾母在史家人面前发的话，虽然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过面上还是镇定的说：“周妈妈，别怕，老太太还是疼着我的。”湘云拍着奶妈的大手给了她不少勇气，周奶妈顿时觉得自家的姑娘长大了，也能成为她的依靠了。
　　午饭时，萱玉嚼着今日多添加的一盘肉。肉是用鹅油炸过的，尝起来咸咸的颇有味道。“这肉后劲儿十足，嬷嬷你也尝一块儿。”萱玉让着和她一起用餐的林嬷嬷。林嬷嬷看看盘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块儿肉，笑道：“我嚼不动，姑娘吃吧。”
　　宝玉生病时凤姐就拿出私房钱添了几样菜，如今贾母生病了她也是照样大方请了众人。萱玉想凤姐在这上面倒是毫不吝啬，就和林嬷嬷笑道：“这一盘儿菜上来，二嫂子的腰包不知又要下去多少。”林嬷嬷听了不以为意，她指着盘子的笑道：“姑娘真天真，你还真以为二奶奶会从自己的私库里请大家？不过是拿着官中的钱财做人情罢了。”
　　萱玉想了想凤姐是拿府里人的月例去放贷的，也算是间接用了公账，只是这钱买来的菜有点儿咽不下去了。林嬷嬷看萱玉的表情知道她相差了，就笑着解释道：“姑娘不知道这账上的猫腻，咱们府里账上有一笔叫做流水账，他们不拘用个什么名目就能算到这个上面来。琏二爷和二奶奶往日不知道做了多少回，算到最后还是拿了府里的账，和外面儿的那个没关系。”
　　萱玉顿时惶然大悟，原来管着贾府财政的贾琏和凤姐从中确实捞了不少油水，难怪凤姐虽然嘴上一直抱怨钱财不凑手却始终不愿意撒手。总之不管府里拮据到什么程度，凤姐他们那里的私库是一直往上面涨的。
　　“府里好些明白的人都知道里面的门道，私下里议论的也不少。”林嬷嬷又补充道，这下萱玉有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说凤姐把钱都拿回了娘家了，原来源头是在这里。
　　“老太太那里有请。”贾母又遣人前来传话，她的病才刚有起色就开始折腾了，萱玉只好拖着脚步慢慢的往荣国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