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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撒娇 ...

  •   许久后,他慢慢扶着门站起来。外边没有动静,祁缈又一次被他作跑了。
      苍映摸了一下自己的角,一时间又羞又恼,还有点难过,咬了咬唇。
      只有刚学会化形的幼龙才会由于控制不当变成这种半人半龙的模样,可他是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龙了,竟然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祁缈要是看到他这样,铁定又要打趣他。在祁缈回来之前他必须变回原样。
      苍映试着平复激动的心绪,发觉仍然没法变回人形,脑袋上还是顶着华丽的龙角。事情变得麻烦了……
      他记得储藏室里有龙草,打算去拿来吃。说来奇怪,这种草看似平平无奇,却对龙有奇效。也许吃完就好了。
      苍映悄悄开门,刚要走出去,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吓了他一大跳:“您去哪儿啊?”
      祁缈倚在墙上,睨他一眼。
      苍映:“……”
      ……当场抓获可还行。
      他呆呆看着祁缈:“你不是出去了吗?”
      祁缈叹了口气,牵起苍映的手——已经变成了龙爪,拉着他坐下来,对他半人半龙的模样没有丝毫惊讶。
      “陛下,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祁缈很是无奈。
      苍映低下头,小声说:“我怕……伤害你。”
      “嗯?”
      “刚才你亲我的时候……”苍映偷偷瞄他一眼,祁缈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祁缈抬手摸摸他眼角的龙鳞:“然后你变成了这样?”
      苍映点头,恼道:“只有幼龙才会这样人不人龙不龙的。”
      不仅龙族,所有非人类都是这样,不能完全化人是件丢脸的事。
      祁缈明白了,原来这条龙是情绪太激动才会如此。他有点好笑,柔声说:“所以你是觉得丢脸,才躲起来?”
      “……是。”苍映脸上写满沮丧,“我是一条……老龙。”
      “噗嗤。”祁缈没忍住笑。
      看到他笑,苍映更憋屈了。
      他默默将自己的龙爪子从祁缈手里抽回来,闷闷的。
      还记得他们刚见面的时候,祁缈就嘲笑过他——“你们龙族是看脸选的龙皇吗?”
      又不是我自愿的……他想。
      祁缈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两手垫着后脑勺,偏过头看苍映。
      那模样可真够委屈的……让他非常想再撩一撩逗一逗,又怕被龙咬。
      美貌与智慧不可兼得嘛——祁缈安慰自己。既然生得倾国倾城,脑子不太好使也可以原谅。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苍映忽然开口。
      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祁缈嘴上说:“陛下,我没有。”
      “连化形都控制不好的龙,真是丢人现眼。”苍映自嘲,他转过来,深深看着祁缈,苍青色的龙瞳润泽通透,“可是我……”
      “我怕伤害你。”
      他垂下头:“你亲我的时候,我好高兴……”
      “特别想……”他盯着祁缈,一字一字,“把你吞下去。”
      祁缈:“?”
      这是什么病娇发言?
      苍映嗓音有点哑:“藏匿宝物,是龙的本能。”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祁缈双唇贴上来时,心头掀起了怎样狂烈炽热的情潮。
      根植在骨血里的兽性让他在激动下化身为龙,而尚存的理性强行将他从狂热里拉回,打断了化龙的过程,导致他变成这样。
      “人类太脆弱了。”苍映说,“我不要伤害你。”
      他烦躁地拧起十指:“你还是……出去一下吧。缈缈。”
      让我冷静冷静。
      祁缈抬手就在苍映无比金贵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嘶——”
      苍映捂着额头:“你打我?”
      “你打我!”
      他扑过去压在祁缈身上,眉眼都耷拉下来,眼睛湿漉漉的,祁缈甚至看到了要掉不掉的眼泪。
      真是……我见犹怜。
      祁缈忽然起了坏心,就想把龙弄哭,可看苍映那么委屈可怜的样子,明知道是装的,也不忍心。
      “行了别装了,起来。”祁缈一推。
      苍映悻悻:“你怎么知道。”
      确实是装的,祁缈一指头不至于弹痛他。被弹脑瓜时他瞬间决定将计就计扮可怜,再趁机提出某些过分要求。毕竟祁缈对他最心软。
      不料这次祁缈没有上当。
      “对待美貌蠢货一定要宽容……”祁缈自言自语,转向苍映,张开双臂:“……算了,过来吧。”
      “哼……本皇不和人类计较!”苍映听力很好,听到祁缈说他坏话,气得想咬人,又怕咬坏了。犹豫片刻,苍映蹭到祁缈怀里,脸贴着他胸口,双臂环着祁缈柔韧瘦削的腰。
      他很喜欢这样粘着祁缈。只要听着祁缈清晰的心跳,他就会很安心,氛围温存而又柔软。
      爱情,真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他无法解释自己对祁缈的依恋,干脆懒得去想。本质上他是一只动物,动物是不会想太多的。
      “粘人精。”祁缈嘴角稍稍扬起,他一下一下地抚摸苍映的头发。那双宝石似的龙角搭在他肩上,质地坚硬,末端有些锋利,祁缈注意不去碰到它,刮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苍映眯着眼半压在祁缈身上,祁缈捏了捏龙耳朵。
      “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躲起来。”
      苍映闷闷地说:“还不是怕伤到你。”
      祁缈嘲笑道:“是我屠龙刀钝了,还是你飘了?”
      “陛下,”祁缈低头,在苍映耳边低语,“我有一百种方法治你。信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苍映耳廓。
      唇上那点温度好似一粒落在干草堆上的火星,瞬间噼噼啪啪烧开来,烧得苍映心肺焦渴,心迷意乱。
      龙鳞再次不受控制地生长蔓延,他双瞳充血,死死把祁缈按进自己怀里,疯狂地吻他咬他。
      是你的错……是你!
      “嗤——”祁缈胸口一凉,龙爪直接撕烂了他的衬衣。
      苍映直勾勾地盯着他,像一头即将捕猎的猛兽——这么说也并不算错,龙本来就很凶猛。但他在极力克制,克制自己择人而噬的欲念。
      “啧。”
      祁缈一抹嘴上的血。尖锐的龙牙咬破了他的嘴唇,这龙连獠牙都长出来了,实在危险得很。那爪子,要是再多一分力,撕烂的怕不止衬衣,还有他的胸腔。
      他本意只是想欺负一下龙,没想到撩过头引火烧身。
      祁缈飞快在心里做了一轮自我检讨。
      “冷静点……陛下。”他将声音放柔,“我错了,不欺负你了。”
      但我下次还敢。祁缈想。
      龙,可爱却又危险无比。驯龙无异于在钢丝上行走,极具挑战性。
      苍映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唇上,血色反倒让他灼热的神经冷却下来。
      他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转过去背对祁缈。
      “你走吧。”苍映难过地说,“都说了会伤害你。”
      祁缈从身后抱住他,轻声细语哄了又哄,才把龙哄好。
      “你就是故意的……”苍映闷声说。
      “我错了。”
      祁缈大方认错,下巴压在苍映肩上:“陛下,你是不是过敏?”
      “什么?”
      “亲你两口,反应这么大。”祁缈坏笑,“看来要给你脱敏治疗,多亲几下才行。”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
      祁缈咳嗽两下,正色:“你突然失控,是不是因为没了龙珠?”
      “不是。”
      苍映小声说:“一时……心绪动荡。”
      祁缈起身:“好吧,我去给你配药。”
      龙需要宁心安神。
      苍映点点头:“嗯。”
      他跟在祁缈身后,看祁缈进储藏室配药材,突然说:“其实,你也可以多亲我几下的。等我习惯就好了。”
      “放心,少不了。”祁缈笑着研磨药草。

      一碗龙草汁灌下去,奇特的清甜味沁人心脾,苍映慢慢恢复原样。
      祁缈笑摸龙头:“这下不就好了。”
      他随手扯了张湿巾给龙擦嘴。
      “但我真的很想和你交尾。”苍映语出惊人。
      祁缈:“……”
      他笑容凝固。
      苍映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在雨山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
      龙兴致勃勃说起了八卦:“我看到树妖和他丈夫在温泉里……”
      “……”
      祁缈茶杯刚到嘴边又放下了。
      还好他够冷静。
      “你也不怕长针眼。”
      苍映拿过他的茶杯喝了口,眼睛亮闪闪的:“不怕。我也想。”
      他以为祁缈会不好意思甚至反对,意外的是祁缈同意了。
      “你,你愿意?”苍映很惊喜。
      祁缈喝口茶:“食色,性也。为什么不愿意?”
      对这件事他并不会感到羞于启齿。首先他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成年男人,其次他和苍映两情相悦,走到这一步是自然而然。
      何况……龙这么美貌。要说祁缈半点心思都没有,就太虚伪了。
      “我在上面!”苍映说。
      祁缈面不改色:“你会吗?”
      “不会。”苍映毫不羞赧,“但我学习能力很强。”
      “得了吧,还是我……”
      “可我怕痛啊。”苍映理直气壮。
      祁缈:“……”
      □□都打不穿龙皮,这龙有脸喊痛?
      他抓住祁缈双手,凑近祁缈面前,眨巴眼睛撒着娇:“你一直都宠我,是吧。”
      祁缈脑海中只剩了一个念头:这龙真好看。
      颜狗的悲哀大抵如此——左脑填满了色迷心窍,右脑填满了色令智昏。
      总之,祁缈还没来得及谈判,嘴上脱口而出:“好。”
      龙心花怒放,扑过来在他身上一顿乱蹭,窃笑不已。
      祁缈叹了口气,手指挠他下巴。
      龙有时候傻乎乎的,有时候又颇有小心机。磨人得很。
      没法子,自己养的龙,只能自己宠。

      “我要去月宫一趟。”苍映说。
      “去月宫做什么?”
      当然是借点教学资料,而且月宫有不少“好东西”。有些问题他还要亲自去问月宫天子。
      “不过……我现在没有龙珠,往返有点麻烦。你可以等我吗?”
      祁缈揉揉他头发,故意说:“你可别跟人跑了啊。”
      “哼……我只跟你。”

      苍映从祁缈给他买的衣服里挑了套最好看的,打扮好了才去月宫。
      他跟月宫天子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素来不对盘,见面次数很少,但每次见都在较劲。
      这回就算只有他一个龙,也不能落下风。穿祁缈给买的衣服,就是为了炫耀自己家里有人了,好刺激一下对方。

      广寒宫中桂香缭绕,清影摇曳。姻缘簿编撰完成,剩余工作就是系红线。
      月宫里又新来了几个小童子协助月老工作,这几个小孩乖巧可爱,做事灵活,很讨月老喜欢。上次星象仪打碎之后,老头真是怕了熊孩子。
      月老捶捶老腰,看着红线童子们上上下下对照姻缘簿有条不紊地系红线,玉兔们在桂树下蹦蹦跳跳,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心想也是时候培养个接班人了。
      在月宫这么些年,早该退休养老。
      “师父师父,来客人啦。在外边坐着呢,说要天子亲自出去接。”
      红线童子跑过来,拽拽月老衣袖。
      “嗨哟,是谁啊这么大脸面?”月老戴上老花眼镜。
      出去一看,苍映气定神闲地坐在那,手里还折了枝桂花,放在鼻端轻嗅。
      月老:“……”
      一滴冷汗缓缓流下。
      苍映看起来心情挺好,说话也和颜悦色:“让他出来接本皇。”
      这是大变样呀……月老偷偷打量西装革履的苍映。去了人间之后,都学人类穿着了。
      龙皇还知道与时俱进,跟上潮流,月宫里那个死宅男,整天为爱买醉,都不知道人间几度春秋。
      月老内心疯狂吐槽,自己招待苍映,命红线童子去请。
      “说起来许久不见龟丞相,他近来可好?”
      苍映随口说:“回龙宫去了吧。”
      他的龙珠很安稳,说明龟丞相办事还是妥当的。
      月老也是偶然想起,既然苍映这么说了,他便不再问。

      苍映根本没指望月宫天子亲自来迎,只是想膈应他罢了。
      他杀进月宫天子的寝殿,在中庭抓住钟锤,用力朝铜钟撞去。
      “咣——咣——”
      铜钟浑厚的巨响传遍整个月宫,就算死人都能闹活。
      片刻之后寝殿大门打开,月宫天子大怒踏出宫门:“哪来的狂徒敢在月宫撒野……是你啊。”
      他看到苍映的装束一怔:“穿成这人模狗样的,有毛病吗?”
      现在没有旁人在,可以不必注意措辞和风度。
      苍映懒得理会他的嘲讽,得意洋洋:“皇后买的,有些人羡慕不来。”
      月宫天子冷笑:“有屁快放。”
      苍映也不遮遮掩掩:“本皇要房中术的书册和秘药,拿来。”
      月宫天子一时间竟然忘了发怒:“什么,你居然脱单了?”
      苍映傲慢昂起头。
      “呵。”月宫天子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恭喜你。这多少万年了,总算不用再自力更生咯。”
      苍映反唇相讥:“本皇有皇后相伴,好过某人苦守月宫许多年,看得见吃不着。”
      月宫天子冷冷瞥他一眼:“你是来找骂的,还是来打架的?”
      他俩最知道对方的痛脚在哪,专照心窝子捅。
      苍映见好就收,不再刺激他:“东西给我。”
      “哼……进来吧。”
      寝殿里很安静,只有一支明烛燃烧,散发着一圈奇特的炫光,犹如日月交辉般绮丽。
      这支蜡烛就叫日月烛,里面凝固了太阳和月亮的辉光,只能用特殊的火焰点燃。
      透过重重纱幔苍映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两手放在腹部,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他忽然觉得月宫天子很可怜。
      其实自己稍微比他好一点,至少躺在这里的不是祁缈。
      苍映忍不住多嘴一句:“你多少年没走出过月宫了?”
      “不记得。”月宫天子一手拿着玉盒,在书架上挑选书籍。虽说他很烦这只龙,但好歹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
      “劝我放弃的废话就别说了。”他嘲道,声音很轻。
      “我可不会劝你。”苍映说,“像我们这样的,命太长了。”
      一旦产生执念,他们会难以释怀,极易陷入疯狂。
      “如果是巫……祁缈变成这样,你会怎么做?”月宫天子险些说漏嘴。
      苍映不假思索:“吃了他。”
      “不愧是你。”月宫天子笑笑。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选择。
      “给你,快滚。”玉盒放在苍映面前。
      苍映粗略翻了翻,厚厚一本“教学材料“,还有几个精巧的小盒子。
      “这可是我的珍藏,别说我不讲义气。”月宫天子抱着双臂。
      苍映满意地合上盖子:“谢谢啊。”
      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月宫天子就来气,再联想到自己,更加气了:“滚滚滚,到时候喜糖给我送月宫来。”
      “等等。”苍映刚想走人,被月宫天子叫住。
      “还有什么事。”
      月宫天子蹙眉:“你现在还头疼吗?”
      “早不疼了。问这个干嘛。”
      “算了,你走吧。”
      苍映没有回头:“既然是我自己选的忘记,那我就不会再去追究。”
      “你能这么想就行。”月宫天子颔首。
      有时候无知的幸福未必不好。
      苍映归心似箭,一出月宫瞬间化龙冲向人间。他迫不及待想要见祁缈,不是出于欲望,而是单纯想要他拥抱。

      ***

      苍映刚离开不久,月宫里又来了人。
      月宫天子烦得要命,按捺着脾气,俯身吻了吻床上那人的额头:“我去去就来。”
      对方仍旧毫无反应。月宫天子也不恼,恋恋不舍地走了。
      苍白的手,无声无息动弹了一下。

      “何事?”月宫天子高居上位,搭着扶手。月老坐在他下首,缠着一团红线。
      玉阶下,身穿宫装的女子福身,发髻上珠翠摇曳生光。一只肥胖的玉兔围着她打转。
      姮娥——长居月宫前殿,月宫天子和月老则在后殿。由于月宫天子平日不喜出行,他们也较少走动。
      “天子……日宫那边又来人了。”姮娥端庄眉目间染上轻愁,“他们问您,究竟什么时候才把他们的天子还回去。”
      她没敢对月宫天子说,日宫来的星官和司天使个个都压着怒火,来势汹汹。
      也难怪他们不满——日宫无人主持,他们前来讨说法,屡屡被月宫天子拒之门外,要么三言两语随口打发,完全不把这群仙人放在眼里。
      “他们还说了什么?”月宫天子单手支着头,满脸无趣。
      姮娥不敢抬头,咬咬唇:“星官们说,您强行囚禁日宫天子,致日宫空悬多年无人掌管……这回他们一定要把他带回去重新执掌日宫。”
      月宫天子嘴角笑意冷冷:“一群废物而已。”
      “他们还说,”姮娥支支吾吾,“还说,这回您要是不放……他们就去跟天帝控告。”
      “天帝算老几?”月宫天子嗤笑,“够胆就来。我看他们有没有本事踏进月宫半步!”
      月老一看他脸色阴沉,赶紧打圆场:“你差不多得了,这事说到底还是你的错。你扣着别人家的天子,已经是你有错在先,你还不给他们好脸色,难怪人家恨你。”
      “死老头闭嘴。”月宫天子重重一拍扶手,面具后眼神阴狠,“谁都别想从我这里抢走他。”
      月老举手投降:“行行行,我没眼看。”
      “可你也得给日宫那边一个说法,免得人天天来闹,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就不放,能拿我怎么样?”
      月宫天子态度傲慢。
      这件事没有讨论出结果。月老知道他的脾气,并不去劝,只对姮娥说:“你鲜少走动,今天既然来了,留下来吃饭吧。”
      他转向月宫天子:“喂,一起吃个饭不至于吃死你吧?”
      月宫天子冷哼:“随便你们。”
      他拂袖而去,月老在后面揶揄道:“饭熟了叫你。”

      月宫天子快步回到寝殿,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躺在床上的日宫天子。
      帘幕后的景象险些让他魂飞魄散——床上空空荡荡,日宫天子不见了!
      他心脏几乎裂开,狂吼出声:“小昀——”
      关心则乱,他一时间竟然没注意到被子明显是下床时掀开的。
      他……醒了?他是醒来了吗?!
      月宫天子骤然双膝一软,砰地跪倒在床边。
      一片发光的东西从床上飘下来,月宫天子擦了擦模糊的眼睛,捡起来一看,是一片燃烧着金焰的羽毛。
      “小昀!”
      他捏着羽毛起身,呼唤日宫天子。
      刚醒来,绝对是走不远的。
      “小昀!出来!”
      他听到了咀嚼声,很缓慢,很吃力。
      他在屏风后面发现了日宫天子。
      “你……”
      日宫天子双手捧着半截日月烛,呆呆抬头,嘴角还有蜡烛屑。
      “问……奴。”
      他嘴巴轻轻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唤出月宫天子的本名,背上纯金色的巨大双翼收拢起来,贴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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