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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通缉令03(修) ...

  •   海贼与记录指针

      我记得我曾经也问过卡普老头:“爷爷,我生下来会是件好事么?”
      “你活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我们站在戈尔波山的悬崖边,眺望着没入汪洋的夕阳和余晖下的水光,老头那粗糙的大手盖在我的头顶上,一边揉着我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这么回答。
      我感觉我又一次让他失望了,虽然说我好像一直在让他失望。
      我也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这样的,我和他顶嘴,说自己死都不会成为海军;我还偷走了他的皮夹,又害怕被他发现,还回去前从里面只拿了两贝利,放进了我积攒出航资金的财宝箱;我和小混混们打架,抢走他们的财务,搜干净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我带着路飞和萨博吃霸王餐,还打碎了人家的玻璃,然后一路窃笑着逃之夭夭;我瞒着臭老头出了海,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海贼[火拳],后来在沙漠王国阿拉巴斯坦时听路飞说,当时气得他老人家不吃不喝好几天。
      现在想来,我出海的理由无非就是我想要可以互相依靠的同伴,我想要证明自己才不会成为像是我亲生老爸那样丢下自己妻儿不管的混账,我也想要走出被他恶名所笼罩的,充斥着阴暗的过去。
      于是,我想要过得比谁都要自由,我无比迫切地想要到达那片新天地,因为听说大海是包容的,会容纳一个人所有的悲伤,那里便是我们这些丧家犬重新开始的天堂,是追逐梦想的起点。
      有的时候,在不想让自己失望与不想让家人失望之间抉择,真的很难。
      我想,这一切本该都有机会修正,不管是我的梦想也好,他的期待也罢。
      也许在小的时候,他不那么忙,能多有机会听我说说话,也许我会觉得成为海军也会是一条不错的路子。然而,我成为海贼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我不觉得成为海军会帮我摆脱掉这些阴影,而海贼就不一样了,海贼不像海军一样依托于社会,况且哪个海贼没有污点呢。大家对于海贼的唾弃会让我渐渐忘掉我糟糕的身世,不受管制的自由和明媚的阳光可以让我不再去在意那段灰暗的童年时代,大海会成为我永远的家。只有这样我才能看见希望,我才能找回对自己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可是卡普老头当我一旦提到海贼后便什么都听不进去,渐渐我也不想去听他的话了,即使很多时候他都是正确的。

      一路走着神,我被三代火影爷爷带到了一做建筑物门前,四周树林阴翳,像是山中小屋一般隐蔽得很。我迎着午后刺眼的阳光抬头看了看门前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审讯部”三个大字。前不久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我一激灵,这才从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老爷爷。
      “别担心,只是看看你所说的是否属实罢了,”老爷爷依然叼着烟斗,似乎从我纠结的面部表情看透了我内心的不满,“有劳你配合一下。”
      此时,我用霸王色霸气察觉到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估么着有七八个,全部藏在树林中,潜伏在绿叶下。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到有点不对劲,面前的老村长大约是打谱如果我不乖乖就范,这群人就会在一声令下直接攻击过来。
      一开始那两个带面具的人可能也是打算用差不多的套路,先撇去意料之外的业务不熟,他们一开始的计划可能就是如果我不服从,他们就把我打晕再带到村长面前。而这个有权力监视着全村一举一动的村长大概之前一直在暗处观察事情的进展,发现那两个人打不过我后才出的面。我猜,假设要是进入村子的外来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急性子还不讲理的家伙,那老村长八成也是直接用武力制服,而不是像我这样半哄半骗地把我请去办公室聊天。
      不过,按照这么想,“业务不熟”也只是个借口,试探才是他们的目的?
      这么想来,他们为了弄清我的底细也是转了好大一圈。我真的不是进入了什么秘密组织的老巢吗?尽管这么怀疑,我先前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他们也没什么理由把我怎么样。就算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就逃跑。我琢磨了一会,向老人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十分乐意配合。
      我方才语毕,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便从审讯部门的厅堂走了出来,他先是冲三代火影爷爷问候一句,然后我们两个互相鞠了个躬,他让我站好别动,然后在我一脸莫名的神情下做了几个手势。在他完成后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意识,神智堕入一片黑暗。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被问了几个问题,我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我的控制,等我渐渐脱离这种朦胧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晚,黄昏都要失去了那绚烂的色彩,火红的夕阳已经被山脊吞噬殆尽。像极了回忆中我和卡普臭老头在山崖上见到的那片夜空。我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了一句“爷爷”,然后望着窗外的天空发了好久的神。
      “……喂,你没事吧?还晕吗?”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冒了出来,我眨了眨眼睛,才重新把视线对焦。那个金发男人在我的面前挥了挥手,然后比了一个V字,问我这是几。
      “二。”我回答。
      那个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大呼吓他一跳。我环顾四周,发现我靠在椅子上,正对着一扇小窗。我周围挤满了人,三代爷爷在在其中,大家表情怪异,像是有事情告诉我,但是又不知怎么说才好,正为此为难一样。

      他们中的老大,也就是那个金发男人,他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地打破这片死寂:“你好,我叫山中亥一,是木叶的上忍,也是个搞情报员。幸会。”
      我们两个又一个互相鞠躬,寒暄道:“……幸会,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叫我艾斯就好。是个海贼。”
      然后我们两个再一次互相鞠躬,之后便又陷入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后,我是在有点受不了一群人围着我看,但是就是一言不发,这场面实在是压抑得很。就在我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山中先生和三代爷爷对视片刻后,才又一次开口:“有点事情我们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语句。
      山中先生说,他们刚刚给我做了测谎,但是我的回答一时间让所有人以为我有妄想症,问了半天都是鸡同鸭讲,于是又只得检查一遍记忆。山中先生估计是怕我听不明白,解释说这是对待间谍的方案,他们一开始以为我是训练有素的间谍,测谎时假装被催眠,企图用装傻糊弄过去。
      他们本以为检查我这个“间谍”的记忆会十分费事,于是叫了好几个人来帮忙,结果看到我的记忆后直接把他们原地吓傻,开始怀疑有妄想症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我。
      山中先生说,他们的忍术不仅可以偷窥到深层的记忆,像是一些我自己可能都不记得的东西,还可以感受到当事人的情感波动。他们不认为我的经历是我妄想出来的产物,无比连贯,没有断片,也合情合理,记忆中所有的人都是那样栩栩如生。于此同时,他们又觉得难以理解,我在战场上的记忆和我从小金毛家的房顶上醒来,之间没有任何铺垫,来得尤其突兀。所以一群人来来回回差了好几遍,甚至中途又换了一波人继续查,折腾了将近七个小时后才完工,审讯记录本也写满了四个。
      我听他这么说,越发离谱的展开让我着实有点懵,便问:“……那你们得出的结论是?”
      山中先生苦恼地歪了歪头,叹了口气,说:“……怎么讲,你的两段记忆都不是假的。我们也不觉得你是别国的间谍,就算是用忍术伪造记忆也不会整出这么离谱的东西。”
      “……是嘛,”我叹了口气,挠挠头,“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白胡子老爹?或者海军?再或者再常识一点的红土大陆,无风带,西海,南海,北海和东海?”
      “没有。”山中先生的回答十分简洁。
      说罢,屋里又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看着我若有所思,我自己已经焦急到无法思考。我究竟在哪里?白胡子老爹呢?大家呢?路飞呢?卡普臭老头呢?我该怎么回去?这些疑问一时间挤爆了我的脑袋。三代爷爷深吸一口气,突出一个烟圈,咕哝说还真是摊上麻烦事了。他皱起眉,问:“你自己有什么头绪吗?”
      “……有,但是很扯。”接着,我就大致说了一下彩虹迷雾的海上传说还有我的异世界猜想。在我说完我可能是死了之后才来的这里后,我又觉得不对劲,连忙问:“战争后的我还活着吗?!”
      这时另外一个看起来是医生的人翻开记录本,递给我,指了指一副简略的人体图,画得很仓促但基本上能看出个大概。那个人解释说,图中被圈起还打了个叉的地方就是依靠我的回忆所推测出的伤势,他说整个心脏和肺部都被烧了个干净,脊柱也被烧断,不出一分钟就会立刻死亡,根本等不急救治。
      “再高明的医生拿死尸都毫无办法……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你,请节哀……啊不对……真的十分抱歉。”这个小哥看着我逐渐暗淡下来的眼神有点慌,以前都是向死者家属道歉,给死者本人面对面道歉也是第一次,顿时手忙脚乱,好像没治好我的是他一样。
      自己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感受着实不怎么样,堪比第二次被推上了死刑台。我看着那副图片冷静了好长时间,却发现自己的手依然哆哆嗦嗦的,鼻子也有些发酸。我抬起脸,又一次问道:“假设我是来自异世界,我还能回去吗?我回去后是不是就死了?如果我一回去又会死掉的话,那样我的意识还会存在吗?‘我’又要到哪里去?”
      没有人回答我。
      良久之后,三代爷爷才慢悠悠地说:“死亡在我们这里也是无解,孩子。没有人喜欢死亡。”说着,矮小的老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顶。
      就像是那年的卡普臭老头一样。我的无所适从被这个老人家看在眼底,他说,如果我想的话,可以给他们讲讲那个我熟知的世界。要描述整个世界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借来笔,在一张纸上潦潦草草画了个世界地图的大概,给他们讲了讲我的故乡,海贼,世界政府,海军,当我的笔点到海军总部的位置时,我再也讲不下去了。
      “要不是我的冲动,大家就不会……”我喃喃说着,话说到一半就梗在了喉咙深处,像是一根卡住的鱼刺,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
      三代爷爷说,战争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三代爷爷让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不要对我的事情声张,他想让先我待在木叶,安定下来才能好好思考之后的事情。山中先生是个很友好的人,他在我那张纸的背面也随手画了一个世界地图,和我画的一样难看,他把我们两个随手画的东西称为“狗啃的”。
      他详细地和我解释了一下世界的格局,还有一些基本常识,像是忍者村,忍术,五大国,带面具的暗部,诸如此类。等他说完,其他人已经走干净了,除了在一旁等我的三代爷爷。山中先生说以后有不懂的大可可以问他,或者直接问三代爷爷,他今天得先走一步,他家女儿晚上要过生日。他从口袋里给我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中金色短发的小女孩和妈妈站在花店中笑得格外开怀。他十分自豪地说,他家小女孩全世界最可爱。
      山中先生离开前,我叫住他,问他是不是说过刚刚的忍术能检查深层的记忆,一些我都早已忘掉的东西。他点了点头,问我怎么了。我问:“我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他先是有点诧异,然后想了想,回答说:“是一个粉橘色头发的大美人……对了,你的雀斑和你妈妈很像。还有,她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就像我和我妻子最爱我家的小公主一样。”

      等我跟着三代爷爷回到办公室时,叫“鸣人”的金毛小猫孩还真在等着,出乎意料的安静,他斜躺在沙发上,眼皮都睁不开的样子看起来想要困觉。
      三代爷爷拍了拍小金毛,说:“鸣人啊,这位艾斯哥哥在找到工作以前先和你住在一起,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我有点意外,但三代爷爷表示希望我们两个能互相照应着一点,我也就没有反对。然而这个刚刚还快要陷入昏睡的熊孩子立即开始咋呼,说他漩涡鸣人大人才不需要被照顾,未来的火影大人就算一个人生活也能过得很好。随后,他就被三代老爷爷用烟斗砸了一下脑袋,即使力道不轻不重,这个小赖皮还是装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试图唤起老人家的同情心,好让自己达到目的。
      最终事情还是这么定了下来,即使那个小猫孩依然嘟着嘴,每根头发都支棱着表示抗议。
      离开办公室前,三代爷爷悄悄跟我说:“拜托帮帮鸣人,他是个可怜孩子。”
      “他到底为什么会被排挤?”我问。
      三代爷爷摇了摇头,说:“这事不当讲。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就行了。”
      “……好。”也许我俩童年太过相似,也许不想再辜负一个老人的期望,我几乎没怎么多加思索便同意了。
      那个小金毛已经跑到了楼下,在街边惨白的灯光中,像是还在耍小脾气一样,他撅起嘴,冲我大声嚷嚷:“你好慢的说!”
      “哦,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冲他摆了摆手,回答道。
      他气鼓鼓地看着我,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紧张,还咽了咽口水。“你可不许抢我的限量版泡面吃!那是我辛辛苦苦收集了好几张集点卡才换来的!那是我的!”
      搞了半天半天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闻言,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一飘,看着面前的这个毛头小子简直汗颜无比。“……不会抢的,我其实比较喜欢吃肉。”我说。
      “……真的?”
      “真的不会。”
      小孩子的快乐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容易。得到满意的回答后,鸣人的小脸上一扫先前的紧张与顾虑,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没关系!就算不是限量版,其他的也好好吃的说!我家里有好多好多,我们可以一起吃!对啦对啦,我最喜欢豚骨叉烧味的!那个汤底可香了!”说着,他跑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听三代爷爷说,大哥现在什么都没有,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猜猜整个木叶村最好吃的是什么?快点啦!”
      “泡面?”
      “嗯……虽然泡面很好吃,但是!最好吃的是‘一乐’的拉面!不光面好吃,肉也好多哦!叉烧果然最棒啦!看在泡面的份上,给大哥的回答打个五十分吧!”
      “什么啊哈哈哈,才五十分嘛。”
      小猫孩拽着我的胳膊笑得格外开心。“不过我们得先去找个人。”他说着,拉着我的胳膊应着夜风跑了起来。
      我们来到了一栋公寓楼下。小孩子兴冲冲地跑上了楼,然后十来分钟后拽下来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子。“伊鲁卡老师!那就是艾斯大哥!”脸上横着一道疤的男人很腼腆地笑了笑,跟我打了声招呼:“你好。”
      我冲他点了点头,也回以一个手势。
      “今天伊鲁卡老师请客!请吃拉面!”童真的笑容绽放在小金毛的脸上,和之前瞪我的凶恶眼神完全不同。“大哥是外地人,一点钱都没有,老师也请他好不好!”
      “……诶?”
      这么一搞我有些尴尬,便婉言谢绝:“……鸣人,其实我不……”
      “老师拜托啦!帮帮大哥呗!他就算真饿也不会承认的说!这人超级别扭!”
      “……你才别扭,你全家都别扭!”
      在听说我是外地人,从很远很远,远到没听说过的地方而来,还迷了路,身上没有钱,甚至连怎么找回家门都不知道后,更在小金毛软磨硬泡的攻势下,那位伊鲁卡老师一会就败下阵来。老师十分同情我的遭遇,也许是出于职业病的缘故,他用缓和到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表示这一顿饭的钱算不了什么,能帮到我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因为一天之内遇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我现在紧张到一点都不饿,但是考虑到我下一顿还没有着落,也没有异世界通用的现金,山中先生说我背包里还剩的那几张一百贝利的钞票根本不顶用,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表示等我找到差事后会还上这笔钱。于是,在小金毛的推搡下,三人拐进一个小巷,向繁华喧闹的商业街区走去。
      我们来到一个拉面店门口,门口的纸灯笼上写着“一乐”二字。掀起门帘,走进那个小店后,浓郁的肉香随之扑面而来,搁置在炉灶上的大铁锅中满是乳白色的骨汤,香味随着腾腾热气在空气中翻滚着,勾起了我那正在昏睡的馋虫。
      “欢迎光临!鸣人和伊鲁卡老师又来了啊。这位是你们的朋友?”正忙碌的老板抬起头,热情地对我们打招呼。
      鸣人欢快地和老板问了声好,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把胳膊杵在桌面上,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蹬起了小腿,期待的小目光时不时就往那口大锅里飘。
      伊鲁卡先生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对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吃完这顿饭才有力气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再一次向他道谢:“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尽快还上。”虽说吃霸王餐是我的一贯作风,但是我不怎么喜欢欠人情,那样总会让我内心不安,不安到吃不下睡不好的地步。对我来说,请我吃饭的都是好人,更何况是此情此景下能愿意帮助我的鸣人和伊鲁卡先生。再加上三代爷爷和山中先生,能少让他们操心,少给他们添麻烦大概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我看着菜单好一会,最后敲定了海鲜面,那边两位要了豚骨拉面,加了满满的叉烧。热情的老板跟我说,这两个人每一次来一定都要吃这一种,几年如一。鸣人说,还不是因为太好吃了,每一次想要尝试其他的,不管在店门口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旦进了小店,思绪一定又会被叉烧和骨汤的香味给拐走。于是,想要尝试其他口味的“下一次”就变得遥遥无期。
      对于老板的调侃,小金毛表示很不服。他拍了拍桌子,狡辩说:“谁让豚骨叉烧拉面太好吃了嘛。”
      “就算太好吃也没有人能好几年一直吃一样的吧,真是服了你。”老板无奈地说。
      “我不管,我要一直吃到我吃够为止!”
      “其实鸣人可以挑战一下一辈子都吃一种食物,老师相信你能做到。”
      “讨厌死了!伊鲁卡老师怎么也和大叔一样欺负人!”
      我看着张牙舞爪的金毛小猫孩甚是好笑,他拽住伊鲁卡先生的头发,像是拔萝卜一样死命揪了揪,疼得伊鲁卡先生呲牙咧嘴。他转过身,举起拳头装作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臭小鬼,谁知这个小兔崽子一溜烟窜到了我身后,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可怜相控诉伊鲁卡先生的暴行,却始终忍不住那拼命往上扬起的嘴角,贱嗖嗖的样子像是一只阴谋得逞了的小狐狸,很是讨打。就在我们笑作一团时,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了我的面前。
      “客人!您的海鲜面!”
      拉面汤头浓郁,上面堆满了蟹腿和炸虾,形成高高的一座小山,令人垂涎欲滴。老板笑着对我说:“小哥第一次来,多送一些炸虾吧!”
      “哇噻,老板你人真好!”
      “哈哈没什么,有空再来!”
      我迫不及待地掰开一次性筷子,拿起汤勺,连汤带面一起往嘴里塞。无论是劲道的拉面,醇厚鲜香的汤底,还是软嫩的蟹腿与脆酥的炸虾都是绝赞,胜过了我在伟大航路上吃过的所有拉面,比我和萨博还有路飞在哥亚王国高城区吃的拉面还要美味,完美到可以用无与伦比来形容。
      “太好吃了!简直是完美!”我对老板这么说。
      见我对拉面赞不绝口,老板高兴得不得了。他见我狼吞虎咽的吃相,笑着说:“慢点吃,小心噎着。”
      “嗯嗯!”我使劲点了点头,却瞧见老板那憨厚老实的笑容,让我恍然间想起来了船上的厨师长萨奇。
      他是我在船上最好的朋友之一,会和马尔科一样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即使我是个翻冰箱偷吃的惯犯,即使我和第十二番队的哈尔塔疯起来喜欢给他们两人轮流找茬。老板和萨奇的身影在我脑海中重叠,那和蔼可亲的笑容让我回忆起我刚加入白胡子海贼团时萨奇笑着勾住我的脖子,和我搭话的情形。
      可是萨奇被杀死了,被一个我们同样将其视为家人的人给杀害了,以一个荒唐无比的理由。萨奇人那么好,可是他放在船上的遗像却让我感觉那么地碍眼。我一直觉得他的生命结束得过于仓促,萨奇人那么好,更应该好好地活着才对。
      想到这里,我手里的筷子渐渐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留在这里的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见我突然安静下来,鸣人拍了拍我的胳膊:“大哥,你怎么了?”
      “……”
      “艾斯大哥?”
      “……啊,没事。”我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拉面。
      “艾斯先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衣着和这里差别很大呢。”伊鲁卡先生问。
      “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是想家了吧?”
      “你这家伙!谁想家了啊!”
      “切~明明想家了么就是~哪个宝宝不会想家呢~”
      “臭小子!”
      在伊鲁卡先生的笑声中,我冲着臭小子做了一个鬼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顺便用筷子从他的碗中叨走一块叉烧,在他不满的抱怨声中一口吞下。也对,这么伤感可不是我的风格。
      吃完面,我仰头把碗里的汤一股脑灌下去,把碗往桌上猛地一搁,大喊:“老板!再来一碗!这碗的钱先记下,改日再还!”
      “好嘞!”
      “这碗我要豚骨的!”
      “哦!”
      我高声应着,发挥起大海上的一贯作风:即使不饿也要猛吃,有吃的往死里吃。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时,伊鲁卡先生,鸣人以及店老板在我周围围了一圈,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我抬起头,他们用一种甚是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小店外面也挤满了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包得更是密不透风。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拍拍我,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完全处于状况之外。
      边上的鸣人吓得一脸要哭出来的神情,伊鲁卡先生递给了我几张纸巾,问我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将脸上的拉面汤擦干净,开始转动脑筋努力回忆。我记得在我吃第六碗时,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然后等我再回过神来,就有了刚刚的情形。我一脸面条汤,那三位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口,而我边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按这里说法叫“医疗忍者”,扶着我的肩膀,脸上的惊愕不比鸣人少到哪里去。
      回想起经过,我拮据地挠挠头,干笑着说:“啊,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而我的话音刚落,围着我的这几个人齐齐冲我咆哮道:“……你在开玩笑吗!”
      我很无辜,慌张地东瞅瞅西望望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们……在讲冷笑话吗?”
      “……不是!”
      之后,据伊鲁卡先生说,我突然一声不吭脸就糊进了面条汤里,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们慌了,以为我是急性心脏病发作。结果医疗忍者刚想把我抬进医院时,我的头猛地就抬起来了,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我因为这场乌龙被医生训了一顿,而伊鲁卡先生则十分头痛地揉着眉心,似乎把我当成他的皮孩子学生中的一员。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刚刚一下子成为众人焦点的店面安静下来,拉面店的老板也这才继续他的生意。医生走后,伊鲁卡先生结了账,与我和鸣人在店门口分别,道了声晚安,还嘱咐鸣人回去好好做作业。我瞥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一声不吭的小毛头,问他怎么了。
      “……大哥。”
      “嗯?”
      “……我们快回去吧。你好丢人的说。”面子上挂不住的小金毛捂住脸,不太想看我,一路上也没再去拉我的手。

      曾经在船上时,我们第二番队的所有人住同一个大船舱,就像其他番队的人一样。虽然没有洁癖,我也一直觉得我们一群大男人的宿舍乱得不得了,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人不喜欢洗袜子,还经常把袜子随便乱丢,有时候大扫除时从角落里捡出来一只袜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臭味更冲一点,还是霉味更重,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袜子被发现的那一瞬间被彻底污染,恶心得我吃不下饭。
      更有甚者会不顾臭味把袜子收集起来,在隔壁第三番队的人睡觉时,趁着夜色悄悄推开门,迅速地投出一整袋臭袜子,然后跑回我们的船舱,把门用橱柜堵上,防止他们过一会暴跳如雷地破门而入。没过两分钟,我们这边就能听见隔壁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还能听见一边开窗通风还一边咒骂哪个混账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把笑得我们前仰后合。他们有时候会怒气冲冲地把状告到了老爹那里,来来回回好几次,烦得老爹也不知道该说我们些什么才好。
      然而今天,我觉得我应该对我先前对他们的嫌弃而道歉。因为鸣人的家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我霎时间觉得我们的寝室绝对是干净到一尘不染。小金毛的家根本就是垃圾场,喝剩的牛奶盒堆在桌子上,椅子上的脏衣服搅合在一起拧成了麻花,各种打了包的垃圾随意地丢在地板上,从塑料袋中渗出的泡面汤让我一时间搞不清楚他家的榻榻米到底是绿色的还是棕色的。
      我站在玄关,望着屋里的一片狼籍,不知如何表态。
      “艾斯大哥,在我这你就别客气了啊,”鸣人见我迟迟不进门,冲我招了招手,“把这里当作自家就好。”
      突然,我听见一个垃圾袋后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一只棕黑色的小虫迅速爬过,潜伏到了不远处的阴影中。“……你屋子里有蟑螂。”我对他说。
      “没事,把它们当成我的小宠物就好。”
      “那我睡哪里?”
      “地上啊。”
      听到他的回答,我只觉得我额角的青筋不由得一跳。我没有吭声,木着脸向他借了扫帚和拖布,然后把椅子上的脏衣服扔给他。
      “今天就先大扫除吧,扫完之后才能休息。”说罢,我弯下腰,把垃圾袋都拢到一个角落里,全然无视了他的抗议。
      虽然小金毛百般不情愿,但他看见我开始动手收拾他那满屋子的烂摊子后,也不情不愿地将我敛起来的垃圾搬到楼下,丢进垃圾箱。我们俩活生生地收拾到半夜,整理完毕,小金毛刚躺到在自己的小床上,疲劳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时才猛然想起他还没有写伊鲁卡先生布置的作业。他在继续睡觉和起床写作业之间权衡许久,最终还是一踢被子,走到书桌跟前挑灯夜战,而此时躺在地板上的我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身上盖着毯子,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是泡面。一连打了好几个响亮哈欠的鸣人一边吃着,一边跟我抱怨他早上还要上学,质问我大晚上整理什么房间,搞得他作业都差点写不完。
      我一脸无奈地问他:“你觉得我在你小宠物陪伴下能睡着?而且这么多垃圾堆在屋子里会有病菌的诶。”
      小孩的眼神一个飘忽,避重就轻地忽略了我的后半句,回答说:“嗯,你在房顶上都能睡过去的说。”
      “……”
      我不想搭理他,在小金毛吃完早饭后把他连同他的作业和书包一起丢到了门口,还挂上了门锁。我回到卧室,躺在收拾干净的榻榻米上把毯子往身上一卷,开始补眠,也不管他在外面气得吱哇乱叫。
      这一觉我睡到临近中午。
      我在船上的时候基本上是吃完早饭后往甲板上一躺,睡一个舒舒服服对回笼觉。我喜欢一大早上就躺在甲板上吹海风晒太阳,一般都是路过的船员嫌我碍事才把我撵起来,不然我会躺在那一天。有时睡觉,有时看天。晴天的早上看日出,黄昏看日落,晚上看银河。正午的阳光灿烂夺目,晃得我有些发晕。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着窗外我不熟悉的一切,我才意识到那样优哉游哉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我打算出去找个工作什么的,把欠下的债还上,然后离开这里,周游列国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我相信办法总是有的,就算我回去之后面临的还是死亡,以及死亡带来的未知,我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试一试。
      在这个没有他们的世界,我感觉我我活着的意义一下子空了大半。

      午后的太阳十分耀眼,我仰望着那片似曾相识的蓝天,想起那些在海上漂泊的岁月,不由感叹造化弄人。走过大街小巷,打量着这个村落。然后我听到了周围人的嘀咕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被称为“影岩”的雕像。那些雕像上满是五彩斑斓的涂鸦,而罪魁祸首此刻正一路猖狂地大笑,从房前屋檐掠过,只剩下一个飞奔的残影。
      然后,我听见了昨天晚上见一起吃拉面的伊鲁卡先生近乎崩溃的呐喊:“鸣人——!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可是无论伊鲁卡先生怎样大呼小叫,那个臭小鬼依然不肯停下自己的脚步,一个闪身躲进了树丛中。我呆愣地望着那两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不足以描述出我的疑惑。
      走街串巷了好久,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适合我的工作,就算在小店里打工,估计就我不穿上衣,手臂上和背上的刺青就能把客人吓跑。我想起来了三代爷爷,也许问问他的意见比较好。
      老爷爷毕竟是火影,是这个村子武力最高强,心思最缜密的人,他丝毫不意外我的到来,甚至还冲我微微笑道:“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开始考虑再让人去找你来着。”
      “啊哈哈哈,上午在屋里睡觉,刚醒没一会。昨天和那个臭小鬼打扫卫生折腾到后半夜。”
      老爷爷笑着嘬了一口烟斗:“说吧,是要谈工作的事吗?”
      不得不说,三代爷爷有时候和白胡子老爹真的很像,都是一样的神机妙算,然而卡普老头那个估计都不和我们是一个星球的人和他们在这方面相差十万八千里。他见我点了点头,说:“你可以以流浪忍者身份来接一些任务,我昨天看到你的身手,一般S级任务都不是问题。”老爷爷走到窗台边向外望去,吹出一个烟圈。“不过A级和S级涉及村子机密,我不会给你安排的。任务完成后回到这里领赏金就好。”
      “那么,我最多领B级任务是吧?”
      “没错。”
      我冲他道了声谢,表示这活挺适合我的,毕竟也是从小打架打大的。
      他闻言,笑得很开心,说男孩小时候基本上没有不打架的。“明天早上你过来一趟,”他说,“我给你安排几个,以你的实力应该很快能完成。到时候会给你任务描述的卷轴,不用太担心,按着卷轴的要求来就可以。”
      我冲他一鞠躬,正当我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三代爷爷叫住我:“再嘱咐一遍。在村子内部,你不要和任何人声张你是异世界来的。”
      我点了点头,旋即有些疑惑,问:“为什么?”
      老爷爷叹了口气:“村子政权的内部矛盾。总有极端的人会为了力量与村子利益而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人体实验之流,或者找到前往异世界的方法,甚至挑起战争,占领那里的土地。我想尽可能护住你,你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之中。”
      我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好。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我临走前,老爷爷这么感叹着。
      告别火影爷爷,我一从火影楼里出来就看见伊鲁卡先生提着鸣人的领子往这边来。
      “你好啊。”伊鲁卡先生冲我打了个招呼。
      我也问了声好,再一次感谢他昨晚请我吃饭的慷慨。“啊,熊孩子又惹事了?真是麻烦你老师了啊鸣人。”我看着那小孩把脸往边上扭死活不认错的样子就想笑,想起来以前我和路飞,萨博不但白天在城区里惹是生非,回到山贼的老巢后也不安生,洗澡的时候打架,睡觉的时候打架,还动不动就在门口挖陷阱,也不知道是想抓野牛还是抓人,气得身为山贼头儿的达旦老太婆无数次想把我们丢山沟里喂狼。
      伊鲁卡先生耸耸肩,表现得十分头痛:“哎,已经习惯了啊,艾斯先生真是见笑了。”语毕,他冲我打了招呼后便提着小金毛的后领,就今日的调皮捣蛋去跟三代爷爷认错。小金毛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挂件一样,在伊鲁卡先生的手里晃了好几晃,但还是一脸的叛逆。
      那小子回来已经是黄昏。他爬墙进来时吓我一跳,那时我正在发神。
      他撇撇嘴,然后利索地扔进来两个东西。我接住一看,才发现是我的绿皮小背包和橘色的牛仔帽。
      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一直把它们忘在了小猫孩家的屋顶上,一整天都没有取回来。可我转念一想,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它们应该被我落在了和[黑胡子]蒂奇打斗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话说回来,我也这才发现我现在穿的鞋子是自己的黑色短筒靴,而不是进了监狱后统一发的平底鞋。我兴冲冲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航海日志,杂七杂八的地图,以及几个作为生日礼物的海螺贝壳依旧原封不动地在躺里面,还包括我的匕首和记录指针。我的皮夹也如同我印象中的那样,留有几张一百贝利的钞票,而且又出乎意料地发现了几个钢镚。
      “啊,这些东西果然是艾斯大哥的说。昨天在房顶上没拿下来,”鸣人笑嘻嘻地看着我,“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大哥会有吧?”他一个翻身从窗户蹦进来,在我边上坐下,好奇地打量着我从小包里翻出来的东西。
      我拾起那个记录指针,红色和白色的指针如同坏掉了一般,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红色那端所指向的不再是下一个目的地,也不会再带给旅人任何的期待。浅蓝色的玻璃球上反射出火烧云的模样,云彩被太阳映得由原来的雪白变成了温暖的橙红,在微风的吹拂下渐渐向西飘去,像是无数次曾在海上见过的那般绚烂。我有点恍惚,海鸥的高歌和波涛的呜咽似乎被永远困在了这个玻璃球之中,将不再转动的指针埋葬。
      “大哥,你不是忍者吧?”突然,鸣人问我。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反问:“不是。你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大哥见多识广,知道好多好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大哥给人的感觉是很自由,不受拘束的那种,讲话也很有意思,不会对我刻板地说教。我本来以为大人都喜欢说教。”
      “因为我是海贼啊,海上最自由的海贼。”
      “……海、海贼?”
      “海贼不止是指海上的恶霸,还指为了寻求自由与浪漫而出海,选择更广阔世界的人。”
      “更宽广的世界?”
      “是啊,世界可是很大的哦,你的烦恼在世界面前小到根本看不见。”
      “大哥去过很多地方吗?”
      “是哦,漂泊四海。”
      小金毛眨了眨蓝汪汪的小眼睛,和我一起盯着那只无法使用的记录指针。“这个指向哪里?”他问。
      “哪里都不。曾经它指向航线的下一座小岛。”
      “下一座小岛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有意思。”
      鸣人望着指针,期待的小眼神中露出了星光。我干脆把指针递给他,他如获珍宝一般双手接过,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把玩着,生怕一不留神就给打碎。突然,他问:“艾斯大哥的故乡离这里多远?”
      “我也不知道。”
      “很远很远吗?远到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嗯,很远很远。”说着,我听见街道上有小孩子的吵闹声,从窗口向街上张望,只见一群小孩疯跑着从街头闹到巷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了看同样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的鸣人,小猫孩看着那群孩子远去的身影,无法言喻的羡慕都快要溢出眼底。我问:“不去和他们玩吗?”
      鸣人摇了摇头,说:“他们不喜欢我的说。”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们的家长不喜欢我,所以他们也不喜欢我,”小孩低落地说,“他们不想和我一起玩,他们不想和我讲悄悄话,他们说我是笨蛋吊车尾,永远都当不上火影。”
      说罢,他似乎不是很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把视线从外面的孩子们重新移回我的记录指针上。
      “要是不知道下一个小岛是什么样子的话,我能不能期待在这个小岛上找到肯不会讨厌我的人呢?”他眨着眼睛望着我,小小的身影被落寞所包围。“大海真的能广阔到包容一切的烦恼吗?”
      我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孩,他也静静地看着我。我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会。”
      “真的吗?”
      “真的。总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同伴,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就像我,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反而觉得你又乖又可爱,还会带我去医院看脑袋。”
      当我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小声对我说了句抱歉。
      “鸣人。”
      “嗯?”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压低声音,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没有逗你,三代爷爷知道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来自的世界有让全世界都为之疯狂的宝藏,有气候乱得一塌糊涂的海域,还有能一口吞掉军舰的大鱼。我们有全世界最厉害的白胡子老爹,他是一个大海贼,他把我们这些原本素昧平生的人当作儿子一样看待,当作儿子一样关心。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有一千六百人的大家庭。我们的目标是找到那个大秘宝,成为世界上最自由的海贼。”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鸣人听得稍稍有点懵,看着我发了好一会的呆。
      我看着他呆滞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又继续说:“我为了回到那个我熟悉的世界,我会拼尽全力,所以我准备在木叶待一阵子后就去周游列国,去寻找所有有可能行得通的方法。因为那边有我最重要的人,有我的老爹,我的家人,我的弟弟,还有我的爷爷,虽然我和那个臭老头关系差到糟糕,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但是我想他们。”我俯下身,把我的视线和他持平。
      “那么,能请漩涡鸣人大人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即使将信将疑,鸣人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大声回答说他绝对不会食言,他的忍道就是说到做到。
      闻言,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看,你已经找到了一个肯和你说悄悄话的人。而且你都没有依靠指针前往下一个小岛。”
      他愣住了,眼里渐渐浮现出泪光。下一秒,他抱住我,嚎啕大哭。

  • 作者有话要说:  05/09/2021
    修文修得又和重新写了一样哈哈哈哈哈!祝大家今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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