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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通缉令02(修) ...

  •   海贼与初来乍到

      那个把我从房顶掀下去的小子还真把我送到了医院。
      一路上,他拽着我的手臂,慌慌张张地三步一回头,仿佛真的害怕我一个不留神再闹一出突发脑溢血,然后一命呜呼。我很无奈,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跟他解释了好几遍说我没事,只不过有点发懵,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而已。
      金色炸毛,脸颊上还带着三撇猫胡子的小孩回过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问:“你不知道木叶村?”我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又反问对方为什么没听说过白胡子老爹。小孩的表情先是凝固了片刻,他没有回答,旋即立刻转过头,拽着我的小手越发用力,往前迈出的脚步更加坚定。
      见状,我只得再一次跟他解释说我脑子没有磕坏,谁知我话音还没落下,猫胡子小孩用软糯的童音反驳回来,声音中还带了哭腔:“这种事医生才说的算!”
      这突然爆发的哭声让街上的人频频侧目,那万分嫌恶的眼神仿佛在谴责我老大不小了还会去欺负小孩一般,我只好好声好气地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奈何小毛头咬着牙,拽着我的手臂,对我的辩解丝毫不予理会,依然固执地向前迈开小腿。
      到达医院后,小孩子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涕,牵着我的胳膊把我安置在一旁的等候区,像是看孩子一样嘱咐我不要到处乱走,不然过一会他回来后会找不到。猫胡子小孩撂下这句话,一面哭喊着“大事不好了,有人撞到了脑袋的说”,一面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值班室,完全忘记了要先去预约挂号。
      要么待会还是去和医生解释好了。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叹了一口气,感慨着不光没打听到老爹他们的消息,还摊上了这么一堆麻烦事,内心简直万般无奈。我坐在长椅上等那个小毛头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这才听到那个小孩咋咋唬唬的哭声伴随着脚步声从走廊尽头渐近,重新去办了一遍手续的猫胡子小孩催促他边上的护士,抱怨说刚刚浪费了太多时间,而且手续上还有很多词汇他搞不懂是什么意思,看起来费劲地很。而他身旁的那个护士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那个护士走到我面前时,我刚打算开口解释,她则直接丢给我一个预约单据,随便指了个方向,便像是终于把大麻烦打发走一般,疾步而去,一秒钟都不想和我们多待,也自然没有听进去我的辩解。那个小孩也丝毫不介意对方这很是失礼的态度,又拽起我的胳膊,用浓浓的鼻音责怪我对自己一点也不上心。
      我们在医院里走过的这一路虽然不长,但是无比地违和。医院里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似乎都很避讳这孩子,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嘀咕些什么,指指点点地令人心烦。那个灾星怎么在这里。我听见有人这么说,那个人见到我们后仓皇逃开,手上还挂着点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中,猫回了自己的病房。
      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在街上时,大家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我面前这个固执的臭小鬼,暗戳戳的目光中写满了憎恶与排斥。在医院里也是如此,只不过更加地令人匪夷所思,都处于同一个密闭空间中的人群给我们开辟了一条小路,像是避开瘟神一样,仿佛我们身上带了什么病菌,整个医院都需要重新消毒,甚至拆了重建一样夸张。我面前的小孩似乎习惯了一般,丝毫不受影响,即使身周那些像是蚊子一样烦人的低语声从未停止过,他表现地就像是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还时不时扭头看看我,确保我没有当场暴毙后,继续走,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
      反正不是好话,不听也罢。我这么想着,却也不自觉地内心开始犯嘀咕,把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和“奇怪”以及“讨厌”画上了等号。

      最终,一个脖子上挂着写着“实习”二字的小牌,看起来像是临时顶替的医生,同样无视了我的解释,一脸不情愿地给我做了各种检查,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恨不得我们赶紧检查完就赶紧走,少在这里瞎晃。经过一轮像是抽血,CT,X光之类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生命体征完全正常后,那个实习医生很生气,仿佛我们耽误了他多么宝贵的时间一样,叫我们闲得慌就不要来医院给他们这些医生没事找事。
      我有点生气,回嘴说就算我闲得慌也不会没事来这里找气受。实习医生更生气了,他随手给我们丢下一张单据,叫我们去交款,但也不告诉我们去哪里,那副德行似乎在说能找得着就找,找不着拉倒。
      我也不惯着他,捻起那张单据往口袋里一揣,拎起那个金毛小猫孩,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我每次蹭饭后离开海军基地时都至少会给人家鞠个躬道声谢,虽然经常把海军们气得跳脚,但这次我连门都懒得给他带上,希望穿堂风能让他迟早感冒。反正我身上所有的家底在近海底监狱前都被狱警搜走充公了,绿皮小背包也忘在了小孩家的屋顶上,单凭这空空的口袋也交不起这检查费,带着小猫孩离开医院后,找了个安静的小公园,熟悉的火焰在指尖跃动着,把单据给烧了个干净。
      “你不交钱吗?”小孩问。
      “沾了你的光,这次就不用了。”我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面不改色地胡诌说。
      “为什么?”
      “因为你又乖又可爱。”
      小孩眨了眨眼,看看我,再看看地上的灰烬,问:“那个火焰,我能不能学的说?”
      “你学不来,其他人也都学不来。”
      “那你为什么学得来?”
      “因为又乖又可爱的小孩今天带我去查了查脑子。”我敷衍说。
      小孩对我的回答十分不满,撅起嘴,抬起脚轻轻踹了踹我的小腿,但是也没有继续吵闹。
      我没有搭理他的小动作,在公园里随便找了个石凳便坐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地整理思路。本应该在战场上死去的我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这里没有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没有乌烟瘴气的战场和气急败坏的海军,没有勾肩搭背欢呼雀跃的海贼,这里只有郁郁葱葱的密林,只有刻着四座石像的山岗,只有从房檐掠过的忍者。
      这里被称为“火之国的木叶村”,是个举世闻名的属于忍者的村落,名声响亮到从未听说过这里的我甚至会被小孩子当成磕到了脑袋,被连拉带拽地送进医院检查。
      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的是,这里似乎没有人听说过白胡子老爹,然而就连封闭几百年,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往来的和之国都会忌惮老爹的名号。当我自报家门时,猫胡子小孩那迷茫的眼神让我不由得以为驻扎附近的海军不光偷懒,还在居民安全教育上浑水摸鱼了好几十年,不负责任的态度简直比对待非世界政府加盟国那样还要敷衍。
      我低头看了看本应该有个大洞,或是留下一块碗大的疤痕的胸口,又捏了捏完好无损的红珊瑚项链,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项链在我硬生生接下来[赤犬]那一击时就早已崩断,明红色的珠子向四面飞溅而去。
      恶魔果实的能力应该会在能力者死亡后就失效,但从刚刚烧掉医院单据时来看,烧烧果实的能力并没有受到影响,况且我现在活蹦乱跳的状态和濒死一点都沾不上边。
      那之前胸口被烧穿的痛苦,血液流干后的无力感,难不成都是错觉?之前听马尔科说过,人在极度惊恐或者紧张的时候会出现记忆错乱,或者失忆的情况。但无论如何,脑海中对于战争的记忆是连续的,没有短片,却与此刻身处的环境相差十万八千里,使我甚至都有点怀疑我之前的二十年人生都只不过是一场冗长的梦,但是后背上白胡子海贼团标志以及手臂上的刺青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这一切的真实性,让事情变得越发诡局。
      我又想起来那次杰尔曼在一群人讲鬼故事时提到的和平行宇宙相关的轶闻,像是什么穿过彩虹色的迷雾就能到达一个时间与空间全部混乱,过去现在与未来相接的奇异海域。据说,一群小孩子在海贼入侵小镇时误入了那片彩虹色迷雾,在那里遇到了一群同样被困于迷雾的海贼,只不过他们来自未来。在后来,在这些海贼的帮助下,孩子们搭载着爆炸产生的巨浪才顺利逃脱,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时空。
      会不会,我也在某种机缘巧合下来到了异世界?也许是因为在原本世界的死亡?
      来到这里后,我居然在一天内第二次冒出了这种荒唐的想法,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被自己那飘逸的思维给逗乐,简直比彩虹迷雾还要扯。正在一旁跟我怄气的小孩见我自顾自笑了起来,便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心绪,回答说:“没什么。”
      小孩接道:“明明就有的说!”
      “没有啦!”
      “有有有!你现在都还在傻乐!”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说有就是有!”
      见我身体并无大碍,也没被磕坏脑子,小猫孩终于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得意洋洋的姿态仿佛自己成为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他说,既然我没有地方可去,倒不如先去他家坐一坐,他昨天刚去街边小店买了很好吃的泡面。小孩恢复了一见面时的活泼,一路上和我大声拌着嘴,兴致高昂地像是把我当成了他捡来的大型玩具。小猫孩说,他从来没有请别人到他家做客,也从来没有机会和人分享他最喜欢的豚骨叉烧味泡面,因为大家都不喜欢他,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我此时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和他掰扯了没两句后就沉默下来,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渐渐把他的话给当成了背景音,惹得他愤愤拽了拽我的胳膊,然后吱哇乱叫地抱怨起来。
      这小家伙怎么跟小时候的路飞一样吵。贯耳魔音之中,我的思绪被打断,无奈之下皱起了眉。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小炸毛的脑瓜,示意他安静一下,谁知身后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与在医院时如出一辙。
      “那孩子……是那谁吧?”
      “对啊,那么没教养。”
      “没教养就算了,实在不明白村子高层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么危险的人在外面乱晃。”
      “诶,丧门星,早点死了对谁都好。”
      ……
      我扭过头,看见在一家店铺前,聚集起来的街坊们用紧张又不安的眼神注视着我们,见我注意到他们后,又十分迅速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十分忌惮这个孩子,惊恐地仿佛这个小孩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一般。我正纳闷,打算上前和这群神神叨叨的人讨个说法,手臂却被小猫孩拽住。小孩用软软糯糯的童音抱怨说我不听他说话,咋呼着要我请他吃拉面才肯原谅我。

      眼前这个不被认可的孩子让我想了起我的童年,那段充斥着鄙夷,谩骂与诅咒的日子。
      在我出生前一年,我老爸,也就是前任海贼王哥尔·D·罗杰,上了死刑台。他的临终遗言轰动了全世界,人们纷纷出海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世界也随之迎来了“大海贼时代”。听卡普臭老头说,我的妈妈为了保住我,硬是让我晚出生了一年,她却也因此而死。
      为了不暴露出端倪,卡普臭老头让我继承了我老妈的姓氏:波特卡斯。
      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后来成为了一名海贼,在白胡子海贼团担任第二番队的队长,背上的骷髅刺青是荣耀的象征。
      然而,抚养我的卡普臭老头是个海军,我后来也是通过他才了解到关于老妈的事情,即使只是只言片语,对老妈的印象也只有“温柔”二字。与此同时,我也是从他那里得知其实自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海贼王的血脉,被世人称为“不应活下去的恶魔之子”。但是臭老头处处护着我,他将我藏进一个安定的小村子里,把我当成亲孙子一般看待,希望我可以出人头地,称为一个了不起的海军将领。
      他不曾对任何人提及过我的身世,在海军中的知情人也是寥寥,不过他们看在老头的面子上也瞒着世界政府,对我的存在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我刚知道我的身世时我成日游荡在山野田间,还曾好奇地问过酒吧里和废弃物终点站的小混混们:“如果海贼王的孩子活下来了会怎么样?”
      他们的答案却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心灵上落下一记重击:“那种魔鬼的孩子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随之而来的便是猖狂的笑声,好像我的问题蠢到了家。
      我很震惊,我很生气,我很难过。又气又恼中,我把他们全都揍了一遍,而他们则带着满身的淤青,在人仰马翻中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我,仿佛我表现地多么不可理喻一般。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遍又一遍地向别人问起这个问题,除了卡普臭老头以外,一直表现得含糊不清的山贼们也好,其他人的嘲笑和恶语相加也罢,都让小小年纪的我感受到了凄凉和绝望。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允许我的存在,就像这个村子抵触这个孩子的存在一样。

      此时此刻,如此一致的场景重现让我很是不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不满和愤怒又一次冲上了心头。
      聚集在店铺门口的人见我一直盯着他们,紧张之余,店家急急忙忙地跑到我面前,把一小袋点心塞到了我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着那个小孩离他们远一点,不然他连生意都没法做。店家的做法立刻激怒了我边上的金毛小猫孩,他大喊一句“可恶”,双拳紧握,眉头拧到了一起。
      “我漩涡鸣人早晚会成为火影给你们看的!你们给我等着!”他留下这句话,尾音的哭腔中带着愤怒与不甘,逃也似地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人们的视线范围。
      “喂!等等!等一下!”这一出发生地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孩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我一把将点心丢回给了那家小店的老板,不顾身后如释重负的人群,急忙追了上去。那小兔崽子跑得那叫一个快,最终我手脚并用地爬上路边某个房屋的屋顶,四处张望好一会后,才看见那个寂寞的小身影坐在一棵大树旁的秋千上,低着头,六神无主地荡来荡去,还时不时用袖子抹一把脸,把泪水和鼻涕蹭得到处都是。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得不像话。
      我觉得此刻他需要有人安慰,就像我小时候。但是我不会该怎么安慰,因为我也从来没有被安慰过。
      思考一会后,我从屋檐上跳下来,见我走到他身边时,小孩赶紧用袖口在脸上胡乱抹了抹,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蹲下来,使视线和他持平,搭起话:“你是叫旋涡鸣人?”
      他抬头看了看我,又傲慢地迅速把头扭开,眯起天蓝色的眼眸,撇着嘴,装作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没什么,名字挺好听。”
      他听到似乎楞了一下,然后扬起头,作洋洋得意状对我说:“那可是。漩涡鸣人大爷可是要成为第五代火影的人。”
      “我叫艾斯。波特卡斯·D·艾斯。”
      “……嘿,说来老哥还是你识趣,在鸣人大爷面前主动报上大名。”小金毛面朝天咧开嘴,笑得牙花子都露在外面,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失落而用力过猛的表演。
      虽然不知道火影是什么,我还是夸赞说:“很远大的志向呢。有梦想是件好事。”
      “那可是,说来哟,火影可是整个村子最厉害最伟大的忍者呢,”小猫孩说着,碧蓝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星光,“火影是村子的英雄,是受人崇拜的对象!跟你讲,漩涡鸣人大人终究有一天要和他们一样!那样我就不会被人嘲笑为吊车尾,也不再会被大家讨厌!现在讨厌我对人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今日的不识抬举而感到愧疚,怎么就没有发现漩涡鸣人大人原来这么地厉害!”
      我被他那像是白日梦一样的发言给逗笑了,抬起手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鼓励说:“那可要好好加油。”
      他坐在秋千上得意地蹬了蹬腿,拍拍胸脯吹嘘道:“必须的说,虽说鸣人大爷已经很厉害了。”说罢,他话锋一转:“话说,老哥你哪里人?”
      “姑且算我哥亚王国风车村的人吧,毕竟在那里长大的。”
      小孩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哥亚王国是哪里?没有听过诶。话说老哥你总说些我听不太懂的东西呢。”
      “这个世界可是很大的呢,没听过正常。”我笑嘻嘻地一拍小孩的后脑勺,把他拍得一个趔趄。
      正当小猫孩呲牙咧嘴地埋怨我总是摸他头时,突然,从树上和草丛里蹦出来两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面具的人,飞跃到我的身后,亮出短刀直冲我的脖颈。
      事出突然,本就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再闹这一出可算是乱上加乱。我有点烦躁地把刀尖用手给拨到一旁,质问那两个不速之客:“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持刀的面具男依旧很没礼貌地把刀刃又向我脖子挪了挪,用冰冷的语调说:“老实别动,跟我们走一趟。”
      “……啊?你什么都不解释明白,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跟着你走。”
      面对我的质疑,那人直麻利地挥舞起短刀,明晃晃的刀刃闪着寒光,吓坏了那个金毛小孩。面对直刺而来的刀刃,我麻利地闪开,武装色霸气包裹起拳头,将迎面而来的刀锋砸断,又顺势将耍刀的那人掀飞。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在我注意力被转移时赶紧摆了几个手势,大喊一声:“火遁·豪火球之术!”然后从嘴里喷出一个大火球冲我一路烧过来。
      这一出着实让我看得有点懵,寻思起恶魔果实的能力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高的重合度。震惊归震惊,迷惑归迷惑,我摆起迎战架势,紧握起拳头,使出了我的成名之技:“看招!火拳!”明丽的火焰从我手臂上蜿蜒而出,热气翻腾中,火舌像有生命一样在空气中翻卷,随着打出去的一拳在大地上迅速蔓延开来。
      对面喷火的那个动作一顿,似乎也吃了一惊,随后就迅速闪到了一边,刚站住脚便又开始比划些奇怪的手势:“水遁·水……”
      “住手!”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中断了这场打斗,面前正摆着奇怪手势的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三代大人!”
      我顺着那两个面具男的目光看去,来者是个老人家,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烟斗,头上带着斗笠,身着红白相间的袍子。老人家慢悠悠地嘴里吐出个烟圈,无奈说:“不是让你们把这个年轻人带过来吗?”
      “大人,外乡人和那孩子关系太近了,怕是有诈。”
      “这个年轻人说得没错,都不和当事人说明情况,就算想配合也不会跟你们走的。工作经验还得继续积累啊。”老人家十分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年轻人。他们都是新人,还请多多见谅。”
      我看看小猫孩,再看看那两个挨了训的面具家伙,暗地里猜测起我其实是误入了什么神秘组织的老巢。我这么琢磨时,小猫孩拽了拽我的胳膊,悄声跟我解释说那个老人家就是第三代的火影,是村子目前的村长,而那两个是直属村长的部下,估计刚调到这个单位,业务极度不熟。小猫孩说罢,还冲那两个带面具的人做了个鬼脸,贱嗖嗖的表情仿佛在嘲讽对方工作上失了误。
      见老人家和我说话,我冲他礼貌一鞠躬,客套道:“没事没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嘛。我还记得我以前还干过用拖布洗碗这种蠢事,结果把人家气得不知道怎么骂我才好。”
      “哈哈哈,你这也太笨了吧!”
      “闭嘴,臭小孩。”
      那个老爷爷吭吭地笑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问他究竟有什么事找我。
      老爷爷吐了个烟圈,说:“你和那孩子跟我来一趟。”
      小猫孩刚想嘲笑我是不是惹了什么事,却听见老人家让他也一起去,便开始发牢骚:“为什么我也要去!”
      “鸣人,跟上。”
      “切,臭老头。”
      小孩子聒噪的咋呼声响了一路,老爷爷说一句,小猫孩就回怼一句,然后老爷爷值得再对其进行思想教育,却无奈又被吵闹声打断。这种相处方式让我想起了路飞和他爷爷卡普臭老头。当卡普臭老头终于休了假,从海军本部搭船回到故乡来看我们时,我和路飞总会吵吵嚷嚷地做起海贼梦,妄想在海面上横着走,进而把身为海军高官的臭老头气得七窍生烟,然后赏我俩一人好几个铁拳。
      曾经,老头把我和路飞丢给山贼,希望他们把我们带成出色的海军。这种诡异的逻辑估计全世界只有他有,毕竟在我们所有人看来,对航海术一窍不通的山贼能带出海贼已经是极限,想要带出海军士兵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希望落空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我和路飞后来都驾着小船出了海,只是我比路飞早三年。两人出海后,留下了那个暴躁的老头,看着我们两个的通缉令,气得血压飙升。我那三年来第一次和臭老头见面就是在监狱里,第二次见面则是在刑场上。他问我:“艾斯,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方式活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老头作为“海军英雄”,自然不可能让海贼来劫狱,就算营救方是自己亲孙子,被救方是自己收养的孙子。老头在死刑台前和路飞打了一架,不过明显在放水,面对家人,再辉煌的英雄也会感到不知所措。我觉得他应该又哭了。心在哭。
      不知不觉间,我跟着两人走进了一栋办公楼,被念叨了一路的老人家终于不耐烦了,责令小猫孩安静下来。
      “切。”熊孩子在老人家的威压下,嘟着嘴,揣着手,用脚尖顺着地砖的纹路来回勾勒着,这才肯就此打住。
      “那么……言归正传。”被小孩旺盛的精力折磨到疲劳的老人家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办公桌边,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不急不缓道:“外人进村是要登记的,强行闯入也会触发警报。本来只想派人把你叫过来问问为什么入村登记薄上没有你的记录,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结果又见识到你那不凡的能力。年轻人,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人家这么一问我也懵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目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怎么来的。”
      “噗嗤,”那个一边嘟着嘴,一边发呆的小孩忍不住笑出声,“三代爷爷,我之前发现他是因为他在我屋顶上睡觉的说,还把腿耷拉到我家窗口吓唬我。”
      老人家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房顶上睡觉。
      “事实上,我记得我之前应该是重伤昏迷来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了他家房顶上。”
      “我还把他带到了医院!因为他老说奇奇怪怪的话!”
      “我也想不明白。我应该在马林梵多的才对,或者在老爹的驻地。”
      “看吧看吧,他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马林梵多你也没有听说过吗?”
      “那是哪里?”
      “是海军的总部。”
      “三代爷爷!看了吧!他知道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就是不知道火之国,也不知道木叶!他还说他来自什么哥亚王国的风车村!对啦对啦,你们风车村有忍者吗?”
      “没有忍者,但是有山贼,还有路过的海贼。”
      “那好无聊哦。”
      “……不要随便说别人的故乡很无聊好嘛。”
      老人家看着我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后,似乎感受到了无休止的头痛。他又叼起了烟斗,深吸一口气,沉默着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大概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说谎。过了十来分钟,我俩像是小孩拌嘴一般的吵闹还没有停止,见事情毫无进展,甚至开始离主题越来越远的老人家干脆拿烟斗轻轻敲了敲桌子,对我们说:“……算了。你跟我来一下。鸣人你在这里等。”
      “啊?为什么?”小猫孩问。
      “不为什么。”
      “你们去哪里?”
      “你呆在这就好。”
      “不要……”
      “听话,鸣人。我们一会就回来。”
      老人家安抚下小猫孩,正准备带着我离开办公时,他的袖口被拽了拽。老人家扭过头,平静地注视着那双蓝汪汪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神中写满了委屈。
      “……那个……三代爷爷?”小猫孩又拽了拽老人家的袖口。
      “听话。”
      “我想问,我活着,真的好吗?”
      闻言,本就矮小的老人家俯下身,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孩子。“那要看你自己了,鸣人。”他说着,揉了揉对方的小脑瓜。

  • 作者有话要说:  05/06/2021
    这章修文修得和重写了一样。我之前到底在写些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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