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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通缉令27(修) ...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仔细打量着四周,延绵的山林消失了,夜空如此开阔,如此通透。我的后面是一棵粗壮的树,树冠很小,白色的树干矮墩墩的,看上去倒是像一棵萝卜。奇怪的男人不见了,哭泣的女孩消失了,他们就像是一闪而过的梦魇,消散在了雾中。
“喂!迪达拉!你在哪?!”
我高喊着,回应我的只有林间的鸟鸣。月色正好。可是我无暇去欣赏这盛夏的月色,我甚至都怀疑我又中了幻术,以至于我逐渐混淆了幻想和现实。假如那个男人果真是宇智波家的幽灵,施加大型幻术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是幽灵真的能做到如此地步吗?还是说,正如海上传说中的那般,怀有怨念的亡魂变成了恶灵,作祟于人间。但就算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找上我?
“迪达拉——!你还好吗?”我再次呼唤道,依旧没有回音。
“……艾、艾斯?真的是艾斯吗?”
我的身后蓦然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嗓音。我回望,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年正揉着惺忪睡眼,他左边的眼睑下有一道伤疤,他呆呆望着我,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似乎生怕自己正沉浸于某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路飞?”我也定定望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又中了写轮眼的幻术。
“你是艾斯吧?!”他的声音激动起来。
“你真的是路飞吗?!”我也无法按耐住心绪,冲他高声呼唤道。
他点点头,哭了起来,哽咽着,像是小时候的无数次那般,将鼻涕蹭在手臂上。旋即,他迈着踉跄的步伐,呼喊着我的名字,扑向了我,而我也接住了他。路飞的哭嚎击碎了平静的夜,不知不觉间,我的鼻子也开始发酸,眼眶滚烫,模糊了星河绚烂。
“你是鼻涕虫。”我拼尽全力才忍住了哭腔,就是为了说这句无关紧要的说笑。
这难道真是幻术吗?还是说,我终于回来了?
可路飞的存在那样真实,我嘲笑他是鼻涕虫,他用赖唧唧的沙哑嗓音责怪我欺负人,顺便使劲吸了吸鼻涕,却险些吃进嘴里,尽管过去了很多年,但儿时的我们似乎又从未改变。
“我就知道,报纸一定是骗人的,”他抽泣着,喃喃说着,“艾斯才不会骗我。艾斯都说了好几百遍,艾斯是绝对不会死的。”
可已经死去的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只是紧紧抱住了他。
路飞说,在这一年里,他每一天都会想起我。这里是位于无风带的小岛,顶上战争结束后,路飞一直在这静养,也在修行,他的伙伴们还是四散天涯,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了一年,路飞还是很沮丧,尽管他自称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战争后的路飞一直很懊恼,就算他们从政府的精锐杀手部队CP9手下救回了罗宾,但面对海军三大将和整个本部,他觉得他没有能力保护同伴们,也没有能力保护我。
“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吧。”我纠正道。
“我只是想帮到艾斯,”路飞顶嘴说着,又很快泄了气,再度哽咽了起来,“明明艾斯一直在保护我,可我什么都没做到,直到最后也是。胸口被岩浆烧出的洞,一定、一定很痛吧……”
我没有回答。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沮丧的路飞。我所熟悉的依然是那个嚣张的小鬼头,天不服地不怕,巴不得每分每秒都昭告天下,海贼王的人选非他不可,大秘宝One Piece不过是触手可及。有时候,我也会希望那场战争是一场残酷的幻境,直到现在,我都会有一种失真感,我还是会忍不住提起萨奇,忍不住挂念起吊点滴的老爹,忍不住想要和全世界炫耀起我那最可爱的弟弟。直到现在,我仍旧无法谈论起那场战争。
路飞也是如此。没等到我的回复,他也安静了下来,什么报纸,什么战争,我们都选择了回避。可以见到路飞,我很开心,而他高兴见到了我,这就足够了。我们坐在横倒在地的枯木上,置身于平静的虫鸣中,青苔的触感冰凉凉,森林中的夜色总是如此美好。
由于不想让久违的重逢变得沉重,我所幸讲起了在这一年间的见闻。
我告诉路飞,战争后的一年来,我去到了不得了的地方,或许是传说中的异世界,就像是只有穿过彩虹迷雾才能抵达的永无之地那般,只不过我所去的地方是地球的另一层现实。我告诉他,那是一个属于忍者的世界,人人都会货真价实的忍术,五花八门的遁术层出不穷,还有所谓的幻术,可以操纵人的精神,甚至会影响到处于现实的本体。我的旅途起始于一个村庄,那里有一个顽皮过头的小朋友,还把我这个“伤员”扔下了房顶,拖去了医院,那里还有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温文尔雅的学校老师,明明和我一般大,却总表现出一副四大皆空,超脱于浮世红尘的安详。那里的酷哥审讯员在休班时会穿花边小围裙,那里的青春斗士每天都要在村子里倒立走三圈,而他的老朋友扫把头拒绝陪同,十年如一日。
我还告诉路飞,之后我阴差阳错地加入了一个叫“晓”的组织,他们的首领承诺过要帮我回到这里。“晓”是一个由叛逃忍者组成的集团,成员不算多,有崇拜战争与杀戮之神的狂热教徒,地下世界的大财阀,可以凭空造海的水遁高手,精通幻术的天才少年,热衷于爆炸粘土的爆破艺术家,他的头号竞争对手是追求“永恒美”的傀儡师。
正如我所料,这些天马行空的旅行故事一定能让路飞打起精神。
当我描述起蝎先生那挂满整个房间,繁复到夸张到设计图时,路飞终于激动地接上话茬:“艾斯!艾斯!跟你讲!我在七水之都收了个船匠!是改造人哦!改造人!他叫‘弗兰奇’,还可以变形!可帅了!左手是机关枪!他的能源是可乐哦!超——厉害的!不对,是SUPER——!”
说罢,路飞手忙脚乱地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
路飞所说的船匠就是在司法岛事件后,和他们一道被通缉的后街帮派老大。
同我在阿拉巴斯坦的沙漠分别后,路飞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他们从妄图夺权的“王下七武海”中拯救了沙漠之国,还多了一个伙伴——[恶魔之子]妮可·罗宾。九岁就踏上逃亡路的罗宾和传言中天差地别,她不是什么想要唤醒古代兵器的恶魔,她只是一个历史学家,严谨,纯粹,真诚。她的故乡曾试图研究“空白的一百年”,却招致灭顶之灾,政府下达了“屠魔令”后,整座小岛被炮火吞噬。罗宾是最后的幸存者,她继承着前辈们的遗愿,一路走到了今日,也将研究持续到了今日。知识是不能被隐藏的,历史是不能被掩盖的,她始终这样认为。
在七水之都,罗宾被政府抓住了,押送司法岛,一并被捕的还有后街老大,理由是他和他故去的师傅私藏了古代战舰的设计图。可那两人也只是船匠,将一切热爱与心血倾注于船。尔后,为了救出罗宾,路飞他们与政府宣战了。好巧不巧的是,不知是出于疏忽,还是对精锐杀手们过于自满,路飞一行人在司法岛大闹一场,尽管最终还是发动了“屠魔令”,但他们仍旧顺利脱身。
因为,他们的海贼船,那艘顶着可爱绵羊船头的小船,来接他们回家了。
这也成了黄金梅丽号的最后一程。因为龙骨折断,太爱这群人,爱到不得不化身为船精灵的小船最终葬在了那片大海。
“现在想来,”路飞笑着,抓抓后脑勺,“司法岛那件事,好像太过简单了。海军本部比我想象中要强很多,政府也是。当时有点得意忘形啦。罗宾后来也说过,除了CP9和屠魔令,政府对历史正文非常重视,CP0当时也打算插手,只不过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参与。”
“那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我调侃说。
“嘿嘿,是吧!要是CP0来了,那真的要完蛋了!还好走了大运!”
看他这副记吃不记打的样子,我有些无奈。除此之外,我还更惊讶于黄金梅丽号的事情,不光因真实存在的船精灵,更多的则是我无论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到为什么一艘刚出航不久的新船会断了龙骨。路飞告诉我,离开阿拉巴斯坦后,他们去了空岛,船在期间被别人暴力拖拽过,之后降落回蓝海的途中,又重重摔回了海平面,恰巧落进了海军支部的要塞中,他们为了逃脱海军的追击,不得不用空岛的冲击贝提供动力,将船从海湾中抬起。再加上他们误入了彩虹迷雾,同样急于摆脱那片时间、空间全数混乱的海域,他们在船附近引爆了炸l弹。
接二连三的摔打、爆破,船体终究无法承受。
想起来了那艘绵羊小船,路飞喃喃说:“明明是我们的错,明明是我们不注意,梅丽却到最后都在感谢我们,感谢我们和她一同经历了那么多。”
“是啊,你们不光去了空岛,居然还行驶进了彩虹迷雾。我哪个都没去过呢,我已经开始嫉妒你们了。”我说。
“可是,如果梅丽能遇见更爱惜她的船员们,一定会去到更多的地方吧。”
我抬起手,送给他一个响亮的脑瓜崩:“这么说,梅丽会生气的哦。因为太喜欢你们了,所以才逼着自己以船精灵的方式现身,因为太喜欢你们了,才会逼着自己冲进了屠魔令。虽然你们一个两个都毛手毛脚,但梅丽最喜欢的还是这样的你们,无论去过多少海域,都比不上最喜欢的你们。”
路飞揉揉脑袋,嘀咕说我又在欺负人。
或许爱就是这样的吧,因为太爱了,才会一直觉得有所亏欠。
今晚的夜色很美。终于回到这个世界的我,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我还活着吗?如果我已经死了,那我接下来又要去哪里?存在于此的我会不会仅仅是个幽灵,就像是我爱罗的妈妈,还有篝火前的女孩那般?这些问题杂乱无章,可我一个都不想去思考。我只想享受这久违的平静,彻底沉溺于银河之下。
我和路飞沉默了良久。
“对了,艾斯,”路飞突然开口说,“我们在经过‘魔幻三角地带’时,有一个音乐家加入我们哦!因为他吃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对,黄泉果实,所以他是个活的骷髅哦!还有个爆炸头!他叫‘布鲁克’,一个人在那片海域漂流了五十年!艾斯还记得那条鲸鱼吗?”
“什么鲸鱼?”
“伟大航路的入口,双子峡的那条鲸鱼啦!”
“啊,拉布吗?”
路飞贼笑着,激动地说:“布鲁克就是拉布一直在等的伙伴!五十年来,他也依旧在惦记着拉布,只是他的船舵坏了,一直行驶不出那片海域。”
我本以为鲸鱼的故事已经没了后续。
四年前,彼时的我刚刚出海,黑桃海贼团意气风发地离开了东海,踏上了那条被称为“海贼墓场”的不归航路。我们顺着海流翻过了红土大陆,晶莹的浪花在眼前翻涌,趁潮澎湃的旅程近在咫尺,振臂欢呼之际,一条鲸鱼冒了出来,它的头上满是伤痕,鲸鱼悲鸣着,将我们的船挤向海峡的一侧,船体蹭到了岩石上,一侧的船舷更是破烂不堪。
双子峡灯塔的管理员是个老人,他对我们表示歉意,并承诺帮助我们修船。新航程还没开始就险些夭折,百般无奈下,我们只好在此过夜,在开宴会时,那条鲸鱼始终向着颠倒山那边吼叫,还时不时猛撞向海底的岩壁,掀起了滔天巨浪。
管理员告诉我们,那条名为“拉布”的鲸鱼想将海峡撞穿。
接着,老人叹了口气,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针管和药剂,等鲸鱼浮出水面靠在岸边时,他爬上鲸鱼的头顶,把药剂注射进去。渐渐地,拉布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浮在海面上,眼神中的悲伤化为了月下的水光。
拉布是岛屿鲸,五十年前被一个海贼团留在了这里。当时的拉布只有小船一般大,临行前,那帮快乐的海贼高呼着拉布的名字,唱着《宾克斯的美酒》,在海的尽头向留在海峡他们挥手。
“拉布!等我们环绕世界一周后回来接你!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会三两年!一定要等着我们!我们约定好不好?拉布!”那个船长呼喊道。
那一年的记忆如此鲜明,老人回忆着,顶着爆炸头的副船长站在船尾,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的嚎哭回荡在海面,直到船的剪影消失在了天边。但是,这一等就是五十年。那帮海贼再也没回来。
我们每个人都心里清楚,他们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管理员看着乖巧的拉布,揉了揉眉心。他也曾试图说服拉布,可它太悲伤了,悲伤到什么都不肯听,只是日复一日地用头撞击着岩石,拼尽全力想要抵达他们身边。或许他们就在西海也说不定,拉布一定这样想着。为了不让拉布继续伤害自己,老人只得为其注射镇静剂,他甚至为此出了海,想要寻找那些下落不明的海贼。
可老人等来的只有更加让人寒心的消息:据说,海贼们已经离开了伟大航路。
“嗯,他们离开了,”路飞告诉我,“布鲁克说,当时船上几乎有半数人患上了无法医治的传染病,也包括他们的船长,大家卧床不起。因为整艘船可能都携带了病毒,所以健康的船员只能换新船,继续完成他们的航行,实现和拉布的约定。”
“也就是说,那其实是船长的命令?病患们都留在了旧船上?”
“他们的船长似乎打算随着洋流漂回西海。”
“他是为了安慰船员才这样说的吧。”
“是呢,”路飞说,“布鲁克他们也清楚,那一见,大概就是永别。”
那位船长的良苦用心终究还是没能换来一个圆满的结局,布鲁克带领的半个海贼团在不久后与同行发生火并,敌方在武器上涂了毒。那场大战没有幸存者,除了还魂后的布鲁克,可彼时的他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找回船只时,他和同伴们的遗骸早就化为了枯骨,他也像一个哀怨的亡魂般,孤独地守着坏掉的船,载着同伴们的骸骨,在海上徘徊了半个世纪。为了去实现那迟到了五十年的约定,布鲁克加入了路飞一行人。
而此后的故事,正和我从卡普臭老头那里听来的传闻一样,路飞对天龙人动了手,拆了人口拍卖会,最终招来了海军大将和“七武海”,被打散的同伴们此刻不知身在何方。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动,也有些感慨。
拉布和布鲁克的故事还在继续,路飞和同伴们的故事也在继续。这个世界同样在继续,时间在流动,地球在转动,好像最初的一切都未曾改变。
“艾斯?”
“嗯?”
“艾斯已经死了,对吧。我知道的。因为艾斯没有像以前一样揍我,也没有说自己一定会活下去,一直、一直活下去。”
“……抱歉,我食言了。”
“没关系,但艾斯也没有骗我。那艾斯现在是什么?幽灵吗?”
“我也说不上。”
“那艾斯会去黄泉吗?布鲁克说,黄泉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还没能完全抵达那边,就在中途折返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
“对不起,没能救回你。”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
不知不觉间,我们消磨了一整个夜晚。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东边溢出的白光撕裂了夜空,我终于盼来了这个世界的朝阳。
我问路飞:“还记得萨博死的那年,我跟你说的什么吗?”
“嗯!记得!要活得最自由,不要留遗憾。”路飞说着,冲我扬起一个明媚的笑颜。
“笨蛋。”
我抬起手,将自己的帽子使劲摁在路飞的小脑瓜上。那一瞬间,太阳升了起来,森林中的晨光有些刺眼,我被晃得眨了眨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时,路飞不见了。
帽子掉在了地上。
原本萝卜树的位置变成了湖,茂密的森林消失了,海鸟停止了喧嚣。
大老远,我看到了晓组织的基地。
01/13/2023 修
后来正文139章首次出场的CP0长官,在前往司法岛的途中突然晕倒,然后被送进了医院,检查出了肿瘤,从此住进了IC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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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通缉令2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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