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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通缉令26(修) ...

  •   海贼与芋头

      鼬先生居然是灭门案的凶手。
      错愕,困惑,悲伤,愤怒,一时间五味杂陈,我言语不能。
      飞段抓了抓后脑勺:“本大爷早就说过了,屠村、灭族之类的事情太普遍了。”
      “难以置信,”我念叨着,“居然真的是鼬先生干的?可他也还是个孩子。”
      “全世界的宇智波只有他兄弟俩了,”飞段说,“年纪小归小,但他到底也是名声赫赫的天才忍者呢。”
      “况且宇智波鼬那么孤僻,做出这种事,感觉也不是特别突兀。嗯。”迪达拉补充道。
      “他孤僻归孤僻,”我辩解着,“但他向来很有礼貌,也一直那么平和,不是吗?”
      “谁知道呢,”迪达拉耸耸肩,“再平和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被逼疯了呢。嗯。”
      “大概是冲动杀人吧。”飞段嚼了嚼叼在口中的草叶。
      我们的对话还没结束,老爷子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你们三个,连最后的工资都不想要了吗?”
      正在神游的我们三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还愣着干什么。该修的修,该补的补。立刻。”
      “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喊道。
      在老爷子八十五年的人生中,我们每个人都像小屁孩。这么想来,我都少有点委屈。达旦以前总嘲笑我是小屁孩,仿佛某种玄妙的魔咒,我每次都气急败坏,就像是被飞段喊作“小朋友”的迪达拉,每一个小朋友都有强装大人的倔强。我花了二十年才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称呼,还来不及为自己感到欣慰,转眼就遇见了老爷子。现实总是让我很受挫。
      说不准,老爷子也会觉得达旦也是小屁孩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多亏了迪达拉的起爆粘土,整条走廊的地板已经碳化,只好撬开重铺。迪达拉不得不外出购买建材,被撇下的飞段只好着手于鼬先生那散了架的房门。此时,鼬先生已经离开了,大背头在一通翻箱倒柜后,终于从一楼的储物间找来了备用的门轴,然后面对整个脱落的房门好一阵抓耳挠腮。大背头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好一会,不小心被门板绊倒,将那本就惨遭爆破洗礼的门板压成了两节。通过戒指,飞段让迪达拉再多买一扇门,原因为何他不肯说。
      我的房门大敞,我坐在桌前,幸灾乐祸地当起了监工。
      飞段对此格外愤懑不平,抱怨说财务部长搞差别对待。
      他那憋屈的模样好笑得很,我也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在我闯祸后罚站时,船上的人总喜欢来故意惹我生气。三个小时后,迪达拉回来了,他架着大鸟,在飞段崩溃的驱赶声中,还是一头扎进了飞段那破破烂烂的房间。
      “人生,有时候还是要走捷径的。嗯。”小朋友故作深沉地这样讲道。
      大抵是怕财务部长发火,以至于两人这个月的工资彻底打了水漂,他们到底还是没再打起来,当迪达拉负责修复岩壁的时候,飞段负责铺地板。虽然老爷子让我当监工,但打烂飞段房间的墙确实责任在我,出任务的前一天还下起了瓢泼大雨,失去了整面墙的居所挡不住风,也拦不住雨,以至于大背头不得不在雨水的浸泡中彻夜未眠。出于小小的内疚,我接手了鼬先生的房门。
      鼬先生到底为什么会灭族呢?
      我想起来了木叶的那个暗部小哥。他曾透露过,灭族的凶手是他的后辈,是个很温和的人,他的观点同我对鼬先生的印象一致。而在惨案发生前,暗部那边有人自尽了,和团藏似乎有关,会不会曾在暗部,为三代目工作的鼬先生同样遭到了胁迫?面对老谋深算的成年人,十三岁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处于劣势。飞段所说的“九尾之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和灭门案有什么关联?我不相信这样彬彬有礼、平易近人的鼬先生仅仅出于对“力量”的渴望,才在冲动之下痛下杀手。
      但他似乎也承认了这样的说辞。
      完工,我俯下身,拾起静静躺在地上的门牌。
      即使蒙上了黑色的烟尘,在灯光下,门牌还是反射出好看的金属光泽。[朱雀],上面这么刻着,比我那个用记号笔写上的要正式许多。
      我曾想过,如果我在外漂泊的时候,偶遇了佐助的哥哥,我一定会二话不说把他揍一顿,然后带他回木叶接受兴师问罪,为自己犯下的罪业买单。但据目前的情况,真相远比我所想得要复杂得多。鼬先生和[黑胡子]蒂奇不同,蒂奇将萨奇的死当作对于自己的褒奖,对于其阴谋的认可,蒂奇想要成为海贼王,不惜不择手段,为了一颗恶魔果实,杀掉了他的好友,背叛了在他走投无路时收留他的老爹,尽管他很清楚,如果他需要那颗果实,萨奇一定会让给他,老爹也一定会让给他。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把对他好的人们当作铺路的垫脚石。
      可在鼬先生那里,我看不见这样病态又令人不齿的野心。我甚至以为,灭掉整个家族的凶手会是和我一般大的青年,我又怎么会去怀疑一个孩子。
      鼬先生明明也只是个孩子。
      我把门牌擦干净,又挂了回去。
      用土遁来补墙,这别出心裁的想法还真是另类。看着飞段趴在地上,费力地将木条拼接在一起时,我琢磨着,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木遁”的话,那铺地板的时候一定能轻松不少。一下午的时间,我们修好了门,补好了墙,涂好了漆,铺好了地板,不想再去折磨两个闹人的小朋友,我顺便给地板打上蜡算作工程的收尾。听飞段说,只有初代火影会木遁,但假如因木遁吃了不少亏的老爷子听说我想用木遁来铺地板,一定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无聊。
      “但是你想想,”我说着,一边在基地门外生起篝火,“如果会木遁的话,可以随时随地搭起小屋,那就不用露营了。”
      飞段摸着下巴,似乎被我说动了:“……可恶,好有道理,本大爷好想学。只可惜这种方便的忍术居然失传了,天底下居然没一个人能学会。”
      “我们是忍者,又不是工程队,”迪达拉对我们发散的的思维表示极其不屑,“忍者就是要COOL。出任务时自己盖房子也太逊了。嗯。”
      “你和角都一样,都是老古板。”飞段反驳说。
      迪达拉冲飞段张开小手,三张嘴同时冲他吐了吐舌头。生起火堆后,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我挖出来的芋头已经吃完了,眼见天色还不算太晚,我不打算动冰箱里的储备粮,于是打算进山打猎,我已经摸清了野牛群的栖息地,应该花不了多少功夫。正当我准备动身之际,鼬先生回来了,他从背后喊住我:“艾斯。”
      “鼬先生,晚上好。有事吗?”
      他什么都没说,递给我了一个筐,里面装着满满的芋头。
      “芋头?”我有些惊讶。
      鼬先生点点头:“好好休息吧。”
      “哪里来的?”
      “我听鬼鲛说,你在沼泽附近挖到过。于是,我也去找了一下。照顾那两个孩子,有劳了。”
      听到这,我无奈地说:“……虽然鼬先生也是个孩子,但是比那两人要稳重多了。”
      出乎我意料,鼬先生倒是微微一愣。他冲我点点头,道了一句过早的“晚安”,转身便离开了。就像其他人一样,鼬先生不想与别人有过多接触。
      我将芋头带回了篝火旁,将这件事告诉了两人。
      “鼬那家伙,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飞段说。
      这句话引起来了冲天鬏小朋友的强烈不满:“飞段!你为什么和艾斯一样,都站在兔子眼的那边!”
      “本大爷只是实话实说咯。这家伙不臭屁的时候,确实没那么讨厌。”
      小朋友撅起嘴,不再和我们两人搭话,也拒绝了“嗟来之食”。他说,这有损他身为艺术家的风骨。像往常一样,我和飞段将芋头包上泥土,放在篝火边焖熟。当我抬起头时,隔着耀眼的火光,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一头棕色的短发,脸颊上画着紫色的油彩,这位小不速之客坐在我对面,用胳膊支着脑袋,开心地看着篝火边的芋头,跃动的火苗点亮了她深棕色的眼眸。她的头上系着木叶的护额。
      “……请问,你是?”我开口发问。
      那个女孩吓了一跳。她好奇地看着我,对我挥了挥手,似乎努力想说出些什么,但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在和谁说话?”飞段突然紧张地问。
      “那个女孩啊?”我回答。
      “……什么女孩?”迪达拉问。
      再当我回过头,那个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听了我的描述,两人被我吓坏了,我也被吓得不轻。他们从未见过我所说的女孩,甚至都少有机会和木叶打交道,而比起活人,我更加确信对方是早已死去的幽灵。这不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邪门的怪事,只是这次相较于上一次更加清晰。假如说,我在沙漠里看到的女人尚且可以用幻觉来解释,但这次的状况完全超出了我的常识,她的出现毫无理由,毫无先兆,我也并不认为我患上了妄想症。
      我将一年前在沙漠里的所见告诉了两人,听完,迪达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那个女人确实有可能是那孩子去世的妈妈,那你今天看到的女孩,也有可能是幽灵。嗯。”
      “要是木叶的话,”飞段想了一会,“雨隐村曾经和木叶开过战,木叶的忍者死在这里,也很正常。”
      “……那就一定是幽灵咯?”迪达拉问。
      “哎哟,你怕什么,”飞段使劲拍拍我的肩,说着,还使劲扯了扯我的脸,“要说最大的幽灵,不就是艾斯吗?这个永远的二十岁,死在和海军交火中的海贼,你觉得他吓人吗?”
      “……我才没害怕呢!嗯!”
      飞段吹了声口哨,明显是不相信。
      焖上芋头的功夫,我决定去山里打猎。我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迪达拉主动提出要跟我去,说是要给我帮忙。
      “你是怕本大爷吓唬你吧。”飞段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小朋友的小心思。
      “……才没有!”迪达拉骄傲地一甩刘海,却紧张得差点将头发吃进嘴里,“我只是不想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只知道吃的饭桶。嗯。”
      飞段烦躁地啧啧嘴,还不忘嘟囔了一句“胆小鬼”。
      我和迪达拉进了山,夜晚的视野并不算好,还在不知不觉间起了雾。白皑皑的水汽凝结在皮肤上,冰凉得不像是夏夜该有的温度。迪达拉为了表明自己才不是胆小鬼,于是主动请缨在前开路,他怄气的模样好笑得很,为了让山路不那么难走,我干脆从指尖上冒出点点火星,暖暖的光驱赶了冷清的夜色。在一个陡坡下,我们又发现了几株芋头,冲天鬏小朋友闹起了小脾气,说宇智波鼬挖得到,他天才艺术家迪达拉肯定不落下风。说罢,他就跃下了陡坡。
      等我转过头,先前的女孩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站在雾霭中,焦虑地冲我挥舞着双手,似乎正说这些什么,可我仍是什么也听不见。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愤怒,很悲伤,她正极力呼喊着。看到我一脸困惑的神情,她终于意识到我听不见的事实,于是抬起手,急切地指向我的身后。
      有什么人。
      来者不知如何躲过了见闻色霸气,我猛得转过头,一个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距离之近,我甚至从他猩红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月光下,我看到男人的半边脸上布满了伤痕,也似乎少了一只眼。在那仅存的一只红色眼睛中,诡异的黑色图案旋转着,看起来像是鼬先生的写轮眼,但花纹好像又有些不同。
      宇智波家不应该没再有族人了吗?或者,这也是幽灵?
      “……住手!”
      我终于听见了那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语气中带了一丝哭腔,声音不大,甚至显得无比飘渺。
      下一刻,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逐渐被密不透光的黑所吞噬。在天翻地覆的旋转中,我跌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挤满了方形石柱,但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般继续下沉,眼前的光景转瞬即逝,最后,我重重跌倒在软绵绵的草地上,惊起了一片萤火虫。它们在夜色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幽光,静悄悄地飘向了远方。
      雾气渐渐褪去了,我眼前的仍旧是一片树林,只是有些不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通缉令2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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