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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标记 ...

  •   这两位小少年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周森锦后来就慢慢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了。
      身体像是在岩浆里起起伏伏,喉咙几乎能冒出烟来,可又唯独肚子的位置是冰凉冰凉的,冷得发痛。
      一开始感觉是自己的精神体在一声声喊他,似乎又夹着刚刚认识的男孩有些慌乱的轻唤,最后是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像是哄着孩子似的喊着“小疯子,小疯子”。
      周森锦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但是不管是面对着小花皮,还是小男孩,他都是摇了摇头,重复着:“没事,别吵,让我躺一会。”语气里带着一点赶人的不耐烦,小花皮闭了嘴,知道别看自家主子没心没肺的快活模样,骨子是是个非常不习惯被关心的人。
      高热几乎要把这个年轻身体最后的生命力都消磨殆尽,他浑身发红,发烫,整个人散发出对于哨兵而言致命的香甜信息素的味道。这种浓烈的味道别说是单单这个庄园,方圆好几里若是有还没有结合过的哨兵,恐怕都要被这气息吸引过来。
      这是一个隐性的向导!而且立刻就要迎来初次发情期了!
      周森锦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刚刚给他灌水的铁桶里,才逼着自己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操。”周森锦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冷静一点,这样其实也是件好事。”小花皮对于自己的主子即将菊花不保这件事情并不太在乎,甚至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这个庄园的主人是个哨兵,如果你能和对方结合,那么你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要献给一个虐待狂少爷,我就有点接受不了!”
      “……起码你觉得他的老虎很帅。”
      “至少他标记你之后精神世界会对你敞开,到时候你要用自己的意识纤维插死对方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小花皮说完,依旧不忘补刀,“不过这样你就会变成了一个被人标记过然后就丧偶的不讨人喜欢的二手向导。”
      “闭嘴吧您!我/他/喵的不讨人喜欢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啊。”花皮式冷漠。
      鸿信来得很快。
      他的每一寸都细胞都快被那种香甜得宛若致命诱惑的信息素逼疯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人生中经历第二次周森锦的发情期。
      他记得周森锦发情期是十六岁,不早不晚,放在寻常家庭恐怕已经找好了合适的哨兵,做好了同步率的测试,只等一场甜蜜的标记,但当时周森锦大概正是叛逆期,在绝大部分人相信同步率高的哨兵和向导必然意味着幸福的婚姻的时候,他纠集了一小撮不愿意被包分配的向导,以及一群有才能的beta,试图反抗帝国的分配制度,最终研制出了抑制剂。
      当时刚研制出来的药没人敢用,周森锦倒好,不管不顾地就敢往自己身上扎,扎完了之后还嚣张地冲一大堆垂涎欲滴的哨兵竖中指,像是喝了假酒一样,拿着麦克风在初级军官学院里宣称:“谁敢在我发情期动我,我就敢用刑讯,看你们下面速度快,还是我的意识纤维速度快。”
      向导的刑讯是精神拷问,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哨兵们都会建立起坚实的精神屏障,但上课向导班和哨兵班一起练习的时候,周森锦一撬一个准,后来都没有人愿意和周森锦一组练习了。
      当然后来,在高级军官学院担任风纪组的鸿信把这小子从广播室带走了,带去哪了没人知道,但是后来周森锦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也没被标记,但估计也被折腾得不轻,因为后来周森锦隔三差五去骚扰鸿信,先是把鸿信的精神体骗走让鸿信叫不回去,又是潜入了对方的寝室偷了他的皮带,总之干了挺多坏事的。

      鸿信努力地吞咽了两下,周森锦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们从未遇到过同步率如此之高的伴侣,周森锦也不好受,尽管他极力抗拒着本能的支配,但他还是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溢出,嗓子眼发出令人神魂颠倒的喘息。
      即便是这小奴隶正动作扭曲地把头埋在桶里,臀瓣因为瘦弱也并不丰满,但是那一瞬间鸿信的脑子还是只剩下了把人据为己有的欲望。
      他双手握拳,指甲死死地嵌入掌心,几乎是用尽了理性把自己钉在原地,却听见脑子里那个声音像是蛊惑似地开口:“头很疼吧?鸿信,不要抗拒这个身体的欲望,顺从它,顺从它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你闭嘴。”
      “鸿信,你想想,即便是虐待狂,这位公爵也是个哨兵,哨兵对自己的向导好是天性,这样后面你就可以做更多事情了。”
      “我不可以。周森锦……不喜欢……”鸿信记得,他当时把周森锦带走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他,周森锦的父亲周荣是学院的教授,也知道这回事,但鸿信毕竟是个炙手可热的哨兵,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同步率合适的向导,同时他的精神壁垒牢不可破,就连当时刑讯课的导师,也只是撬开了一角而已,如果对方能够标记周森锦的话,他会是一个强大的伴侣和助力,正好可以管管自家的疯小子。
      当时他把周森锦带走,第一次费尽心思地卸下自己的精神壁垒,想对对方示好,却被狠狠地拒绝了。
      周森锦按住了自己所有躁动不已的精神纤维,抓住了想爬到白虎身上的小花皮,逼着自己一片片又把鸿信的精神壁垒给搭回去了。
      “我不想被标记,我和你不熟,也不爱你。”
      “可是……我们同步率很高,教授们都说我们会很适合的,根据过去丹涅克教授的团队研究表明……”
      “你认识我吗?”周森锦打断他。
      “认识。周森锦,初级军校二年级,向导班二期特优班,第一学年表达突出,但犯了很多规矩,我这里有你一打的违规记录。本来如果你不违规的话,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就可以被破格进入高级学院的向导班了。”鸿信的眼角被欲望烧的发红,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回答他,“我一直在关注你,欣赏你的才能,我本来想帮你撤销违规记录,这样你明年进了高级学院,我就可以申请和你搭档了。”
      后来周森锦说了什么,鸿信因为头疼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周森锦肯定骂他了,没说好话,因为最后他把鸿信气的往自己身上扎了一针紧急情况用的麻醉,醒过来的时候周森锦的发情期已经被压了下去,假酒的效果消退下去之后周森锦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学长,不好意思啊,我这抑制剂刚开发的,好像有那么点,小小的副作用,您,别见怪啊。”
      鸿信快被他气死了,于是冷哼了一声。
      “这样吧学长,你帮我撤销违规记录,我明年一定答应您搭档的申请,好不好?”周森锦搓搓手。
      鸿信心想他也太得寸进尺了,怎么还空手套白狼了起来呢?但是和他搭档的邀请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于是他翻了个白眼,又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向来绅士的鸿信压根没有送那位“柔弱”的向导回宿舍,那之后为了报复对方,他又用大大小小的罪名抓了对方好几次违规,虽然最后都撤销了,但是看对方抓耳挠腮地写检讨鸿信也很快乐。
      眼看着鸿信要被弹出去,小花皮急中生智,调出系统里一段周森锦的录音,放给鸿信听:“做你该做的事。任务是第一位的。”
      鸿信忽的就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了,周森锦的声音像是对他有种魔力,他把眼前痛苦的小奴隶带到暖和的浴池中,取掉他身后的肛/塞,秽物带着冰水流出来。
      男人的眼里透着讨好和几分虔诚,他轻声唤他:“小疯子。”
      恍惚之中,周森锦竟然从那接连不断的小疯子当中硬生生听出了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尽管当某个庞然大物挤进他的身体的时候,周森锦立刻打消了这种念头。
      对方和他都痛,至少周森锦从男人紧锁的眉头知道对方也并没有从这场急迫得显得有些粗暴的性/爱里得到快乐,更像是被同步率过高的本能所支配着,迫切地寻找着一种标记与被标记的安全感。
      周森锦太虚弱了,他的发情期的时间也因为虚弱而大大地缩短了。在释放过一次之后,周森锦就陷入了沉眠。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森锦身上穿着柔软干净的睡衣,浑身都很清爽,可以感觉到被照顾得很好,他陷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里。
      “你醒了?你睡了三天了,我很担心你。”男人的脸凑上来,同时把一杯水送到了他面前。
      “……”去/你/大/爷的关心。也不知道之前谁把他丢到水里,又让人往他肚子灌冰水,还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然而腹诽归腹诽,周森锦是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顺从地喝下了水,像只小羊羔一样眼神有些慌乱地在房间里徘徊。
      哦,窗边这个花瓶很不错,可砸脑袋。
      嗯,墙上挂的西洋剑不错,可插胸口。
      啊,床头这个枕巾也不错,可闷死人。
      “这是我的房间,以后也就是你的房间了。”
      “喂……那个……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我这是发生了什么?”周森锦戏精上身,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叫鸿信。”男人强硬地抬着周森锦的下巴,强迫他与他对视,尽管态度算是很好,可是周森锦显而易见没有从男人身上感觉到开心的情绪。这会也有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找到同步率高的向导的哨兵,接下来这一周都有可能处于情绪极度亢奋的状态,鸿信的态度和他霸王硬上弓时的热情比起来,实在是差得有点远。
      两个人俱是逢场作戏,该配合你演出的我细心表演。

      但片刻之后,周森锦的疑心被压下了下去。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眼前的男人不开心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他身体太弱太容易昏过去导致的欲求不满。
      足足一周的时间,周森锦的脚都没能踏足地面一下。身体别要说有所好转,整个人每天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躺在床上由男人亲力亲为地伺候着吃喝拉撒睡,再担负起被吃的重担。
      “玛德,这是所有被标记的向导过的日子吗?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放我回去当奴隶!劳动使人快乐!”
      这会小花皮已经不必要隐藏了,盘在床头的柱子上动了动脑袋,反问他:“你难道不应该觉的爽吗?真想回去当奴隶?”
      “我这样和奴隶有什么差别。”周森锦闭了闭眼睛,轻笑了一声。
      “所以你说我即便是向导又如何呢?在这个恶/心的国家,不管是beta还是向导,都不过是哨兵更高级的工具而已。”
      小花皮没有应答,从床头爬下来,顺着他的领口爬了进去,安稳地盘在他的胳膊上睡觉了。
      “你记得左右两边定时换换,不然我左右两边会长得不均匀的!”周森锦为自己的身材感到担忧。
      这边周森锦正和小花皮唠着嗑,那边鸿信就进来了。
      鸿信进来的时候发现今天周森锦是醒着的,不像前几天他进来,不是在昏睡,就是在装睡,甚至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的,眉眼间忍不住露了些笑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周森锦对这个打桩机已经懒得再装着害怕可怜瑟瑟发抖了,只是面无表情地半躺着。
      鸿信上前,突然背过身去,用双手捋起自己的稍长的头发,露出后颈给他看。
      这是一个丝毫不设防的姿态,只要周森锦愿意,完全可以顺势杀了他。
      尽管解除标记在常规的认知中是极其痛苦的,但这其实是对于哨兵而言的,因为结合之后的向导可以作为哨兵的镇定抚慰剂一类的存在,强大的向导甚至可以成倍地提升对方的精神力,几乎是一个哨兵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对于向导而言,则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依赖崩塌,许多结合过的向导,是不愿意再去引导其它哨兵的。
      但周森锦显然毫无心理压力,他既不爱对方,也不需要仰仗哨兵的保护才能生存。
      他甚至悄悄伸出意识纤维探了探,对比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差距,姑且认为对方对于自己完全无法形成支配,或者说他完全有能力反抗那种由于结合带来的支配。
      周森锦的走神让男人有些不满,又把脑袋凑到了这个小小的少年跟前。
      “小疯子,给你看我们的标记。”
      周森锦这才低头粗略地扫了一眼,在男人的后颈稍微往下,露出一点流畅的背部肌肉的位置,印着一个银色的暗纹,一只矫健白虎似是踏在遍地荆棘之中,一条长蛇吐着蛇信缠绕在白虎身上,最终圈着白虎的脖颈。
      既百般温柔,又残酷无比。
      “啊,挺好看的。”周森锦没有经验,不知道对此要做何评价,只能僵硬地回答。
      男人的脸色黑了黑,死死地盯着对方,周森锦心有底气,更是一脸冷漠地演视而不见。
      小花皮忍不住提醒他:“你要是继续这样,虽然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就真的只能在这里当床奴了。讨好一下这位少爷不就能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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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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