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番外一 为人 ...
-
作为一个人，莱恩•马歇尔从不认为自己是健全的。
=========
我确实累了。
当这个想法刚刚冒头，恋人就端来了咖啡。
戴，现在的恋人，在热恋中的人。幼年的玩伴，少年时的死党，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更加亲密的关系。
没有比这更自然的。
接过咖啡，就手拉过恋人的身体，交换彼此唇边的温度。
恋人上挑的嘴角对自己来说，是最美丽的风景。
“好了，不要闹了。”
“戴，这么煞风景的要谈正事么？”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要坐端正了才好……毕竟是重要的事。游戏那里刚刚起步，就有这么多事要忙。
啊，好象，在中国呆久了，连思考的习惯都改成了中文。
“舒曼他……在游戏了也建成了工会，圣战天罚，他本人叫树。”
“我那个亲爱的表弟终于来了么？”我想他不会知道我也在这游戏里，现在。
“别那么自信，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戴颇无奈的说，然后拉住我的手，“真的要那么干？”
“不要良心不安，亲爱的。”亲吻他的手背，我站起身，信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充裕，“不要忘了，他们干过什么。”
戴如同秋水的眸子注视着我，我笑意更甚。
“好吧……我会永远支持你。”
=========
好暗……教堂里都用这种光照明么？
女人一手高扬着十字架，一手再扇出一个巴掌。
肯定肿起来了，右脸。
女人身后受难耶稣悲哀的颤抖。
“恶魔的儿子，还是恶魔！”
她有些破音了……大概是喊了太久吧……如果是我，直接打死就好了。
神爱着世人么？
那他为什么不来营救被恶魔缠住的女人呢？
所以我要置疑，像父母一样不屈服于迂腐，恐惧和暴力。
我感受到身后那躲在门后的小孩的目光，真是讨厌。
如果看我受到伤害让你如此高兴，干嘛不直接站出来假如你母亲的行列？
假惺惺的家伙。
我从不相信，神。
=========
“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请相信我。”
我翘着二郎腿说，明明很随意的姿势却气势十足。这些人，很容易被表面所欺骗。
相信，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身边的人似乎很紧张，我暗地偷笑着看了一眼，成功得到恋人怒瞪一个。
真是悠闲啊……看他们犹疑着签下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无趣。
身体好像是空虚的……
=========
“那个孩子，是谁？”
很漂亮的人，我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了，他的头发看上去和绸缎一样。可是，什么是孩子，他不会说话么？他那些所谓的贵族的教养都死到哪里去了？
我明明和他差不多大。
“哦，我亲爱的侄子查理，不要和他说话！”
那个女人，就不能有别的表现么？
无趣。
我想这就是我对这个女人的结论了。
来了很多人嘛……今天是什么日子？
算了，还是离开吧……
眼角扫到那个男孩的目光，莫名的目光。
他想干嘛？
最好和我无关。
回到屋子里，我倒头就睡。
不知道今天戴会不会来呢？
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孩子，好像和自己一般大，只比自己小几个月。在后花园里偶然碰见时，那欣喜的表情温暖极了，好像阳光。
我很喜欢阳光，非常非常喜欢。虽然父母都是做着黑暗的研究，但我依旧喜欢太阳。
不过，也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吧……所以他才会带这那么纯洁的目光接近自己。我倒是很想看看，这孩子了解自己是什么东西时的表情。
我喜欢暖融融的东西。但是房间里空旷的冷清……好讨厌。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迷迷糊糊的睡着，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站在面前了。
“起来！”那女人粗声粗气，没有半点所谓淑女的味道，我怀疑她能嫁给她丈夫完全是因为那一点点的财力，“这是你唯一可以稍微偿还点罪恶的事情了，快点起来！”
哪一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女人应该和母亲一样，温柔善良，眼睛里全是勇敢的光芒。父亲说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我了解的。因为母亲即使在大火中，那双眼睛都会比火焰还要激烈，比天狼星还要明亮。
默默起身，我希望自己成为那种可以被她尽量无视的人。没有反抗和语言，也许会好一点。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我被女人带到了那个教堂，熟悉的华丽而昏暗。那些人似乎斗正襟危坐，包括刚刚那个漂亮的孩子，虽然他的表情我很讨厌，那幅圣洁的高傲的样子。
全部都讨厌。
灰石墙上暗绿色的青苔，纷纷低下头的人们，鲜红的地毯，银色烛台，漂亮少年乌黑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高悬的巨大水晶吊灯，正前方沉默的受难耶稣。
“恶魔，就在这里。”
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不容置疑那说的是我。
[喂，莱恩，为什么你身上都是伤口啊？]
[被打得啊，这都看不出来。]
[我、我知道这是被打的！可是为什么打你啊？帕切里阿姨人不是很好的么？]
[大概……看我不顺眼吧。]
怎么想起很久前，和戴说的话了？也许是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褐色的脑袋。
那个时候戴极力反驳脸颊通红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真遗憾，他现在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
神父对着十字架喃喃自语，然后几个人架住我的手臂拉我离开，力气之大仿佛自己已经成年一样。
我刚刚才过完十二岁的生日，唯一的生日礼物是戴送的野花，在花园里看不见的小花朵，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小气，但是很可爱。
鲜黄的，看上去暖洋洋的，像个小太阳。
对于禁足的自己，那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戴说这个花朵会生出很多很多的小孩子，然后漫天的飞舞。
我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子，但一定很美。因为说这话时的戴的表情，很漂亮。
从没见过完整的大树，完整地天空白云的自己，只能通过想象挚友的话语来弥补常识的空白。
戴的家庭好像不是很有地位，对于那个女人来说。但是对于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不可取代的朋友了。
朋友。
现在，他一定很失望吧。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就是恶魔……
“等一下，神父大人。”
那个漂亮的小孩说话了，他要说什么，自己倒是真的很感兴趣。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很想去用手揉揉那嘴角，看能不能揉出一个笑容。
“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神父示意他说下去，即使他的父母皱着眉头让那孩子坐下。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打上烙印，让它成为奴隶，用体罚和劳动来减轻罪恶。”
我彻底被惊吓了，他确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竟然敢收一个恶魔作他的努力？
他说什么！
“至于人选，我可以胜任。”
混蛋！
谁会去当奴隶！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瞪着他，我狠狠的说，但我发现我居然笑着。
我可能已经疯了。
“耶稣基督那懒鬼才不会有时间保佑你这样的疯子，我想恐怕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呢吧？不过，还真是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自由’的机会！”
“你这满嘴污言秽语的恶魔！”
那女人两步上前抓起烛台将我打倒在地，烛台尖部插入自己护住脸的手臂，鲜血直流。疼是很疼，但这是自己要的效果。
“这样的魔鬼，根部不能给他赎罪的机会！唯一的途径，只有毁灭！”
如果让自己栖身人下，不如死。
父亲和母亲，都是那样高傲的人，他们不会喜欢自己的儿子是这副样子。
我要让父母为我骄傲。
那些人将我关进了地牢，似乎明天晚上，举行什么净化的仪式。
无所谓。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番外一 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