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一 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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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你确定要族战？目前为止这个模式还没人尝试过，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态规则。”
果然戴他心理还是个孩子。这个游戏，可不能按普通的游戏去考虑。
粗略的说，这就是实战。
“烈炎，我相信你会支持我的决定，我们需要扩大范围，现在，马上。”
我让自己的声音不容置疑，然后看到了这少年意料之中的沉默表情。虽然还带着写不满和不理解，但他已经妥协了。
这就是这个孩子好的地方，他同时拥有年轻人的张力，和成年人的思考，只不过还略略的不大成熟，带着青涩苹果的味道。
感觉到戴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对他一笑。
“怎么了，宣？”
“只是……这样真的好么？”
他怎么还不能下定这个决心？
“亲爱的，哪一次，我错过了？难道要我们看着圣战天罚一步一步成为威胁？我想你清楚，要把敌人杀死在襁褓中。”
我的爱人没有再说话了。很好，计划继续进行。至于冷血和古，那边很好说服。
不过总觉得，有些空当。
并不是哪里没有安排到，而是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充实的感觉的心脏……
这个身体是个空壳，心中什么地方是空虚的，然后这种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每一个指尖都可以敏感的颤抖，就好像整个人，都不是健全的一样。
这是一种令人烦躁的，厌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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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其实要比房间明亮的多，我很高兴得发现作了这样的好处。至少在这里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景色，原来教堂旁边还有这样一片树林，阴森，但却吸引着我的每一条神经。
好想去看一看，试一试戴所说的赤脚跑在草地上，穿梭于枝叶中，有鸟鸣相伴的时光。然后再去找找有没有粗壮的好几人都抱不过来的树，也许树下就躺着一个恶魔，等待迷惘无知路人的自投罗网。
好想出去……
一直，我看着铁栏外的那一小块风景，直到日落。
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情是奇怪的宁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吃那个硬面包的心情，勉强喝下了味道古怪的牛奶，父母说过只有喝下牛奶才可以长高。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们还会给我吃最后一顿饭。
伴随着鞭挞的晚饭。
那几个男人绝对是想要用鞭子抽死我的，但很可惜他们没有如愿。因为那女人说，要留着我的命，等到最后的仪式再行刑，这样恶魔才会被彻底消灭，不会找上他们。
我的手腕依旧在疼痛……前几天那疯女人留下的伤痛还没有完全好，又着了地牢的湿气。
也许会留下一生的病根，就像父亲一到要下雨的时候，膝盖就会很痛很痛，痛到连父亲都会忍不住掉汗。这个时候母亲总会轻轻按摩者父亲的膝盖，留下眼泪。
母亲对父亲说过对不起，让你承受如此的痛苦。
这时候父亲总会微笑，让后凑过去亲吻母亲的嘴唇。每次看到这里我都会觉得幸福。
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男人，为自己所爱的人承受一切痛苦和劳累。
基督教徒的仁慈之心在哪里？
自嘲的想着倒在木板上，然后和父母祈祷希望可以一觉睡到明天晚上，这样的话就不用再等待了。
然而还没等睡意侵袭，却听见有人打开了牢门。
好吧，是哪个欲求不满的看守准备找一个好欺负的泄气？找上恶魔，看来他们的信仰也不过如此。
“莱恩，莱恩，醒醒，是我！”
睁开眼睛，居然是戴。
他的出现让我心中冒出了一种让人很想流眼泪的感觉。我猜这是感动。
“你怎么……”
“我偷到了钥匙，咱们逃跑吧！”
他用他的那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已经下了决定。
“那你怎么办？”
如果没记错，戴是他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他的眼睛暗了一下，然后顷刻间又明亮了起来。
“我……没关系的！我不喜欢那个家……”
戴说话时脸又变成了可爱的红通通的颜色，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没有再多废话，我点头了。如果和我一起走是他的愿望的话，我决不阻拦。
“快走吧。”
他催促着，我还没动。我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你不怕么？我是恶魔的儿子……”
“我不信神的……”他说，低下了头，“而且，莱恩就是莱恩啊，我最了解的了！”
突然我就笑了，真的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
没有理由的，喜欢这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你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在你的房间里？你父母的遗物……”
父母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的，死在一场人为的大火之中。
我摇摇头，“没有，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属于我。父母的东西早就全部被烧毁了，他们不允许我把恶魔的物品带进来玷污这所谓纯洁神圣的地方。”
戴看着我，眼里面有一种纯真的同情。我笑了，这个表情已经值得一切了。
“跑吧！”
偷偷逃出去后，我们两个在那阴森的林子里奔跑着——像风一样。
“出去之后，我要改名！马歇尔……马歇尔！那是父亲的笔名！”
在远离那一片死寂的土地上，我大喊着蹦跳着，心情是几年来第一次的愉悦。
“我、我也要改！什么家族啊，荣耀啊全都去死吧！我也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体会一下的！”
戴的眼睛有一点红，我猜他还是舍不得父母的。但他告诉我，他不想继承家业，而且他还有两个兄弟。他似乎从小就接受最优秀的教育，但戴却不喜欢而已。
“那……你就叫查尔斯好了！”我冲他喊，为我自己想到的这个点子高兴得不得了，“那是我在父母的小说里，最喜欢的人物！”
查尔斯，那个自由无畏，随性而行的异类……是父母的故事中，我最欣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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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其实自己还是嗜血的。战争过程，会有异样的舒畅感蔓延到全身，略微减轻了空虚的沉重。
但是在那过后，还是立即感受到了一样的——无聊。
他们闲闹着，仿佛胜利已经在手。
其实，也是这么暗示他们的。暗示的效果相当好，尤其对安静的两个孩子。
但也许，只有戴清楚自己内心的波动。
总觉得，什么，要来了。
“好了，现在别闹了，分三路。”宣笑着拉开渔鱼，“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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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精的后花园中漫步，满目的绿色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不愧是皇家园林。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数据，让人觉得有些嘲讽的可笑。
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很喜欢广袤的森林，因为戴的描述让年幼无知的自己产生了对森力的渴望。
隐约觉得这里会蹦出父母书中的魔鬼。
看到那个少年，毫无疑问，是冲击。
如此纯净的一个人，纯净到让人想破坏的地步。
他是魔鬼么？
然而等看到那双阳光一样的眼睛，带来的不只是温暖，还有一种淡漠。
冷和热恰好的混合，散发迷人的光彩。
他或许是世间最纯洁的魔鬼。
然失神也仅仅是一瞬，直觉道，这人，可能就是要来临的那个预感中的人。
有意思呢，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少年会做出如何反应？
看少年护住了不相干的侍女，我不禁在内心轻笑，这个孩子，和某人还真是有一点相似。
戴也是个会保护一团数据的傻子。
但这孩子真的仅仅是个NPC？我在内心否定了这一看法。
这样的人，最不能掉以轻心。
好奇占满了胸膛，这还是头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原来自己的生活已经这么无聊了啊……
少年狡黠的笑，让自己不由联想到了猫。那优雅美丽，捉摸不透的动物。
失败，不在乎，因为是意料之中。
看到这个人，就是一个收获。
总觉得如果赢了，也许就和那个少年无缘，所以我并没有让苍解开在塔顶仓库的法术。
然后少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以下。
被自己几句话激的愤怒的少年，那表情竟让自己不由得兴奋。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临走的时候把少年加为了好友，他吃惊的表情给自己一种满足的心情。
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
“戴，咱们输了啊——”
“既然你知道输了，就不要摆出这种‘I don't care.’的表情！”
戴摇着头说道，然后继续将大叠得资料递到我鼻子底下。
“你打算怎么办？这样的话，妖精的地盘我们就拿不到手了。”
“那孩子不就是妖精么？他和妖精之王感觉关系不错呢。”
我接过那一叠东西扔到一边，然后十指交叉摆在腿上，笑着看戴。他果然立即会意了。
“他？他不过是个普通玩家……”
我看着他，他突然噤声。
“我明白了。好吧，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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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十几岁的小鬼，闯入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的后果是什么？
只有折磨和痛苦。
当时的我和戴所受到就是这些。万幸的是戴手上有他自己偷偷存的一些钱，虽然不多，但只要勤俭也可以支持一段日子。富家子弟的零花钱是很多的。
我们两个分别开始打工。因为都没有成年，所以工作都是些洗盘子刷碗之类的薪水不低，但又脏又累，再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工作。
在这个发达的国家，人工费比脑力劳动要高，所以我们也打算在存钱的阶段只干这些。
戴还在一家正常的由亚洲人开的小餐馆打工，而我则是在一家似乎有□□背景的本地酒吧擦桌子。我没有告诉戴我究竟在哪里，但他似乎还是知道了一点什么。
我在那里一干就是三年。
后来那个□□似乎发生了事变，具体是什么我这种小工是不知道的。我趁那个时候他们资金紧缺辞了职，但我后来一直光顾那家酒吧。我和其中一个调酒师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我叫他格洛。
这个□□最终还是没有倒，直到我再也不会回来的那天，依旧疯狂着嚣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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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觉，从未错过。
到现在为止，虽然我让戴去调查那个少年，却一直没有明确的命令下达。
自己是怎么了？
心底有一种犹豫，想要制止自己的动作。
不择手段的去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收集到的资料却除了看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开始常常会去思考那个少年。
无聊的时候也好，认真地时候也好。
会看着那个有着少年微笑的标志，有规律的亮起来，再熄灭。甚至已经开始到计算少年什么时候上线，什么时候下线，然后猜测少年的职业，少年的生活。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性格？
越是谜团，越是让人不由一探到底。
不知不觉间，这几天，想着那个孩子的身影，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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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这么相见。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在面的这个孩子的时候。
在我拉开那层碍眼的帘子的一刹，这或许是我有生以来所做的最鲁莽的事。
资料最终的结果让我对是否接近他有了犹豫。
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如果被冷血和古发现，将是一步险棋，而且在摸不准少年脾气的情况下，更可能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起来。一向大胆妄为做事狂放不羁的自己，现在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怎么对待少年。
我觉得我已经被改变，只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现在遇到了天一，也许是机会，也许是不幸，但这时的头脑已经让我没有空闲思考如此之多。
没办法，命运让我们相遇了啊。
怎么会身上伤痕累累？
洁白的绷带刺激着我的眼睛。我讨厌纯白的颜色。
是谁伤的他！
心里有一种狠毒而心痛的感觉缠绕着自己的脊梁，让自己后背发凉。
那瘦弱的身躯硬撑着前行，用面具遮挡痛苦表情。
看着这样倔强的孩子，自己突然心痛。
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接受到戴的眼神，却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混乱着，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事情不被自己掌握的冒险感非常微妙，让自己毛骨悚然，又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番外一 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