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問情天》檀情

4、第四章 鴻門宴 甕中鱉

　　第四章鴻門宴甕中鱉
　　南平城郊一間小客棧，前面賣些粗糲的飲食，後面有三、五間簡陋的客房，平常客人稀稀疏疏，可最近三、四天人特別多，還不乏許多有錢的大爺。
　　店家張三很清楚這些人全是衝著三天後王爺的壽宴來的，若非南平城裡的一些客棧、酒館全住滿人，這些有錢老爺們決不會委屈住在他這樣的小店。
　　可有一個人讓張三感到奇怪，他，大約是三天前來住店，一身白衣腰間佩掛著一柄窄而長的劍，每次都坐最後面的一張小桌子，固定點一盤花生、一碟滷牛肉和一罈酒。
　　這樣的人怎看都不像是富商或官宦人家，更不像是專程來參加王爺壽宴，店家張三心中犯著嘀咕，可有錢可賺誰還會嫌客人呢！
　　這一夜，白衣少年如同以往坐在他固定的位置，張三端出酒，桌上也擺上一盤花生與一碟滷牛肉。
　　倏地，一襲青色馬褂腰間掛著一把大刀的壯漢站在白衣少年桌前，粗聲吼道：「你就是“銀劍白少雲”！」
　　他，執起酒在酒杯裡倒滿酒，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細細嚼著，恍若站在桌前的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無視的舉動讓這壯漢有些忿懣，伸手取下腰間大刀往桌上一擺，低吼：「五千兩黃金，想請你殺一個人。」
　　聞言，白少雲緩緩抬起頭來，靜靜瞥一眼，「誰？」
　　「現在住在南珣王府裡的藍昊天，藍國老。」
　　「十兩白銀。」白少雲靜靜看著他，徐徐說道：
　　「你身上現在有十兩銀子嗎？」
　　青衣壯漢愣了一下，從懷了揣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只要這樣就夠了？」
　　「對！」
　　語畢，青衣壯漢喉嚨鮮血飛濺，睜大的雙眼猶如牛鈴，難以置信這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劍，快到連本能反應的眨眼片刻都無法應對。
　　看著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沒人看見他是如何出劍又何時還劍入鞘，只見青衣壯漢呆站原地，鮮血在空氣中凝結。
　　看著他一臉大惑不解，白少雲冷冷瞥一眼，輕輕道：
　　「因為你的頭只值十兩。」
　　碰！青衣壯漢應聲倒地，顯然他這句話是說給對方聽，而且對方也聽見了，所以很瞑目的倒下去，至少白少雲他是如此認為。
　　「店家！這十兩交給你。」白少雲輕聲一喚，淡淡說道：「這人就麻煩你處理了！」
　　話一完，頭也不回逕自入內，留下張三看著地上這一個大個子，喃喃道：「死了……死了……怎麼就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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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珣王府，水月樓，南珣王南宮瑾壽宴宴客聽。
　　這天南宮瑾特地穿上一身大紅袍，顯得喜氣洋洋，而藍昊天則一襲湛藍綢衣，靜靜佇在南宮瑾身側。
　　水月樓內冠蓋雲集，觥籌交錯，南宮瑾已經有些酒酣耳熱，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王爺，金滿園的大小姐花無言特地準備了禮物要送給王爺。」一名侍者上前稟報著。
　　「咦！無言這丫頭啊！」南宮瑾愣了一下，畢竟酒過三巡，他也不太計較在這種場合中合不合時宜，笑呵呵的點著頭，道：「難得她有心趕快傳她上前。」
　　金滿園畢竟只是一個商人，座位席次被排在大老遠的地方角落，猛然聽見被傳喚，坐在花玉堂與花夫人身旁的花無言雀躍不已，急急抱起她母親花夫人為她安排的物品，半跑半走地來到南珣王南宮瑾跟前，盈盈一跪，高舉琵琶，柔聲道：「小女子花無言，恭祝王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起來！不用跪！」南宮瑾滿意地笑著接過琵琶，雖然他不諳音律，但知道手上這琵琶就他而言，算得上禮輕情義重。「本王謝謝妳！」
　　「王爺您客氣了！」花無言盈盈一笑，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一轉正巧落在藍昊天身上。
　　察覺到她的眼神，藍昊天心頭一怔，雋逸的臉龐依然平靜如昔，恍若她投射而來的眼神如空氣般無影無息。
　　他視她如無物的舉動倒是令她小小心靈感受到一絲挫折，紅紅的小嘴情不自禁地噘了高高的，讓南宮瑾一頭霧水，只能尷尬地苦苦笑著。
　　看著王爺滿是尷尬，藍昊天趨前一揖，淡淡說道：
　　「王爺，園子裡的戲台正在演群仙為王母娘娘祝壽，何不與無言姑娘一同前往觀看。」
　　「國老，這提議不錯！這齣戲熱鬧，比麻姑拜壽有意思。」南宮瑾看著一身粉的花無言，笑道：「丫頭！陪本王這老頭子到園子裡的戲台看戲。」
　　花無言笑盈盈的一頷首，南宮瑾立馬離開座位，兩人並肩朝廳外走去。
　　看著他二人的背影藍昊天平靜無波的心忽吹起一陣風，但這只是如閃電般一閃而過，他根本來不及細思，立即緊跟在南宮瑾與花無言身後，一同離開水月樓來到戲台前。
　　王爺與花無言坐在戲台前正中央第一排，兩人中間的茶几上還擺上幾樣糕點和花生、瓜子、核果與一壺茶。
　　此刻，戲台上正在上演群仙祝壽的橋段，好不熱鬧，忽然，一名白衣男子自旁緩緩走近，逕自在南宮瑾右側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南宮瑾濃眉皺了一下，暗自忖著：戲台前這排位子什麼時候輪到這陌生男子坐？更何況這位置一直都是他特地為國老安排的，這人也忒不知禮俗了！
　　心念迴轉的片刻，驀然間一道亮光迎面襲來，在他還猝不及防的瞬間一道白影擋住迎面而來的劍！
　　此驟變南宮瑾濃眉緊蹙，暗自忖著：想不到連看個戲也要提防殺手，幸好國老早有安排，眼前這白衣少年應該就是國老提過的，那個用劍刺人咽喉時，如同深閨少婦在刺繡那般輕鬆容易的白少雲了。
　　「王爺讓您受驚了！」藍昊天靜靜看一眼南宮瑾，眼前的王爺氣色一如往昔，很顯然的這突然的意外只是個小插曲，並未造成任何身心靈上的傷害。
　　「無妨！」南宮瑾微微一笑，側眼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花無言，只見她清秀的小臉蛋早已刷白，一張小口驚得微微開啟久久未能合上。
　　畢竟，這對一個十六歲又未見過世面的女娃而言，衝擊是大了些！
　　瞥見南宮瑾眼底所流露出的憐惜，藍昊天意領神會的微微頷首，南宮瑾亦也瞭然地一笑，隨即轉身示意身後的護衛將軍，道：「回府。」
　　藍昊天隨之淡淡道：「檀統領，護送王爺進府邸！」
　　檀統領應諾後，隨即夥同數十名護衛一同護送南宮瑾進府邸。
　　看著南宮瑾離去的背影，藍昊天稍稍寬心，略有餘力瞧一眼白少雲，只見白少雲與那名佯裝成戲子的刺客此時打鬥得正酣，不過他很確定那名刺客咽喉很快就會見紅了！
　　只是，這是狙殺王爺的好機會，金重光怎會就此放過？藍昊天劍眉一蹙，瞬即縱身一躍，身影立即從戲台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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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箭！一把長約莫三寸的短箭，箭尾端有著黑白二色羽翎當裝飾，在陽光下閃亮亮如一道耀眼光芒劃過空中。
　　忽地，一道藍影一閃，情人箭瞬間被揮落在地上。
　　「藍大國老好功夫、好本事！我刻意埋伏在水月樓與戲臺間的花叢中，等的就是這一刻，沒想到竟被你給識破，南宮瑾運氣不差嘛！」金重光冷冷一笑，悻悻然瞅著眼前這一身藍色儒服少年郎，道：
　　「更讓我佩服的是你竟然雇用有武林第一殺手之稱的銀劍白少雲，這讓我折損了不少江湖好手，不過，別以為我就只有這樣的能耐，畢竟被關在天牢裡十六年，這些恨與怨豈能就此罷休！」
　　「那就和我較量一下，如何？」白少雲飄然沓至，一把銀劍斜抱在胸前好不悠閒。
　　白少雲的驟然出現，不難想像金重光精心安排的那四十幾名武林高手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有勞白公子！」藍昊天淡然一笑，一回身幽然甜香迎面而來，雋臉一沉，袍袖立即掩面，驚吒道：「不好！露凝香！」
　　登時，一襲紫紗迎面拂來，纖纖素手在空中化開宛若盛開花瓣，一瓣瓣逕朝著藍昊天的臉面而來，眼看著藍昊天即將倒下，這時卻伸出一隻手擋住對方攻勢——
　　「咦！」她訝然一愣。原本綿綿不絕的手掌，眼看著即將在傾刻瞬間要了對方的命，可因為這一呆滯的眨眼片刻，卻給了對方絕佳的反擊機會。
　　更何況藍昊天腦袋一向都很靈光，身手也俐落，傾刻間他單手劍指已抵住對方咽喉，靜靜道：「束手就擒吧！花蔓天。」
　　幾乎在同一時間，金重光手中的大刀即將從踉蹌跪倒在地白少雲的頭頂上劈下，刀鋒忽攸地一轉，朝向藍昊天的右手臂砍過去，藍昊天旋即側身避開的同時，將藏在袍袖中的白色絲帕，精準無誤地拋彈罩住白少雲的臉面。
　　「不可能！藍昊天你想得太美！」金重光怒呃一聲，立馬單手攜起花蔓天，隨即縱身一躍離開現場。
　　看著他倆的身影，藍昊天劍眉一蹙，忖度：那方向……珍寶閣，難道他們的目的除了狙殺王爺還有藏在閣內的“九轉龍珠”，想那九轉龍珠原是十六年前皇帝御賜給王爺，除了誥賞王爺之外，另一層深諭作為補償王爺當年滅門之痛。
　　至於那龍珠本身除了具有醫治百病，擅解奇毒的功用，另外更是武林人眼中能增進內功的良方，難怪金重光這些人會覬覦了。
　　心思迴轉的傾刻，耳畔忽响起咒罵聲——
　　「好臭！死耗子、萬年屍……」白少雲俊臉皺成一團，伸手扯下臉上的絲帕，驀地一愣，陡然間訝然笑道：「想不到傳說中的露凝香也難不倒藍大國老！」
　　「好說！純屬僥倖！」藍昊天微微一笑，這十年功夫在此刻看來總算不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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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颯沓來到珍寶閣前的花圃，眼前的一片錯落有致。
　　驀然間，藍昊天身形一滯，阻止欲踏進花圃園內的白少雲，道：「有機關！你眼前看到的這幢三層紅色琉璃瓦的六角閣樓是“珍寶閣”，顧名思義裏頭放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為避免遭到鼠竊之輩的覬覦，藍某在樓閣前這片花園裏依照五行八卦設置了一些機關。」
　　「難怪他二人會忽左忽右的前進，只是瞧這二人的身形步伐，應該是知道如何破解這花園裡的機關吧！」眼看著金重光與花蔓天越來越向珍寶閣接近，白少雲不禁眉頭一皺，道：「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逃了進去？國老你該不會就此算了吧！」
　　藍昊天淡淡一笑，「樓閣前紅色圓拱門旁，腳踏青石板的那粉色女孩，現在不正在向他二人說進去的方法。」
　　耳畔此刻斷斷續續傳來八卦方方位、前後步伐數、或跳或躍等等指令。
　　白少雲凝神一瞥，奇道：「這不是剛才在戲台前坐在王爺身旁的那個小丫頭，原來她和他們是一夥的？」
　　藍昊天輕輕一笑，「是不是一夥都不重要，此刻他們的如意算盤就此結束。」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計算，即便花蔓天費盡心機刻意安排花無言在王爺身邊當眼線，也抵不過他在壽宴前一天信手拈來的一筆——恢恢天網。
　　語畢，忽然縱身一躍，一個鷂子翻身雙足輕點繡球花團園圃中的石燈，緊接者順勢向上一竄，越過一叢金絲竹輕輕落在茶花叢中的一株艷紅色茶花花朵上，身影一掠似飛燕穿過金色菊花花圃，翩然一落在拱門左側的六角花窗前駐足的傾刻間，單手朝著鑲嵌在窗框上的一個黃金獅子頭上輕輕拍下的瞬間，不知從何處噴撒出一張漫天大網，直接罩住在閣樓前花圃中的花蔓天與金重光二人。
　　陡然驟變，金重光與花蔓天驚愕程度自然不在話下，至於，閣樓前的花無言已然呆若木雞。
　　藍昊天從容淡定雙手負後，好整以暇地朝著花無言緩緩踱過去。
　　「死丫頭！看妳做了什麼好事！」花蔓天忿忿地咒罵著。無奈網子上的每個結子都繫上釣魚的魚鉤，原本想使勁扯破網子卻讓她十指掐進魚鉤，纖纖玉指登時佈滿傷痕血跡斑斑。
　　「娘！我、沒有……真的沒有……」花無言泫然低訴，緩緩抬起右手信步向前踏。
　　就在她足尖甫剛輕碰到青石板前草皮的同ㄧ時刻，剎那間閃光四起，不知從何處竄出的短刀直接朝上交錯四射，眼看著她即將成了刺蝟的千鈞一髮之際，驀然間不知哪來的一隻手，將她向後扯了一把避開短刀的襲擊，同時阻止了機關繼續運作。
　　這驟變快的讓人措手不及，連被網子罩住困在花圃中花蔓天與金重光二人也不禁異口同聲驚叫，轉瞬間見她平安地跌坐在青石板上，眾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鬆了ㄧ口氣。
　　瞥著跌坐在地一臉蒼白的花無言，藍昊天黝黑的眸瞳靜靜凝視著，片刻，冷冷道：「珍寶閣內內外外機關重重，處處藏殺機，妳能夠從閣內順利盜取出裝有御賜九轉龍珠的如意翡翠匣，足以證明妳知道這裡所有機關配置。」
　　的確，只要他的動作再慢那麼一分ㄧ毫，此刻花無言已經香消玉殞了。
　　察覺到他言語中隱隱的怒氣，她實在無力反駁，頓時流下兩行清淚，囁嚅著：「還你！匣子裡的東西我都沒有動，可以把我們都放了嗎？」
　　藍昊天淡然不語，一轉身朝她身後一花窗逕自走過去，朝鑲嵌在六角窗框邊上的蝙蝠，按照東、南、西、北四方位各拍一下，緩緩轉身，道：「白兄，機關已暫時停止了。」
　　「好！」白少雲一把銀劍斜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踱至金重光與花蔓天眼前，此刻他二人被網子罩住動彈不得，要取性命而其容易，然而此刻，他似乎比較想揭開花蔓天臉上的紫色面紗，一窺有第一美人名號的她究竟是多美？
　　他的心思流轉不動於眉眼間，但終究藏不住，藍昊天只稍稍一瞥隨即暸然於胸，面不改色靜靜佇立在他身側。
　　然，此刻較令他頭疼是這女孩，哭得淅瀝嘩啦！藍昊天微微皺一下眉頭，冷冷看著眼前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的花無言，這讓他徹底明白一個女人的哭功究竟有多大又多讓人無力承受。
　　「不要殺我娘！」她在戲臺前看過他拿劍刺人咽喉的樣子，奇快又準確無誤地命中目標，殺人於一招間，她雖然不會功夫更非武林人士，但是一個人功夫高低她是看得懂的，更何況她不想她的娘跟那些人的下場一樣。
　　求他？這小女子似乎搞不清狀況，雖然他行事向來隨性，曾經一怒之下殺了雇主做白工的事也常有之，但眼下這雇主非一般，他不討厭還有些欣賞。白少雲訝然一笑，說道：「這並不是白某能作主的。」
　　聞言，一雙佈滿哀求的眸子望向一旁的藍昊天，此刻滿心只想能救其母根本無做他想，登時雙膝一軟噗通一跪，嗚咽道：「藍國老，我求你放過我娘，盒內的東西我真的都沒有動過，不信可以打開來讓你看，真的！求你了！」
　　語音未落，她已經掀開如意翡翠匣的盒蓋，剎時，紅光燦爛，在灩灩紅光中隱隱約約可見到，一顆雞蛋大小的球形珠子正安安穩穩地座落在匣子內。
　　藍昊天斂眉信目，突然伸手點住她周身數處穴道，隨即從袍袖中取出一枚信號彈朝空中發射，須臾片刻，檀統領已帶領一隊精銳侍衛奔至閣前，朗聲道：「國老，請吩咐！」
　　「檀統領，將這二人立即綑綁囚於地牢中嚴加看守。」藍昊天忽然停頓一下，黝黑深邃的眼眸落在花無言的雙手。暗自思忖：只見她纖纖十指上有著點點血痕，應該是剛才閃避不及被短刀劃過的傷痕，指尖的血漬竟能輕易開啟如意翡翠匣！莫非這代表著她和王爺有著血緣關係？
　　瞧他忽然沉默不語，檀越統領輕聲低喚：「國老，花無言姑娘該如何處置，請示下！」
　　片刻，他淡淡道：「花姑娘則暫時囚禁在王府西廂的清荷軒鏡月樓中，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探視，包括王爺在內。」
　　清荷軒鏡月樓！那不是王妃生前的起居處嗎？檀越統領愣了一下，眼角餘光正好落在花無言手上的如意翡翠匣子上，不禁訝然一驚，瞬即恢復平靜，朗聲道：「屬下明白！」
　　藍昊天微微頷首，忽地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一把短刀，唰！應聲割下一隻袍袖，將之罩在匣子上，瞬間隱去灩灩紅光，之後再小心翼翼闔上蓋子，然後才從花無言手中接過匣子揣於懷中。
　　這舉動讓在一旁的白少雲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匣子中間還要隔著一塊布，直接闔上蓋子就好了，藍昊天為何要這樣做？難道他是故意的，怕一旦闔上蓋子就打不開了？這怎可能了？若真是如此這匣子肯定是個寶貝，而且還是稀世珍寶！
　　白少雲雖不是貪心的人，但面對如此稀世珍寶就算不心動也不能免俗好奇一番了。
　　瞥見他投射來的眼神，那分心思完全溢滿眼眶，而藍昊天只回給他淡淡一笑，道：「白少俠！王府裡的御廚正為白少俠做了一桌好菜，還特地備上波斯進貢的上等葡萄酒，走！一同前往，莫要讓王爺久等！」
　　面對他的笑顏，白少雲心知肚明，要在他眼皮底下一窺這秘密比登天還難，不禁訕訕一笑，「謝了！是該好好祭拜一下五臟廟了。」
　　剎時，響起一片爽颯笑聲，所有的紛爭、殺戮就暫時隨風而去，眼下還是填飽肚子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