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伶情眠》云居雁

3、第三章 紫藤之祭

　　第三章紫藤之祭
　　Ⅰ

　　托竜堂续在哲学堂公园“英勇”“救人”的福，当晚竜堂家便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四张紫藤学园祭舞会的邀请函。
　　对于紫藤学园，竜堂家的人并不陌生。它是从日本首富大财团——妹之山财团耗费巨资建立的CLAMP学园中分离出来的附属音乐学院。从幼稚园到研究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学园拥有世界一流的音乐设备和顶尖的教学课程，每年在世界乐坛上崭露头角的新星有近1/3是从这里毕业的。紫藤学园可谓是令音乐学习者们神往的伊甸园。
　　在建校四周年的纪念舞会上，共和学院创始人竜堂司和其家人曾被邀请。盛大的庆祝舞会，多样的游戏项目给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始和七岁的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最令他们好奇而又难忘的却是祖父司和学园常任理事之一的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的秘密会谈。在那间完全隔音的谈话室中，竜堂司和爱莲娜究竟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现在，竜堂司已经过逝了，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成了唯一知道会谈内容的人。
　　“难道这又是祖父留给我们的课题吗？就像去年在龙泉乡遇到的一样？”
　　回想去年，续不禁作出这种推测，但很快，他的猜想便被推翻了。因为邀请函的落款是 “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妹之山芊语”很明显，这是妹之山芊语给续的“谢礼”。
　　“唉，平静的日子果然短暂，战争女神似乎特别偏爱我们四兄弟啊！”续边在心中嘲弄道，边顺手将邀请函丢在桌上，回转视线，对着身旁的大哥竜堂始问道：
　　“大哥，你觉得如何？”
　　看着手中水蓝色的邀请函，始轻松地笑了笑。
　　“好象蛮有趣的。去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我不是指舞会。我是说你觉得妹之山芊语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啊，配你这条前科累累的红龙，她可是条不错的雌龙哦！”
　　得知了弟弟在哲学堂公园“艳遇”经过的始露出了揶揄的笑容戏谑道。
　　妹之山芊语，妹之山财团孙女。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会长。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却已精通十余种乐器，曾多次获得过音乐比赛的世界性金奖。在世人眼中，她似乎是个一出生就受到幸运女神偏爱的女孩，可事实上的确如此吗？
　　面对大哥毫无恶意的玩笑话，续却表现出了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态度，他似乎很反感自己和妹之山芊语被凑成一对。
　　“像大哥这样有一个叫茉理的女孩作为固定对象的人是无法了解我的感受的。大哥这句话可是对仍是单身贵族的亲弟弟的极大伤害哦！”
　　“啊，对不起！没想到你会如此介意，我道歉，但别把茉理也扯进来吧！”
　　看到续从未有过的极严肃的表情，始深感自己的玩笑开的不是时候。
　　“这可是大哥你先挑起的！”
　　就在竜堂家年长组你一言，我一语拌个不停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三子竜堂终精力充沛的声音。
　　“续哥，有你的包裹！”
　　今年春天才升上共和学院高中二年级的竜堂终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十六岁运动少年。由于阳光的照射皮肤呈现出极健康的古铜色，黑色的卷发下，明亮的双眸中充满了少年的活力。
　　终一边抱着送货员为续送来的盒子，一边小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倍受长兄宠爱的么弟竜堂余。
　　从弟弟手中接过盒子的续不自觉地蹙起了形状秀美的眉毛。
　　“可以吃吗？”
　　终凑过身子，迫不及待地发问。续拆开精美的包装，里面是一套深红色的中式礼服。衣服上放有一张同色的卡片。
　　“要不要吃？”
　　续把盒子捧到了终面前。终摇着头，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推辞道：
　　“呃，算了！还是续哥你自己留着享用吧，它不太符合我的美食观。”
　　“你呀！”
　　“续哥哥，对方请你穿上这套礼服去参加舞会呢？”
　　余递上了红色卡片，对二哥露出了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微笑。
　　“看吧，连衣服都送来了，可见妹之山小姐对你用心之深呢！”
　　“始哥哥，不光是续哥哥，我们也都有哦！”
　　余边说边捧上了始的那一份。续仿佛逮到大哥的小辫子般奸笑了起来。
　　“现在就不能说她只对我一人用心了吧，大哥你也有份！我要去告诉茉理！”
　　始不知要如何回击，只好无奈地苦笑起来。
　　“老哥，我们可以去参加舞会吧？”
　　终晃了慌晃手中白色的邀请函，兴趣十足地问道。
　　“本来是不该让比活动□□还危险的你们到人多的地方去，但对方已经连衣服都送来了，不出席或许会很失礼。”
　　“那我们是可以去啰？”
　　“嗯，大家一起去吧。”
　　“耶！始哥万岁！”
　　一家之长英明的决定使竜堂家年少组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始见状，不禁蹙起了浓眉威胁道：
　　“喂，你们两个要是把地板跳通洞了，修理费就从零用钱中扣除！”
　　“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忽然，续好象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
　　“不论是邀请函，还是衣服的颜色都是青红白黑的排列顺序。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过分了吧！”
　　经续一点，始才注意到妹之山芊语对颜色的选择是有些玄机。
　　“完全按照我们各自所代表的颜色作出的选择。这会是牛种第二轮战斗开战前的挑衅吗？”
　　“或许吧。老丹尼尔已经过逝，蓝伯·克拉克仍在治疗当中，四姐妹暂无力再斗，所以就轮到妹之山财团了啰！”
　　“而且第一招就是美人计啊！”
　　“那牛种这步棋算是走错了。大哥只对茉理起反应嘛！”
　　续巧妙地把始针对他的锋芒调转了回去，不知所措的始只好迅速转移话题。
　　“不过，这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妹之山芊语的曾祖母好象是中国人，而且她母亲也似乎研究过中国文化，所以她多少会对五行学说有所了解，不是吗？而且，余也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事啊！”
　　“等他梦到就太晚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谚‘先下手为强’吗，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我的行事风格。”
　　说完，续端丽的嘴角划起了一丝冷酷甚至可以说是阴险的笑容。始见了直摇头。
　　“你也太危险了！”
　　与此同时，正在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室里的妹之山芊语冷不丁儿地打了个喷嚏。看来，招惹竜堂续而产生的副作用就要生效了。如何让此次紫藤学园祭平安度过，成了妹之山芊语首要烦恼的问题。

　　Ⅱ
　　竜堂续是四兄弟中最漂亮的。大理石般白皙的肌肤，配上茶色如绢般的秀发，仿佛是出自名雕刻家之手的经典之作。他的身体比例已致完美，无论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都会给人天衣无缝的感觉。
　　3月16日这天，他换上了妹之山芊语送的礼服。不愧是有着南海红龙王称号的竜堂续，深红色的中式礼服配上雪白的意大利衬衫，再点缀上一条纯黑色的领带，其美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玄关的大镜子前揽镜自照之后询问光打领带就觉得很累的哥哥竜堂始的意见。
　　“怎么样？大哥。我这一身打扮？”
　　“不能再好了！”
　　始苦笑着回应。这时，终和余也各自装扮完毕。即使不愿意，续也不得不承认妹之山芊语在服饰选择上有着过人的品味。送给四人的礼服就像是为他们专门定做般的合适。

　　★★★★★

　　夕阳西下，载着四兄弟的的士准时地抵达了紫藤学园。落日的光辉让青白色的石砖路仿佛镀上了一层黄金，闪闪生辉。黄昏逢魔时刻的愁绪被这热闹非凡的气氛冲刷地荡然无存。
　　就在始忙着寻找邀请函上所说的紫之殿时，一个穿着淡蓝色唐装的少女拨开人群，来到他面前。
　　“初次见面，竜堂先生。我是羽燕维月，妹之山会长已经恭候各位多时了，请随我来。”
　　少女无可挑剔的礼貌语气反而让始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相比之下，他的回答是那么平凡。
　　“你好，我是竜堂始。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羽燕维月温柔一笑，欠了欠柔美的身子，优雅地抬手示意。一切表情与动作都是那么流畅如水，仿佛春天的和风轻轻佛过。
　　跟随着羽燕维月，四人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走进一条坠满紫色藤花的中国式长廊。看着一串串如紫水晶葡萄般垂下的花朵，余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才刚开春，怎么这里的藤花就开得如此茂盛呢？”
　　“我们通过控制紫藤的生长周期，进行改良，使它在严冬中也可以盛开。这项技术很早以前就被母校CLAMP学园生物工程系开发利用了。这个学园也是因为紫藤花常年盛开才得名的。”
　　羽燕维月笑着回答。余恍然大悟地感叹道：
　　“原来如此，好棒哦！”
　　“不过，比起花我倒希望这挂的是一串串美味的葡萄。”
　　终边说边咂着嘴表示出了一副惋惜不已的神情，惹的余和维月忍俊不禁，始也无奈地苦笑起来，续则是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心里暗骂道：“没水准！”
　　在紫色的长廊中行了大约3、4分钟，流水潺潺的声音便开始顺着晚风幽幽地飘进了这片紫色的世界。余凝神听着，忽然抬头又问。
　　“这附近有河流流过吗？”
　　“是的，主殿四周有河流环绕，不远处还有个小型的瀑布，这里是会长最喜欢的地方呢！”
　　紫藤学园建筑群包括东洋乐系和西洋乐系两大部分。西洋乐系建筑多采用欧洲古典式建筑风格，雄伟而堂皇。而东洋乐系的建筑则是给人一种清秀、淡雅的感觉。茂密的绿荫丛中若隐若现地藏着中国江南一带文人雅士的宅院。别致精巧的亭台楼榭参差错落，绿水青木掩着高台楼阁构成了一幅幽静、素雅的山水画。两个乐系被一条S状的河流分隔开来，若从高空俯看，紫藤学园的整个布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道教中的八卦图。
　　来到了紫色长廊的尽头，一座木瓦和建的高宅悠然地坐落在河流的环抱之中。从维月口中得知，这就是东洋乐系的中心建筑——紫轩殿。
　　踏上连接长廊主殿大门的石桥后，续突然发现，在主殿四围的走廊上还有另外四座精致的雕龙木桥延伸到小河对岸。桥的尽头分别建有四座类似神社的小轩室，静静地藏匿在绿树丛中。虽然夕阳的金光让轩室的颜色变得有些模糊，但续仍然看出了轩室的主色——青、红、白、黑！
　　无名的警惕开始涌上心头，续紧张地碰了碰始，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你看！”
　　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四座奇特的轩室，会心地点了点头。
　　这时，主殿的大门已近在眼前，望着雕花的木门，竜堂家年长组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想象着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成排的黑色机枪会故伎重演，疯狂地向他们喷出桔红色的火舌……
　　门，无声地开了……

　　Ⅲ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既没有令人咋舌的黑色机枪，也没有成打的穿着黑色西装的暴力份子。反倒是四兄弟的出现在舞会现场掀起一阵不小的哗然。高大英俊的竜堂始，优雅艳丽的竜堂续，轻快活泼的竜堂终，温柔可爱的竜堂余让每一个经过他们身边的宾客都忍不住回眸再视，想把这四个仿佛是出自宫廷贵族般的年轻人装裱成一幅名画，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大殿内宽敞明亮，摆设也十分高雅大方，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暖香。宾客们大都穿着和服或是中国式的礼服。每个人的打扮都十分不凡，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不少面孔都是平时只能通过电视屏幕才能看到的。
　　“紫藤学园是音乐界的伊甸园，在学园祭上看到音乐界的艺术家们是不足为奇的，可为什么连那种欧吉桑也会出现在这个圣洁的地方啊！”
　　终瞅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名男子奚落道。这名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体格硕壮，眼神犀利，一副精明商人的样子。他就是财界出生的，当今日本政界中最有势力的保守派议员——泽田武士。
　　“哼，从宾客的素质就可以窥探主人的水平。和这种人有来往，看来主人也不过如此。”
　　续冷笑一声，不屑地批评道。冷不防，一声叹息在身后突然响起。
　　“唉，听你这么说，可真让我难过啊！”
　　妹之山芊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四人身后，羽燕维月正站在她身旁。
　　“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难道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续面无表情地盯着芊语，语气中找不到一毫克的友善与礼貌。
　　“怎么会呢，我只是对这些费尽心思都要保住自己权利与地位的欧吉桑们感到同情罢了。毕竟对于这些老年人来说，竜堂续先生的嘴巴就像烈酒一样让他们难以消受。”
　　“哟，看不出你的敬老观念还蛮强的嘛！”
　　“还有很多你看不出的东西呢！”
　　看着妹之山芊语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本想再度回击的续却被始开口制住了。
　　“够了，续。再说下去就太失礼了。妹之山小姐，我为我弟弟的无礼向你道歉，但我也想知道你邀请我们的理由。”
　　“一定要有吗？”
　　“难道没有吗？”
　　看着始十分认真的表情，芊语嫣然一笑，淘气地答道：
　　“当然是因为好玩嘛！”
　　“你这是什么理由？！”
　　续不禁气打一处来。如果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恐怕早就让妹之山芊语对她的多次无礼付出应有的代价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来到芊语身边对她轻轻耳语。少年大约十八岁左右，乌黑的头发上戴着金色的礼冠，净白素衣包裹着修长的身体，腰间挂着一块无暇碧玉。面容俊秀，气质高雅，活脱一个出生名门的翩翩贵公子。如果和穿着淡紫色褙子，白色纱裙的芊语站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古典小说中的风流公子配窈窕淑女。可妹之山芊语究竟能不能称作淑女，这还有待考问。
　　听了白衣少年的低语，芊语不屑地一笑。
　　“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请各位自便，不用太拘束。”
　　在芊语转身离开的同时，白衣少年也礼貌地对着竜堂兄弟一鞠躬。
　　“失陪。”
　　低沉冷俊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少年端丽的唇中流出。相信这声音一定迷惑过不少妙龄少女。
　　看着眼前这位和二哥不相上下的美男子远去的背影，刚才一直被剥夺发言权的竜堂终十分遗憾地对弟弟叹惜道。
　　“唉！看来咱们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封杀了啊。这就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余也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就在终准备再度张口的那一刹那，一个冷酷至极的声音从头顶飘然而落。
　　“什么计划？”
　　“啊！”
　　终舌头打结，浑身为之一颤，惧怕的汗水在背上形成一道无形的瀑布直泻脚底。续的声音仿佛冰针般扎在他的背上，又冷又痛。
　　“你们俩在这窃窃私语地说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啊，没、没什么！”
　　终撑起几乎消失殆尽的胆子偷瞄了二哥一眼，心里赌着二哥不是在明知故问，因为笑里藏刀的表情正在续俊美的脸上完美地闪烁着。
　　“真的吗？”
　　“当、当然啦。我们不过是在讨论吃的而已。余，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的。”
　　余也陪笑地头直点。
　　“哦，但愿如此。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对你的生命比较有好处，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丢下一句冰冷的威胁话语之后续便向大哥始所在的地方走去。终和余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唉，虽然每次我都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屈服在续哥的淫威下，可一旦实战起来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惨败！真是没用啊！”
　　终无奈地摇着头。余则发挥出作为么弟的体贴。
　　“我想不是终哥哥没用，而是续哥哥太强了吧！”
　　“不，是太恐怖了！”
　　终坚定地更正道，但又立刻心有戚戚地向二哥所在的地方望了望，以确信自己的话没有被听到。
　　“不过，我们也算是瞒过续哥哥了，不是吗？”
　　“但愿吧！要是让续哥知道我们打算把他和妹之山芊语凑成一对的话，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应该是我们吧！”
　　余作出了一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表情回应三哥，终却对弟弟的提议嗤之以鼻。这并非是针对小弟。而是对排行在他上面的那两个哥哥的不满。
　　“你？！就算你把整个地球都烤了吃掉，始哥和续哥也不会怪你，他们只会说‘余，吃饱了吗？’。”
　　“那是只有你才会干的事吧！”
　　余伸了伸舌头只在心里嘀咕道。因为终的心思已经转到大厅中丰盛的食物上去了，即使他说出口，想必终也听不见了。
　　“续先生，要再来杯葡萄酒吗？”
　　不久，应付完其他宾客的妹之山芊语又笑嘻嘻地凑到了续的身边。续接过芊语手中的酒杯，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衣少年，英俊的脸上泛起了冷笑。
　　“谢谢。不过，我恳请妹之山小姐不要对陌生男子太过热情。这对你男朋友不太好。”
　　“什么？！”
　　芊语闻言，为之一愣，漂亮的脸上充满了困惑。续似乎也被芊语的反应下了一跳。本想开口解释却不禁被芊语噗嗤一笑打断了。
　　“呵、呵呵！我的男、男朋友？！没想到续先生也会犯这种错误。你再仔细看看，千珠是女的啦！”
　　“什么？！”
　　芊语的一句话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竜堂始被葡萄酒呛的不停地咳嗽；竜堂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白衣少年上下打量；竜堂终则是摆出了希望重新燃起的窃笑；而竜堂续的一脸窘样更是史无前例。
　　众人眼中的白衣少年正是紫藤学园高中部学生会书记司徒千珠，今年十八岁。鲜明的五官，乌黑亮丽的短发，黑亮的双眸中闪动着冷峻的光芒，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样实叫人望而生畏。如此冷傲的表情再加上一七八公分高挑的身材以及低沉的声音很容易被误认作是一位俊美冷傲的男子。讨厌作过多解释的千珠干脆将错就错，常以男装出现，没想到这种同时兼备男性与女性特点的气质反而让千珠的崇拜者大大增加。
　　妹之山芊语边笑边把司徒千珠拉了过来，调皮地说道：
　　“千珠，续先生把你认作我的男朋友哦！好好玩，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呢！”
　　闻言，千珠扫了竜堂续一眼，然后摸着芊语的头难得温柔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恐怖的非人类笑声突然袭卷了整个和乐融融的会场，连千珠也不得不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肚中，四处寻找笑声的发源地。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顿时，大地震动，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开始剧烈地颤动，原本平静的烛光发出了不详的警报声。竜堂兄弟神经一紧——宿敌接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