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伶情眠》云居雁

4、第四章 风暴袭来

　　第四章风暴袭来
　　Ⅰ
　　随着令人战栗的恐怖笑声由远及近，厚重的雕花木门带着带着极度不满的抗议声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硝烟之中是一个象征着不祥与破坏的巨型铁身影。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这些没常识的庶民，美丽又可爱的正义战士小早川奈津子小姐华丽登场，还不快鼓掌欢迎！”
　　或许是惊愕的成分太多，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个对小早川奈津子的华丽登场作出热烈欢迎，在一阵不知所措的沉默中，竜堂终咋了咋嘴，开始了厌恶的批评。
　　“呸！这个讨厌的欧巴桑怎么像蟑螂一样到处可见啊！”
　　“那是因为你老是散发出她所喜欢的味道吧！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每天坚持冲个澡的。”
　　“说不定她是冲着你来的，因为你有一张她喜欢的俊脸啊，续哥！”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斗嘴，这两个人还真是没有危机感啊！”看着泰然自若的二弟和三弟，始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这段对话却点燃了小早川奈津子的怒火。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这些人类大敌还真是学不乖！竟敢用如此污秽的语言玷污本小姐高贵的灵魂！就算文部省饶过你们，我也决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亿火球前进！攻击敌人！前进，前进！！！”
　　最后的呐喊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加强语气罢了。不过，对小早川奈津子而言似乎是起到了切实的鼓舞作用，只见她挥起两支斩人斧狂风扫地般的向着竜堂兄弟冲了过来。可是，四人仅是轻轻一闪，就都避开了气势汹汹如同霸王龙的小早川奈津子。失去目标的斩人斧轰的一声劈裂了竜堂兄弟身后的墙壁。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小早川奈津子如同无法制动的油罐车般冲进了主殿外的河流中，惊起一片不小的水花。
　　“啊！那是什么！？”
　　突然，一个惊恐万分的声音打破了众人对怪力女的惊愕。数十只体形与熊一般大小，蝙蝠翅加上驴头的的怪物以十分迅猛的速度撕破黑暗，披着微弱的灯光尖叫着越过小河，从被小早川奈津子撞出的大洞冲进了大殿。
　　两位勇敢的保安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阻拦，怪物前爪一挥，两人当场血花飞溅，身首异处。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大厅。
　　“飞天夜叉！”
　　竜堂余惊讶地喊出了怪物的正确名称。的确，这些怪物就是曾在英国交过手的敌人。没想到在主人死后，它们竟不远千里地追到日本来了。
　　此时，已有二十多只飞天夜叉冲进了宴会现场，在混乱的人群中龇牙咧嘴地挥动前肢，一个不幸的服务生当场颈骨断裂倒在地上。鲜血的腥味激起了怪物强烈的杀意，它们开始兴奋地往人多的地方冲去，大厅内立刻刮起一阵腥风血雨。怪物抹着嘴角的鲜血，吱吱的得意的叫了起来。
　　“维月，立即联络学园警备队！千珠，你去疏散客人！”
　　妹之山芊语强忍住血腥味引起的呕吐感命令道。突然，只听一声尖叫，一只飞天夜叉咆哮着在芊语身后挥下一爪。
　　“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千珠往前一扑，抱着芊语滚倒在地，避开了飞天夜叉的利爪。与此同时，竜堂终纵身一跃挡在两人面前，接着轻轻点地飞出一脚，动作简单连贯却威力无比，笨重的飞天夜叉在终的强踢下如皮球般摔了出去，拦腰砸断了木制的柱子。
　　“哼，没用的东西！”
　　终拍着双手鄙夷地骂道，随后蹲下了身子。
　　“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千珠，你还好吗？！”
　　妹之山芊语在司徒千珠怀中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千珠笑了笑，摸着芊语的头温柔回答：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此时，被飞天夜叉撞倒的蜡烛点燃了绢制的屏风，再加上木制的家具和门窗自然为火势的蔓延提供了原动力。不一会儿，半座紫藤殿已陷入了熊熊的火海之中。
　　“会长！司徒前辈！你们没事吧？！”
　　从火海中冲出来的羽燕维月顾不上自己的安全便直奔芊语和千珠而来。
　　“我们没事！客人们怎么样了？！”
　　“都已经转移到安全处了，学园警备队也正在赶来！只是一直没有见到竜堂先生们！”
　　“维月，你和千珠先出去，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芊语拉起长裙，不假思索地向火中冲去。
　　“芊语！”“会长！”“妹之山小姐！”
　　司徒千珠、羽燕维月以及竜堂终异口同声地阻拦道。可是，芊语并未停下脚步，仅是回眸一笑。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安抚客人，顺便给我母亲打个电话！”
　　“放心，我会保护她的！你们就别再操心了！”
　　竜堂终信誓旦旦地保证完后立刻追了上去，和芊语双双消失在橘红色的火焰之中……

　　Ⅱ
　　收拾属于喽罗类的飞天夜叉本来是件极为容易的事。可今天，怪物近乎疯狂的攻击加上越发不可收拾的火势，实在让竜堂兄弟感到一丝难缠。
　　“始哥哥，如果让黑龙现身的话不就可以扑灭大火了吗？”
　　余好心的提议却在续的批评中变成了多管闲事。
　　“余，你太善良了。火灾是发生在紫藤学园祭上，理所当然的要由主办人来善后，我们只是受害的宾客罢了。”
　　说话间，续再次甩出一把餐刀，动作优雅从容却十分残忍——准确命中了飞天夜叉的左眼。怪物惨叫着撞倒了身旁的同伴，一同跌入火海，瞬间化为灰尽。续不屑地拨了拨留海，一脸嘲讽的阴笑。
　　“这是受害宾客该有的反应吗？”
　　余不禁在心中纳闷。就在这时，大殿入口处传来了他所熟悉的喊声。
　　“是终哥哥！”
　　竜堂家老三一边挥着手，一边小跑着来和兄弟们会和。在危难之中也绝不抛下自家兄弟——这本应是多么感人的故事，可是——
　　“终！你跑到哪里去摸鱼了？！这么晚才来，罚你明天去除草，听到没？！”
　　竜堂家长男劈头盖脸的责骂声顿时让感动的气氛烟消云散。终皱起眉头喊冤道：
　　“喂，始哥！你也太不讲理了，我是去救人耶，才没有偷懒呢！”
　　终边申辩边指了指身后的证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次宴会的主办者，出现在会场是理所当然的事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妹之山芊语一副“你真笨”的笑容回复了竜堂续的责问。突然，只听得哗啦一声，小早川奈津子的铁身影冲出了河面。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洗个冷水澡，精神百倍好！美丽又可爱，女神维纳斯转世的天使小奈再次出场！让各位久等了！噢呵呵呵呵！”
　　飞天夜叉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于是，转移目标，朝着小早川奈津子攻去，只见小早川奈津子不慌不忙轻轻一挥，飞天夜叉顿时被砍成两截掉进河中。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杂碎快滚开，我的目标只有这四个人类大敌！”
　　话音未落，巨大的铁身影便朝着竜堂四兄弟冲了过来。然而，首先迎敌的却是近乎丧失理智的飞天夜叉。它们咆哮着跳到小早川奈津子身边，抡起前肢狠命地打在铁制的盔甲上。银色的盔甲立刻被涂上了一层鲜艳的红漆。
　　趁此机会，妹之山芊语带着四人头也不回的向大殿南侧跑去。那里有直通岸上的木桥，而且很幸运的没有被火焰染指。
　　“我们应该感谢这些可怜的怪物，它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听见竜堂始嘲讽的赞美，竜堂终自讨苦吃地问道：
　　“那要不要为它们建座佛堂来供奉呢？！”
　　“就用你的零用钱来建吧！”
　　“才不干！”
　　“危险！”
　　就在竜堂家长男和三男正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讨论时，老么大叫一声。断裂的柱子燃着火焰势如破竹地狠砸了下来。始夹着余、终抱着芊语迅速往旁边一跳，让笨重的柱子与地面做了热烈的亲吻。
　　柱子才一倒地，成群的飞天夜叉又不知从那冒了出来，再一次将五人团团围住。
　　或许是想洗雪惨败于怪力女的耻辱，一只飞天夜叉晃动着断裂的左肢，愤怒地向着最为柔弱的妹之山芊语咬去。芊语惊叫一声，想要躲开。但她终究是个普通人类，不可能像竜堂兄弟一样在瞬间躲开强壮怪物的攻击。顿时，染满鲜血的大嘴和利齿以近在咫尺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光一闪，飞天夜叉再度被摔到了地上。还未等它萌生出爬起来的想法时，竜堂终就地一扫，可怜的怪物便腾云驾雾般地飞落到了河中。
　　竜堂续从容的站起身，拍掉手臂上被咬破的碎布片。从袖子的破洞中散发点点珍珠般的亮点取代了本应四下涌出的鲜血。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茫然的芊语问道。
　　“你没事吧？”
　　芊语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嘴角边还渗出了少许血丝，大概是刚才惊吓过度，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续见状，十分难得地抬手为她试去血迹，又再次发问。
　　“没事吧？”
　　“嗯！啊，没事！谢谢你！”
　　回过神来的芊语不禁为续刚才出人意料的动作双颊一红，连忙转移话题。
　　“你的手怎么样？伤的重吗？”
　　“气氛不错嘛。看样子就算我们不出马，那两个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完成我们的计划！”
　　终两个指头夹着下颚，露出了成功一半的窃笑喜滋滋地说道，余却耸了耸肩，发表自己与三哥不尽相同的看法。
　　“我想不会那么顺利吧！”
　　“你真爱瞎操心！”
　　“没想到，终你竟敢算计自己的二哥，胆子不小嘛！”
　　突然加入的长男使得三男顿时惊起一滩鸥鹭般忙不迭地开始解释。
　　“我、我只是好心地想帮帮续哥而已，他都一把年纪了，再不像始哥那样有个固定的对象，将、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哟，现在就想赶我们俩走了呀？你就这么讨厌尽赡养老人的义务吗？！看来从今以后我要扣下你每个月的零用钱，当作往后的养老金了！”
　　“怎、怎么可以这样？！”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在本小姐为了全人类的幸福辛苦战斗之际，你们竟敢在这悠闲地大演特演东京爱情故事！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啊！看我怎么替天行道，收拾你们！噢呵呵呵呵！”
　　好不容易摆脱飞天夜叉纠缠的小早川奈津子一出场又是威力十足、震慑四方。就在她即将发动攻击的一刹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浇灭了她高涨的战斗气焰。接着，二十余名学园警备队员手持重型机枪在她面前铸起了一道人墙，强势的扫射阻断了小早川奈津子的进攻路线。学园消防队和警备队终于冲过人海，赶到了事发现场。
　　“噢呵呵呵呵呵呵呵！凭这种三流阵势就想吓倒本小姐吗，别做梦了！不过，睡觉的时间已经到了，睡眠不足可是美容大敌啊！今天就先放你们一马，咱们后会有期！噢呵呵呵呵呵！”
　　随着一声高分贝的长笑，小早川奈津子飞快地从原先自己撞出的大洞一跃到对岸，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一名看似领队的警备队员转身对妹之山芊语恭敬地道歉道：
　　“请原谅属下跚跚来迟，我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受什么伤，你们不用太自责。”
　　妹之山芊语虽柔声安慰，但秀丽的睑上却明显地闪动着“你们要是来早了就不好玩”的阴笑。不过，这表情只有竜堂四兄弟注意到。
　　“那个铁怪物要追吗？或是派人拦截？”
　　“不用。把这里收拾好就行了。”
　　“是的。”
　　说完，警备队长马上开始组织清理活动。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如风般冲了进来，一把将芊语抱了个满怀。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对不起，千珠。让你担心了，我很好，一点伤也没有！对不起！”
　　闻言，司徒千珠重重吐了一口气，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平安落地了。
　　“没事就好！”
　　面对冰山美人——司徒千珠百年难得一见的柔情，芊语展现出灿烂的笑容，那种仿佛恋爱中的女孩见到久违的心上人般幸福无比的笑容使得站在一旁的竜堂兄弟不禁瞠目结舌——她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当妹之山芊语在司徒千珠耳畔轻轻耳语了几句后，千珠点了点头，修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芊语回过头，对着竜堂兄弟嫣然一笑。
　　“对不起，让各位受惊了。到学生会室去休息一下吧，顺便我还有些事想向各位请教。”
　　完全不给他人拒绝的机会，妹之山芊语转头便向学生会室走去，丝毫不在意竜堂兄弟是否会跟上来。不，应该说她根本就确定竜堂兄弟一定会随她而动。果然不出所料，四人还真的一声不吭乖乖跟着她来到了学生会室。只是一进门。竜堂续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拒绝，先前的温柔在此刻却荡然无存。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兄弟只想过平平凡凡的日子罢了。”
　　竜堂续首先开口拒绝。先前的温柔在此刻却荡然无存。
　　“可是，你们本身就不平凡啊！”
　　面对续的无礼，芊语再度恢复了那种别有居心的微笑。
　　“无论你们走到哪，总会在那引发骚动。她告诉我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当然，难道我会毫无准备的等待危险的降临吗？这可不是妹之山家人的作风！”
　　“那照此说来，小早川奈津子的出现也是你安排的了？”
　　“呵呵，紫藤学园的保安系统可不是徒有虚名的！我唯一算错的就只有那群怪物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什么事都尽在预料之中，这世界就很无趣了！”
　　妹之山芊语不怀好意的的微笑顿时点燃了续的怒火。只见淡淡的红晕开始在续白皙的脸上扩散开来，可以和□□爆炸后的威力相媲美的破坏力已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竜堂始深知弟弟一旦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立刻抢在续开口前发话。
　　“对不起，妹之山小姐。正如我弟弟说的我们兄弟只想过平凡的日子，但我们也不排斥用武力解决妄想扰乱我们生活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我仍希望你能坦白说出来。还有，刚才你提到的‘她’又是谁？”
　　始采取了几近强迫的正面突破战术，他并不期待妹之山芊语会有多么令人满意的反应。不过，这却是最简单又直接的方法。毕竟，始并不具备对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耍花招的技巧。看着始强硬的表情，芊语毫无退缩的感觉，微笑依旧。
　　“呵呵！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是想收到一份异于常人的生日礼物罢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呀！3月16日，和紫藤学园祭是同一天呢！”
　　“那可真是抱歉了！平民的我们可没有像你那些大手笔的宾客一样送昂贵生日礼物的能力。”
　　不甘寂寞的竜堂续再度开口讽刺。可妹之山芊语却丝毫不引以为意，笑容依旧。
　　“那有什么关系呢！认识你们就是我所收到的最棒的礼物啊！”
　　面对芊语毫不掩饰的快乐，一时间，连续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幸好，芊语还算体贴。及时改变了话题。
　　“对了，我想知道你们认识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吗？”
　　“是和我们祖父密谈的罗严克拉姆夫人吗？”
　　始努力搜索了儿时的记忆后发问道。芊语听了，点了点头。
　　“没错，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这位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古乐演奏家爱莲娜·D·L·罗严克拉姆夫人就是紫藤学园现任常任理事之一，也是我口中的 ‘她’哦！”
　　“真的？！”
　　始和续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由于当时的终和余都还很小，对这件事，他们也只是偶尔听说而已，并无切身的感受。不过，现在从兄长惊异的语气中他们却也感到了一丝特殊的意味。
　　“当然，她可是我的母亲妹之山爱莲娜呢，我怎么会骗你们呢！”
　　“什么？！”
　　妹之山芊语还真是把杜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奉为致理箴言啊！一句话引得竜堂兄弟惊诧无比的大合唱。
　　正在这时，学生会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司徒千珠冷峻的声音划破了满屋的惊讶。
　　“会长，损失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
　　“辛苦你了。对不起，竜堂先生，我必须去处理这次火灾的相关事宜了，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虽然是语气温和的询问，但其间却流露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感。竜堂始也知道妹之山芊语不会好心地一次就说完所有他们想知道的事，对她而言，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于是，始决定暂时收兵，带领着弟弟们礼貌地离开了学生会室。
　　当学生会室的大门在芊语面前重重的关上时，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若有所思的笑了。
　　“会长，根据我的调查，竜堂家的疑点实在太多了。是不是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尤其是老二竜堂续！”
　　“不，我喜欢他们。尤其是竜堂续。”
　　“可是……”
　　“好了啦，司徒前辈。我们的任务不就是保证会长的游戏畅通无阻吗，你现在就要会长结束游戏，那我们岂不是失职了？”
　　从隔壁休息室中走出的羽燕维月端着三杯红茶笑容可掬地说道。司徒千珠听了，也只有妥协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把目标锁定在竜堂续身上？”
　　“是呀，我也很好奇。他太桀骜不训了，是个很危险的火药桶哦！你就不怕玩火自焚吗？”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死党，连这种细节性的问题都注意到了。”
　　说完，妹之山芊语玉指一弹，司徒千珠立即夹住了迎面飞来的照片。
　　“这是——”
　　“竜堂续和他长得很像吧？”
　　照片中是一位有着海蓝宝石般冰蓝色瞳孔的青年男子。他大约二十四、五岁，晨光下黄金般柔顺的短发散出点点粼光，白皙俊秀的脸庞上扬溢着幸福的温柔微笑。男子怀中抱着个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淡粉色蕾丝婴儿服正好衬托出她白玉般的皮肤。婴儿粉嫩的小手抚着男子的脸颊，可人的小脸上挂着天真灿烂的笑容。一旁飘舞的杨柳更为整张照片添上了一份清新。
　　司徒千珠看着手中的照片，没好气地轻轻一叹，笑着说道：
　　“唉，就知道除了这个原因外再没有别的了。看来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芊语把手中的白瓷杯放回托盘上，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无声地笑了起来，在落地玻璃窗上印下一抹华丽又危险的笑容。
　　“因为竜堂续很像那个人，所以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