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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夕阳在水面最后一鳞金色的反光也逐渐淡去,如水的夜色无声浸透威尼斯这座曾经盛极一时的文化商业中心每一个角落。郊外绿树掩映的山丘上,典型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豪宅里灯火正辉煌,南美军火大王安东尼奥和黑手党首领举办的社交晚会才刚刚开始。

      黑色长裤,白色西装上衣,黑色领结,一身标准的侍者打扮,方致臻手托着盛满精美小点心的大银盘穿梭于鸡尾酒会上衣冠楚楚的人群中,不时停下来面对来宾的撷食。

      虽然在伺候人,但说实在的他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却没什么不满的。当然弄张安东尼奥的请柬以贵宾身份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固然易如反掌也很体面,不过像他这种和各国警方关系密切的敏感人物恐怕一进门就成了别人重点盯哨的对象,还不如混进服务公司的侍者队伍里来得便捷。毕竟只有侍者才有可能进出于别墅包括厨房地下室在内的任何角落,随意接近会场中的任何来宾而不引起丝毫怀疑的。无论是监视器后的保全人员,还是这些自视甚高的宾客们,又有几个会想到注意到身边来来往往的侍者呢?

      目光扫过陆续抵达的客人熟悉的面孔:南美毒枭,北美军火商,意大利黑手党,日本山口组……简直可以开□□的八□□会了。他暗自思忖着。突然回想起查到的历史记录,心里又是一沉。

      使用FN7.5mm并且手法与公寓里的痕迹相似情况的共有13起,其中就有7件直指血门下血夜姬──一个与血夜枭并称的血门两大杀手的神秘人物。自出道至今江湖上无人窥见过其真面目,更不要说知其来历了。可血门五年前就因为内讧而四分五裂了,而名噪一时的传奇杀手血夜姬更是已经消失了将近八年之久……慢着,资料记载血夜姬是八年前的五月二十九日左右在法国蒙特卡罗失踪的……而他在海边发现身受重伤失去记忆的浣雪是在……六月一日,希腊与意大利边境。两者时间相差不到三天,距离只在一千公里以内。

      浣雪苗条匀称但结实,走路的声音也异常轻,当时他就想她是不是练过轻功。难道……不,不会的。他摇摇头,仿佛想把这个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念头甩出去:无论如何,她的手指并无任何使用枪支时产生的厚茧,手臂肌肉也没有像惯使暗器的人那样变得过份发达的迹象。

      但一回想起在叶鸿彻公寓里遇到的女子……他又觉得有些不确定起来。五官是不可能错认的,那双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眸子里,却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而且身手好得几乎可以和他相当……也揣测过会不会仅仅因为某种不可思议的巧合才会如此相似……但那天打斗遗留下的绿松石发夹却是他送给妻子的结婚礼物之一!可当时ECLAIR正在创业初期,为了她的安全他根本没透露过他的真实身份!难道她是……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这些有根据没根据的猜测在他脑海里层出不穷的时候,一个女客人与他擦身而过。感觉上相当普通,可她身上的味道!Christian Dior的Poison系列香水在这会场中算不上高级,但香水本身与使用者的体味混合后产生的特殊香气只有一个女人会有──宫浣雪!

      急忙转身时只捕捉到一个背影,披肩的黑色长发里夹杂着几缕金色的挑染,身材不甚动人,穿一件式样普通的黑色吊带长裙,只一秒钟已经消失在众多宾客之中。但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对宫雪颐而言,这次委托她接的颇有些心神不宁。倒不是因为知道真正的委托人是刚刚被她拒绝的新堂曜明──她相信新堂早就在那件事情里明白如果耍什么花招的话暗影绝对有能力让他们山口组吃不了兜着走;也不全为现在暗影正处于FBI和ECLAIR的双重威胁下,虽然方致臻在梵清公寓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她之所料,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事情也许并非……朝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

      不,让她心神不宁的并不是她在强迫自己考虑的这些,而是……那个男人,方致臻本人……他真的认识那段时间里的她,另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熟悉的她,掌握着打开那些往事的封印的钥匙?但如果真那样的话,他又和她曾经会是……什么关系?

      那声浣雪,熟悉得如同情人间的呓语那双海般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眸子中混合着隐隐渴望的狂喜的眼神,甚至还混合着洗发精气味的身体……撞击着尘封已久的记忆死角,让她感觉到生活中即将出现巨大变化前异样地不安,而本人还无法明晰其变化的原因。

      一个端着银盘的侍者与她擦肩而过。就在那瞬间,宫雪颐清楚地惊觉到对方瞬间集中的注意力。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假意抬手拂过长发,扣住长手套的CD手链上的圆形金属片清楚地反映出对方的面貌。虽然仅仅个易过容的侧面,她仍一惊──方致臻,她已经认出来了。

      但她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如果命中注定这是场阴差阳错的喜剧的话,那她并不介意继续演下去──只希望他能笑纳她预留给他的惊喜。暗忖着,漫不经心地伸手从吧台拿过杯香槟,再同两个穿和服的女客人交谈了两句就从容不迫地改变方向往花园方向的长廊而去,注意力却半刻也没有离开那个始终与自己的距离保持在十米左右的侍者。

      突然她美丽的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急切和关注起来,只见她快速走到一个刚刚进场的意大利老夫人面前,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和她交谈起来。接下来,我们这位假冒的侍者就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落入了所能遇到的最可笑的境地,老夫人一离开她就径直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彻底陷入最晦涩难懂的意大利方言的重重包围之中。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此刻今晚的主角安东尼奥刚刚在大批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他通过大厅门口的时候,也许他的意大利朋友考虑到这位南美客人颇为喜欢美国式的豪华排场而特意安排吧,悬挂在拱顶由鲜花和缎带扎成的巨大花钟突然散开了。就在那一刻,在宾客们喜悦的惊呼中,漫天飞舞的花瓣和缎带成了人们视线中唯一能在意到的事物──无论是大厅里的宾客还是监视器前的保全人员。

      因此也就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长廊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东方女子悄悄离开原来所在的位置走入此刻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就更不用说她把什么类似于飞镖的金属片插回宝石花胸针后的小动作了。也许方致臻除外,他非常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个女人消失前最后一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抽出长裙下改变体形的衬垫,再在衣服的某个特定角落一拉,黑色长裙立刻变成了青绿色晚礼服。熟练地把漆黑的长发用一支镶嵌宝石的金步摇盘起来,又更换了口红的颜色。待她离开时,长相平凡的伴随女郎已化身为光彩夺目的绝代佳人。

      “新堂。”并没花多少时间,她已看到她要找的人。

      “雪颐。”他的脸上似乎闪过瞬间的慌乱,但马上露出惯有的潇洒微笑:“是什么样的荣幸居然让我有幸今晚在此见到你?”边说还托起她戴白色长手套的纤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这个日本人青年时代在意大利待过很长时间,所以举止上也颇有几分老欧洲上流社会绅士的遗风,特别是他在说最富于恭维美丽女人词汇的意大利语的时候。

      宫雪颐尽管对新堂曜明表情瞬间的变化心中了若明镜,却装出完全没有留意到的样子,只露出最为可人的微笑接受对方的恭维并加倍回敬:“今晚能在这里见到大名鼎鼎的山口组未来继承人,这个荣幸应该是小女子的。”

      “雪颐,你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怎么没看见你的骑士杰森先生?”

      “因为我也是临时决定代我一个有事缠身的女朋友出席的。他成天忙于那堆公司上的事情,我对他今天能否及时赶到并不抱太多的希望。”嘴上虽然这么说,微微皱起的好看眉头却清清楚楚传达出“我和他大吵一架”的涵意。

      虽隐约觉得有些蹊跷,但心仪的女子当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她伸出手臂:“既然如此,那不知我是否可以请求今晚充当全场最美丽的女子的骑士的荣幸呢?”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呢,I’ll be delighted. ”

      “新堂曜明先生,没想到真的是您。”一个男人的低沉的声音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听到这个其实她今天晚上最不想听到声音,宫雪颐突然觉得一阵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战栗滑过脊背。而她正挽着的新堂的手臂也似乎微微僵硬了下。

      “晚上好……方先生。”新堂曜明的态度明显吃惊多于热络。

      但已经换上宾客服装的方致臻却仿佛并没有察觉一般:“晚上好,新堂先生。这位是……?”他的目光转向了新堂身边的盛装女子。

      “宫,宫雪颐。”没等新堂开口,她已微笑着向对方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暗影的人。不过我更乐意说,是新堂先生的熟人。”

      这个试探显然非常有效,新堂的脸色顿时微微发青了。心下暗自狐疑,难道杰森那个狡猾的小子有可能察觉到了他和ECLAIR有什么吗?而且今天晚上雪颐在此露面难道是因为……

      而他对面方致臻也神色颇为古怪地微挑下眉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自我介绍:

      “鄙姓方,方致臻,寰煜集团的财务总监。”至少接那个委托的时候确实冒充过一次,所以并不算撒谎,因此心里也对叶鸿彻那位哈佛金融系毕业的财务总监表弟并未感到任何歉意。

      “噢?我听说寰煜集团是家族企业。”她的微笑仍旧优雅动人。

      “不过仍然提供各种机会。”早料到对方会有这一问,他有技巧地虚应着。

      “我曾有幸通过新堂先生结识了不少朋友,不过这并不使今天再结识一位新朋友的快乐有所降低。”呵呵,如果不是古老的欧洲上还存在法语的话,她一定相信意大利语就是全世界所有虚伪造作的应酬话的源泉。宫雪颐暗自评论道。

      “不,能再次见面这个荣幸是我的。”他盯住她的眼睛,开始进攻了。

      “噢?”她却只是漫不经心回答道,那声调完全是一个漂亮女人听见搭讪时的典型语气。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完全不为之所动。只见她转向新堂曜明:

      “对了,新堂,我想请你现在履行下今晚做我的骑士的诺言呢。你知道我是代我的女朋友出席的,而我本人并没有荣幸认识今晚的贵客安东尼奥先生。您是否介意把我引见给这位杰出的人物呢?”

      我敢肯定她今天晚上真是冲着我来的,可她和这个方致臻之间的古怪气氛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虽然很想留下来探个究竟,但新堂最后还是决定坐山观虎斗,把难题留给这两个人解决,于是他殷勤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今后的任何日子也一样。不过今晚去向安东尼奥先生致敬的人可能非常多,请容许我先去安排下以便宫小姐得到符合您地位的适当接待。”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悄悄滑过宫雪颐身后绸缎包面椅背的皱褶。

      可惜他留下的窃听器却并没能因此发挥任何作用,因为几乎他一离开两人的视野,宫雪颐马上向方致臻提议到花园去散一次步。可以想像,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他的全面支持。

      夏季清爽的夜风挟着尽情生长着的植物清新的气息拂过,将充斥大厅里的喧闹浮噪一扫而空。悬挂着彩色蜡烛的林间小道上,两人并肩漫步而来。

      “看不出你很擅长于交际呢。”他并没有太多掩饰他的在意。

      “人在江湖,我也是身不由己。倒是方先生,你一直在刻意回避称我宫小姐,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浣雪。”

      她愣了下,突然大笑起来:“方先生,我是该说您是真能开玩笑呢还是太胆大妄为?”

      “事实上哪个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很高的评价。如果八年前我在蒙特卡罗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的话,也许事情会有很大的不同。可惜当时我正处在一次从法国过境意大利到希腊的有趣旅行当中,所以没能花太多时间以提高这方面的修养。”他带着探询目光的眼睛仿佛能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是吗?”显然那个时间和法国蒙特卡罗触动了她某根隐密的神经,但她却似乎对后面的话没什么反应:“那方先生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什么上面去了呢?”

      “一些更重要些的事情上。”极力压下心头巨大的震惊,他随口敷衍道:“还是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去,胆大妄为是分两种的。”

      “说来听听。”

      “那就是有无详细评估过整体的形势然后做出判断。”

      “看来方先生是想用先知的语言和我讨论基督升天时脚踩的那片祥云,哲学了。不过请继续,因为我认为在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国家里讨论与基督有关的事物是再有趣不过的事情。”

      “在夏夜昆虫的合唱中,最出众的演奏的无过来自蝉了。虽然浓重的夜色掩藏了它的形迹,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它的位置,特别是迫不及待找食的夜行鸟儿,会去全力发掘这些暗中谋杀着的美丽树木的歌唱家们。”

      “或者你的意思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形容更为精确些。”

      “如果螳螂不去捕蝉的话,以螳螂自身的敏捷应该是很容易从黄雀爪下脱身的。但如果太过在意蝉这只猎物而分了神的话,事情就很难说得清了。”

      “这么说黄雀只要有抓螳螂的理由就一定势在必得?”宫雪颐冷冷地问。

      “也许吧,谁知道呢。不过说到底这些都与我们无关,那是大自然中这些小生灵自己的问题。”方致臻回答道。

      宫雪颐只是轻蔑地一笑,开口时却是招呼另外一个人:“杰森!”

      这里要补充一句的是,此时两人已经穿过了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湖畔园林旁。晚宴后的观看夏季焰火场地就会在此处,许多用过餐的宾客已经陆续到来了。

      走过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宫雪颐笑容满面地转过头来:“方先生,非常感谢您的陪伴。可是您瞧,我的朋友已经来了。对了,刚才那个成语,您并没有说完呢。”

      “是吗?”他愣了下,突然露出惯有的莫测高深的笑容:“我很抱歉,那的确不是全部。”

      “雪姐你们在打哪门子哑谜啊?”等方致臻离开,杰森,或者更确切的说杰森的替身林问她。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黄雀捕螳螂,不知弹弓在后。”她笑笑:“一封通知函早准备好了。如果方致臻动手的话,安东尼奥的手下马上得到通知在会场中搜捕这位不速之客的。我确信他们更有理由相信做这件事情的是震旦而不是雪影。”

      接下来的事情件件发生得迅若闪电,而且每一件都紧密相连,以至于当时在场的宾客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落入一场场面激烈的好莱坞大片中:

      湖畔园林中特设观赏焰火的高台,被墨蓝色的天幕上漫天的火树银花映得明若白昼。巨大银色的光球飞升到空中,散开化做耀眼夺目的火凤凰,凤凰在半空中优雅地转身再俯冲向人群,七彩的尾翼在明镜似的湖面上缤纷的倒影甚至比它本身还要迷人,紧紧攫住所有来宾的视线。

      就在那一刻,一道黯淡的银光闪过,紧接着安东尼奥已在身边妇女的惊叫声中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胸口上一把宴会上使用的镀银钢餐刀,准确地没入心脏部位直至刀柄。明眼人从伤口一看就是从不远处投掷到伤口的飞刀。但是安东尼奥当时在高台的第一排,任何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面前两百米内除了大片的草坪和宽阔的湖面外空无一物。

      她还是动手了。方致臻有点遗憾地想道。那自己只好……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一道灰色的影子从人们头顶一掠而过──滑翔翼!几乎在同时,园林与湖相对面那栋高大的文艺复兴时代建筑物的塔楼顶上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别墅的屋顶上像变魔术般出现大起子持枪的黑衣保镖,向滑翔翼射击!

      紧接着滑翔翼似乎是中弹了,已是倾斜着偏离了方向,歪歪斜斜擦过园林一侧的树林顶端。但凭借着操纵者高超的技术仍借助最后的惯性停在了湖边。然后人们就看到一道隐约的黑色影子拼命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湖中央的快艇拼命游去。

      就在它快要靠近小艇的时候,一道火光紧跟而至──火箭炮。小船和逃跑的刺客顿时化为灰烬,只有几片小艇的残片没有被完全炸成粉,零落漂浮在湖面上颇为凄凉地静静燃烧着。

      被一连串事故弄得目瞪口呆的人群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那些刚才出现在房顶上的保镖已经出现在园林里,守著所有出口然后开始对每个人──来宾和侍者进行贴身检查。为什么会这么做,答案无庸置疑──宫雪颐刚才提到的那封信送到了。

      可那个时候方致臻已经在会场中没了影子。非但如此,连倒在地上的安东尼奥的尸体上的匕首,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别墅外盘山公路上两辆疾驰的轿车中的一辆中。

      “您怎么不留下继续追查了?”司机兼助手辛问方致臻。

      “没必要。雪影已经在滑翔翼掠过树林顶端的时候已经趁机逃掉,其它都是障眼法,等那帮笨蛋到了追到现场调查时就会发现他们被耍了──更何况,那个家伙事先递了我的黑函,再不走恐怕脱不了身的就是我自己了。”见鬼,浣雪竟会做这种事情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安东尼奥是在阳台上被刺的,雪影怎么会和保镖在房顶上打起来?”

      “因为塔楼顶里的才是真正的安东尼奥,阳台上的那个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想必雪影也是注意到了那个替身身边没有跟安东尼奥寸步不离的保镖这点。之所以对那个假货出手不过是为了转移塔楼保镖的视线。”

      “可阳台上那个假货是怎么被暗算的呢?他面前根本空无一人啊。”

      方致臻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那把被塑料袋包裹着的从伤口上拔下的餐刀。被打磨得无比锋利的刀锋上还沾着半凝固中的鲜血。他的目光仿佛凝固在了上面,似乎那鲜血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一般。后来他戴上手套伸手把刀拿了出来,一边把点燃的打火机凑了上去。

      如同被施了什么魔法,那把刀竟出人意表地逐渐弯曲起来,最后竟然弯曲得像某些非洲土著使用的那种弓形的飞刀一样。而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刀可以准确地伤到十几米外同排的人。这是把由记忆金属特别制作的刀。如果温度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所需要的形状,而在刺中目标后四周温度降低时,又会变成普通餐刀模样。此刻这个手法对他已经昭然若揭。但策划这个手法的人,嗯,他会抓到的……

      “停车!”想着他命令道。

      辛莫名其妙地看着方致臻,猛一踩煞车停到了路边。

      “现在,你下车!”

      一听这话辛的脸顿时哭丧起来:“BOSS,你又要一个人去追目标了。”

      “既然知道我是又要就别再大惊小怪的了。到总部别忘了知会叶鸿彻一声。”说着方致臻已经发动了车子,不到半分钟就消失个无影无踪。

      至于另一辆轿车上,我们不必怀疑,上面坐的就是宫雪颐和杰森的替身林。

      “雪姐,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林低声说。

      “我知道,这个方致臻还真麻烦得很。那好吧,本大小姐就勉为其难地陪你玩一场。”她咬着牙笑笑,吩咐林:“到下个拐角我减速你下车。”

      “可是杰森先生吩咐……”

      “告诉他盯好好新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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