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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隔日傅南生便生起病来,躺在床上不肯起。
      苟珥有些无语,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装病他也不会来看你。”
      傅南生没理他,病恹恹地躺着。
      不算装病,他是真不舒服,他好多天没有见到陈飞卿了,却还得每天见其他根本不想见的人。
      皇上派人来宣他入宫,他挣扎着起身,啪地一下倒回床上,晕了。
      苟珥:“……”

      陈飞卿曾派人去监视驿馆的动静,自然很快就听到了傅南生缠绵病榻的消息。他还听说了皇上派御医前去探望,御医说是郁结难解,开了几帖可有可无的药。
      郁结难解。
      若不是为了腿,就是为了皇上对他说的那些话?
      陈飞卿想起宁王说人的本性难改,若当真是本性难改,那傅南生虽然如今已经温顺许多,心里却难免还是敏感自卑。以往傅南生虽然喜欢用外貌惑人,却又厌恶别人被他外貌所惑,即便对方是皇上,也难免会令他又钻了牛角尖。
      陈飞卿叹了声气。
      皇上自然也不是故意的,哪里能想得到傅南生那一层,可傅南生却不知道能多心想到了哪里去。
      他想去看一看傅南生,至少为皇上的言行解释一番,可一想到别处,终究还是没去。
      其实陈醉说得也没有错,该说的他都说过了,傅南生再要如何,都是自己的抉择,他去得多了,万一让傅南生再误会反倒更麻烦。何况,无论傅南生如今对自己是否还存着那种心思,总之皇上都已经挑明了对傅南生有意,自己总得避嫌。
      只不过,傅南生确实也是可怜。
      陈飞卿去找陈醉,东拉西扯了一阵子才道:“你去看看傅南生,说不定能探听出点情报来。”
      陈醉:“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陈飞卿:“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跟你说正事,小王子醒了,说那追杀他的人确实像大王子的人,王城那边也传来线报,大王子确实蠢蠢欲动,你去傅南生那里打探一下,都是为了正事。”
      陈醉:“哦。”
      陈飞卿又道:“你多问候一下傅南生,和他热络点没关系,以后方便来往。”
      陈醉:“他恨不得杀了我,还热络呢,你是不是傻?”
      陈飞卿:“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陈醉:“是不是跟你打架我就不用去看他了?我真烦他,娘们唧唧的,多大年纪了还来装病这一套。”
      陈飞卿不乐意了:“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暴躁了,御医亲自看了说他确实生病了,你也别张口就说他装病。”
      陈醉看他一眼:“我看你才是越来越奇怪了,你是不是真看上他了?”
      陈飞卿更不乐意了:“我觉得你对他偏见太深了,别的不说,你说他怎么样都行,反正我不知道谁真谁假,但你连带着说我,我就知道谁真谁假了,你当初出事的时候我不是一样这么做的?你怎么不说我看上你了?同样的事情到傅南生身上就该你疑神疑鬼了?”
      陈醉道:“因为我实在是怕你步我爹的后尘。”
      陈飞卿一怔。
      陈醉叹了声气,朝门外走:“我去驿馆。”
      陈飞卿忙道:“抱歉,我确实也急躁了,但你们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只是野参一事欠了傅南生人情,心里过意不去。”
      陈醉摆了摆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以前还救过傅南生的命呢,现在野参也是给皇上不是给你吃,要你眼巴巴的过意不去?懒得跟你说了,自己想吧。”
      陈飞卿看着他出门去,心里颇有些委屈,近日来所有人都让他自己想,可他本来也没什么好想的,不就是不见傅南生嘛,一个个当他多想见似的,本来就不是很想见啊!

      小王子醒来后又养了几日,虽然还不大有力气起身走动,却多少能靠着床头跟陈飞卿说话了。
      陈飞卿站在旁边看陈树喂他吃药,问:“你确定是你哥做的?其实说实话,我一直莫名觉得你哥不想杀你。”
      小王子瞥他一眼:“那是他会装,别说你了,我父王也不是看不出我哥的心思,却同样觉得他无论如何不会要我的命。”
      陈飞卿叹了声气:“那你国内那些主和派被暗杀的事,也都确定是他做的了?”
      小王子道:“看起来很像是你们那个宁王做的,但就是太像了,父王反而觉得不是。”
      陈飞卿摆了摆手:“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事儿,我们总觉得不是宁王就是大王子,但万一是狼国做的呢?”
      小王子一愣:“狼国?”
      陈飞卿道:“对。狼国挨着漠国和我们,我们结盟对它不是件好事,为什么不能是它在挑拨离间?”
      小王子想了想:“我父王也这么说过,但狼国自从十年前被我们漠国打得要死不活,十年来什么事都没闹过,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陈飞卿道:“十年也够他们休养生息了。正是因为他们平时什么事也不闹,谁知道一天到晚憋在那里想什么。”
      小王子想了又想:“反正这事是想不明白了。”
      陈飞卿拍了拍他的头:“想不明白你就先别想,把病养好再说。”
      小王子急道:“可我父王那里——”
      陈飞卿安抚他:“你还在我们这,兵符也在你手上,大王子即算要逼宫,也不敢贸然行动。”
      小王子眼圈泛红:“我此次来中原,本来就是我父王找的借口,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用尽方法才把我送出来。我走之前,王宫已经被我哥占据得差不多了。兵符是在我手里,但你不了解我哥那个人,他若真动了杀心,我父王——我即算日后能杀回去,我父王人都不在了!”
      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背:“你别想太多,不要凡事先想最坏的结果,我会帮你的。”
      小王子点了点头:“让你们的大夫给我用最重的药,我得赶紧好起来。”
      陈飞卿笑了:“这你自己去跟御医说,我可不敢得罪御医。”

      陈飞卿出了小院儿,朝他爹的书房走去。
      安国候正在擦拭枪头,听到声音看向他,沉声问:“小王子可还好?”
      陈飞卿点点头:“还好。”
      安国候又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陈飞卿道:“就按之前说好的,我把狼国拉出来混淆视听,他有一点怀疑,也没全信。”
      安国候将长枪放回架子上,道:“不信是正常的,如今我们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谁做的,只有一点,决不能让漠国人以为是宁王做的。”
      陈飞卿:“我知道。”
      安国候看他一眼:“你没事多去宁王那里走走,别真这件事是他做的,我看他还真做得出来,他就巴不得我们和漠国和谈不成。你整天也不知道在哪里瞎晃,多去做点正事!”
      陈飞卿点点头,又问:“为什么您觉得宁王真做得出这种事?确实他可能故意露出马脚反而转移怀疑,可我觉得若是他要下手,也应该是先杀主战派。”
      安国候沉默了一阵子,道:“我让你做事先看人,你为什么一直学不会?”
      陈飞卿垂下头,不敢说话。
      安国候叹了一声气:“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和谁亲近就不愿意多想,我告诉过你,即便是你爹我,你也不能全信,我说的每句话你都得去怀疑,才能得出你自己的结论。”
      陈飞卿仍然不说话。
      安国候提高了音量:“不服气?”
      陈飞卿道:“不是。”
      “明明不服气。”安国候皱着眉头看他,“我让你怀疑你老子你还不服气了,也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陈飞卿笑了笑。
      “笑什么笑?跟你说笑了?”
      陈飞卿立刻不笑了,抬手挠了挠额角。
      “准你动了?一段时间没去军中,皮都松了!”
      陈飞卿立刻意识到他爹这是在借机发火,立刻取下墙上的藤条,利索地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藤条抬过头顶,道:“对不起,孩儿认罚。”
      安国候看了他一阵子,问:“错在哪里了?”
      陈飞卿道:“不知道。但爹要罚,我就认。”
      安国候反而笑了起来:“你还是真不服气,觉得我今日是故意找你的茬儿?”
      陈飞卿不敢说是,但心里在重重点头。
      安国候拿过他手上的藤条,朝桌面上一扔:“你这么大了,我也不想再打你,自己回去反省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去吧。”
      这是安国候惯来的招数,他很少直接告诉陈飞卿哪里做错了,只让陈飞卿自己去反省。于是陈飞卿往往一反省,就觉得自己哪里都做错了,连出门该先迈哪只脚都似乎不对。
      陈飞卿委屈地起身往外走。
      他很少得到安国候的赞许。外头越多人夸,家里就管得越严,说是怕他因为外人的夸赞而骄傲自满甚至于成为一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但外人夸得越多,也都是外人。

      陈飞卿郁闷地去宁王府上蹭饭吃,正巧碰上宁王在院子里晒书。
      宁王穿着一身窄袖素衣,令陈飞卿觉得有些新奇。宁王向来注重礼仪,所穿衣物虽说算不上华丽,却也是按规制来的,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位王爷而不是一般人。今日宁王难得穿着精练,乍一看倒年轻了许多,像个二十来岁的人。
      宁王看他一眼:“干站着?来帮忙。”
      陈飞卿应了一声,边帮忙晒书边笑道:“我来蹭饭吃,倒先干上活儿了。”
      宁王也笑:“干活儿才能有饭吃。”
      陈飞卿道:“今日叔不忙?怎么有空自己来晒书?”
      宁王道:“今日起床时觉得身子乏,索性休息一天,但忙惯了,坐那里什么不做也不舒服,就趁着日头好,晒一晒书。”

      两人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将书晒好了,管家便来请两人去用饭,可刚刚入座,外头便急火火进来一个人,道:“王爷,小侯爷,宫里来人急报,皇上咳血昏厥!”
      陈飞卿猛地起身就往外跑,宁王也急忙起身往外走:“立刻备马!”

      寝宫里一片肃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急匆匆地穿梭来往,递送东西。
      太后坐在龙床旁,担忧地注视着昏睡中的皇上。
      宁王与陈飞卿急匆匆进去,行礼道:“太后。”
      太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无需多礼。”
      宁王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道:“哀家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御医说那药能给皇上用了,可皇上服下去之后,便成了这样。”
      宁王看了陈飞卿一眼,陈飞卿立刻跪在地上道:“太后——”
      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哀家知道那野参是你送来的,但也绝不会怀疑是你所为,你无须解释。”
      宁王道:“太后圣明。只不过臣不明白,这药都是御医用人试过观察许久才敢给皇上用的,应该不至于是药里的毛病。”
      太后道:“哀家也这样认为,就连御医,哀家也不愿意怀疑,这都是打小照顾着皇上长大的,满宫里哀家就找不到一个能怀疑的人。”
      御医给皇上扎完银针,此刻回过身来行礼,道:“禀太后与宁王殿下,确实是药的问题,却又不是药有问题。”
      太后和宁王对视一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医道:“是药性相冲,导致皇上龙体有恙。”
      太后疑惑道:“什么药性相冲?你们不至于这样糊涂。”
      御医摇了摇头,道:“臣等料理皇上龙体,自然不敢有一刻糊涂,那药与臣等先前试药时所用不差一丝一毫,送来时也绝无给人下手的机会,思来想去,还是白御医察觉出皇上寝宫里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气味,正是这道气味害了皇上。”
      说完,御医看向门口,道,“请太后与宁王殿下移驾,臣不敢再让那东西近到皇上身边。”

      在外间,陈飞卿看清楚了那不过是张写了字的纸。
      御医道:“那东西正是这张纸,对常人并无害处,只不过,也不要触碰为好。那野参是至阳之物,这张纸上却浸有尸油,就连写字的墨里面也有尸油,尸油乃是至阴之物,无比阴邪,皇上或许是最近接触这物过多,将气味嗅进了身体里,服药时正好有了冲突,这才会突然咳血昏厥。”
      众人都大惊,太后看向那张纸的目光更是忌讳,叱骂道:“大胆!谁把这种东西带到皇上寝宫的?”
      宫女太监们齐齐跪下,没人说话。
      太后身边的嬷嬷忙去请来贴身服侍皇上的大太监,那太监跪在地上,道:“奴婢失职,望太后恕罪。可否让奴婢仔细看看那物,或许能辨认出来。”
      太后点了点头。
      御医将那物放到他面前。
      太监看了看,想了想,道:“启禀太后,这张纸若是奴婢没有认错的话,是那个漠国江陵子送给皇上的。”
      陈飞卿一怔,忍不住走上前去。这纸上面确实是傅南生与皇上的字迹,除了隐约有些怪异的香气外,便没有其他异样了。
      太监道:“皇上与江陵子一见如故,偶尔会写些对子或诗词传递,也会互相出些题给对方作答。这封信是奴婢亲自从驿馆带回来呈给皇上的,皇上为了接上这词想了很久,因此奴婢很有些印象。”
      太后骂道:“糊涂东西,外面的东西也敢随便递给皇上?”
      太监忙磕了一个头,颤着声音道:“奴婢知罪,请太后赐奴婢一死!”
      太后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声气:“罢了,你又如何能知道。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先去照顾皇上,待皇上醒来,他的人,他自己处置,哀家不为他代劳。”
      太监双目含泪,又磕了一个头:“奴婢谢太后圣恩。”
      说完,他便膝行着一路后退,到了门口才起身,擦了擦眼泪,朝寝宫里回去了。
      陈飞卿拿着那张纸,半天没回过神来。
      宁王喝道:“陈飞卿!太后叫你!”
      他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太后:“太后?抱歉,我……”
      太后问他:“你想说什么?”
      陈飞卿摇了摇头:“我无话可说。”
      太后看了他一会儿,道:“哀家记得,那野参也是这江陵子所赠。”
      陈飞卿点了点头。
      太后看了一眼宁王。
      宁王道:“此事尚且不能下定论,那江陵子毕竟是漠国使者,我们不能贸然将他抓起来问罪。何况这药性相冲的道理说起来是很隐晦的,他若一口咬定他毫不知情,我们也没有办法。”
      太后问:“可就这样放过他?”
      宁王道:“太后无需着急,臣弟会寻个借口令人把持住驿馆,只是这些事都不得不在私底下做,千万别公之于众。”
      太后点了点头,忍耐着道:“都拜托给宁王了。先帝只有皇上这一条血脉,哀家与皇上孤儿寡母,如今也没有别的依仗了。若皇上有个万一,哀家哪有脸面去见先帝和列祖列宗。”
      宁王劝道:“太后莫太伤心,皇上福气深厚,不会有事的。”
      太后朝陈飞卿道:“飞卿,你也无需过于自责。你与皇上二十年交情,哀家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只不过你,唉,你这孩子向来心宽,难免被人蒙骗。皇上那么细心的人也被骗了,难怪你。”
      陈飞卿仍然站在那里没动。
      太后只当他仍在自责,也没心思多劝慰他,起身朝寝宫里去继续看望皇上。
      待太后进去后,宁王道:“飞卿,此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出面与傅南生对质,这是本王的事,从今往后都不需要你再插手。”
      陈飞卿脑袋里面有些乱,一时冲动,哑声道:“这是我和他的事。”
      “胡闹!”宁王喝道,“你自己回去想清楚,若你胡闹,我跟你爹说去。”
      陈飞卿一听宁王摆出他爹来,便逐渐地冷静下来,道:“好,我回去想清楚。我不会去找傅南生对质,但此事我私底下会去查。”
      宁王皱了皱眉:“随你的便。”

      陈飞卿回到家中,逮着陈醉,道:“你再去驿馆一趟。”
      陈醉不耐烦了:“刚去了又去?他没事,死不了,死了是为民除害。”
      陈飞卿道:“这次真是正事,你去他房里帮我找一个气味。”
      陈醉见他神色严肃,也严肃起来:“什么气味?”
      陈飞卿从香囊里掏出一张叠在一起的纸,递给陈醉闻了闻,却不展开。
      陈醉只闻了一下,便震惊地问:“你哪来这东西?”
      陈飞卿见他神色,追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气味?”
      陈醉道:“尸油的味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漠国那边有巫蛊以此为生,他们将人抓去活活烧死,炼制出尸油再混之以其他材料,传说涂在女子身上能保青春永驻,而男子若服用则长生不老。但要我看,都是邪门歪道,不弄死人就不错了。
      你怀疑傅南生用这东西保养啊?我跟你说,他如果真用这玩意儿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我去见他,倒有一句说一句,没闻到这味道。这玩意儿恶心透了,我绝对认不错。哦,对了,傅南生身上没有,不过苟珥有,所以我隔几里地都能闻出他身上那狗味道,丫变态!现在最近好像没了。”
      陈飞卿问:“苟珥会炼尸油?”
      陈醉道:“这玩意儿相传是至阴之物,得女人来弄,苟珥我怀疑是买的,所以他总缺钱,这东西死贵死贵还不一定买得到。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飞卿道:“我暂时不能说。”
      又问,“若不涂在身上,只是服用,你还闻得出这味道吗?”
      陈醉拧着眉头想了想:“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苟珥是涂在身上的,也不知道他吃不吃,这东西吃下去还真是需要勇气。怎么,你怀疑苟珥现在改成吃了?”
      陈飞卿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随口问一下。我还是先一个人想想吧,有些事儿比较乱。”
      陈醉点头,正打算走,却又记起来另一件事儿,叮嘱道:“对了,你别烧了这纸,若要毁掉的话,人离远点儿,别闻,这东西这么闻着还没什么,烧着了味道重,容易让人有瘾,就跟那什么神仙散差不多,但是听说比神仙散更邪门更厉害。”
      陈飞卿一怔:“若有了瘾,会怎么样?”
      陈醉道:“有了瘾就离不开啊,发作的时候挺难受吧,具体怎么难受我也不知道,都是听人说的,估计也没几个能活下来讲真实感受。”
      陈飞卿想了又想,道:“你说,傅南生会不会是被苟珥用这个东西控制住了?”
      陈醉一怔,随即道:“我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也很可能他俩是狼狈为奸,看你怎么想了,当然我想你应该还是觉得你那小南天真可怜值得同情,你醒醒吧,我还觉得苟珥是被他控制住了呢。以前苟珥是讨人厌,至少脑子还没这么大坑。”
      陈飞卿摇了摇头:“不管你怎么说,先去把此事弄明白。”
      陈醉点了点头:“行,那我去了。”
      等他出去,陈飞卿叫来陈树,将刚才陈醉所说告诉他:“你去告诉宁王,苟珥用过这尸油。”
      陈树领命而去。

      陈飞卿还是到了驿馆,他趁着夜色趴在房顶上,看陈醉和傅南生在说话。
      他的心里有些愧疚,是对宁王的愧疚,明明是口上答应了宁王决不再亲自来见傅南生,可实在是忍不住。此事虽然在宁王的嘴里说起来是与陈飞卿毫无干系,可仔细想想,却实在难逃干系。
      他与傅南生之间,总觉得是难逃干系,真是莫名其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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