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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徒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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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转身的晚杳听闻有人叫她,抬头一看,竟是师父!应是有两年未见师父了,师父总是行踪诡秘,想要见着他只能他来寻她,怕是听到她嫁人,这才赶过来的。
师父身旁还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她想了想,忆起这应是年少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兄。见着师父,她心中甚是欢喜!移步刚想过去,那侍卫依旧坚守阵地拦住了她,让她好生苦恼。
若是不找到那李景昭让他准她出去,自己怕是出不去了。她想了想,总不能让师父在这门外等候,于是便说:“师父,您先行到对面茶楼喝口茶,徒儿随后便到。”
只见她师父林高训脸上有浅浅怒意,见晚杳这般受制于人,心中着实有些许不快。
晚杳还未等到林高训说话,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为何不把师父请进府里来,莫不是王妃嫌我这七王府太过鄙陋?”
晚杳转身一看,是那李景昭。他怎么来了,师父此番过来使得她太过欢喜,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
晚杳看着李景昭,想着今早才与他有过节,谁想现在又遇见他,还被他如此挖苦,而且还在师父面前,不由地尴尬道:“自然不是,兮只是不敢擅自做主将家师请至七王爷府中。”
说实话,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这七王爷为何这般对她,他似乎很是不喜欢她,她不由往深处想去,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被赐婚于他吗?然而总觉得未必如此简单。
李景昭看向她那秀丽的容颜,淡淡笑道:“王妃既已嫁入我府中,自然是可以做主的。”
若不是师父在这儿,她倒要问问,既是可以做主,何以又被禁足?
林高训这时才开口:“不必了,林某多谢王爷,只是想请王爷今日准兮儿出门,好让我们师徒相聚。”
李景昭面上一笑,如和风细雨般淡淡地说道:“那是自然。”
晚杳见他答应,便赶紧给个面子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王爷。”
“不必,但晚间须回来吃饭。”李景昭漠然置之,只对林高训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晚杳见他已然离去,便偕着喜儿往门外走去,行礼拜过师父和师兄。
“不想几年不见,师妹竟长得这般高了,出落得很是标致。”师兄林熠笑着说道。
晚杳望着这位许久不见的师兄,身着一袭墨色衣裳,巧夺天工的容颜竟与李景昭有得一比,都说七王爷李景昭容颜俊朗,天下无任何男子能比,即便是太子殿下,也稍逊几分。如今见着师兄,方知那话也未必可信,她浅浅一笑,柔声说道:“师兄说笑了,兮再长,也没有师兄长得高。
一旁的林高训见两人的交流有些许拘谨,不由哈哈大笑道:“既知多年不见,我们便去一旁茶馆叙叙旧,莫要站在这王府大门前了。”
晚杳笑道:“师父所言极是。”
一行人便往旁边那茶馆走去,寻了一处能看见远处湖面风景的包厢坐下……
“喜儿也不必站着,一道儿坐下喝茶。”晚杳笑着将喜儿拉下坐到一旁。
窗外湖面上微风轻轻,涟漪微荡,有秋雁从北方来过冬,一片萧瑟。
“兮儿,为师刚在街市上听闻李景昭昨夜……”林高训喝了一口茶,顿了顿,面色有些为难地说道。
“师父不必担忧,兮儿无妨。只是想请问我爹娘是否也已知晓?”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特别是娘亲,若是听到了这些话,不知会多伤心。
“我还未去你府上拜访,不过这街坊上传得快,兴许已经听到了。”林高训道。
“兮儿想请师父帮一个忙。”
“兮儿尽管说,为师自然竭力办到。”林高训说道,这个徒儿极少向他提要求的。
晚杳见师父答应,便敬了师父一杯茶:“劳烦师父为兮儿送封家书。”
“有何不可?你写来便是。”林高训应着。
虽然师父答应了,但她也始终开心不起来,毕竟终将会伤到双亲的心,但唯有写封家书告诉父母她的心情,多少应该能安抚他们些。她与李景昭并未有感情,至少她还有清白,也是再好不过的。
“兮儿多谢师父!”
而后她便让喜儿买来笔墨纸砚,写了封信交于林高训,林高训接过收好,叹了口气。
她见师父如此,便安慰:“师父不必为兮儿担心,反正兮儿与他无任何感情,这般便是最好的。”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师兄林熠也开口道:“是啊,师父您应该看开些。”
林熠是孤儿,林高训在游历时捡到他便一直抚养成人,林高训在钟家教导晚杳时他正在外地学艺,故此晚杳只见过他一面。
林高训捋了捋胡子,不由感慨道:“还是你们看得开些!”
“是师父您太疼兮儿了,才不舍兮儿受委屈,但我不觉得这是受委屈,所以师父无须为我担忧的。”晚杳轻生安抚着。
“唉……”林高训再次叹了口气。
“师父,不如我们对弈如何?”晚杳说道,但其实也无非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若是一直纠结于此,怕是让师父伤心。
“甚好!”林高训再次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几人借来了棋子,两人对弈起来,而一旁的林熠与喜儿则在一旁观看。
期间已由林高训与晚杳对弈到他在一旁品茶换至林熠与晚杳,晚杳与他不相上下,足足下了好几盘,直至天色近晚。
“承师兄让,兮儿才与师兄打为平手!”晚杳笑言。
“是师妹棋艺高超,为兄才只能与你打成平手!”林熠赞许着,想不到他这小师妹棋艺倒是出人意料。
晚杳轻轻一笑,捂着嘴道:“是师父教得好!”
林熠见她一笑,那本就秀丽而倾国的容貌舒展来竟是如此地动人心弦,不由看楞。林高训见他如此,便咳了咳道:“天色已晚,刚出来时答应了七王爷晚间回去吃饭,兮儿便回了吧。”
晚杳一看窗外,果真如此,天色已然灰蒙一片,风也渐大,心中不由感叹时光易逝,不知多久才能见到师父了。
“师父,此番之后,不知何时再见,您要保重身体!师兄也多加看好师父,莫要让他再多吃太多酒,酒易伤身。我回了……”她回道,心中却是万分不舍,那七王府真的没什么能让她欢喜的。
“这是自然,也请师妹保重。”林熠答应,眼中亦是有些许不舍。
“那兮儿便走了,师父师兄保重!”晚杳道别后与喜儿慢慢地下楼去,她并不想走得太快,只因那七王府里即使灯火再辉煌,显得再温暖,也许她无关,不是她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抬头又望了一眼楼上。
“唉,你听说了吗?昨日七王爷大张旗鼓地娶了钟家小姐,但两人并未入那洞房。”突然在楼梯口处,晚杳听到了有人在讨论。
“自然是听说了,这京城里还有谁人不知?估计皇宫里也都知道了!”另一人回道。
“我听说……”
喜儿很是生气,准备要冲过去理论。晚杳眼见着喜儿要冲过去,她赶紧一把拉住。
“可是小姐……”喜儿面色难看地说道,“他们这般说你!”
“你也知晓这京城已经全然知晓,你与这两人起了冲突也是无用,我知道喜儿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些事都是我们没有办法制止的。”晚杳说道,面上满不在乎,实则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
“喜儿知道了……”喜儿小脸上委屈巴巴的,扭扭捏捏地在原地。
“走吧,回去吃饭。”
“是,小姐。”
二人回到七王府时,刚进王府大门,府中的张管家便来通报:“王爷请王妃到厅堂用膳。”
晚杳惊讶,她原以为李景昭并不会与她一同用膳的,这一声通报,倒是让她纠结不已,她本就是不愿意与他一同吃住,否则这身心都不舒服。
“那劳烦张管家带路了。”既然人都在门口等着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过去。
一路走来,天色更是近乎墨色,回廊的灯笼早已点起,像是一条长不见头的火龙,一直在延伸。有冷意袭来,晚杳穿的还是中午的薄衣,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终于来到了这用膳的厅堂。
李景昭与临婳都在,只是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只余残羹冷炙,李景昭与临婳坐在一旁用茶水漱口。她心里头更是荒凉,冷眼站着一旁,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这李景昭太过分了!
李景昭这才看向她,面无表情,却只是坐着不说话。谁说七王爷李虚墨是一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看来,街坊邻居的话也不可多信。
而一旁的临婳则开腔道:“姐姐终于回来了,王爷与临婳等候姐姐多时,却怎么也不见姐姐回来,妹妹怕王爷饿了,只能先行与王爷一块用膳。张管家,来给姐姐添碗筷。”
晚杳打断她:“不必了!”便转身要离开。
而李景昭也没有说什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是眼中神色微微暗了几分。
晚杳气急,这李景昭竟如此侮辱她,急火攻心加上天黑她未注意脚下石块,差点绊了一跤,幸亏喜儿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而后面有人追上来小声叫住了她。
“王妃请留步!”是张管家的声音。
她停下,转身看过去。
“王妃,厨房里还有菜,一会儿可让喜儿姑娘给您盛去。”张管家来到晚杳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晚杳借着回廊的灯光看过去,张管家面目倒是和善,不像是个坏人,想了想,于是便答谢道:“多谢张管家!”
“王妃,请您莫要怪王爷……”张管家又说道。
晚杳一听,难不成是那李景昭又要耍什么招数让她难堪:“莫不是你家王爷让你来说情的,还是又要做什么?”
那张管家一见这般,心中切记王爷那番不能让人知晓是他允许的,便赶紧说道:“与王爷无关,见王妃尚未用膳,属下这才自作主张……”
晚杳也不管如何了,她若是在这气头上不吃饭确实是亏了自己也亏了喜儿,她见着这位张管家倒也不像要加害于她的样子,于是便答了谢:“多谢张管家!”。
与喜儿一起往那厨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