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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攻受之惑 ...

  •   终于还是到了要决定的时刻。
      展昭带着垂死的白玉堂踏入绝世宫求医前,心里曾做过万千的猜测,也下了无数次的决心,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救活白玉堂,失去了至爱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不要再次承受。绝世宫主南宫焰是个什么样的人,展昭心里很清楚,之前的多次较量,若不是那人对自己心存怜惜,又自负甚高不愿用强,只怕早就被迫得拜其为师了。

      南宫焰的武功有多高,放眼天下,唯有自己故去的师傅才能与之相较,但绝世宫的成名,却是因其医术,无论是疑难杂症,或是中毒受伤,但凡比死人多口气的,只要绝世宫肯出手相救,多半能医活。当然,如果病得连这里也医不好,那人就真的是该死了。
      绝世宫七大高手在南宫焰跟前,平日里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实在是他们这位宫主太过威严,这七大高手,每人都有一身好武功,但他们都明白,这身武功在南宫焰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与其交手,休想施展半分。

      十数年来,南宫焰早就无意出手,也无人值得他一动,但却为了眼前这个叫展昭的年青人,破了戒。说起来,这本是一件其他人求之不得的事,能成为南宫焰唯一的弟子,将来执掌绝世宫,甚至比做皇帝更为逍遥。南宫焰从两年前偶遇展昭,就为对方清奇的骨骼以及武学天赋所吸引,这人是万中挑一的练武奇才,自己多年潜心追求,找一个传人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但展昭在南宫焰展露一身功夫后似乎不为所动。事实上不为所动是假,不如说太过震惊而动不了,展昭的记忆中,有这种武功修为的,只有师傅一人。

      但展昭自有自己的理想,怎么可能放弃守护青天的职责,成为绝世宫的传人呢,南宫焰当然不肯放过,毕竟人的生命有限,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过,能遇上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传人实非易事。两人交手的结果是展昭在三十招内被南宫焰制住,只要他愿意,随时可要了展昭的命,当南宫焰再次询问是否愿拜他为师,得到的答案仍是否定。

      展昭还以为最终会死在这么一个怪人手中,虽然原因只是为了拜师,实在是有点冤,但他岂是那种为了活命就没有原则的人?南宫焰最终放了展昭,他很不能理解,人一旦失去生命,所坚持的东西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废物。之后几次三番两人遭遇,南宫焰用尽手段,都没有得到所要的结果,好在他自视极高,放下话除非某天展昭心甘情愿入绝世宫,否则绝不会用强。

      如今人就在面前,南宫焰不动声色地为死了大半的白玉堂诊脉,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七大高手屏息静气,心里都有些不服,这些年,他们之中谁也没得南宫焰如此青睐,即使是受了伤,最多也就是由南宫焰身旁的青衣童子为其疗伤。更别说外人来求医了,哪里享受得到宫主亲自诊脉的待遇,可见南宫焰对展昭果然不同。

      南宫焰收回手,见展昭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轻描淡写地笑道:“抱歉,绝世宫虽然医术高明,也只救可救之人,这人无药可救。”
      展昭并未现绝望之色,只是静静地问道:“无药可救,并非无人可救,你能救他的,要什么条件?”

      南宫焰笑笑道:“我能救,但不会救他,无论什么条件也不行,因为他所受的伤,必须用一种至纯至阳的内力将体内毒气吸出,否则救他的人反受其害。如果不救他,一月内毒入内腑,从里到外溃烂而死,救他之人必须是数倍于他的功力,且事后会内力尽失,我总不能为了救这小子,牺牲自己吧。”

      展昭一皱眉,他情知南宫焰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没权力要南宫焰为白玉堂牺牲,但天下有此功力的,只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人了,看南宫焰半带嘲弄的笑脸,展昭不甘的问道:“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南宫焰正色道:“不错,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这个办法并非人人能接受的,特别是对于你来说。”
      展昭毅然决然道:“无论如何,只要能救得白玉堂,展某愿意一试。”
      南宫焰哼了一声道:“展昭,别以为唯有一死最难,有许多时候许多事只怕比死困难多了,你也先别忙着答应什么,白玉堂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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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宫的月夜分外的清冷,展昭呆呆地望着床上躺着无声无息的人,手中的书卷早捏做了一团,烛光一闪,南宫焰已到房中,冷冷地道:“展昭,再用力,这部记载绝世神功的书就要毁在你手中了。”
      展昭手一抖,“啪”地一声,书掉落地下,南宫焰弯腰拣起,放在桌上道:“数百年来,还无人练就这书中的神功,有的是无能,有的是不愿,年轻时本座险些抵不上诱惑,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练,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这门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如今机缘巧合,就传给你,本座向来不愿勉强别人,练与不练你自己决定。”

      展昭忿忿地道:“为什么世上竟然有如此邪门的功夫?”
      南宫焰哈哈大笑道:“展昭,看来你对武林中的典故所知不全啊,也是,想来你师傅也不会对你说起,且知道这门武功的,当世之上,也没几个。其实,并非这门功夫邪门,而是当初创此功的人,是前朝的一位宫中太监。呵呵,本座给的天香花能保百日内白玉堂不死,但你若是不练这门功夫,是没有办法在百日内让自己的内功提高数倍,也就救不了白玉堂,要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本座只是提醒你,一旦决定,便无更改,何况想改也是不可能的事。”

      展昭木然地看着案上的书卷,突然有一种想毁了那书的冲动,为了白玉堂,他甚至可以牺牲生命,但练习那门功夫,接下来所要做的事,却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南宫焰悠然地道:“司马迁不也以残破之身,铸就了传世之作,其实,这种事也并非不能接受,皇宫内这样的人多的是,为了救他,你不是性命也不顾了,难道命不比你的那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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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地一声巨响,掌力波及范围内,飞沙走石,直震得数丈之外的绝世宫七大高手俱是身子一晃,稳住身形,再看场上两人双掌相贴,片刻后又骤然分开。“好。”南宫焰大赞一声,展昭的功力竟然一日千里,短短两月有余,已快能和自己比肩。

      展昭的脸上却无半丝欣喜,默默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掌,这几日,那股霸道的真气不断在体内游走,弄得十分难受。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消化这些内力并非易事,但他也知所剩时间不多,如不能在百日内练成这门绝世神功,自己所做的牺牲也就罢了,玉堂仍难逃一死叫他如何甘心。

      南宫焰似乎看出了展昭的心思,笑笑道:“照此速度,你能练成的,只是别再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分心,他能否活下去,全在你身上。”
      展昭也不答言,只是微一点头,却暗想,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事可分心的,只愿玉堂无事,至于其他的,只怕今生不能如愿了,想到此,心里泛过丝丝苦涩。南宫焰当然清楚他所思所想,这本就是展昭自己的选择,做了便无后悔,当然一时半刻没人能接受这种事,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场下的七大高手又妒又羡,见展昭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练就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力,不禁暗怪南宫焰偏心,他们随侍他身边少则数年,多的已有二十余年,竟无人有这份好运,论展昭的武功修为,确实比别人要高些,但这并不足以让南宫焰如此的厚待他,这几人心中虽然不平,亦素知宫主的性情,最不屑别人妒贤嫉能,稍有显露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俱怀不满,南宫焰是何等精明,对手下人的心情岂会一无所觉,只不过他自负极高,无论是谁,只看有用与否,哪里在意他人所想,即使明知七大高手心中不忿,只要他们无所动,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以他的武功,普天之下没人能掠其锋芒,却不曾想到竟会因此埋下了祸根。

      展昭回到房内,拭了一下额上汗水,端起案上的一壶凉茶,一气灌入口中,这段时间,除了练功和陪伴昏迷中的白玉堂,他可以暂时忘却发生的一切,但总有静下心时,那份难言的痛楚,死死纠缠在他心里,恨不得立刻死去,也好过如今这般模样。总以为为了那份炽爱,没有舍不得舍不下的,事到临头,发现自己实在是不如想象中那般坚强,在下定决心前,有那么一刻,竟然起了干脆与玉堂同赴黄泉之念,不过那也只是一闪而过,又怎会忍心如此。

      终究还是做了决择,怨天尤人不是大丈夫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如南宫焰所言,自己的内力日进千里。
      走入内堂,梨花木的大床上,白玉堂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悄无声息,只从有节奏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看出这人还活着。坐在床畔,伸手抚上如玉般的面颊,触手温热,过电般的感觉由指尖传遍全身,痛惜之情瞬间溢满心头。玉堂,无论有多艰难,我们都不要放弃,只要你能活下去,展昭愿倾其所有,能再见你睁开的双眸,听你唤声猫儿,一切皆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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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深处一池碧水,氤氲着冰冷的雾气,数丈之内,便能感觉彻骨的寒意。展昭步入洞中,才觉身上灼人的热量稍稍缓解,这段时间里,他借助冰泉的寒气,将体内迅速增长至纯至阳的功力慢慢引入丹田,融会贯通。这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正常人练不了这门功夫的原因,这股内力太过霸道,修练之时,如焚身以火的感觉,欲望之源不根除,练此功必然泄尽精元而亡。即便达到修练的条件,也需自身的深厚内力、惊人的忍耐力以及超高的武学天赋才有可能成功。

      展昭苦笑笑,南宫焰那日将练此功的要决一一讲解给他听,末了还半带讥讽地加了句,说是得了这本秘籍后,还只道找不到传人,不想竟有如他这般合适之人。南宫焰向来冷面冷心,展昭断然拒绝拜其为师,他自持身份不能用强,如今展昭却因要救白玉堂,被迫修练这门连自认是武痴的南宫焰都不会去练的功夫,他自然是极尽嘲讽。当日若定下师徒名份,他拼着损失些功力,也断不会叫展昭去习这种功夫,此刻却是带着恶意的惩罚。

      让南宫焰感到不解的,还是展昭所做的这个决定,即使他相信世上真的有生死与共的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但能牺牲到如此地步,似乎已超越了常情,这两人之间,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不能理解,只知道展昭在下决心时,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来思考,也不见有多少犹豫,似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展昭在真正决定时,除了同归于尽的念头一闪而过,确实没怎么犹豫,他终究是人,想多了难免会害怕会退却,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几人能接受的,更别说想到将来会如何,他强迫自己只想一件事,这么做,一定能救活白玉堂。

      松开米白色腰带,脱下蓝色的外衣搁在泉边的山石上,在除去纯白内衣时,手不自觉地滑过光洁的肌肤,心里一阵厌恶,就算再不去想,展昭也无法忽视身体的一些变化,即使那些变化很细微。这段时间不知是天天浸泡冰泉的关系还是因为自身的原因,皮肤竟然越来越润滑细腻,更让他感觉不安的是,嗓音也变得有些尖细。常在皇宫内院走动,自然清楚这一切变化的根源,这让展昭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体,恨不能就此毁了,灰飞烟灭才干净。

      “灰飞烟灭……”展昭嚼着这几个字,更觉心痛,这已是他第二次生出此念,相同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的遭遇,那一次是因小蝶。至今都不曾搞明白,如此离奇之事竟也会发生,当时在一处山洞中,为小蝶运功驱毒,突然间内息四散,自己不慎走火入魔而失去知觉,醒转时,惊奇的发现两人居然移魂换体。当时情景混乱而复杂,皇帝也恰在此时赶至,展昭无奈只能瞒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况,顶的小蝶的身体入了宫,而让小蝶回开封府找公孙策求助。

      为免露出破绽,入宫后的展昭假意昏迷,皇帝找来太医症治,发现小蝶已有两月的身孕,展昭想到一旦换不回来的后果,死的心都有。不过那毕竟是师妹的身体和孩子,可能还是未来的天子,无论如何展昭也下不去这个手。那段日子,真是过得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能,是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黑暗。幸而有那只白老鼠在,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之人,他告诉他,不管他顶着谁的身体,仍是展昭,是他倾心相爱愿终生相伴的猫儿。

      其后庞太师与子作乱犯上,在赵祯微服出宫后数度暗杀,最终将其困于绝龙谷,展昭被视作小蝶而获悉整个阴谋,设法出宫欲救皇帝,巧遇不满父兄所为小蝶,师兄妹两人闯过重重杀机,展昭却因小蝶身子拖累而负伤。危在旦夕间,白玉堂赶至,三人联手御敌,无奈庞太师布置日久,而皇帝先前迷于小蝶之情而毫无知觉,如今仓促应战,三人皆落下风,被大军逼得落下悬崖。

      在崖下三人苏醒后,小蝶身子已然换了回去,却听到白玉堂在旁一声惊叫,过后又不停的抱怨他和小蝶,移魂换体两人玩就足够了,何苦再拉扯上他。事后白玉堂一直忿忿不平,常常指着自己身上几道伤痕数落展昭,若是展昭平素爱惜些身子,也不至于弄成如此,实实败坏了五爷的形象。小蝶听了鄙夷地瞟了一眼白玉堂,冷笑数声道,身上有伤痕才更显男子汉的气慨,哪象你白玉堂,把自己弄得跟个姑娘似的,计较皮肉之相,你和我师兄长得如此相象,也不过是衣着上的差异,旁人哪分得清谁是谁,除非你白玉堂有兴致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告知真相。

      忆起那时白玉堂瞠目结舌的表情,展昭嘴角露出些许微笑,诚如当日所言,无论两人身上有多少变化,仍是他和他,沧海桑田此情不变。静下心细细调理体内真气,收入丹田,足足泡了两个时辰,自觉内力又精进一层,照此速度,很快便可为白玉堂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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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内的香烛燃了大半,风过帘动,南宫焰举杯坐于案前,沉声道:“老友,既来了,何不入内一见。”烛光一闪,一灰衣人缓步而入,南宫焰一指对面空着的椅子道:“坐。”
      来人也不客气,坐下后瞧着桌上的茶点果品,皱了皱眉道:“老友,这些俗物,岂是待客之道?快快把你珍藏的琼花玉露酒和四季仙果奉上。”
      南宫焰哼了一声道:“少不了招待之物,你今日来,应该不是只为他吧,人见过了吗?”

      那人摇头道:“本君可不想吓着我的宝贝徒儿,只是来看看老友叙叙旧。”
      南宫焰哈哈大笑:“东方,这种鬼话也亏你说得出口,地府待多了的缘故吧,对了,你尘缘已了,为何不回天庭,反去找阎王麻烦?”
      东方淡淡地道:“只是为了证实一些事罢了,难道老友不也正是如此?”
      南宫焰将杯子重重地置于案上,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服,哪有这么倒运的,每次输的总是我,用了回原镜,一次次的重头来过,但结果仍是一样,叫我如何甘心。”

      东方沉呤了片刻才道:“难道你从没想过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南宫焰困惑的道:“怎么没想过,先前以为是体质问题,但昭儿入世后虽只是凡体,亦不比别人差多少,且由你我之力每次都传他武功,即便不是绝世高手,亦算出类拔萃,少有人出其右。至于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某次甚至连跳舞都教了,堪称全能,怎么就一到了床上便会如此不济?总是被……”南宫焰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好歹上次我与他有过一场父子之缘,我南宫的孩子,怎么能每次都是被压的那个。”

      东方噗地笑了出来,迎上南宫焰似要杀人的目光才稍有收敛。“可也是啊,这事真是蹊跷,试过那么多次了,不管昭儿身边的另一位是谁,结局如出一辙。碰到其他人,都是初见惊艳,再见消魂,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得其心先得其身,只那只白老鼠好些,至少还称得上是两情相悦。不过更为奇怪的是,为何每到关键时刻,总有春药助兴,且就算是两人不幸中了同一种春药,结果也是截然不同,昭儿身上呈现O型反映,而另一人总是1型表现。”

      南宫焰听到此,啪地一声拍在案上,整张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杯盆落了一地,恨恨地道:“要让我找出谁在此事上搞鬼,老子剥了他的皮。”
      东方轻笑道:“老友,息怒啊,要淡定再淡定,虽说这只是一场闲来无事的私下赌局,但天地人三界都有所涉及,参与者颇多,旁观者有之,八卦者有之,谑笑随意打酱油喝醋吃包子散步的亦不在少数,各具特色的表现,不可谓不令人印象深刻。”

      “你,又输了多少?”南宫焰懒得再听东方唠叨干脆直入正题。
      东方苦着一张脸道:“这次坐庄,真的是输惨了,你以为我不想回天庭吗,只是情债好欠,赌债涉及人格问题,岂能欠之。”
      南宫焰狂笑道:“谁叫你如此自负,以为这次当了昭儿的师傅就万事撑控在手,先是弄了个移魂大法,结果乌龙了,搞得昭儿和他师妹要生要死的,好容易拔乱反正了,结果……”南宫焰说到此,更是笑个不住,东方对展昭和白玉堂施法后,自以为换了身体便万事大吉,坐庄开赌,谁知一到床上,鼠仍是鼠,猫还是猫,庄家通赔。

      “神仙做到你这种地步,还敢出来丢人现世,东方,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南宫焰绝不放过任何可以奚落老友的机会。
      “你又好到哪里,”东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且不论之前,每次你都试了不同的方法,连出生都给昭儿换了好几回,不是武林神秘人物的后代,就是出身高贵但遭人陷害的落难王子,有几次还硬生生扯上神仙,昭儿虽说也是有些根基的,但和这种鬼扯的身份还是差得远了。不过,无论是哪种身份,无论让他遇上谁,你不和我一样,‘孔夫子搬家尽是输’就别再五十笑一百了,还是想想如何扭转乾坤。”

      “你如何与我相比,我可是没把身家都压上输得精光。”南宫焰可不想破格与东方相提并论。
      东方笑笑道:“是吗,那这次你找上我的徒弟,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见他被你调教得太差,你又早早了结尘缘,唯恐昭儿就此被埋没,好歹上一次与他父子一场,这次指点一二也是应该的,没想到这小子被你教得如此愚钝,死活不肯认我为师,果然什么样的好苗子到了你手里,都变成了废人一个。”
      东方闻言忍不住反讥道:“是吗,我的徒儿不屈强权,有自己的信念,比起那些持强凌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要好得多。”

      南宫焰冷笑道:“我可没逼他,是他自己的选择,昭儿曾是我的孩儿,我只想让他反受为攻,人间的感情才懒得多管,你这么说,想是不愿翻本了?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管了。”
      东方急道:“老友,只是玩笑而已,你总不能看我输得精光无家可归吧,再说昭儿功已练成,只待疗伤之际便可再次施展移魂大法……哈哈,老友你这次做得太绝,斩草除根,釜底抽薪,一劳永逸。我在地府又设了一庄,无论如何,这一局赢定了。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焰就知展昭之事已成定局,东方来此便是另有原因的。
      “当日昭儿被某君带上天庭,尚是猫身之时,与白老鼠相遇,两人同修行,后那个某君,竟做下无耻之事,以至于昭儿白鼠双双下凡历劫,某君也跟了去……(以下省略NNN个字)最后你我路见不平,将某君痛扁一顿,坏了他千年的修行,但此事并未了结。某君不思悔改却怀恨在心,借用地府一些不入流的术法,每次都整治昭儿,至于那O型春药,也是他搞出来专门针对昭儿的,所以反攻计划迟迟未见效果,弄得老友失脸我失财。”

      “混蛋。”南宫焰怒不可遏,“这个什么狗屁君现在何处,被老子逮住非剥皮抽经不可。”
      东方叹道:“此人行踪不定,不过他最近又有举动,你小心些你那几个手下,恐有碍移魂大法的实施。不过此人不除终是祸患,听闻他计划若破坏不成,便要转世作西域某地人主,以寻机报复昭儿,连铁链、皮鞭都早早备下了,最近还在收集蜡烛。”
      “凭他,也配?”南宫焰不屑一顾,事情一了结,他便会让展昭与白玉堂归隐,想报复下辈子吧,或者,干脆让那个不入流的某君看得着摸不着,憋死他。
      “难说,总之小心为上。”这次是让东方唯一能翻本的机会,自然要小心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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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南宫焰带入密室的那一刻,展昭已是心静如水,成败在此一举,他输不起,白玉堂更输不起,此时唯有摈弃所有杂念,一意只为救人。南宫焰退出密室前,对一角只有他能瞧见的东方点点头,这次,千万保佑可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数个时辰后,已然耗尽全身功力的展昭再次失去了知觉,却在听到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声中醒来,睁眼瞧见是某只石化状的白老鼠。此后,展昭只得将当日与小蝶换魂时,白玉堂安慰之言照着说了一遍:“玉堂,不管你顶着谁的身体,仍是白玉堂,是展某倾心相爱愿终生相伴的玉堂。”

      地府的某处,东方庄家通吃,满载而归,这一回,攻受问题就不在讨论的范围了,撞上带着几个手下的魂魄来此找他的南宫焰,原来某君教唆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欲暗算南宫焰,结果自然偷鸡不成,被南宫焰送到地府。寻着这条线索找到那个卑鄙小人,再一次暴扁后,直接扔到轮回炉里,就此结束了一段公案。

      不过,怎么说来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南宫与东方插手人间之事且获利颇丰,自然引起一干神仙的不满,很快御帝的书案前多了厚厚一叠奏章。这事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所有赌资没收,不管是当事者,参与者,旁观者,八卦者,谑笑随意打酱油喝醋吃包子散步的,一概作了相应处罚,再有敢管闲事者,等着开除仙籍。一时间仙仙禁声,莫敢有违者,至于最大的获利人,当然非玉帝莫属,就那笔没收的巨额赌资,足够他家娘子开上十个八个的蟠桃盛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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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这次是哪一回,春风又绿江南岸,太白居上,白衣华美的青年静坐窗前,双眸却留恋在街上那个才从惊马下救了两孩童的蓝衣青年身上,那人似乎也觉到白衣青年专注的目光,抬头望去,四目相对之际,蓦地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虽然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对方。蓝衣人微微一笑,拱拱手离去。
      街上行人的谈论声传入耳中,“展护卫身手了得,要不小宝小红就没命了。”“是啊,皇上刚刚亲封的‘御猫’,自然天下无双”……。白衣人露出戏谑一笑,“御猫”是吧,五爷这就来会会你。

      话说缘份这东西,总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后记:

      好吧,这文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无良又无所事事的神仙,看不得展同学老是作受,于是乎设计再三,想让展同学反受为攻,只是事与愿违,总有一二三等等状况出现,乃至于两神仙输人又输钱,成了三界的笑话。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在实施了釜底抽薪之计后,至少这次展同学不会有被攻的危险,且一劳永逸无后顾之忧。然而最后的最后,事情又回到了起点,新一次的开始,没有任何人插手,这回展同学的攻受问题,仍是令人迷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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