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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端午 ...

  •   正是浴兰时节动。
      菖蒲酒美清尊共。

      院中,两少年神情黯然,对坐石上,手中各执一串五色丝线,为填满朱砂、雄黄、香药等物的十数只各色香囊,结扣成各种不同形状,玲珑可爱的五彩丝结以妆饰。这些线活,费时费功,即使是细心的女孩子来做,稍不留神,线便结成一团乱麻,两少年早就不耐烦,若非不远处亭中白玉堂不时扫来严厉的目光,这两人早就扔了手中之物,逃之夭夭。

      展昭将黑子投到棋盘上,微微笑道:“玉堂,差不多了,饶了他们吧。”
      白玉堂漫不经心地道:“猫儿,那日这两个臭小子骂得爽利,你还要为他们说情?”将白子置下,堵住了黑子活路。
      展昭见棋局已分胜负,也不再下,轻语劝说道:“那晚他们并不知是你我两人,何必计较,何况罚了这数日,也够他们记的了。”

      “猫儿就是心软,也罢,今日是端午,大嫂正在准备粽子,就让他们去相帮。”说著冲两少年道:“良子,虎子,还不快去。”两少年如得了赦令,欢呼一声放下手中之物,便要离去,白玉堂又道:“拿著未做完的活,让大嫂房中的小青她们帮著,总之晚间送你们弟妹们的香囊,一个都不能少。”

      等两人去远了,白玉堂方道:“猫儿,我如此并非为了罚他们口中无德。”
      展昭笑笑道:“我知道,玉堂还想让他们记住,贪杯误事,行走江湖要处处小心谨慎,时时提防,良子他们的功夫虽不错,但经验尚缺,又少检点,很需要多多磨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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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前,松江府发生一件要案,涉案被冤之人恰被徐良他们外出游玩时所救,听闻最关键的证物落在金华李家之手。那李家几代为官,颇有势力,家中又请江湖高手护院,若要翻案洗冤,证物不能不取,但手中苦无真凭实据,官府自无法下令搜查李家。

      展白两人本想前去金华,暗中取了证物,也好了结此案,徐良艾虎闻听後提出由他们走这一趟,也算是一番历练。白玉堂知两小子本领出众,便应了他们,只与展昭悄悄跟著,也好防著意外。

      两人不负所望,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归途中路过一酒坊,将艾虎的酒虫勾起,徐良也好杯中之物,两人想著事已完结,在陷空岛除逢年过节外,平日无法畅饮,如今身在外,正好一尝所愿,当下便在酒坊住下,喝得大醉。

      暗中跟随的白玉堂见他们如此大意,事未结先顾著酒瘾,气得跳脚,若非展昭拦著早拿下教训一番。展昭觉得要教训也须讲究手段,便说了个主意,也在酒坊住下,乘著艾虎他们酒醉,将包袱内证物取走,以示警戒。

      哪知他两人第二日酒醒,不见了证物,竟然破口大骂盗物之人,只差没问候对方的祖宗了,听得隔壁房内的两人哭笑不得,白玉堂离了房,出手一枚飞蝗石打到艾虎他们的房内,随即拉著展昭离去。等徐良艾虎见到石子,追出房,早不见人影,想明白原委,惊出一身汗,无奈之下只得赶回陷空岛请罪。

      白玉堂见了他们,亦不严词责备,只静静地道,证物已送交官府,端午节将至,让他们亲手为岛上年未满十四岁的弟妹们,每人做一香囊,算上家丁仆从的孩子,共十来个,其名为修身养性,陶冶情趣,限端午前完工。

      两人拿惯兵刃的手,哪做得了这份细活,只好咬牙接下,整整三天,弄了个手忙脚乱,五彩丝线也不知费了多少,结乱了拆,拆了再做,累得他们叫苦不迭。知五叔精明,不敢随意糊弄或请人相助,细想自己所为,原是错了,被罚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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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听了展昭所言,亦笑道:“猫儿,你我自一年前立誓归隐,迟早要由良子他们继续持剑卫道,现在严些磨练,让他们长个记性,将来必堪大任。”

      夜,房内烛影交辉,展昭拿起玉盘内鹅蛋大小的粽子,随手剥开,边尝边赞道:“大嫂的手艺真好,这粽子虽小,却也精致,更难为所用的陷料十分齐全。”
      白玉堂也取了一个在手道:“大嫂说了,这十个小粽子,共分五种口味,豆沙、猪肉、松子仁、枣子和胡桃,猫儿,你爱哪种?”

      展昭道:“哪种都好,你我各取其半。”正说著,见白玉堂放下粽子,走到床边,蹲下身,在床底寻找什麽。展昭笑道:“玉堂,莫要再找了,你藏著的那坛女儿红,让良子他们取走了。”

      白玉堂一怔道:“猫儿,其实那酒只是想拿来应应景。”
      展昭微微皱眉道:“玉堂,大嫂不是说过,你自那回受伤後,半年内须禁酒,你也答应了,如今才过四个月。良子他们贪杯误事被你罚了,你若是也如此,如何给他们做样?良子说见你下午自酒窖拿了坛酒藏在房中,我还不信,哪知……”

      “这个臭小子。”白玉堂叫了起来,“早知就不该轻饶了他们。”
      展昭笑道:“良子也是为你好,玉堂,那酒我送他们喝了。”

      白玉堂默然无语,他也并非在意那坛酒,四个多月没碰杯中之物,平素又极喜爱,只想过节与展昭小酌一番,谁知不能如愿,不免有些扫兴。

      展昭岂会不知白玉堂的心意,见他有些情绪低落,起身自橱内取出一物,放到案上,白玉堂一见奇道:“猫儿,你这是?”那是一只比拳头稍大些的小酒坛。

      “这酒,是展某请教了大嫂,特地为玉堂调制的补酒,虽少,但也可解酒虫,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玉堂不妨尝些。”原来展昭早知白玉堂必不能忍上半年,想著若是配些药酒,能疗伤也可解馋,於是便请教了卢大嫂,专为他的伤,做了此酒,本就想端午拿出来应节。

      “补酒啊……”白玉堂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也好,何况是你为我调制的,不过喝了後,有什麽效果,可也难说。”
      展昭见他高兴,亦笑著道:“也不见得一定有效。”

      白玉堂拿起酒坛,拍开封泥,酒香浓烈,一气饮了大半,大声赞道:“好酒,好酒,你是用干娘酒窖里的三十年珍品泡的,虽多了些药味,仍不失酒的醇香,猫儿,你也来尝一口。”
      展昭接了,见只剩下小半,举坛也饮了,酒初入喉中,十分平缓,到了腹内,便似一团火热,直腾而起。冲得四肢百骸都觉得十分舒畅,脸上也微微有些泛红,这酒,後劲十足。

      江南,此时天已微热,展昭见天色已晚,正想歇下,忽见白玉堂衣袖一扬,灭了案上之烛,紧接著自己的身体被拥入怀中,倒向帐内。“啊,玉堂,你怎麽了?”被压在床与人之间的身体微微有些不安。

      白玉堂听著展昭言语中略带慌张,不禁起了调侃之心,呵呵笑道:“猫儿,这补酒确能补身,但你不知道它还有另一种功效吗?也罢,待五爷好好教导你这猫儿,开个窍。”紧接著帐中传来唏唏嗦嗦的解衣之声。
      “白玉堂,你不要太过份……呜……”抗议很快被撩人的喘息声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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