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儿》十八子墨

40、扯淡扯蛋

　　“我没疯，我就是想要一个男人，一个看到我就会有感觉的男人，一个不需要靠想着别的女人才能对我有感觉的男人！你是不是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孟小凡不管不顾的撕扯着史密斯的礼服，既然于建东不想要她，总的有个男人要她。
　　“别闹了，你再闹下去！我真的会撑不住……”史密斯的声音变得暗哑起来，他还是很果断的箍住孟小凡的双手，让两个人之间有了些许的空间。
　　孟小凡恶毒的盯着史密斯痛苦的表情，有一种虚荣的快感让她获得了尊严。这种尊严是于建东没办法给自己的，孟小凡的眼神更加放肆起来，她斜睨着史密斯，“你怕了？”
　　“我怕你后悔！”史密斯的喉结动了一下，大叔级的成熟男人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候把持住自己，史密斯推开孟小凡，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礼服，“小贩，我不知道你和你先生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多出格的行为都无济于事，而且你还会事后后悔，如果你解决了你们之间的问题，我嘛……随时奉陪，美女谁不爱？”
　　孟小凡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像是被抽光空气的充气玩偶，在黑暗的休息室里，倚着墙壁软塌塌的颓到地上，毫无生命力一般的沉默着。史密斯也松了一口气，他给孟小凡倒了杯水，蹲在她面前，帮她把凌乱的性感礼服整理，像是欣赏瓷娃娃一样的表情看着孟小凡。
　　“我刚才一定是疯了！”孟小凡终于回归了理性，瞬间就感觉颜面扫地。
　　“非常不幸的是，我没疯！”史密斯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不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男人这个定义，有些时候是需要自己为难自己的。
　　“幸好你没疯。”孟小凡看着史密斯惨兮兮的笑了笑，她的笑不好看，但却充满感激。

　　安妮疲惫的告诉方丹，她想好了，去小钱他奶奶的破铜烂铁，她不要了。她只要房子、车子和票子，女人的青春禁不起煎熬，钱再多，若干年后，昨日的黄花菜，照样干满整张脸。还不如早早的拿了钱，衣食无忧的享受有限的大好时光。
　　方丹虽然没有表态，但她的心里是欣喜的。这场离婚官司，打的她和丁杰的关系也紧张起来，每次安妮和小钱露骨的扯淡，都让方丹的心沉下去，让觉得爱情本来就是扯淡的玩意儿，想的再□□一点儿，爱情扯淡了女人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也扯疼了男人的蛋，蛋疼蛋疼，其实就是这么扯出来的，所以男人的爱情理永远记不住最爱的人年老的容颜，而女人的爱情里记住的却永远是男人苍老的背影和发白的鬓角，历久弥新般的怀念半辈子，甚至还会蔓延到下辈子还预定着来世的扯淡。
　　“钱有了，爱情没了，我的人生也毁了，这就是女人的宿命。”安妮酸酸的跟方丹抱怨着，虽然已经决定了如何选择，但她还是盯着离婚协议书看了又看。
　　“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样好，你得积多少德才能什么好处全都占全了？”方丹利落的整理文件，安妮的贪心多少让方丹有些不舒服，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怕吞不下，结果还撑死了自己。
　　安妮不说话的沉默着，恶狠狠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方丹拨通了丁杰的电话，非常别扭的说着，“离婚协议书我这边签好了，等你和小钱了。”

　　同样失眠的还有隔壁的孙晓云，安妮和小钱的离婚闹的沸沸扬扬，孙晓云经常是挺着个怀孕的肚子，咬着半根黄瓜，贴着阳台的玻璃窗，听着墙根儿。墙根儿听久了，就落下毛病了，哪天要是不听一会儿隔壁的声音，孙晓云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像都没办法入睡。
　　虽然是八卦，但孙晓云还是很解恨的，安妮出来进去动辄名牌，张扬着一副幸福的表情，搞到最后还不是离婚收场。但让孙晓云没想到的是，即便离婚了，安妮照样还是有着大房子、舒适的商务车，貌似小钱银行里的票子也不在少数，算来算去，孙晓云除了比安妮多了个管用的肚子，似乎她没什么可炫耀的，这样一想，孙晓云的运气反应就来了，她被强烈的呕吐感冲击着，凭什么安妮离了婚还可以那么潇洒？凭什么安妮离了婚还是有花不完的钱？凭什么她孙晓云给赵宁怀了孩子，还照样只能住在安妮差不多一间卧室大小的小房子里？这样一想，孙晓云就委屈的不行，她的眼泪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感一起涌上来。
　　“又怎么了？”赵宁皱着眉头看孙晓云，他的耐性已经被孙晓云消磨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他父母拦着，赵宁真的会把孙晓云送回丈母娘家，爱谁谁去。
　　“你啊，没出息！安妮跟小钱离了婚都比你强，至少人家还有大房子，还有私家车，还有那么多银行存款！”孙晓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赵宁的无能，她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替肚子里的孩子不平衡。
　　“孙晓云，我受够你了，你不是嫌我没出息吗？我从今天就开始发愤图强！不就是大房子吗？不就是百八十万吗？不就是随便花钱享受人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我没有人生追求是不是？”赵宁忍无可忍，他提高了声音朝孙晓云嚷嚷着。
　　“说的轻巧，有本事你去赚啊？”孙晓云也毫不示弱，她才不相信赵宁有这个本事。
　　“不过我告诉你！等我有了大房子，等我赚到了百八十万，第一件事儿就是换老婆！”赵宁盯着孙晓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敢！”孙晓云抓起阳台上的扫把，砸向赵宁。
　　“男人有了几百万，有什么不敢的？我要是能赚到几百万，凭什么还要你这种女人？我应该换个更好的！”赵宁凶巴巴的扔掉扫把，看也没看孙晓云，转身离开阳台。

　　孟小凡从开商务酒会的酒店出来，晚风的吹拂让她更加清醒。史密斯说的没错，她总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于建东的生活圈儿和工作圈儿很窄，就算真的有了外遇，也离不开他工作的范围。这样一想，孟小凡突发奇想的拨通了于建东医院的电话。
　　“你好，慈源男科。”值班护士睡眼惺忪的表情都稀释在电话的声音里了，懒洋洋的。
　　“我找李华。”孟小凡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于建东含糊不清叫过的名字，她听得很清楚。
　　“李华？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护士懒懒的声音里竟然还带出来打哈欠的余味，但拒绝的很干脆。
　　“没有吗？不可能啊，她跟我说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也可能是护士，你再帮我问问。”孟小凡有些着急，于建东就是这样喊的，她的耳朵没有失聪。
　　“没有就是没有，我都在这儿工作三年了，我们科有没有这个人我会不知道吗？”护士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看样子要撂电话了。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谢谢。”孟小凡略有失望，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在胡思乱想，说不定这个名字是某个女演员的名字？男人有时候也会YY那些梦中情人吧。
　　“崔丽华！你给我滚出来！”孟小凡一怔，她还没有来得及挂断的手机里突然想起男人粗暴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