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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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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有个偏僻的村子,那里的人都有粗脖子病,久而久之,就成了常态。一日,一个正常脖子的人经过那里,村里人像见着怪物似的追着看,还嘲笑人家脖子细。
谢婉君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不但不跟杜少南计较,还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也不过如此吧?来到餐厅,顿时就被惊呆了,宽一米半,长有三米的餐桌上满满荡荡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中式的油条豆浆炸馒头片,西式的烤肠牛奶三明治,还有很多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也在这里住了几天,这阵仗还是第一次看到。
“怎么样?我准备的早餐怎么样?”杜少君看着谢婉君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趁着两个的老的不在,咱们俩奢侈一回!”
杜父杜母那老一辈的人一出生就赶上三年灾荒,跟着便是各种各样的运动,千坎万险地迎来春天的故事,又被思想的大浪撞晕,摸爬滚打地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当头就卷入了下岗潮,自力更生下眼看要捱到新世纪,各种灾害却相继而至......时代的痕迹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即使他们相信那种日子不会再回来,可是影响早已经根深蒂固,直到伴随着他们逝去。
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人才知道水的珍贵;过过苦日子的人才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如今的一零后、零零后,甚至更早的九零后,有多少知道感恩?知道珍惜?不管是美味佳肴,还是大牌服装,他们都认为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曾经的皇帝问大臣:那些灾民怎么不喝肉粥呢?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谢婉君想:难道老人常说的勤俭节约什么的都错了吗?那为什么学校要教呢?要是没错,那又为什么自己经常会被人嘲笑?这个无数次在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她无数次选择了相同的答案,可又无数次怀疑,反反复复,颠颠倒倒,至今也没有确定下来方向,只能随波逐流地做些违心的事。
“嫂子?嫂子!”杜少君喊道。“没你喜欢吃的呀?那你喜欢吃什么,让他们做!”
谢婉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这就挺好!你刚才说就我们俩?你哥呢?”
“出国了!”杜少君说。“这会儿早在天上了!他没告诉你呀?本来上星期就得去的,因为你伤了腿才推迟的!”
谢婉君依稀记起昨天晚上杜少南好像是说有事要说的,只是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没理他,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赶紧拿出手机。
“别打了,飞机上不让开手机的!”
经杜少君一提醒,谢婉君才罢手。好像是有这么个规定!
“给你!”杜少君扔过一张银行卡,解释说:“大南南给你的,你要花钱就刷这个,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我不要,我自己有钱!”谢婉君说。“再说了,现在整天在你家蹭吃蹭喝的,更没有花钱的地方了!”
杜少君直接就跪服了:“哎呦,我的亲嫂子诶,你真是傻啊,有冤大头给你钱花你都不要,我都要爱上你了!要不这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先收着,偶尔给我应应急!你不知道,他给我的那张卡一个月最多划十万,弄得我一不小心就得找人透支下月的‘君饷’”
谢婉君差点儿趴桌子上:“一个月十万,一天三千多,这要怎么花才花的完?”
“唉!你这辈子难成大器!”杜少君摇头惋惜。“给你的钱都花不完,你说你还能干成什么事儿?”
干事跟花钱之间的关系是必要条件吗?谢婉君的逻辑完全跟不上趟儿了。
更让谢婉君没想到的是,杜少君这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比国家主席还忙的人居然主动提出要陪自己去复查,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儿小高度啊?据杜少南说,要想让她办事最少提前三天预约,并且还不一定约得到!要知道,她可是典型的本我小太妹。
很快,谢婉君就领略到了杜大小姐的手段。
杜少君先是把谢婉君所有的衣服全都打上“不入流”、“地摊货”的标签,然后从自己的衣帽间挑了几件买错号的衣服和一个包,按照自己的理解替谢婉君折腾打扮半天,可还是不甚满意:“没办法了,天资所限!”
谢婉君看着镜子,这还是自己吗?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发什么愣啊,我杜少君的嫂子就必须有回头率,必须的招蜂引蝶!”杜少君霸气地说。
招蜂引蝶?下一步就是红杏出墙吧?你确定你这么教我你哥愿意?这是亲妹妹吗?也对,不是一个妈!谢婉君看着杜少君给配的包,心说十万块钱是不够花的,买几个包都不够。可这打扮像去医院吗?不会是带我去相亲吧?依着杜少君这性格干出这种事不稀奇!
比起杜少南,杜少君显得更有老板气派!一进医院,她就对着医生护士一顿安排调遣,俨然一副女王驾到的架势。
谢婉君看得啧啧称奇,在检查的间隙,一打听才知道这家医院也是杜少南的产业,难怪他们这么地殷勤!得罪了老板的妹妹,应该就得卷铺盖回家了吧?退一步讲,得罪了自己也好过不了哪儿去!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种小窃喜。
拍片子、打石膏......一通折腾下来,就换来五个有用的字“恢复的挺好”。谢婉君嘴上虽然不停地道谢,心里却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暴发户就是有钱烧得慌,没事瞎折腾,以前我们村儿的吴老二真摔断了腿也没有两天检查一次。
终于可以回家了!得到医生放行许可的谢婉君手舞足蹈起来,可是等在病房里的杜少君却不见了,只在微信里留了句言:我赶着去灭火,你先自己回家吧!
大人物的世界不要去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回到杜少南家的谢婉君望着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感,就像独自一个人在走夜路,看不见一星点的儿光亮。
“谢小姐!杜先生的电话!”佣人把电话拿过来。
“谢谢啊!”谢婉君接过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儿的杜少南猛一哆嗦,缓了好一会儿:“你这双重标准、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别人那儿都是温声细语,到我这儿就是狂风暴雨加枪药啊?”
经这么一说,谢婉君意识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什么原因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嘟着嘴唇,半天才想到词儿:“我气着呢!”
“早晨吃的什么?”杜少南好像没听到谢婉君的回答,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谢婉君被搞迷糊了,看看电话:“三根油条,一碗豆浆!怎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杜少南怕谢婉君听不明白,解释说:“你见哪个气性大的人生一晚上气还吃得下饭去?”
我去,这是在嘲笑我吗?本来应该跳脚大骂的谢婉君反而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良久。“少南,你回来好不好?”
刚才还嬉皮笑脸地杜少南猛地一震:“怎么了?你住的不开心吗?”
“没有!”谢婉君说:“我就是感觉很别扭,说是我家吧,可这儿不是我家;说是你家吧,这房子里除了我连你家里的人都没有!”
杜少南一时语塞,爸妈昨天晚上打电话说要去看老连长的遗孤,恐怕得有个四五天回不来;妹妹又是六月的老天爷,完全地不靠谱儿。把谢婉君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可又无可奈何。“诶,那条鱼喜不喜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婉君的杜少南只好岔开话题。
“哪条鱼?在鱼缸里吗?”谢婉君不明所以。
杜少南完全不敢相信:“你不会还没看到吧?就在你房间的床头上!”
早起起得风风火火,还真没注意。谢婉君赶紧回到自己屋,果见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上次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那条红目翡翠鱼。“你确定把它送给我了?”
杜少南听到这话忍不住浑身一抖:“你该不会又想把它变成钱吧?你讲点儿理好不好?这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送你的东西,也算得上是定情信物啊!”
谢婉君吐槽道:“诶诶诶,你有没有搞清状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你没有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