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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弄我一牙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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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绷着脸的谢婉君被杜少南自爆的糗事给逗乐了:“活该!那写情书怎么回事?”
杜少南无奈地翻个白眼,问:“我要老实交代是不是能宽大处理?”
“那得看你表现!”谢婉君梗着脖子说。
杜少南说:“那时候玩心大,见女孩儿就送花,学校本来花就不多,都给揪秃了,有的直接就给揪死了,可说到底花冬天是没有的,写情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我告诉你,我的语文老师说了,以我的文笔,那简直就是古代刘永,近代的徐志摩,当今的情圣啊!”
“臭不要脸!”谢婉君骂道。“以前的女朋友都长得风情万种,风华绝代,风骚无......她们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没超过一个月,你追我是不是就是像她们说的那样----换换口味?”这个问题才是她最关心的,她不动声色地把包从腿上拿开,只等他说“是”字,就用剩下的那条好腿把他踹进江里,以替天行道。
杜少南一乐,抓住谢婉君的手。
完了,难道他已经洞悉了我的计划,打算跟我来个同归于尽?谢婉君心里一阵紧张。
“我追过的女孩子有多少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有的连名字我都不知道,架不住同学一起哄厚着脸皮就去了。后来退了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忙得恨不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再见到那些女孩子的时候,感觉好陌生。今天去参加皇甫江婚礼的那几个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只是我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们还是耿耿于怀!”杜少南自己都感觉好笑,不是笑那些女孩儿,而是笑自己,笑自己的过分。
谢婉君把杜少南的手分到两边,把脸往前凑凑,盯着杜少南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都看不出我身上的亮点!”
杜少南寻思一下,说:“喜欢你的性格,让我想起一个人!”
“想起一个人?谁呀?男的女的?”谢婉君连珠炮地问。
杜少南的脸色猛地暗下来:“她死了!”
谢婉君好像突然被人掐住喉咙,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下一个话题:“你以前追那么多的女孩子都干过什么?”
情绪还没有缓过来的杜少南转到轮椅后面,继续推着走,口气中没有任何情调:“拉着手逛街,没人的时候抱抱,最多再亲一下!”
最多再亲一下?你还想干嘛?谢婉君心里想,嘴上却仍不动声色:“没再干点儿别的?”
“没敢干!怕挨揍!我家老头儿以前是当兵的,手上黑着呢!”说到这里,无心的杜少南完全无意识地吐噜出一句:“唉!说起来跟你在一块儿最亏了,这么长时间就亲过一次!”
嗯?谢婉君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反应过来的杜少南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可是为时已晚,悻悻地说:“就昨天下午你拉着我胳膊当枕头,我一下没站稳嘴碰着你脸一下。像我这么正直的人绝不会趁人之危的,这你应该知道啊,要不你怎么会答应当我女朋友呢?对不对?”
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否定了他,不就等于否定了自己吗?这种傻事绝对不能做,出了问题一定要在比人身上找原因。谢婉君嘿嘿一乐,说:“不行,让人亲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感觉也不知道,那我多亏得慌?我得亲回来!”
你是火星来的吧?是不是来到地球不适应环境傻了?杜少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谢婉君,琢磨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尤其是这笑容,怎么瞅着这么瘆人呢?
“把脸伸过来呀!我一定得亲回来,要不心里不平衡!”谢婉君信誓旦旦地说。
伸脸?要扇人!杜少南摸摸脸颊,这张脸曾经被多少女孩儿扇过,她要扇就扇一下吧,希望手下留情!他闭着眼,咬着牙,把脸伸到谢婉君面前,一颗心七上八下,整个身子都在使劲,可是没等来手落下,而是感受到一股裹挟在热气中的女儿香。
莫不是她真要亲自己吧?杜少南一阵窃喜,身上肌肉放松下来,可到了下一秒,连骨头都猛地一绷,脸蛋儿上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这哪是在亲?这是往脸上咬了一口啊!疼得杜少南一甩头把肉硬生生从谢婉君嘴里拉出来。
谢婉君吐着唾沫:“亲得狠了点儿,弄我一牙泥!”
天黑了,路边的霓虹灯亮了起来!
谢婉君一边用手转着轮椅轮子一边后悔自己下嘴狠了,把杜少南给气得把自己给丢在这里回家了。要是老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定等到了家再咬他,这样就完美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杜少南把自己丢在这里是早有预谋的,要不他干嘛把背包给拿走,弄得连电话都打不了!
坏透了,从汗毛尖一直坏到骨子里了,已经没救了!谢婉君愤愤地想。
“知道错没有?”
满头大汗的谢婉君回头一看,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你又回来干什么?还嫌看我热闹没看够啊?”
杜少南连忙给谢婉君擦:“看把你委屈的,好像犯错的是我似的!”现在他心里模糊了是非对错,同时信了孟姜女哭到长城的传说,有的人的眼泪确实不一般!
“我都说了我错了,你还把我自己扔在这儿,你还回来干什么?就跟他们一样不管我就好了!”谢婉君抽搐着说。
“他们?是谁?谁不管你了?”摸不着头脑的杜少南问,可看到谢婉君低下头去,很识相地闭上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这里听到莫名其妙的话了,然而只要一深打听,就像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不高兴的东西,立马沉默寡言起来!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容易想起有这么不愿意提及?
那天回到家,谢婉君直接就回了自己屋,连雷打不动的晚饭都没有吃。杜少南放心不下,就一直守在客厅,可是始终不见出来。思量再三,还是拨通了谢婉君毕业的那座大学的校长的手机。历年东南飞集团都去招聘,要查一个学生的资料,不论于公于私,这点面子校长还是得给的,可是得到的答案令他很意外:烈士子女,谢婉君的父母都是烈士。至于更多的东西,碍于法规条令,校长没有说。
这算是同病相怜吗?杜少南拿根烟点上。
世上有没有灵魂没人知道,而最折磨人的恰恰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时,谢婉君有些醉意的回来了。杜少南不禁乐了,有些事或许这活宝妹妹帮忙最合适。他拉着脸:“你玩疯了是不是?几点了才回来?”
杜少君没想到还有没闭眼的,着实给吓了一跳,酒劲忽地就没了一半,慢步走到杜少南面前,轻声问:“老头老太太睡了吧?”
杜少南狠狠敲了下她的脑袋:“他们去看战友了,要几天才回得来!你这高考完了书就不用看了?整天就胡混,那还去上大学干什么?”
“哎呦!”杜少君满脸的惋惜:“跟你这没上过大学的真是没法说!大学的主要任务已经不是死扣课本的中学了,关键是社会实践,慢慢地熟悉人情世故......”
杜少南直接闷杀:“社会实践就整天的喝酒、泡吧、K歌啊?要是那样,趁早回来,用上学的钱自己来一套,一天唱二十八小时,还没人管!”
“要是我能像嫂子似的钓到你这么一个金龟婿,我也愿意整天傻乎乎的吃饱了就睡,睡够了就吃,什么都不想啊!”杜少君毫不示弱。
杜少南竟然无言以对!谢婉君真的傻吗?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