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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哪儿还不捡半截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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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心头恶气不假,可过后还是隐隐后怕,以致整个晚上谢婉君都笼罩在被报复的阴影里,觉也没敢睡,直到快天明了才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可刚睡得舒服,有那么点儿意思了,一个闹铃响过的念头就窜进脑子里,呼地坐起来,一看手机,顿时死的心都有了,九点四十七!洗脸刷牙都免了,拎着手提包风风火火地冲出门。
我以美国总统的名义发誓,我真不是故意上班第二天就迟到的,青天大老爷,你可得帮我证明啊......谢婉君边飞似的骑着自行车边组织着对主编的说辞,结果还差点儿撞在车上。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把昨天的事和照片报呈给主编后,非但没有被骂得狗血喷头,反而还被夸得天花乱坠!
这是怎么回事?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上旋律的谢婉君在主编殷切期望的目送中又迷二八虎地走出杂志社。重新骑上自行车,她打算先去补个豪华套餐:老豆腐、灌汤包、外加两个茶叶蛋。想想就流口水!可这自行车怎么突然变沉了,下来一看自行车的脚蹬子都给撞歪了,上面还有点儿黑色的漆。
“我去!”谢婉君跳起来:“不会是那辆没撞上的车的吧?那车看着好像挺刺儿头的,搞不好把自己卖了也不够赔的!”贼头贼眼地看看四周没人,一把把漆抹掉,对着自行车又是行礼又是祈祷:“百无禁忌,小孩子是替老天爷惩罚为富不仁的家伙,老天爷不会怪罪的!”
修完了自行车,可怜的钱包就剩个包了,谢婉君一咬牙:“就当减肥了,别人减肥花钱,我减肥不但不花钱,还省下饭钱,一举三得,简直比双倍工资还合算!”
想到这里,谢婉君的阴霾一扫而光,又斗志满满地杀到东南飞大厦,心里盘算:水哥千万别在,最好昨天一盆凉水得伤风,现在正在医院挂水呢,那就大吉大利了!
难道自己祈祷真的感动了上帝?谢婉君多方刺探下发现水哥真没有在警卫室,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就落地了,可另个问题来了:昨天的站岗保安说什么也不让进门了!
“......我昨天跟你们水哥说好了,五百块钱包年儿的,你要是不让我进去,你们可是违约的,要赔违约金的,十倍......”谢婉君说得嗓子都冒烟儿了,可是保安就是不让进,而且,还把门给关上了!
滴滴!谢婉君回头一看,一辆自己连标志都不认识的车停在身后,走下来个染着五彩头,戴着墨镜,背心裤衩踏拉板子的男子。
谢婉君立马就喊出来:“皇甫江?!”
没错!来的人就是东南飞的控股股东皇甫江。典型的富二代,因为几年前入股东南飞,本来花边新闻就堪比一线大腕儿的他,随着公司的崛起,声名又窜起一大节儿,成了“人在哪儿,哪儿就是新闻”的焦点人物。他更自信满满地对外宣称:“富二代从我开始不再只当寄生虫”!可是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是由“寄生虫”变成了“蛀虫”,还他妈的反客为主了!
皇甫江看都没有看一眼谢婉君,直接走到保安面前,劈头盖脸地骂:“干什么呢?当这菜市场啊?买菜呢?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连个门都看不好还能干好什么?”
保安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凑到皇甫江耳边嘀咕一阵。
皇甫江脸色一喜,拿眼瞥瞥谢婉君,嬉皮笑脸地问:“你记者呀?来采访杜少南的?”
“啊?!”谢婉君还真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狐疑地看着皇甫江应道。
“我说你怎么回事,人家是来宣传咱们公司的,你拦着不让进想造反呢?”皇甫江骂完保安,转回脸又变回狗呲牙:“孩子还小,不太懂事,别介意,走,我给你做向导,好好介绍介绍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拥有悠久的历史,八月即将迎来隆重浩大的成立六周年庆典......”
谢婉君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不是图接近皇甫江能多挖点儿内幕出来,她早就把他摁在地上暴揍一顿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极品的!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皇甫江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大早起的十点就打电话,现在还打......什么?5V5?在哪儿呢?会议室吗?......你先别开啊,我到了,就在接待室这儿,五秒就到!”
谢婉君还没插上嘴,就被推进边儿上的接待室,临了就听到一句“你先等会儿啊,马上就回来”。
爱回来不回来!谢婉君摆弄着相机电脑想。她是来爆杜少南的,别人撑死了也就垫脚石,不过还是得感谢皇甫江,不然想进到这里不知道还得费多大劲,要知道警卫室只属于外围,这接待室可就算打入内部了!
还不错,负责接待的漂亮姐姐给送来一杯咖啡,谢婉君千恩万谢,最后居然跟了句:“能再送点儿吃的吗?”
总算接待是个好人,从茶水间拿了些茶点送过来,只是离开的时候很同情地看了谢婉君一眼,其中意味很复杂,用现在的话说叫“不可描述”。
“看来这减肥真不适合自己。”谢婉君狼吞虎咽地吃完喝完,抚摸着滚圆的肚子很感慨地说。很快,脑袋瓜子开始犯迷糊,五迷三道的。使劲拍拍,自言自语地说:“怎么现在就开始困了?肯定是昨天一晚上给闹的!好吃懒睡说的一点儿没错!......”
红烧肉、东坡肉、清炖肉......怎么都是自己爱吃的?谢婉君大笑着抡开腮帮子,打算表演一个风卷残云,可是手差一点点儿就拿住筷子了,背后一个黑手突然抓住自己,硬生生把自己拉离桌子......
“找死哪!”谢婉君突然从沙发蹦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可怕的是外面都是黑的:“天怎么又黑了?”
“还不错!我以为你得睡到明天早起呢!”
谢婉君闻声忙转过身,见水哥坐在沙发上,玩弄着她喝咖啡的杯子。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她心头冒出来,伸手把桌上的相机电脑抓在手里,身子不自主地往后靠,强颜欢笑:“我昨天脑袋一时发昏,才拿水泼你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
“一般见识?”水哥放下杯子,慢慢地走向谢婉君。
谢婉君的心跳当即加速到五位数,可是她已经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歇斯底里吼道:“再往前我就真不客气了!”
水哥冷笑:“不客气?你能怎么样?”
是啊,能怎么样?报警,自己手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先下手为强,用电脑砸他?谢婉君觉得第二种方案可行,可看到水哥把地上那一米多高的不锈钢摆件儿提在手里,登时间又泄气了,咽口唾沫,盯着不锈钢摆件,支支吾吾地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干商量啊?”水哥瞅眼手表。“都九点了,得商量到什么时候?”
谢婉君又咽了口唾沫:“要不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商量,你看行吗?”
“那行吧!”水哥转身就朝外走。
谢婉君仍然战战兢兢:“这个东西就不用带了吧?怪沉的!”
水哥瞅瞅手上的摆件,很不舍地放下,说:“行吧,不带就不带了,哪儿还不捡半截砖?就是可能没这个过瘾!”
心刚刚放下来的谢婉君瞬间又给吊起来,她走在前面,使劲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能拿得起来的,同时,脚底下更是加快加大步伐,好早点走过这段连野狗都看不见的路。
终于,一个红火的烧烤摊出现在不远处,谢婉君重重地出口气,脸上露出绝处逢生的笑容,几乎是飞了起来,冲到烧烤摊,坐在凳子上,一口气喝了一瓶半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