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四部曲之入梦、追梦系列》曹雨恬

182、第 182 章

　　三日时光晃晃而过。期间，我分别召见了各部族的族长，并授予各部族族长图腾权杖，以作为权利的象征和标志。

　　我授予神农族的图腾乃牛头人身蛇尾，图腾的色泽为通体红褐。伊奢石年虽然表面是接下了，但暗地里与我抱怨说这图腾太丑，我笑着解释说牛头代表农耕勤恳，蛇乃地之龙也，生命力极其顽强，而人则为万物之灵，乃是根本。这图腾正与神农族善农耕、聪慧相合，并有祈求该族生命力旺盛之意。

　　我授予伏羲氏族的图腾则是人首龙身鱼目，图腾取了水之蓝的十色，少昊十分恭敬地接下了这个图腾权杖。同一日，我也实现了对他的承诺，以崆峒印之力，施展秘法，令得他以获不老不死之身。此外，我还承诺，对于伏羲氏族族长后继之人，待到他等继位之后，也将为其实展秘法，以保其在滋养伏羲琴的同时，性命无忧。对于此，少昊可谓是感激涕零，对我一再行跪拜大礼。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能够在未来更好的控制这一拥有着神器的特殊种族，纵使我离开了人界，当轩辕部族后继之人继位族长之后，也可对伏羲氏族有所制擎。

　　至于九黎部族的图腾，我选择了简单的黑龙。黑色的长龙首尾相连，云纹相接。九黎由九个部族联合组成，原本的图腾种类繁复，有狼有蛇，与其特意拼合，还不如直接取了黑龙灵兽的形态。图腾权杖的色泽是乌金色泽，对于这个图腾形象，韩灵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而巫族的图腾，是一条碧色的长蛇，双目呈红色。这一形象，正代表了堕天在我心中的样貌。蛇虽美而柔软，却带着致命的剧毒。对于这图腾权杖，堕天倒并未表示出任何不满，接过后还很自然地抚摸着那碧色长蛇，淡红色的眸光落在那妖红色的蛇目之上，看着倒是极为般配。

　　至于轩辕部族的图腾，自然是金龙与火凤的组合。金红两色相互缠绕、辉映，取了龙凤呈祥的美意，虽有些俗套，但大俗大雅，且龙凤本就是王者的标志，与如今轩辕部族在中原大陆的地位正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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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见堕天的那一日，我特意留他一同用了午膳。随意地问起了巫族族内的琐事，他也很是从容地一一作答，并未看出有任何不妥之处。我虽然很想信他，但可惜的是，在祭天的前一日，我终于得到了泽生的消息，不无意外的，他果真在堕天手上。想来，原本我一直无法找到泽生，大约是堕天将他藏在了隐秘空间之中。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将泽生带在身边。

　　不可否认的是，我很希望他能在祭天之前收手。所以，在祭天的前一日，我本打算亲自去见他，只是未想到，他却不请自来。

　　…………

　　霞彩染红了半边天色，晚云渐收。本打算离开书房去休息片刻，却未想到堕天会在此刻造访。

　　听到通传声，抬眼看去，便见一道如雪般的纤长身影站在门前。

　　修长的身影裹着雪白的袍服，如那雪莲般清纯的色泽，似乎连那霞光都不舍得沾染了这般的清澈无暇。雪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那双淡红色的眸光闪耀着灵动的光泽，如同红宝石般诱人至深。

　　不得不承认，堕天很美。纵使他以前不喜装扮，却依然掩不住那绝色姿容。更何况，此刻他一身精致的雪白袍服，从容优雅的气质在那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而出。

　　“参见人皇陛下。”他笑着走了进来。并无恭敬可言，更谈不上敬畏了。不过堕天对于我的态度一向如此，若说要特地让他去改变些什么，也无此必要。

　　“尚未祭天受封，这一句人皇陛下，我可担当不起。”我随意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示意堕天落座。

　　“明日便是祭天大典。难不成还能有其他人来担这个封号？”堕天坐下身子，淡红色的流光自那双眸中流转而出，静静地看了过来。

　　我笑而不语。若是在一天前，我对于他这般的说话自然是一笑而过。但此刻，我却不得不佩服他的城府之深。

　　“任何事都是不可预料的。”我语气平缓地说着，继而极为自然地接过他这个话题：“堕天，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登位人皇之后，能做些什么？”

　　堕天轻抬了下那漂亮的柳眉，显然是有些意外于我这个话题。“登位人皇之后，你必然会请仙界诸神复活白泽神兽。至于其他，自然是以造福万民为根本，农耕、水利、通商等等。至于具体如何去做，自然还是要由人皇陛下自行定夺才是。”

　　我点头表示赞同，继而转了话峰，笑问道：“你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假如如今是巫族一统天下，由你来登位人皇的话，你首先会做什么？”

　　堕天明显怔愣了片刻。虽然他的神色只有须臾变化，便恢复了正常，却仍未逃过我的眼睛。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权利于我，并无任何意义。”堕天的笑容看起来极为自然。他笑起来的时候，是极美的。如若说韩灵的美，是近乎天使般闪耀着光芒的至高之美；伊奢石年的美，是如水般温柔的至柔之美；那么，堕天的美，便是如冰山消融后，那沐浴于天池水雾奇景般的至幻之美。

　　但此刻这般惑人的美，在我看来，却是致命的。我不得不承认，堕天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一直忽略了太多问题。

　　“那么，什么对你而言，才有意义呢？”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一直猜不透堕天的真正动机和目的到底是什么。因为在我看来，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无论是权利，还是金钱，抑或是其他。

　　堕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收敛了笑容，神色看上去显得格外的严肃。近乎冰冷的严肃。

　　“澄，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他忽然开口问道，“如若一个人，面对明知无法得到，却又十分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究竟是该选择放弃？还是毁灭呢？”

　　沉默了片刻，用极为平缓的语气沉声道：“这个问题我同样也无法回答。我只能说，无论他是选择放弃，还是毁灭。他都无法得到。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顺其自然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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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旧未能全然摸清堕天的动机。我也不清楚他是否明白了我话中的意味。但时光不会因此停留片刻。一夜未眠后，次日午时，便迎来了那期待已久的祭天大典。

　　广陵，祭天坛。

　　祭天坛由五层圆形相叠而成，顶层日月同辉，环绕中，便是那五行祭台。

　　午时一到，钟鼓齐鸣。一场庄严肃穆的祭天仪式就此拉开了帷幕。

　　各部落参与祭天仪式的人群围绕在祭台的周围，分别分布在五层，各成一列，待送上牛羊鹿等祭品之后，便是神情庄严虔诚地面向祭台之上，遥拜上苍。

　　站于祭台之上，我与那各部族族长分别站于五行方位，目光一一扫过韩灵等人，目光刻意在堕天的身上逗留了片刻。

　　仰首望天，深吸了口气，朗声道：“皇天上帝，后土神祗，眷顾降命。词天子臣澄敢告于昊天上帝，得幸于天命眷顾，以统五部族为一，谨昭于皇天上帝，助我中原大统。谨以五谷生灵为供奉，五族鲜血归一立血盟，祈求天下太平，福泽苍生！”

　　话毕，以灵力破开指尖，一滴鲜血随之滴落于玉碟之中。将玉碟交于侍人，逐一接下另四人之鲜血，再度归于我手。

　　五族鲜血归一，翻腾的红色逐渐凝固，仰天长啸一声，金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鲜红色的火光入地而游！引动天地之灵气，终汇于玉碟血团之中！

　　金色光芒如烈日般钻出了碧蓝色的天幕，祭坛周围一片虔诚的祷告声随之响起。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而在下一刻，对面那道白色的身影终究还是动了。

　　心下暗叹一声，毫无意外的，却又无比惋惜地，看着堕天飞掠至半空之中，一道墨绿色的光华自他周身笼罩而开。硕大的青色莲花在旋转中飘飞入空，直接遮蔽了那道刺目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