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四部曲之入梦、追梦系列》曹雨恬

183、第 183 章

　　在多数人看来，这是突如其来的变故。然而对于我和韩灵，面对堕天的突然出手，却显得极为平静。

　　“破坏祭天！找死？！”灵泽的脾气显然极为暴躁，原本站于祭台周围人群之中的他，在堕天飞掠而起的同时，早已飞身而起，落在半空之中。与灵泽同时动身的，还有混沌等四人。

　　在那青色莲花的掩映之下，一袭白袍的堕天整个人也沾染了一抹碧色。他的神色一派平和，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灵泽和混沌，手中紫金凤钗撞向半空，随着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响起，地魔妖凤直冲向了灵泽和混沌五人！

　　硕大的青色莲花绽放而开，金色的花蕊闪耀着点点金光。混沌青莲那强悍霸道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祭坛。

　　飞身而起，落于堕天身前百米之处，静静地看着他。

　　“给我一个理由。”我的语气极为平静。我一直不明白，堕天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沉默。堕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虚空中抓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语气平淡地说道：“让我行祭天最后的仪式，否则……！”

　　当那小小的身影出现之时，我的心脏顿时停顿了半秒！

　　在堕天手中，通体乌黑的小猫蜷缩着身子，淡紫色的眸光虚而无力。

　　这是……魔化的小白泽？！

　　“不必奇怪。更不用惊讶。我知道你有办法进入我的隐秘空间，我也知晓你救走了泽生。”堕天轻捏着黑猫的脖颈，暗红色的眸光中一片冰冷，“白泽的地魂和其余六魄都在此。虽然我很想他死，但他却是除了泽生外，我唯一能够控制你的一张底牌。所以，虽然不情愿，我还是用九天息壤重塑了肉身于他。他与你那只没有记忆的小兽可不同，他拥有地魂，有自我意识，但缺失了天地二魂，自然也是无比虚弱的存在。”堕天似是刻意的重重一捏，黑猫低声鸣叫了一声，却是倔强地挥动起四肢，妄图挣脱堕天的制擎。

　　紧攒着拳头，冷冷地注视着堕天，心口却因疼痛而绞成一团。原来，我之所以无法寻觅到白泽的地魂与其余六魄，竟然也是堕天从中作梗么？

　　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气。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眼前之人，沉声道：“你想要人皇之位？好。我给你。”上前一步，金色的灵力托举起那玉碟血盘，缓缓向前飞去，堕天很自然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一只手向前探去，顺势便接过了那玉碟血盘，继而飞身落在了众人的眼前。

　　韩灵方欲踏前一步，堕天冰冷的声音即刻响起。

　　“不要妄图反抗些什么。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巫族之王！”随着堕天话音的落地，十二祖巫的虚影顿时浮现在祭坛周围，恐怖的威压顿时令得空气也随之微微颤抖。

　　“按他说的做。”我语气淡漠地说着，目光却始终关注着堕天手中的小黑猫。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了心中即将爆发的愤怒，冰冷的目光转向堕天，再度开口问了那我一直未能想明白的问题。

　　“堕天，给我一个理由。你究竟为何要争这人皇之位？权利对于你，并无任何意义。”

　　堕天静静地看着我，眸光中的冰冷收敛了半分。沉默了片刻，那冰冷的红眸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复杂情绪。

　　“澄，我曾问过你，明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的东西，究竟是该选择放弃？还是毁灭？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太久，太久。你说的很对，权利对于我而言，并无任何意义。而我想要的，也并非是人皇之位。”

　　并非人皇之位？那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不明白。”堕天叹了口气，淡淡道：“不知是否冤孽。我原本心如止水，并不懂人间所谓七情六欲，却在认识你的刹那间，改变了一切。我不知情为何物，也不愿动情。也许，这是我必经的情劫。”

　　暗红色的眸光染了一丝无奈，他看着手中的小黑猫，神色间竟流露出一抹浓重的妒意。

　　“一开始，我只是想借用你的力量，来找到龙玉。唯有金龙之力，才能抗衡拥有黑龙之王的灵王。也唯有金龙之力，才能控制黑域的万千魔兽。但可惜的是，我却始终无法洞悉龙玉的奥妙。那时，我便知晓，唯独借用你的力量，才能彻底征服九黎，一统天下。”堕天缓缓地说着，“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帮你？其实，我从来都只是在帮我自己。”

　　堕天的话让我为之一怔，他淡淡地扫了眼天空中与地魔妖凤斗成一团的灵泽及四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堕天’并非我的姓名，而是我的使命。我知晓你曾派人去细查我的底细，但可惜所得甚少。如今，既然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我也无需再隐瞒些什么。全然告知于你等，也好。免得最终死不瞑目。”

　　暗红色的眸光射向天际，青色巨莲停止了旋转，中心的花瓣轻轻颤抖而起，一道道七彩光芒自其中的花蕊中暴射而出，落在祭台之上，正是五道光芒，相互交叠，辉映。

　　“表面上，我的生母，是曾身为神农族王任姒的妹妹，父亲乃是巫族之王。巫族为其他几族所不容，若非我生母的身份特殊，也定不能顺利孕育我至出生。然而，在我出生之后，便是吞噬了母亲的所有生命力。关于这一点，神农族对外自然是隐而不宣，任姒更是直接将方出生的我就此丢弃。幸而，巫族并不似神农族这般决绝，我的生父将我寻回，并在族中抚养。但在之后的入族仪式之上，巫族神殿中的十大先天神宝忽然出现异动，并且逐一融入我体内。但于此同时，我的生父也就此殒命。虽然巫族并未因此将我逐出族外，但生父生母因我而亡，更是吞噬了十大先天神宝，巫族中人自是视我为异类。关于这些事，想必你是已然查到了。”

　　“你所查不到的是，我并非表面上由两个人类结合产生的新生命。实际上，我乃地界地阴转生，只不过是借用了人类腹中的肉胎存在。至于那肉胎的灵魂，早已被我吞噬。‘堕天’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目的是为了时刻提醒我来人间的使命和任务。”

　　“而我之所以降临人间。是为了报复仙界，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毁灭仙界。选择巫族的原因，自然是为了那十大先天灵宝。人类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种族，分明拥有着各种仙界神器，却无法真正动用其能力，甘愿受仙界控制，奉仙界为上。十大先天灵宝虽然本身各自能力有限，但却是由混沌青莲的枝叶所化。为了能够完成来人界的任务，我足足花了十年时间才找齐了十二品莲台等散落在人间的奇物，最终得以重聚混沌青莲。混沌青莲之力，足以颠覆天地！所以，有一点你并没有说错，权利对于我而言，并无任何的意义，我想要的并非人皇之位，而是一个进入仙界的契机！”

　　“天、地、人三界，都有着特殊的禁忌。身为地阴，若我以地界地阴的身份进入天界，自是会被那光明之力所压迫。但人类就不一样，人类是光明与黑暗的平衡体，并不会受到光明或黑暗之力的压迫。更重要的是，人类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修炼，最终成仙。而成仙之后，便不再惧怕那所谓光明之力。而只需我进入了仙界，我的目的自然也将随之达成。”

　　“而进入天界，除了花费数十年近百年时间修得成仙，飞升入天界之外，唯独只有一统天下，以各族鲜血祭天，融合各族灵力，引动仙界之门。所以，最终，我选择了助你一统天下。”

　　“澄，你不是需要一个理由么？这便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