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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凶 ...

  •   “嗯,那个,抱歉,耽误你那么久,这么晚了,我们去吃饭……”楚宿这样说着,抬头却发现墙上的钟表指着凌晨两点。的确是很晚了,他居然睡过去五个小时,“我是说,嗯,我这有几包泡面……”
      ……
      两个人最终默默无语的吃面,楚宿很高兴也很惊讶于白桐同意了自己糟糕的建议。
      “你的声音很好听,不,我是说很温柔,不,我是说我不该在你说话的时候睡着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宿脸红着连连摆手。
      “嗯……”白桐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楚宿看着他,他们距离很近,就隔着张半米长的条形桌子,他能清晰的看到白桐微动的眼睫,愣了几秒钟,直到察觉自己的失态,埋下头吃面。
      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感觉,安然平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
      之后的两天,楚宿连吃泡面的心情都没有了。
      广场上,有个巨大的LED电视显示屏,正在播放当日的新闻。楚宿歪坐在公共座椅上,喝着冰镇啤酒欣赏自己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英姿。他心想他真得感谢父亲对自己的培养,不逼到极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外交辞令,这般顺口。

      里斯特,完美的外表,完美的谈吐,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情,当他还是一个律师的时候,名气就不小,有个女评论人这样在报纸上写到:这样出色的人,爱上他很容易,困难的是如何不爱他。

      里斯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说他相信希特利尔警察局的办案能力,他平静而伤痛的面容曾使得公众更加批评经查局的无能,已经有几个他的女性支持者在警察局的大门前抗议了。而市参政议员伯尼的斥责也都给了警局。全权负责的楚宿被推到了前台领受这一切不满。

      所有的媒体在大肆炒作,都象吸血鬼一样吸取它的新闻价值,越是爆炸的新闻大事件,销量也就越大,销量等于记者的奖金,主编的游艇和休假,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从业者打着新闻自由的旗号无视可能的严重后果进行报道……

      楚宿此时的挫败感无以复加。
      手机响了,昆西在电话里说:“老朋友你上电视了,还挺帅的嘛!”

      楚宿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那罐冰镇啤酒,在楚宿的肆意下,刺激着肠胃。他的脑海里晃过一件事情。“埃尔蒂娜居然没有去现场,落井下石,我的运气还不错。”
      正想着,胃绞痛就犯了,楚宿登时冷汗直冒,难受的弯下身来,心想这儿可千万别有人认识我。
      事情并不如他所愿,有个什么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在楚宿的面前停住。

      此时新闻主播在电视上播送下一条新闻:“外交部派遣以曾任驻北非大使、北非外贸商会主席、外交部翻译专家及北非各界代表等组成的经贸考察团一行17人来我市进行为期15天的专题考察,市政府举行欢迎晚宴……”

      新闻画面播送了当时晚宴的实况报道。
      “哇,看见没,考察团里面有个外国人长得好帅啊,没看见?有啊,真的好帅!”几个女学生对着屏幕大呼小叫。

      楚宿勉强抬起头,是白法医,楚宿心想:真不错,丢人都丢一个人面前。
      “你……好吗?”
      “应该不太好。”他呲牙咧嘴地挤出了个笑容。
      白桐想了想,说:“那我把你扶起来?”

      楚宿很想自己起来,但真的胃疼的要死一样,直接把上半身都靠给了白桐。
      +++++++++

       楚宿的住所在警察局的后面,是单身公寓。
      来的时间短,再加上案子,公寓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床都没有立起来,行李也没打开。
      楚宿被白桐扶进去公寓,一开门,有心让座,却不知让她坐哪儿。

      白桐四周看了看,直接上手准备整理。他手足无措,心想够丢人了。
      而她见到楚宿阻拦,手立即停住了。

      这时,楚宿正准备难为情的说点什么,忽然发现不对,白桐将他扶起来的时候会问,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选择沉默,初次见面她直接躲避。
      她其实是怕自己介意她是法医的身份?
      他大惊失色,她显然误会他了!
      “房子太乱了……我不想你麻烦……那……那……就麻烦你了。”楚宿握着白桐的手,十二分地表示了感动。

      楚宿在白桐的示意下,吃了药,趴在床上。
      就这样,楚宿始终用一种诚惶诚恐的眼神,看着白桐打扫房间。
      空气很是凝固的。
      他决定说出个百验百灵的搞笑段子。
      “我在莫格共事的法医官维克多先生,他是塔尼尔大学的法医学教授,受我们分局的特别委托过来帮忙,我在没见到你之前,以为法医都是他那样的,特别邋遢,特别凶,不像你这样说话温柔,我们跟他吃饭的时候能吓跑,他指着鸡肉跟我们说人肉的区别……”

      “他是我的法医学导师。”
      “呵呵……”楚宿的声音小了下去。

      卧室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床的对面,空白的墙壁上孤零零的挂着一幅简笔画,画谈不上艺术价值。
      白桐对着画看了很久。

      躺在床上的楚宿解释道:“别看是简笔画,特别有艺术性,我自己画的。”

      画是黑白色的。纸上的几个笨拙的线条代表海,海上有一只由五六个方形组合而成的船。
      白桐说了句什么,楚宿没听清楚:“什么……”
      她没再说话。

      空气中的尴尬并没有坚持许久,两个人又在房间里讨论起了案子。
      “爱丽娜·卡尔和瓦莉塔·杰奎琳不存在多少交集。根据现有的资料找不出什么必然联系。瓦莉塔演奏会上的工作人员对她的异常表现也没什么答案,认为她和里斯特的关系一向很好,是公认的幸福夫妻,台上的举动仅仅可能是艺术爆发力而已。”
      “这样搜查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白桐提出一种看法:“塔利亚环形结构的另一种作用就是节省力量,看多了这两具尸体,慢慢地就觉得作案手法过于机巧,这杀人的该是个女子吧。”

      楚宿说:“如果不去考虑力量的话,那受害人短时间内致死,可能性就是这女子是她们熟识的,没有防备。”
      他再去翻勘查记录,在瓦莉塔的案子中,没有寻找到有价值的指纹足印,那么反过来看,这极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错误引导。
      他是在被害人的许可下登堂入室。

      另外,里斯特和市政参议员伯尼·卡尔的住所都是别墅区,出入有监控录像,然而在录像中却找不到嫌疑人的踪影。这跟以前猎人魔选择方式有很大不同。

      他皱着眉头。
      如果,白桐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一个女子杀人步步设局,只是嗜血,仿佛是不可想象的。
      而这个女子,精巧的设计,敏捷的身手,决绝的方式,又怎么能是一个普通的人呢。

      楚宿查到,爱丽娜·卡尔遇害的时候,市参政议员正好出门,负责北非考察团的参观事宜,为宴会做准备。那么凶手是知道政府出勤名单的,还有她也清楚里斯特的作息时间。

      她手中有大量的信息资源,便于犯罪准备,同时她也能做到犯罪模仿。
      她是谁呢。

      楚宿对爱丽娜的周围人进行调查。“女孩还小,17岁,社交圈子不会很大,没有找到目标人物,而不同于里斯特,伯尼·卡尔有不少情妇。但是在走访中,依旧没有线索。”
      “这就是那个记者吧。”白桐指着走访名单里的“埃尔蒂娜”。“她好像很有名气,大家都知道她。”
      楚宿的心莫名感到了不安。

      ++++++
      这几天,警察局内部一直在做自查工作,楚宿彻查泄密的源头,虽然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但是信息处的人已经查到警察局的防火墙被侵入过。
      在排查中,楚宿留意到了个细节,连环杀人案的案件案卷收档的时候,其中这个数据“72码”由当时破案的警员偷懒,私下修正为精确值,老警探说到当时实际的案发现场上,这个数字其实一直都未确定。然而在埃尔蒂娜的报道中采取的是这个72码远,奇怪的是杀害爱丽娜和瓦莉塔的杀手用的也是这个精确值。

      那么,杀手绝对是模仿作案,她同样在警察局的资料库里拿到了案卷。也就是说泄密的可能是同一个源头。
      楚宿的心坠了下去。
      为什么在杀手杀人后,埃尔蒂娜得到了同样的信息来源?

      这是他在记者会上承诺调查的最后一天,楚宿拧着手,翻看下属的报告。
      终于,他的判断验证是真的。
      ——在两个被害人遇害的当日,埃尔蒂娜没有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与两个受害人的关系存在关联,埃尔蒂娜采访过瓦莉塔,就在演奏会的前一天。她和伯尼·卡尔的关系也算来往密切,有人在案发前不久,看到她和爱丽娜在一起谈笑。
      但真的让楚宿产生怀疑的是,白桐提到的瓦莉塔手上的划痕。

      一种设想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形。
      如果一个相识的女记者在夜晚突袭家里,手拿录音笔和一堆刚打印的采访素材,声称其丈夫/父亲有不法之举,这个女记者以犀利狠绝闻名,出于对希特利尔吸血鬼记者的认知,她们敢不敢在第一时间就呵斥她出去呢?

      瓦莉塔的那些字迹,仿佛是在绝望之下写就的,可不可以怀疑成某个人说出了丈夫李斯特的秘密,而这某个人一样拥有让人信服的消息来源,在演奏会的前一天,在她遇害不足36个小时之内,瓦莉塔为了丈夫的声名,忍受煎熬,并在回家的那个深夜打开了房门。

      更让楚宿怀疑的一点,埃尔蒂娜消失了。
      她既没有参加以楚宿为矛头指向的新闻发布会,没有出席北非考察团的政府欢迎晚宴,她仿佛就如他们遇见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很忙。
      楚宿一遍一遍的在心中验证这种设想的不可能性。设想自然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可他也找不到能推翻这种设想的东西。
      他在办公室,从下午2点一直坐到4点,直到日头西沉。
      他不想以警察的身份去拘传她,他是她的朋友,他或许应该去问问,一定会有什么来说服自己是错误的。
      他最后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白桐的电话。

      在同时间,埃尔蒂娜站在报社大楼的阳台上,手臂担着栏杆,风吹过,飞扬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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