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曜】
小石子激起大涟漪。
分隔符———
描上柳眉,匀上胭脂,点上红唇,微雨蒙蒙,海棠树下,身后芳菲,不悲不喜,静候君来。
云卷云舒,日出夕落,花褪芳浓,陌上如故,破碎东风,枯萎情愫。
莫要问为何不来,只是不是归宿。
分隔符———
A君B君
微雨蒙蒙,陌上君子,海棠树下,身后芳菲,未曾回首,恍然心动。
云卷云舒,日出夕落,花褪芳浓,与君未识,破碎东风,枯萎情愫。
他眉眼未动,我心底却起了一阵风。
烟尘狼狈,却未尝苦涩。
少年,纵然路边小摊,对坐马扎,分食一碗细面,即可。
分隔符———
某些时间点大概不会随着斗转星移而模糊、漂白,分崩离析。
抓住的手揣在兜里,路过了车水马龙,趟过了塘湾湖海,亦没有冰凉僵硬,反倒熨贴、珍惜,情真意切。
时至今日再提起与A君的告白,B君还是会面红耳赤,低头羞涩。
他们是同桌,走过了晨读、课间、晚自修。她坐在他身旁,练习、随测、小考、大考,他奋笔疾书,目不斜视,她笔触彳亍,分心走神。
是在寒假开学前一天的下午,B君早早趴在自己的座位上补着作业,从练习册到试卷再到笔记,她英勇异常,千遍一律的答案堆砌在横线上,除了有答案提示的作业。
“你这糊弄谁啊?”A君用脚勾了勾B君的椅子,示意她给他让出道。
“哎呦,我高大善良的同桌大人来了?小人连仪仗还未来得及摆呢?”B君很谄媚,目标直指A君质量上乘的作业。
A君没施舍给B君一个眼神,倒是很是熟练的从背包里抽出一叠卷子,压在B君凌乱的书堆上。
“第二节晚自修我去送作业。”A神色如常,但看在B君眼里却是玉树临风。
逃过一劫的B君在最后一节晚自修上又开始生龙活虎,神采奕奕。倒是一旁的A君紧着眉头写着一张高深莫测,不知从何处捣鼓来的题。
直到第三张密密麻麻、板板正正的演算纸被A君弃在一边,无所事事的B君冒出个小脑袋,使劲抻了抻头去瞧那个“百米障碍栏”。
“这题我会解。”B君胸有成竹。
A君闻言则是不动声色地停了笔,眼神里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透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白。
B君瞳孔晃动,却还是大着胆子把题本抽过来,神情真挚地在答题区写着什么。
“给你。”B君头埋得深深得,只是伸出一只手把题本递给身侧的A君。
A君接过,翻开书页,目光停在答题区。
“是不是正确答案?你对对后面提示。”B君声音很虚,字音缥缈。
A君收紧了握笔的手,在冬末春初的料峭深夜里,手汗淋淋。
“嗯。”A君低声默认。
“是不是正解?”B君小心翼翼。
“思路正确,格式规范,笔迹优美。”A君的目光逗留在题本上,一本正经。
B君心跳如鼓,铿锵有力。
后来题本上的那页,被A君偷偷拆下来,夹在他钱包的夹层里,恋恋不舍。
什么样的难题,竟会被榆木脑袋的B君一笔猜中,甚至得到A君如此高的评价?
若是展开那页题纸,不过是大篇幅的黑色油墨印刷,只是在某个空白答题区内,简单的落着一笔红色的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