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爱与和平》夏越澈

84、chapter 84

　　你知道，却没有告诉我？”后来我质问德拉科。
　　他的表情显示他肯定有一瞬间想要狡辩开脱，但及时打住了，对我说：“我爸告诉我的，我以为你也很快会知道。”
　　“我上哪儿打听去？”
　　“到目前为止，你就再也没和家里联系过吗？”
　　我抿起嘴唇，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怒火毫无来由，但如此责问他显然不应该，德拉科的反击很有意义，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干脆把话给我挑明了：“如果你真的因为……那件事这么恨他，不愿意和他联系，他受伤的事情你还关心吗？”
　　“关心和知情是两个层面的事，我——”话没说完，德拉科就轻轻地摁了一下我的嘴唇。
　　“你看，”他说，“你老是想知道所有事情，这是种糟糕的好胜心。”
　　一个体恤的人不应当在这种时候得出批判我的结论，但德拉科·马尔福此人，我看透他了。愤怒地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追上来抓我的手，我的火气又散去。
　　“你还没告诉我乌姆里奇特意找你说这消息是为了什么。”他拽着我的手不放，还像孩童一样晃来晃去，还好此时走廊里已经没人了。
　　“她毕竟还是魔法部的高官，目前的信用危机也让她很焦虑，”我说，“现在她对你也没那么好了吧？”
　　德拉科嫌恶地皱眉，说：“什么叫对我没那么好，好像她曾经——”
　　没说完他就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是的，部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可能克扣她的薪水了吧。”
　　我笑了一下，随后再度心事重重。
　　利兹先生在黑魔头手底下的工作和阿兹卡班相关，说不定上一次也是如此，所以在越狱事件以后他又受到了调查，但是在他离开魔法部的路上遇袭会是为什么？魔法部到了这么不择手段的地步吗，或者仅仅是苦肉计？
　　乌姆里奇说他没有大碍，却在办公室里旁敲侧击地恐吓我，暗示他马上就要不治了似的，似乎希望我在忧惧之下有问必答。但我一来不会如她所愿，二来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顿住脚步，他可能确实受伤不轻，这是为什么昨夜写出去的纸条没有任何回音。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替你写一封信？”德拉科说。
　　“呃……你写？以什么名义？”
　　他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过来，我意识到我们现在还牵着手，顿时了悟，但还是敬谢不敏。德拉科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坚持，过了一会儿又告诉我说他原本确实希望瞒着我，是怕我就此冲出学校去。
　　我为这份担心觉得好笑，为什么？他耸肩，没有解释。
　　后来我还是没有就此事获得进一步的信息，出于一种在自我悖论中挣扎之后的古怪偏执，既然利兹先生没有找我确立遗嘱，那就是没事，而从事本项工作的危险性他早该在跪倒的时候就一清二楚。
　　等待，耐心，我告诫自己，急于求成一定是我的一大缺陷。
　　这个想法我没有告诉最近多少对我的事十分上心的德拉科，不过他也很忙就是了，我们俩都擅长给自己找事，尽管是互不欣赏的两个方向，而共同的课程压力也在与日俱增。无论我如何多思，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始终与我们隔着一层纱罩，OWLs考试才显得迫在眉睫。
　　不过乌姆里奇受到的挫折不会毫无反应，后果没过多久就显现了出来，一个周六的晚上，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在城堡的大厅里险些被赶走，她是第一个依照教育令赋予乌姆里奇的权力被解雇的人。
　　之所以是险些，是因为就在她的箱子都已经被扔出去的时候，消失了半年的邓布利多回来了，尽管他没能恢复特里劳妮的职位，却仍然能以校长的身份把她留住在霍格沃茨。同时，他还赶在乌姆里奇塞人进来之前找好了继任的占卜课教师，一个来自禁林的马人。
　　“又一个怪物？”周一早餐的时候德拉科抱怨，“我还等着什么时候把海格也赶出去呢。”
　　“不远了吧，或者他先把自己放倒？”我随口回答，猎场看守现在每一节课上都伤痕累累，好像给我们展示的神奇动物都是他经过搏斗捉来的。
　　“算了，”他说，脸上的表情我很熟悉，“没什么要紧。”
　　我笑了笑，没问他是不是终于抓到了波特的小辫子，而是约他晚间一起完成论文，他瞬间失去了那份得意，又哼哼唧唧地撒起娇来。
　　新来的占卜课教授比上一位好的地方在于他并不预设答案，然后强迫学生编造出来，他总是强调人类在观星一类的事情上做得很不好，而即使是做得好的马人也并不能百分之百预测未来，哪怕是大趋势上的预测。既然如此，我决定在他的课堂上打瞌睡，他从来不管，这股坏风气很快传染了斯莱特林学院，不过源头已经追溯不到我了。马人自己心平气和，而在霍格沃茨目前的情势下，不会有人来为他主持正义。
　　“我其实不愿意在他的课上睡觉，”一个晚上米里森和我倾诉，“是那间教室太催眠了，实际上我有点喜欢这个新老师。”
　　“你只是喜欢他长得英俊。”我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看魔药笔记，心思一分为二思考着缩短增活剂流程的那个想法，并不如何费心搭理她。
　　米里森安静了片刻，承认：“没错，我只是喜欢帅哥。”
　　“所以省省吧，你还有几堂课能休息？”
　　她没回答，而后躺倒的声响如此沉重，让我一下子有些惊醒，我恼怒地坐起来，发现她居然已经发出了鼾声。
　　我施下一个静音咒，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跟米里森说过话了。很久以前我被迫相信自己只能和她成为朋友，哪怕是表面朋友，但后来我的人生有了意外的事故，她也比我善于交际多的是选择……而且她家不是食死徒家庭，明哲保身的选择……
　　我辗转难眠，时间也确实还早，正当我准备再拿出笔记来复习时，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再度使我心浮气躁。我跳下床打开门，手里拿着魔杖。
　　帕金森站在外面，装束整齐。也许是我的神色过于危险，她一瞬间也如同被激怒了的猫，倒竖起毛发。
　　“我不找你，”她直接推开门，“米里森呢？”
　　她比我壮一些，我丢脸地发现自己用了劲儿却没抵住门，甚至在我喝止她之前，帕金森就已经挤了进来，冲向米里森的床铺，拍打着她的胸脯让她赶紧醒过来。
　　“任务，米莉！快醒醒！我们抓到了大的！”她的口吻严厉又急迫，但喜色难抑，让人确信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沉睡的巨怪被她生生拍醒了，帕金森又立即抓住她，两人耳语起来，随后米里森旋风般起身套好了外袍，两人无视我直接出发去迎接她们的大好事。
　　我既不感到尴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在帕金森出门之后立刻就要甩上寝室的大门，但她突然回手撑住门扇，对我露出一个十足挑衅的笑容。
　　“亲爱的利兹，”她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今晚的行动……嗯，说不定有些差人手。”
　　“不了，谢谢，祝你们玩得愉快。”
　　“好吧，我们得抓紧走了，”她废话连篇道，“毕竟德拉科还在休息室等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帕金森立即就动身了，轻飘飘地甩下我。
　　我跨步追上她，直接问：“波特的事？”
　　“哦，你也会关心吗？”她咯咯地笑，又拉下脸，“不对，你是在意那个疤头。难道这就是你们家的家风吗，和不同的——”
　　我实在难以忍受她这张嘴了，再次将它封上，提起睡裙的衣摆快步上楼。然而帕金森不知何时学会了对付这招，她一边追赶着我，一边用怨毒的声音喊道：“你最好记住这一切！”
　　我们前后脚到达地窖，那里站着几个五年级以上的学生，以德拉科为首，他神色颇不耐烦，看到我的瞬间，完全地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他跳过沙发直接过来。
　　“你们是准备——”
　　“调查行动组，”他直接说，“乌姆里奇建立的学生纠察队，全是咱们的人。”
　　米里森在旁插嘴道：“帕蒂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是她建议老□□搞一个间谍小队的，只不过她自己没兴趣。”
　　我皱起眉毛，而德拉科看上去真的很着急，迫不及待的那种。他看了一眼帕金森确认人都到齐之后，对我说：“我的小乐子，你知道的，回去睡吧，晚安。”
　　他低头匆匆吻了一下我的面颊，正要抽身离去，又硬生生止住脚步，把他的斗篷解下来甩给我披上。
　　“晚安！”他又说了一遍，然后招呼着他的行动小组，向一群要去打猎的少年那样兴奋地启程，从画像鱼贯而出。
　　休息室里还有零散的几个补作业的低年级，我绷着脸，一路回到了寝室才松弛下来，拽着斗篷的领口，无声地笑了笑。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觉得德拉科的趣味高级过，但他孜孜不倦地找波特的麻烦时总是神采飞扬，如同一汪生命里永不干涸的泉水，那其实是……很打动人的。
　　反正经过这么一出，我原本复杂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去挂好他的衣服，上床又看了会儿笔记，很快心无旁骛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件大事，错过了确实略感遗憾。
　　波特伙同一群中高年级的学生办了一个黑魔法防御的培训班，为自己起名叫“邓布利多军”，这个小集团由于内部告密而被瓦解了，主谋被当场抓住送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去。
　　很难相信这件事是校长的授意，他回校甚至都没有一个月，我完全相信这是波特个人的主张，而且这就是那件支撑他的事情……他因此觉得自己在为对抗伏地魔努力，从而能够忍受满世界对他的嘲讽。解释得通。
　　为我转述昨夜那场抓捕行动的米里森话只说到了这里，我们就一起去吃早饭了，然后在饭桌上得到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邓布利多公然反抗魔法部，从学校叛逃了！
　　“什么？”我忍不住想给自己来个听力药水洗洗耳朵。
　　德拉科也很惊讶，“波特这样都还能不被开除？”
　　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问他昨天没跟到审讯室里去吗，他把头摇得像佐科玩笑商店门口的吉祥物，说：“我抓住波特之后就去搜捕他的余党了，但没什么收获，后来遇上了费尔奇，就结束了。”
　　说完，他又摩拳擦掌，“但是这下再也没人能保护波特了，而且乌姆里奇肯定会掌权，我们就能——”
　　德拉科截断话头，盯着我。
　　“怎么了？”我饶有兴致地准备听他继续讲。
　　“不许露出那种看笑话的表情，”他对我做鬼脸，“让波特被开除可是我终身的事业。”
　　我禁不住笑，频频点头，附和他：“很好，你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这点愉快只是被德拉科感染的一瞬间，随即我就意识到这并不妙，这下子乌姆里奇在学校就完全没有制衡她的人了。
　　算了……反正遭殃的不会是我们，我也不会遇上任何麻烦。
　　这么想着，我就在四楼的一条无人的长廊上被一对双胞胎截住了。
　　“上午好，蛇蝎女士。”韦斯莱一号说，我勉强判定他是弗雷德·韦斯莱。
　　那么另一个，乔治·韦斯莱接着他兄弟的话音说：“你手头现在有多少钱？”

　　夹，都可以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