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眠九宿

7、chapter 07

　　小涵涵说，许总那么个大忙人应该不会常来，她们也不用伺候几回。
　　起初，Thera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想法很符合常理，现实却往往超乎常理。
　　一连五天，许文成还真把咖啡店当他办公室了。

　　早上店一开门就进来坐去角落的固定位置，直到晚上关店，他才会被助理接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很安静，眼睛没乱看人，除了点单也不会随便叫人过去。

　　尽管投入工作中的许总方圆两米范围内都笼罩着淡淡的生人勿近气息，导致她们白白损失了一些客人。
　　但他清冷的气质也让咖啡店少有人敢大声说话，比平时宁静了不少。

　　三两天后，朝曼和周涵也已经不好奇许总为什么看上了她们咖啡店来办公，对于角落里那尊大佛，只要眼睛不瞟过去，也基本能够做到无视。

　　第六天的时候，许文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坐了一上午，一直坐立不安。

　　中午过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收银台前，问一个人守店的朝曼：“珊珊今天没来？”

　　朝曼站起来，一听就愣住。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珊珊是谁。
　　一会儿后，她才啊了一声说：“珊姐今天搬家，所以没来店里。”

　　许文成凝眉点头，转身走回位置上，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他的助理就来了，他起身往外走，助理收拾好桌上的电脑和文件跟出去。
　　朝曼探着身子往外看，一脸兴奋，刚刚许总那一句问话，她好像听明白了好多。

　　没几分钟，周涵下了课，给朝曼带着饭进了店里。
　　她饭还没放下，就被朝曼拉着说话：“刚刚许总走了。”

　　“走了？”周涵惊奇。
　　习惯了这么多天许总把她们咖啡店当办公室，这会儿人走了，反而不适应了。

　　“你猜许总叫珊姐什么？”朝曼。
　　周涵眨眨眼睛：“胡珊珊？”
　　朝曼摇头。

　　“Thera？”她应该没记错珊姐的英名。
　　朝曼又摇头。

　　“……珊珊？”
　　点头。

　　周涵眼睛瞪大，脸色十分精彩。
　　“许总问：‘珊珊今天没来？’”朝曼板着张脸学那冷淡的语调，学完了又坏笑，“我说珊姐今天搬家不来，然后他就走了！”

　　“有奸.情！”周涵竖起一根手指。
　　“肯定的！”朝曼伸出手指碰上她的指尖。

　　“珊姐不够意思，之前还说跟人许总不熟！”
　　“说不定是害羞呢？总之明天见了珊姐，我们别乱说话。”
　　“知道知道，珊姐竟然会害羞哈哈哈，我为什么觉得好好笑？”
　　……

　　最后一样家具放好，Thera刚将家具店的师傅送出去，就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她忍不住纳闷，自己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不可能是感冒啊。

　　再想一想，等会儿可能要给新家彻底打扫一番，否则粉尘太多，没鼻炎都要弄出鼻炎了。

　　这个小区离葆宝在大学的咖啡店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周围环境清幽，人也不混杂，交通还算便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区是新建的，这套二居室也才刚装修好，没什么家具，都得她自己买。

　　她送完了家具店的师傅，上楼正准备撸袖子打扫卫生，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洪世，她一边开门，一边接通。

　　“喂？”
　　“在哪儿啊？请你吃饭。”
　　“刚搬进新家，准备打扫卫生，没空。”
　　“这么快就搬了？”
　　Thera嗯了声，进了门，又将门给关上。

　　电话那边沉吟片刻，洪世又说：“那这样吧，我去帮你打扫卫生，你请我吃饭怎样？”
　　Thera琢磨一下，站在玄关口环视一圈这套二居室，心想。有劳动力为什么不用。
　　脸上一喜，她立马答应：“成，你赶紧来，弄得干净了，请你吃大餐。”

　　洪世笑了笑，问她要了地址，便挂了电话。
　　半小时不到，门铃按响，她通过猫眼瞧见门外的人。
　　门一开，她就说：“这么快？”

　　“快点弄完，快点让你请客吃饭啊。”洪世走进去，“怎么样？从哪里开始弄？”
　　“跟我来。”Thera招呼他走去浴室，拿了拖把抹布，就开始给新家搞大扫除。

　　一直到下午五点，新家的大扫除终于弄完。
　　两人松了口气，清水搓了把脸，便出门下停车库取车，找馆子吃饭。
　　Thera坐上驾驶座，一边打火一边问：“去哪儿吃？”

　　“没出过国前听大学舍友说有家大排档的火锅不错，一直没机会去。”
　　“地址？”

　　洪世报了串地址，她用导航搜索了下，一看预估行驶时间，一个小时。
　　Thera嘴一咧：“这饭吃得可真辛苦。”

　　“东西好吃不就行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系好安全带，洪世拍拍她肩，示意她赶紧开车。
　　她嘴一抿，没话反驳，老实闭了嘴当司机。

　　到了地方，点了火锅和招牌菜，他们又开了瓶啤酒，边喝边聊事。
　　“想好了没有，葆宝回来，走还是不走？”洪世把倒好的酒递她面前。

　　拿起来喝了口，她放下杯子说：“还在琢磨……”
　　“因为许文成？”

　　抬眸白他一眼，她心想洪世怎么变得这么没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接受到白眼，洪世笑了笑，又说：“你要真想把跟他之间的事放下，就应该留下来。”
　　Thera没回应。

　　“但你要不想放下，就更应该留下来。”
　　她笑了：“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哈。”

　　来自珊姐的嘲讽，他听明白了。
　　但他要装作没听明白，讪笑：“尽心尽力想劝你留下来，我容易吗？”

　　Thera静了会儿，服务员将锅底端了上来，又走了。
　　两袖子捞上去半截，手肘撑桌上，看着红汤沸腾。
　　她说：“暂时不会走，想起来有些事要去做。”

　　洪世没问什么事，知道她暂时不会走便放了心，至少可以跟恺哲那臭小子交代了。

　　那家伙高中就是个女友奴，现在又是老婆奴。因为怕回来后Thera就离开，葆宝会伤心。臭小子度着蜜月，还打电话来嘱咐他多想办法让Thera留下。

　　“对了，那天的画展成效怎样？”她换了话题问。

　　“还不错，成交了几笔，价格也很好，所以今天才说要请你吃饭，谁知道当回劳动力就省了。”

　　嘴角一抽，她还来不及说话，服务员已经端着大盘，来上菜了。

　　菜上好后，服务员离开，她才开始损洪世：“你导师当年怎么看上你这个吝啬鬼，还带你出国的？眼光有问题。”

　　“别说我导师的坏话啊，吃你的菜！”洪世涮了块肥牛放进她碗里。

　　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吃辣了就喝口啤酒凉一凉。
　　吃饭的时候，他们又有说有笑地聊起几年前在国外的重逢。

　　洪世那年大二，上的是个容易就业的专业，原本想着毕业后就找个好工作，赡养辛苦养大他的爷爷奶奶。

　　刚上大学他便开始兼职，偶尔有空还会在街头给人花肖像画，一来画画是他的兴趣，二来还能赚点外快。

　　就是某天在街头画画的时候，有个外国人在他旁边站了很久，然后请他也给他画一幅。
　　画完后，外国人很高兴地说他很有绘画天赋，问他是哪个美术学院的学生。

　　得知洪世本专业不是美术，外国人很惋惜，提出想带他出国学习绘画，并为他申请全额奖学金。
　　洪世当时的第一想法是，这个人贩子，还跨国拐卖……

　　后来的一系列事实证明，他导师才不是人贩子，而是著名的油画大师，荣誉教授级人物。

　　他非常感恩，出国后努力学习，有空了还是会去街头给人绘画。
　　一年后，又是在街头，他遇见换了Thera这个英文名的胡珊珊。

　　“不过说真的，我真没想到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了名赛车手。”
　　“我也没想到国外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你。”

　　“你这话是不是太直接了点？”撂筷子，洪世心受伤了。
　　Thera憋笑拍拍他肩：“行了，这不证明我们有缘分吗？”

　　洪世刚想说“敷衍”，第一个音还没发出来，隔壁桌就听见有人喊了好大一声“卧槽”。

　　“卧槽！地产大佬被人砍进医院了！”
　　“谁？拖欠农民工薪资闹出来的？”

　　“不是，好像是私仇，报道说得含糊，只说年仅二十七的地产大亨重伤入院，肇事人当即被捕。”

　　“二十七的地产大亨？那个蛇蝎美人许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