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65、蒸发

　　凄月正走在雨里，她走得很吃力，原来大雨里行路这么困难，和以前任何一个雨夜一样，只是现在还是下午，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看见那片花圃，花园里的话还那么盛放着，只是在雨水大压下一次次低头又抬头。

　　凄月走到那个门口，按了门铃，她上次把钥匙还给了路奇。

　　路奇应声开了门，看着门口满身满脸都是雨水的凄月，吓了一跳，“凄月，怎么回事，快进来！”路奇伸手来拉她。

　　“路奇，谁啊？”一个女声传出来，脚步声也靠近来。凄月听到了，转身就走，也不等路奇说什么。

　　“凄月，等等……”路奇就要开了门追出去，身后沈曼已经走进客厅里，看着他问，“路奇，谁啊？有事吗？”

　　路奇看看沈曼，摇摇头。

　　“那就把门关了，那么大风雨，别弄脏了地板。”

　　路奇最后看了一眼门外风雨飘摇的一个小身影，阖上门。就在这个时候，路奇决出一种无奈和苦涩，凄月她是对的，如果他刚才放她进来了，凄月会如何被沈曼奚落，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没有追出去，真的是权衡之后做出的最好决定吗？

　　路奇呆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听到身后的人说，“发什么呆呢，站在那里做什么？”路奇只觉得声音从很远处传来，他开了门跑出去，却只看到凄月上了一辆的士，他回车库想拿了车追上去，可是追到路口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凄月往哪边走的……

　　路奇闷闷回到屋里，打了电话给清茶。

　　“哦，看见凄月了？现在呢？”清茶浅笑着问，公事处理到一半接到林竹枫那样的电话，现在是路奇……清茶再也没有心思了，他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路奇支吾半天只说出一句，“沈曼在这边。”

　　清茶觉得真是凑巧，“所以凄月没进门？”得到肯定回答清茶只说了句，“没事了，我会找到她。”

　　凄月冻得直打哆嗦，无意识说了一个地址。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女生，他刚才只是看她神色不对，又打的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才在这里等了一会，没想到那个女生真的很快又走回来了……

　　这个地址……司机犹豫着，还是什么也没说，刚开到小区门口就听到女生说，“就在这里停。”司机大叔停了车回过头，“不要再开进去一些吗？”凄月摇摇头，随手递了钱过去，司机没有接，“姑娘你刚才给的够了。”刚才她下车的时候就给了他一张一百的，也没等他找，这也是他等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凄月每次都是在这里下车，因为不可以再靠近，她慢慢往那里走去……没有人会在家的，这种时候……凄月爬上四级台阶，开了后门走进屋里。很黑，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凄月现在又视觉很差，身体很差，凄月想了想开了灯，可是灯光太刺眼，她又马上关了灯。

　　凄月随意拿了睡衣到浴室里放了水就把自己沉到水里，暖暖的水温温暖着她的身心，凄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等到她睡醒的时候竟然还泡在水里，水已经很冷了。凄月起身套上睡衣，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几乎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尽管梦境不断，可是她太累了，就这样在一种痛不欲生的状况下她睡着了。

　　等凄月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时间，学校里应该上课了吧，凄月想起身，发现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抬不起头，凄月撑着坐起身，摸了摸自己额头，手上和头上温度一样，但是凄月知道应该是发烧了，淋了雨又泡澡泡到水冷掉了，不用想也知道了。

　　凄月下床摸到柜子那里拿药，忽然一黑，就跪坐在地上了，恰好方便了取药，凄月吃了两粒，靠在柜子旁休息了一下，等感觉好些了，才起身去外间烧热水，坐在厨房里等水开了之后倒了一杯捧着发了会呆，喝了点就又回自己的卧室。

　　凄月想着再睡一觉就没事了吧，只是发烧而已，只是很普通的发烧。

　　只是她忘了，厨房里烧水的时候开了的煤气，她刚才发完呆就没想起来关掉。虽然房子还算大，房间也很多，但是除了她这间，多数都关着，只有客厅里敞开着，不过，计算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扩散过来了……

　　枫当天淋了雨，跑遍了学校每个角落，最后一口气冲上女生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意识模糊了，可是没有人，他看到凄月床上没有人！枫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叫了车去他们去过的地方一个个找过来，一整夜的寻找，最后他倒在电影院里的座位上，再也没有精力动一下，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枫是被打扫的大妈喊醒的，大妈摇摇头让他快走。枫想来想去，不知道凄月是去了哪里，他又拨了一次凄月同寝女生的电话，然后是清茶，然后是路奇，然后是……还是没有人有消息。

　　枫想着，莫非凄月是远行了？他想到暑假的海边度假，枫买了票什么也没带就上路了，他甚至没回学校去换身衣裳，被雨淋湿的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枫也没空顾及。虽然衣服很乱，枫的头发也很杂乱，可是看起来还是很帅气，更带了些颓废的气质。

　　车上有许多女生都靠过来，自发想要安慰这个看起来有些忧郁气息的男生，只是枫实在没心情说话，他觉得好累，他感觉只要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凄月卧室外右转一直走的厨房里，水已经烧干了，煤气还在烧着……

　　凄月在床上翻了个身，梦境和现实一次次交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哭了还是在现实中笑了，她只是觉得身上每个地方都很痛，痛到没有知觉去感知痛楚了。

　　另一边枫却是在车上睡着了，下午三点钟光景，车就要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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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看着楚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