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虚浮》仪歌

64、缘尽

　　静默很久之后，心儿先开口了，“凄月……”凄月坐在远一些的地方，硬硬的凳子硌得很疼，凄月站了起来。

　　“什么？”凄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我们……我和枫……我们昨晚……”心儿一句话说了很长时间，就是无法说完，凄月茫然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凄月就转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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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月借了一家店里的厨房，这么早餐馆还没有什么生意，她在煮粥，已经半个小时了，她一直在这里熬粥。香气四溢开来，空气中氤氲着一种温温的好闻的气息。凄月有些魂不守舍，拿了小勺子挑了一点，也没吹一下也没试温度就放到口里，身体的感觉直接传达到舌头上，凄月被烫到了，舌头上很快起了一个泡，手里的勺子也掉在地上。

　　凄月很快的蹲下身要去捡勺子，可是一蹲下来就再也不愿意站起来，而且眼泪竟然比她的感觉还快，就那么簌簌落下来，落到地上，落到手背上，落到勺子上。

　　真的结束了吗？

　　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所有缘分都用尽了吗？

　　凄月随手擦了泪起身盛好粥，装在保温碗里，出了小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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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心儿，他环顾四周寻找了一下，没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枫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去看女生。

　　“枫，吃点东西吧。”心儿说着开了盖子，很香的味道散发出来，心儿还不知道这周围哪家店里的粥这么浓稠。

　　枫没有说话坐起身看着白色的米粒，茫茫然看着心儿吹冷了尝了冷热喂过来，枫只是机械的张口吃了一口，然后呆住了。“凄月来过是吗？！”

　　心儿愣了下，微微低下头，手里的碗握紧了些。

　　“她来过，我知道的！”枫吃的出来，这是凄月煮的粥，她一定来过了，“我要去找她。”既然凄月来过，就说明还是关心他的，枫就要从床上起来。心儿放下碗按住了他，“枫，你冷静点，她是来过了，可是……”

　　枫看着心儿，她低着头，枫等了一会，“怎么了？”

　　“我……我告诉了她……我们昨晚的事……所以，我想……她以后可能不会再……”心儿断断续续说完，一直没有抬头，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很害羞。

　　“昨晚？昨晚什么事？”枫头疼，他敲了下自己的头，“昨晚！心儿，我说过了，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可以肯定！”

　　“枫……”心儿抬头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枫，不会的，你不会的……”心儿的眼泪已经流下来，“枫，你不会的，你不会不负责任的！”

　　“心儿，你冷静一点，我做过的事我当然会负责任，可是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负责任？再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枫试着劝服她，看着心儿的眼泪，他真有些无措。

　　“枫，我喜欢你啊，我……我很爱你……”心儿抬头看着枫，眼里很坚定，泪水还在流淌，可是她很认真，枫一时愣了下，“枫，就算你喝醉了不记得了，可是我知道啊，我们真的……”心儿忽然压过去吻枫，枫一是吃惊，二是身体还很虚弱，竟然被她压在身下没能很快推开她。

　　凄月把粥送过来之后就出来了，只是她并没有离开，一直蹲在门口，就在门外右转的地方，她的左侧就是门，右侧是这间病房唯一的窗子，刚才听到枫说要来找她，吓得凄月动也不敢动，如果她当时要走开就会被里面的人看到，可是如果他真的出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只是她没有继续担忧，就听到里面很大的动静，等她担心枫站起来到门口看看时，就看到那样一副场景，床上的两个人唇重合着……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心痛，只是这次，他再也不会发现她了吧，再也看不见她了，以后，也不会了……凄月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她就在这时走过了窗口，里面的人没有看见她……

　　枫稍微积蓄了一下力量就推开心儿，“我以为你只当我是朋友，既然如此，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见你，我答应过凄月不会和别的女生纠缠不清，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另外，也不要找凄月的麻烦。”枫起身，一把拉掉手上的点滴，套了外套随手拿过一边桌上的棉球按住针孔就往外走。

　　“枫，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枫，我们昨天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心儿在他身后抱住了他，不让他走，枫拉开她的手回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冷然。

　　“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碰过你！刚才的事情也已经证明了，我对于接吻这件事有洁癖，而且感触很深，如果我们昨晚做过什么，我一定记得。”枫说完就往外跑去。

　　他满心里想着的都是一件事，凄月听到了心儿那样的描述，会是什么想法？他无法想象，凄月会瞧不起他还是不再相信他，还是……别的什么……他一定要解释清楚，他一定不能让凄月以为他对她存着那样可耻的心思，他没有！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他和凄月之间的阴影了，就算凄月肯相信他，但是以后的相处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单纯了……

　　他在凄月心里，已经成为一个禽兽！不要，不可以……

　　枫跑出去后发现天色很差，跑了不远就听到轰隆的雷声，很快，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砸在枫身上，很疼，很凉。枫跑到最近的教学楼下，今天是周日，又因为天气不好的关系，没有什么人，枫站在过道里看着磅礴大雨，忽然想到一件最让他绝望的事情——如果……凄月根本不在意……

　　如果凄月根本不在意他做些什么，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只是单纯因为考虑到心儿而自动避开他……不……这才最让人绝望，枫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他扔掉棉球，也不管针孔还在流血没，就摸出手机，打给凄月，没有人接，还是没有人接，一直打到提示音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枫颤抖着翻开电话本，一个个翻过去，先打给凄月同寝的女生，听到凄月不在四个字他就挂断了，没有时间去注意礼貌问题；接着打给了沈清茶，这是高中时候的号码，枫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凄月？没有过来。”清茶带着笑回答说。枫马上挂断了电话，没有解释什么，清茶看着手机，略有所思。

　　枫一个个拨过去，肖俊飞笑着调侃了一句，已经醒了啊？路奇则是很简短的回答，不知道。枫挂了电话看着电话簿……高中时候的电话号码，从来没拨过，可是竟然每个人都没有换号，好像大家并不觉得漫游麻烦，也不觉得业务陈旧……是因为凄月吧？因为凄月她只有这些号码，因为知道换了号码可能她不会再接他们的电话……

　　枫这么想着，看着外面的大雨，他不是也没有换号吗……

　　枫跑进雨里，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可是他没办法让自己呆在这里等着，等什么？凄月她绝不会自己出现！让我找到你，让我找到你，凄月，只有这一次，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我要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还像当初那样爱着你，像昨天那样爱着你，像明天那样爱着你……永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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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