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权臣》若水未央

58、气到极点

　　徐漪并不想婵奴跟沈聪多接触，内在缘由她无法直接言明，眼下只有叫孙姑姑多哄着些。

　　又过了几日，没再见到沈聪敲门，徐漪猜想可能连吃了这么久的闭门羹，让沈聪打退堂鼓股了。

　　平静过了一段时间，一天夜里院内突然有人大喊走水了。

　　徐漪从睡梦中吓醒，香雪推门进来禀报：“西边起了水，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漪大吃一惊，家宅防火防盗，需得一万个谨慎小心，她披着衣服要出门去瞧，可膝盖发软，胸口极闷，还没走出房间，就觉得头昏脑涨，不能支持。

　　幸而孙姑姑将婵奴带过来，斥责香雪：“慌慌张张地做什么！激得女君犯病怎么办？”

　　香雪当时心里着急，经孙姑姑一语点醒，遂低头认错。

　　徐漪摆摆手，问外面的情况，此时秀雨风尘仆仆进来回道：“女君，我刚过去查看了。原是厨房外的灯笼被风吹倒，烧了灯笼和堆在旁边的几根柴火。好在现在是夏天，柴火湿润，只是冒烟，没有形成火势，现下已经扑灭了，女君请放心。”

　　徐漪和孙姑姑听完后，皆稍微安定下来。

　　晚上徐漪就让婵奴跟着自己睡。

　　等婵奴睡着了，徐漪睁着眼躺在床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到了第二天，微风清爽，一扫夏日灼热。

　　婵奴跟女先生练字，徐漪便想着出门转一转，房前屋后都察看一番。

　　她是带着香雪并两位护卫去的，转了一会并未发现异常，正欲打道回府，猛在左手边的小树林里瞄见一道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在林中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而后一闪，消失在树林深处，如鬼魅一般。

　　徐漪心里直发毛，脸色煞白，香雪胆子大，她自告奋勇道：“女君，我去看看！青天白日的，莫非还真有怪力乱神不成！就算有，我看也只是黄鼠狼成精。”

　　香雪这话把徐漪逗笑了。

　　她道：“行吧，你带人去瞧瞧，别跑远了。”

　　香雪领命，带着两个护卫前去查看，徐漪就站在路边等他们。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迷了徐漪的眼，她将散发别在而后，一转头忽然右手边的树林有个人影。

　　站在树影最深最浓的地方，看不清身材和面容，从头到脚都黑乎乎的。

　　徐漪一时愣住，往左看看，又往右边看看。

　　左边是香雪等人前去查看的方向，现在已经看不到踪迹了，估摸着是寻到树林深处了。

　　而右手边那人影还站在树后，死死地盯着徐漪。

　　徐漪虽然觉得诡异又害怕，可如同着了魔一般，提不动脚步，无法离开。

　　就在这时，那暗乎乎的人动了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徐漪看了那人的相貌。

　　她抿了抿唇，壮着胆子走上去。

　　“沈聪。”徐漪尽量气定神闲，质问道：“装神弄鬼，你要干嘛？”

　　沈聪牵动嘴角，往上弯了弯，皮笑肉不笑的。

　　“来看看你啊。”他说。

　　徐漪神情如冰，冷声道：“不劳你费心，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该保持些距离，不然我就报官了。”

　　“报官?”

　　沈聪状似闲散地玩弄手边的杂草，一面走，一面道：“跟谁报？晏楚？”

　　他是想要激怒徐漪。

　　她冷笑：“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聪耸肩，“我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跟晏楚搅和在一起。不知道远在崖州的太傅晓得他的孙女阳奉阴违，委身仇人的消息，他该作何感想。”

　　“这与你何干？”

　　“你就不怕太傅知道？！”

　　“山高水远，随你的便。”

　　徐漪预备拂袖离开，却被沈聪拽住胳膊。

　　徐漪一惊，面色失去自持，眼中透露出慌乱。

　　“你放开！”

　　徐漪还是被沈聪看出忐忑，他得意地笑了，“都说男子无情，可你能丝毫不管家族声誉和仇恨，跟仇人在一起，我看你们女子更无情。”

　　这句话倒是把徐漪逗笑了，“我有情无情跟你无关吧，轮不到你在这儿评头论足。”

　　“我是没有资格，但我们毕竟做了五年夫妻，你的性情我还是了解些许的。有些原则和底线你无法突破，所以你和晏楚别管再怎么缠绵悱恻，难解难分，却始终拿不到台面上来。徐漪，徐家给了你高贵的地位，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也给你上了一把无形的强大的枷锁，天长日久，已经长进你的皮肉里和骨子里，即便这枷锁再不近人情，无理无耻，你再不认同，都突破不了的！”

　　沈聪的话戳中了徐漪内心最深最痛楚。

　　她回头，狠狠地沈聪，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沈聪接着道：“既然无法嫁给晏楚，那柳明江又吉凶未卜，那我岂不是很好的选择？”

　　徐漪一听不对，沈聪怎么知道柳明江。

　　就算知道她在长安曾寄宿柳明江家，那怎么知道二人间纠葛，言下之意，沈聪还晓得柳明江对自己的情愫。

　　所以将柳明江可能马革裹尸的事拿出来说道。

　　徐漪摸不准沈聪到底要干嘛，提着一口气反问：“什么选择？”

　　沈聪笑了，手指抚摸上徐漪精致的面庞，“你身子孱弱，发病愈发频繁，等你死了，婵奴怎么办？她现在还是沈婵，你跟我复婚，她还是可以回沈家做她的正房嫡女。未来便有了保障，这还不好吗？！”

　　他甚至还知道徐漪最近发病频繁，可见功课做的多么充足。

　　也不知道沈聪悄悄收集打探了多少消息，徐漪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甚至怀疑沈聪是专门冲着自己来长安的。

　　“你会有这么好心？”

　　沈聪道：“谁让我们确有夫妻情分呢，婵奴好歹还叫我一声爹爹呢。”

　　不等沈聪说完，徐漪啐了他一口。

　　吐得沈聪满脸唾沫。

　　她以前再生气，是决计不会如此失仪的，眼下如市井妇人般动怒，可见而今是气到了极点。

　　“你也配婵奴叫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徐漪音调不高，可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那些还算丰厚的家产？昨天晚上的火是你的手笔吧。我今早去看过了，厨房没事，可东边的库房上的锁却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你进去看了吧？”

　　沈聪并不否认。

　　“你前段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献殷勤，甚至不惜哄骗婵奴，因为知道我是不可能动摇的，所以从孩子入手，期望我为了孩子的将来，往后退一步，屈服于你。当发现我不为所动，此计行不通的时候，便按捺不住，打算摊明强迫？”

　　沈聪道：“你说的不错。”

　　徐漪不削一笑，“沈聪，你既打算强迫，还权衡利弊，先去库房偷偷看了一眼，看到让自己满意的数量和价值，才决定动手，有胆子没魄力，我真是鄙视你！”

　　沈聪昨晚看到满屋子的财物和宝贝时着实心动，所以今天才来跟徐漪摊牌。

　　他若是江洋大盗，完全可以一把火烧了雪园，把屋子搬空，可他还是忌惮晏楚，若是伤了徐漪半分，晏楚必定查个水落石出，必定上天入地要把自己剁成肉酱。

　　到那时候，他父亲青州一个刺史根本算不得什么。

　　故而，只能让徐漪自己开口答应。

　　徐漪道：“确实，你对婵奴来说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沈聪眉头一扬，“你能这么想便好。”

　　“可你来晚了，”徐漪冲着沈聪一笑，“我已经去官府把婵奴的姓氏改成了徐氏，她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她叫徐婵，跟你沈家没有关系。”

　　沈聪一听，先是愣住，而后目露凶光，“徐漪！你疯了！”

　　“我看是你疯了，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做那些恶心腌臜的脏事，还有脸自称婵奴的爹，你不是疯子吗？你以为我一介女流，就一定要委身男人，屈从你们吗？不仅如此，还得把家产奉上吗？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徐漪扬起下巴，好看的眉眼轻蔑地看着沈聪，清冷又倔强，由不得叫人生出爱护和征服的欲望。

　　沈聪死盯着徐漪，良久，无奈又赞许地点点头，“徐漪，你好，你很好，连我都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徐漪别过头，她的手腕还被沈聪捏着，此时已经青紫充血了。

　　她动了动，想要把手腕抽走，既然已经撕破脸，就不易久留。

　　可沈聪却愈发用力控制着徐漪。

　　徐漪想要大叫，却被沈聪捂住嘴巴，将她箍在怀中。

　　徐漪紧张地绷直身子，沈聪把脸埋在她脖颈处嗅了嗅，幽幽道：“徐漪，你身上这股药香我好久没有闻到了。”

　　徐漪鸡皮疙瘩掉一地，脚几乎站不住了，沈聪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碰女人吗？你是见识太少，有男人女人都碰的，你不知道吧？今天叫你见识一下！”

　　说罢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徐漪的外袍被撕烂，露出雪白的皮肤。

　　徐漪疯狂地挣扎摆动，沈聪腾出一只手环箍她的腰身，还穿着衣衫就忙不迭去撞她的臀部，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徐女君与我痛快野合后，还怎么有脸去找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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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咱就是说，前夫哥他……不喜欢女人